(女生文學)
,不敢,不過也是為了提防海盜而已!”丁云毅絲毫不見慌張!
“參戎剿海盜,云毅防海盜,做法不同,目的一樣。”鄭芝龍緩緩的坐了下來:“項文,你真的準備硬闖?”丁云毅笑了笑:“云毅沒有這個膽子,參戎同樣也不敢真的這么做了。到時候弄個兩敗俱傷,誰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云毅不過是想給弟兄找條活路。參戎,云毅很感謝你當初贈刀之恩,今天也不想遮著瞞著,請屏退左右,云毅有心腹話說。”
鄭芝龍想了下,讓邊上的人都離開,甚至包括了他的弟弟鄭芝的。
丁云毅也不再顧慮什么:“參戎,其實目前是什么個情況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我奪了臺灣,參戎心里不痛快,云毅能夠理解。參戎封鎖海面,是要困死我臺灣、澎湖,可是這兩個地方困不死!參戎能夠封鎖多少時候?半載?一年?這么多的船出征,要不要軍餉?要不要銀子?參戎能夠堅持多少時候?我虎賁衛人少船稀,隨便到哪找點吃的都能填抱肚子,可參戎的船大難掉頭那。每多在海上一rì,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這些暫且不說,難道參戎這么做便對自己的生意沒有影響嗎?海上封鎖,你爭我奪,你鎖我的船,我搶你的船,弄到后來人心惶惶,誰都不敢出海,參戎靠誰賺銀子去?”鄭芝龍眼角跳動了下。
和丁云毅的爭斗一起,他便一邊封鎖海面,一邊指使部下冒充海盜,伺機劫掠臺灣、澎湖方面的船只。
但同樣的,他鄭家和由他保護的商船,同樣也遭到了劫掠。
為此鄭家己經賠竹了幾筆銀子。
他很清楚這是丁云毅做的,旁的海盜絕對沒有那么大的膽子!
丁云毅一直都在觀察著他的表情:“參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論力量,云毅和參戎相差甚遠,但參戎能夠監視整個大海?能夠保護得了所有船只?我看這也未必。況且,云毅真的被逼得狗急跳墻了,一個奏本上書朝廷,只說臺灣已經被迫得沒有生路,請辭所有官職,參戎,你以為朝廷會如何看待?”
“項文,你會做這樣的事情?”鄭芝龍有些沉不住氣了。
“云毅只想著如何活下去,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丁云毅成竹在胸:“云毅不想和參戎斗,斗了對誰都沒有好處,若是參戎肯放云毅一條生路,咱對你感激不盡。咱也不要旁的地方,就參戎你看不上的呂宋,咱也只走這條航線!”
“只走呂宋?”鄭芝龍逐漸的平靜下來,沉吟著道。
“只走呂宋!”丁云毅的回答斬釘截鐵:“但凡是參戎的路線,云毅絕不敢碰!”
“項文那,說實話,我一點都不相信你。”鄭芝龍淡淡地道:“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裝神弄鬼,對我說的十句話里只怕沒有一句是真的。你現在只走呂宋,等到將來勢力大了,只怕又要對其它地方虎視眈眈,防不勝防。可我仔細想想你方才說的,也有道理,你我之間弄到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樣吧,我讓出去呂宋的路線,可我的容忍也僅僅到此為止,若你得寸進尺,我也顧不得什么朝廷責怪了,頂多還當我的海盜去。”
“多謝參戎大量。”
丁云毅才說出這一句,已被鄭芝龍一句“且慢”打斷:“還有一樁事情,我需得和你說的清清楚楚。臺灣雖然是你的了,但你經營你的,我安撫我的人,若是背后對我下刀,也休怪我翻臉無情。”丁云毅不暇思索:“就這么說定了。在臺灣,誰發展得更好,便是誰的本事,丁云毅光明磊落,絕不暗中下刀!”
“但愿你說到做到,請!”鄭芝龍舉起杯子道。
“橡!”
把杯中酒一口飲盡,鄭芝龍站起身子:“來人,傳我號令,給丁大人讓出路來!”“多謝參戎,此恩容當后報!”
看著丁云毅下船,鄭芝的大不甘心:“大哥,你就這么放他們走了?”“不放他們走,難道真的和他們動手?這個責任你我誰能擔當得起?”鄭芝龍陰沉著面孔:“他就是抓準了這點,這才有恃無恐,況且,他這次有備而來,居然調動了那么多的船只,他哪里找來的?
