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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連載:
武烈王丁云毅要南京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震撼到了馬士英這些人.520
難道丁云毅真的有那么大的膽子嗎?居然敢南京?還是他有別的目的,想要以武力攻占南京?
虎賁衛的實力天下盡知
流寇算得上猖獗嗎?被虎賁衛滅了!金虜算得上囂張嗎?也被虎賁衛給滅了!一個接著一個敵人,倒在了虎賁衛的腳下!
馬士英憂心忡忡,而史可法和那些東林黨人卻興高采烈
在史可法和這些東林黨人的心目中,對丁云毅是有著很高的評價的愿意也很簡單,在于以張溥為首的士子階層對丁云毅的極高評價
在立帝的問題上,史可法和東林黨人完全被馬士英這些人算計了,慘敗在了他們的手里,而此時丁云毅的出現卻一下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如果能借助丁云毅的手,換一個讓他們滿意的新君,這未嘗不是一個好事
南京城里的氣氛一下便變得異常詭異起
可是該的一樣還是會的,隨著一天天日子的過去,終于有消息傳:
大明武烈王、天下兵馬大元帥丁云毅不日即到南京!
馬士英等人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快馬不斷的向南京城里傳遞著消息,讓人詫異的是,丁云毅竟然只帶了一多名隨從,這也一下讓馬士英等人放下心
丁云毅再強,難道一個人便能在南京城里翻天嗎?
“丁云毅看是同意我們擁立陛下了”馬士英放心的舒了口氣:“一個人,都是他這一路上的護衛,我等不用再擔心了”
靖南侯、總兵黃得功接口道:“我早就說過武烈王忠義無雙,他絕不可能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一語未了,已經有人冷冷說道:“靖南侯未免太樂觀了吧,可惜虎賁衛沒有把靖南侯這樣的人才給招攬過去啊”
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興平伯高杰,聽他語出譏諷,黃得功不由得大怒之下怒目相視
黃得功和高杰之間,就充滿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朱由崧在江南自立的時候,黃得功封為侯他與劉良佐、劉澤清、高杰為四鎮起初史可法認為高杰跋扈,所以命令黃得功駐扎在儀真,暗地里牽制他黃蜚與黃黃得功同姓,以兄弟相稱他準備赴登萊總兵之任,黃得功率騎兵三由揚州往高郵迎接高杰素忌憚黃得功,又懷疑他想圖謀襲擊自己,于是在路上埋伏下精兵黃得功走到土橋,正做飯時伏兵四起,他上馬舉鐵鞭迎戰周圍箭如雨下,他的馬跌到,他跳上別的馬繼續作戰一名敵軍驍騎舞槊沖過,黃得功大呼轉身,挾住槊將他拖下馬,敵騎人馬皆爛又連殺數十人,跳入倒塌的房屋中,吼聲如雷追兵不敢靠進,于是他疾馳回到自己部隊的地方黃得功戰斗時,高杰乘機偷襲儀真,黃得功所部損失頗重,隨行三騎全部戰死他于是向朝廷上訴表示要與高杰決一死戰,史可法多次勸解方才不得已與之和解
雖然暫時是和解了,但這份仇可實在的是無法忘記這時高杰又出言譏諷,黃得功焉能不發怒?
“好了好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馬士英開言勸道:“不管怎么說丁云毅很快會到南京,大家還是小心謹慎一些,暫時不要撕破臉皮他一多人雖然不可怕,但他的虎賁衛還是深讓我等忌憚的那”
“王爺,明天就可以到南京了”段三兒在一邊說道
丁云毅點了點頭,上一次南京自己帶回去了一大票的美人,這一次南京卻有可能迎一場腥風血雨,想大是讓人感慨
“王爺,那江北四鎮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段三兒有些不解,他想了想還是問道:“好像那個什么朱由菘能夠登上那張位置,全靠的是這什么江北四鎮的力量?”
“這江北四鎮還是有些頭的”丁云毅沉默了下說道:“先說那個高杰,他是是四鎮中兵力最強的高杰是李自成的部下李自成曾經劫掠過一個良家婦女邢氏,這個邢式,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爽朗大方,富有智計,李自成十分喜愛,讓她掌管軍中的府庫錢糧高杰一次去領取錢糧的時候,見到了這個邢氏,立時驚為天人,邢氏對高杰一見之下也頗有好感,接觸久之,二人便勾搭到了一處李自成在秦中的時候,數次被明陜西總督孫傳庭擊敗孫傳庭手下有員大將叫賀人龍,也是陜西米脂人,和李自成、高杰都是同鄉孫傳庭圍迫李自成最厲害的時候,李自成指使高杰與賀人龍密商,希望看在同鄉的份上,網開一面,不要逼迫太甚亂世英雄起四方,有兵就是草頭王,這個賀人龍為保存自己實力,也不愿拿自己的兵士與李自成拼個魚死網破,便暗中應允了,使得李自成減卻一面威脅事情至此,是個歡喜局面,不料,李自成見高杰與賀人龍交往甚密起了疑心,斷定他要背叛自己,投降官軍,便要除掉他
不幸這個消息走漏了,高杰聞聽之后又驚又怒,便找邢氏商議,邢氏說將軍英明神武,怎么可以長久的蒙受一個賊的名聲呢,不如就此去投降官軍高杰想想也只有如此,率部下萬人,帶著邢氏投了賀人龍這是史籍流行說法,我想未必如此李自成一代梟雄,不是昏聵之人,不會分辨不出高杰與明軍間假戲真做和逢場作戲的區別的他欲殺高杰,我想絕對是察覺了高杰和邢氏的奸情,可以此殺高杰,實在有損他的名聲,畢竟被手下戴了綠帽子傳揚出去,好說不好聽于是,便捏造了欲降官軍”
“原不過是個流寇”段三兒鄙夷的說了一聲
“是啊,是個流寇出身,不過還是很有一些事的高杰投降大明后著實賣了一陣子力氣在與農民軍作戰中屢立戰功,大明對他也不錯,數年間便將他提升至總兵官”丁云毅點點頭緩緩說道:
“后孫傳庭戰死了,其他人哪里還有斗志?秦中諸將紛紛投向農民軍但高杰不敢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他擔心李自成不會放過他放眼天下,哪里可容身?唯有江南一帶于是高杰率殘部一路東逃,逃至山東,派人向鳳陽總督馬士英聯系,請求歸屬馬士英聞聽高杰手下尚有數萬兵馬,大喜,此時手中有兵就是錢,于是讓出徐州讓高杰進駐,聽從自己指揮”
說到這,他略略停頓了下:“至于其他四個人劉澤清是行伍出身,山東總兵李自成攻打北京時,崇禎皇帝下詔,要求各地統兵大將帶兵勤王,劉澤清自然在征召之內可這劉澤清實在是被李自成的名頭嚇破了膽又不想落個不忠的名聲,于是心生一計,整隊出兵時故意從馬上摔落下,以摔傷為名按兵不動!大順軍進攻山東時,劉澤清不敢應戰率部一路南逃,屯扎與淮安劉良佐有個綽號叫‘花馬劉’,因經常騎一匹花馬得名京城淪陷時候,他正駐軍河南正陽一帶,馬士英給他寫信,招他南下劉良佐孤軍在北,正擔心流寇們攻打,得信大喜,當即率軍南下南下路上,一路燒殺奸淫,民怨極大到達南直隸,馬士英劃出壽縣為他駐地至于劉良佐呢?在滿清有關系,弟弟劉良臣是明朝降將,早就在關外降了滿清而最后一個黃得功,是四人中比較干凈的一個”
段三兒這才明白了江北四鎮的關系
“別小看這江北四鎮,帶給咱們大明的威脅很大那”丁云毅目光深邃:“四藩鎮形成之后,‘開創’了一種局面,開創了一種示范效應,便是統兵大將開始左右朝政,朝廷掌控在統兵大將手中!這意味著什么?便意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意味著皇帝不過是一種擺設,形同木偶王朝更迭,政令不一,但對防范統兵大將掌控朝廷這一方面,每一個皇帝,每一個王朝都有相同的心思,就是要極力的去避免這種局面出現這種局面任其發展,即便不亡于敵國,也終被篡位!最為人熟知的怕就是曹操!大明太祖皇帝為防范這種局面,做過許多努力,包括廢大將軍,建立前后左右中五軍都督府,使兵將分離,相互牽制,最后權歸皇帝;包括重文輕武;包括派遣監軍等等終大明一朝,武將沒有擅權的,即便到京城被破之前,天下大亂,武將依然不敢違抗朝廷之令!可惜啊,卻因為這四鎮眼看著就要廢了”
丁云毅忽然想到,自己在某種程上不也是如此嗎?
統兵大將掌握朝政不過幸運的是自己正在努力改變著這樣的局面
“當兵的管朝政,文官呢?則黨同異伐”丁云毅若有所指地道:“大明不是非要到京城被破,皇帝殉國的地步,崇禎皇帝如果調得當,大明帝國完全可以延續下去;崇禎皇帝為了大明中興不是沒有進行努力,只是可惜他的努力與他的夢想南轅北轍為什么?無非黨爭二字明朝的黨爭打從萬歷朝的張居正之后便愈演愈烈,終至于亡黨亡國張居正這個人,是當之無愧的大政治家,在中國古代千宰相中算得上出類拔萃!受命托孤之時,大明王朝已經是千瘡孔,為使大明王朝這輛帝國之車走的更遠,張居正實行了以一條鞭法為主體的賦稅改革一條鞭法的改革對當時及后世影響深遠,它使萬歷前期的國庫充盈,朝廷富足;使后世征收賦稅改以銀錢代替實物”
段三兒雖然有些地方聽不懂,卻還是聽著武烈王丁云毅說了下去:
“任何一項改革,都避免不了要觸及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都免不得要有阻力中國古代的改革,取得成效的,將改革進行到底的,都是以強權為后盾,沒有強權支撐的改革注定都是要夭折的!萬歷十年一代名相張居正走到了他的生命盡頭,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朝中官員紛紛聯名捐錢去廟中為他禳災祈福,唯獨有一人既不聯名也不捐錢,此人叫顧憲成他的好友擔心他日后遭受排斥便替他簽了名捐了錢顧憲成聽說后,縱馬趕到廟中,將自己名字涂抹,將錢要回其時張居正權傾朝野為官為民的哪個不要巴結,此舉足可見這個顧憲成風骨硬挺!”