恩?”“我也不知道。”鄭芝的迷茫的搖了搖頭:“我剛才點了下,出現在丁云毅船隊兩側的,不下七八十艘,雖然都是一些小船,但一旦打起來,恐怕……”“丁云毅的羽毛快長齊了。”鄭芝龍輕輕嘆息了聲:“我有眼無珠,認錯了人,結果使他勢力膨脹如此,再過幾年還有我們立足的地方嗎?我和他這成了協議,暫時不去動他。可這樣局面不能長久下去。明里不行,暗里動。”說著,在那沉默了下:“莽二,知道我們最大的弱點在哪嗎?”見鄭芝貓迷茫的搖了搖頭,鄭芝龍面露憂色:“我們最大的弱點,在于朝中無人。朝廷里的那些官員,因為我們的出身看不起我們那。
這一點上丁云毅就不同了,他出身清白,家里都是正經當官的,那些個讀書人,最是看重這點。”“那咱們怎么辦?就這么看著?”鄭芝的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我坐以待斃?只怕沒有那么容易。”鄭芝龍冷笑了聲:“咱們過去不和朝廷里的官員打交道,那是認為沒有這個必要,福建,是咱們的地盤。但現在看來不可如此。莽二,你給我辦件事情去,拿一批珠寶出來,不要小氣,要拿最好的,然后交給你四哥,讓他帶到京里,想辦法送給內閣首輔溫體仁,抓住了溫體仁,便有了對付丁云毅的武器了!”
“是,我這就去辦。”
鄭芝龍交代完了這些,一言不發的站在甲板上,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海。這大海是什么?是權利,是財富!
在這大海之上只能有一個主人,那就是自己。這一次,丁云毅不過是偶然占了上風。
丁云毅,遲早會像個浪花一般被淹沒得無影無蹤“起航!”
“起航!”
一聲聲的呼聲,在虎賁衛的船隊里響起。
沒有大人辦不到的事,即便是和海上霸王鄭芝龍面對面的時候,大人也一定能把他想要的東西帶回來。
這一點,在虎賁衛官兵的心中愈發的堅定了。
“好險”丁云毅自己卻長長的松了口氣。
方才自己簡直就是在刀鋒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被鋒利的刀口割得鮮血淋漓。若是鄭芝龍再蠻橫一些,只怕自己就沒有那么輕松的回來了。
朝廷還需要鄭芝龍的水師,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取代鄭家。鄭芝龍萬一孤注一擲,強行封鎖,官司即便打到了崇禎那,崇禎只怕也有心無力。
鄭芝龍之所以忌憚自己,是因為他對朝廷的那套并不熟悉,總擔心惹怒了朝廷,讓自己辛苦經營的一切化為烏有,迫使自己不得不重新去當海盜。
但現在朝廷的重點不在福建的爭權奪利,而在中原,在邊關!
中原、邊關再小的事也是大事,福建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等鄭芝龍能明白這個道理,自己的rì子怕就不會太好過了。
“張憲軒。”丁云毅把自己親信的部下叫到了身邊:“我已經和鄭芝龍達成了協議,目前只走呂宋這一條線,讓弟兄們注意這點,目前臺灣才是重點,不要再次激怒鄭芝龍。”
“是。”張憲軒應了下來:“其它地方怎么辦?”
“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丁云毅笑了笑:“比如謝玄、孫熙魚他們,還是打著鄭家的令旗,繼續給咱賺錢,有銀子不賺的事情我絕對不做!”張憲軒也笑了,大人是大小通吃,哪怕一兩銀子也要那。
“這一趟到達呂宋后,我就不上去了。”丁云毅仔細交代:“一切交涉事宜,由你親自辦理,要多利用馬爾科這張牌,不妨多許諾他點好處,取得了和呂宋的獨家經營權,咱們在臺灣的銀子就有了著落。”“明白,大人。”丁云毅呼了口氣,喃喃地道:“奇怪,婁為什么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張憲軒怔了下:“什么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丁云毅搖了搖頭:“可我這心里總堵得慌,老覺得這次回去會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說不準,說不準。”
他也弄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樣想法,也許,這是人的第六感吧。
拿起千里鏡看了看,鄭家的船隊已經撤退了,那些負責一起護送的海盜船也及時的撤退了。
這次這些新近投靠自己的海盜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在某種程度上恫嚇到了鄭芝龍,自己堅持走虎賁衛和發展海盜的這兩條路線是完全正確的。
只是,鄭家下一步會做什么?他會不會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對這些海盜再來一次大肆剿滅?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臺灣以及澎湖這兩處天然港口便成了那些海盜最好的避風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