“恩,這么說此人倒也算是個人物”段三兒不由自主地道
丁云毅笑了一下:
“這個顧憲成有一幅流傳很廣的對聯,足可見他的政治抱負‘風聲雨聲讀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萬歷二十二年,顧憲成擔任吏部文選司郎中,這個文選司,是專門管理官員提升調轉的此時首輔王錫爵告老還鄉,萬歷便命吏部推選閣臣,顧憲成和吏部尚一番計議后提出了七個人選,不料上報皇帝后,萬歷帝立時大怒,因為這里的多數是萬歷帝所憎惡的官員!于是萬歷一怒之下將顧憲成削職為民顧憲成回到老家,在無錫重建東林院,傳道講學,品評時政,久之一部分朝野人物出于共同的理念凝聚起,形成一個團體,這些人便被冠以東林黨人毋庸置疑,此時的東林黨人以天下為己任希望朝廷一振年頹風,出現政通人和氣象應該說是一批具有卓識的精英團體東林黨人行事風骨錚錚,嫉惡如仇,對朝堂那些碌碌無為、作奸犯科、結黨營私之徒品評起毫不容情由于東林黨人關心民生疾苦,處事公允無私,自然有利于人心向背,尤其得到中下層人的支持,所以東林黨人一旦對某一人或某一事作出品評,往往便是定論”
段三兒心里隱隱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妥,但卻沒有問出
“如此,必然引起朝堂之上一部分人的激烈抵制,這部分人又分成幾個朋黨,以首輔沈一貫為首,以浙江籍官員為主的,人稱‘浙黨’;以吳嗣亮為首的,以湖北官員為主的,人稱‘楚黨’;以山東籍官員為主的,人稱‘齊黨’這三黨聯手對付東林黨,所以又統稱‘齊楚浙黨由此開啟黨爭黨爭一起,朝野官員再也無心理事,也不能理事因為每一事項提出,每一政策提出,每一政事安排,不論對錯與否,立時就會遭到朋黨的攻擊,雞蛋里頭挑骨頭,也讓你的主張在朝廷上通不過!于是,最好的保身之道便是少做事,不做事,這樣就不給人以口實諸黨派官員就如潛伏草中的毒蛇,時刻在等待機會,猛然竄出,狠咬對手一口最要命的是,萬歷皇帝竟然深藏宮中二十八年不上朝理政,黨爭無人調和,自然愈演愈烈”
“怪不得,怪不得”段三兒喃喃說道
如果不是武烈王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朝廷里居然有那么多的矛盾
“現在咱們的情況同樣也是如此”丁云毅的面色漸漸陰沉下:“目前的黨爭就是東林黨人挑起的,它起因就是帝位繼承!在先帝三子下落不明的情況下,福王朱由崧是最近的帝系分支,最有資格繼承大明皇位,東林黨人只是擔心他的繼統對黨不利,便橫插一腳,提出擁立潞王的主張,挑起紛爭而且還美其名曰是立”,那就等于變相說福王不賢,不配繼承皇位,東林黨的發地在江南,東林黨在江南的關系盤根錯節,此論一處,對福王的人望沖擊可想而知斷章取義,歪曲事實,鋪天蓋地,先把你的名聲搞臭再說東林黨人常自詡君子,常常把小人的名字順手戴到敵手的頭上,中國人是很在乎君子和小人論斷的,便是當今,若評介一個人是小人,這人定會跟你急眼也便宣告這人沒有朋友,沒有人愿意與小人交往”
說到這,他冷笑了一聲道:“朱由崧是在東林黨的一片反對聲中繼位,在他的內心就不可能依靠東林黨人維持他的統治,甚至對東林黨人一直是嚴密防范的史可法不是東林黨人,但朱由崧讓他督師江北,遠離朝廷權利中心,不能不說是受了東林黨人的影響馬士英就說過如此話‘上之得位,由臣及四鎮力,其余諸臣皆意在潞藩,今日彈臣去,明日且擁立潞藩矣!’這分明就是在那告訴朱由菘他該依靠誰那”
丁云毅接著大聲道:“可是只要在我的勢力范圍可以到達的地方就絕不允許黨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