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錦與盞樂去忙活易容的期間,司徒亦也不知是怎么與顧覓荷聊的,竟然將這個對他一點不喜的老丈母娘聊得樂呵呵的,臨走的時候還拍著司徒亦的肩膀說:“你說那刀定然要帶來給我,我還真要看看,什么樣的刀能比得上我收藏的那些。”
司徒亦笑瞇瞇的點頭,然后帶著太監裝扮的安夜錦離開。
盞樂一邊走,一邊問司徒亦:“你與她說了什么,將她哄得這么開心?”
“說話要投其所好嘛,我之前就安排人煉制了一把刀,刀柄上鑲嵌一顆怪石頭,將這怪石頭夸得玄乎其玄,她也就上道了。”司徒亦說完,狡黠的一笑,然后伸手戳盞樂的額頭:“你小子不錯嘛,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的,我還真不敢相信,當年騎著我大脖子跟我學釣魚的小鬼頭,如今會與我有同一個丈母娘。”
盞樂當即就紅了一整張臉,他也是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安夜錦、司徒亦有著同樣的父母,這可是天大的笑話了。成了自己義母的妹夫,與自己的義母有著相同的父母,還真是一夜之間漲了一個輩分。
他這邊還在不好意思,司徒亦與安夜錦已經笑得不行了,一邊走,還一邊在那里取笑他:“你也要快些長個子才好,你家娘子比你高一頭呢!”
“我還小呢,她也沒及笄,這事遠著呢,你們莫要逗‘弄’我!”盞樂不高興的抗議著,然后快速的離開。
司徒亦則是優哉游哉的跟著,然后時不時的扭頭與安夜錦說話。
安夜錦難得離開一次君子眠,心中十分掛念,不過還是跟著司徒亦離開,她相信娘與妹妹能夠照顧好君子眠。
走在遼國的大街上,司徒亦無疑是顯眼的,只是因為他的那面具太有代表‘性’,很多人看到他之后都是指指點點的。好似都知曉他的些許名聲,想來是一些借助‘女’人力量向上爬的評價,或者是對于他一生僅娶一人的許諾,說他傻的人。
司徒亦早早就習慣了。所以根本就是無動于衷,他來時并未帶‘侍’衛,只有盞樂帶了四個人,安夜錦帶了兩個人出來。
說起安夜錦帶的這兩個人,可當真是有些能耐,他們兩個曾經隨李瀲之去了煙國,將薛郡王‘弄’了個半死才回去。平日里面十分低調。只有對待君家人的時候,才會‘露’出憨厚的模樣,看得出是君如止的忠奴。
不得不說,君如止與顧覓荷身邊當真是有許多忠奴,心中忠誠,也十分有能耐。
每每想起這些事情,總會讓司徒亦想起當年的薛安,明明忠于他。他卻只能看著薛安在他面前被殺死,那種感覺說不出的難過。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最大的侮辱。
“你們是要去尋夜辰嗎?”盞樂開口問道。
安夜錦點了點頭。用男子的聲音回答:“正是。他已經幾次送信給我了,正好今日有機會,就過去看看。”
盞樂點了點頭,這才回答:“我昨日未歸,太師等人定然是在尋我的,我還要先行回去,之后我們再聯系。”
他們分別之后,司徒亦直接帶著安夜錦等三個人去了周國所住的地方。
剛剛到那附近,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快速離開,想來是去報信了。安夜錦瞇縫著眼睛。然后笑了起來,對司徒亦說道:“殿下,白姑娘派人盯著你的行蹤呢。”
司徒亦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直接帶著安夜錦去了夜辰所在的院子,剛剛到了附近,就發現有所不對。夜辰身邊的手下一個個臉‘色’鐵青。全部都縮在一邊,見司徒亦來了,齊齊請安。
司徒亦點了點頭,抬步就要進去,卻被那幾名‘侍’‘女’給攔住了:“太子殿下,不能進……”
他當即皺起了眉頭,用一種極為不悅的聲音去問她們:“為何進不得?”
“殿下,毒師大人在配毒之時突然出了問題,倒在了院子里面,我們的人發現了,就將他抬了進去,誰知,照顧他的幾個人,如今都已經……已經身亡了,也有奴婢試著進去看看情況,卻都是有去無回,恐怕是毒師大人毒發,身體在散發著什么,讓進去的人都中了毒……”
來了的四個人都是一驚,司徒亦與安夜錦對視了一眼,司徒亦有所猶豫,可是看到安夜錦堅定的眼神,還是開口道:“小金子,你進去給我瞧瞧,究竟是怎么個名堂。”
那兩個跟來的高手一聽就要阻攔,卻看到安夜錦輕輕的擺手,這才作罷。
安夜錦走了進去,剛剛到了‘門’口,就已經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她從自己的袖中拿出手帕,捂住口鼻,然后快步走了進去,剛剛推開‘門’,就發現屋中有著一股子讓人作嘔的臭氣,地面上還躺著兩名‘侍’‘女’,都是臉‘色’發黑,似乎已經中毒。她快步的到了‘床’邊,發現夜辰躺在那里,臉‘色’鐵青,已經毫無知覺。
她快速的探他的脈搏,發現還有微弱的跡象,這才快速的從袖中取出銀針來,分別‘插’入他的幾處‘穴’道。
緊接著,便是從袖中取出她那顆可以延遲的丹‘藥’給他喂下,又用針扎破他的手指,放出了些許的血液,發現血液已經開始變得紅‘色’之中泛著濃重的黑紫顏‘色’,還有一股子惡臭味,想來,這血液也是他身體發臭的原因吧。
試著分辨的一下他中毒的原因,結果讓安夜錦愕然,這家伙,簡直就是將所有有毒的東西都吸收了一遍,這世間少見的毒,他的身上能體現得極為完全,最讓人詫異的是,他居然還活著!
她從自己帶來的‘藥’中思索了良久,才取出了幾樣來,然后用鋒利的針線劃破自己的手指,在每顆‘藥’丸上滴上她的血液,然后依次喂給了夜辰。
就在這個時候,院中突然傳來了司徒亦的叫聲:“小金子,死了沒有,給爺吱一聲!”
顯然,司徒亦見她這么久沒有動靜,開始擔心了。
“殿下,你且等等,里面的人中了毒,我在想辦法!”她用男子的聲音回答,外面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快些,我可沒耐心等你!”
“喏!”
她抬手拍了拍夜辰的臉,見他俊俏的臉龐在悠悠轉好,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去看那兩名‘侍’‘女’,其中一名已經咽了氣,另外一名還有些許脈搏,她喂了一粒‘藥’給她,然后將她拖出了屋子。
“殿下,這個還有救,里面的那個死了,沒救了。”安夜錦說這,吃力的將那名‘侍’‘女’丟在了地面上,然后抬手擦了擦額頭,很是狗‘腿’子的走到了司徒亦的身邊,去瞧司徒亦的表情。
司徒亦站在那里,板著臉,來回的盯著她看,生怕她有什么不妥,本想問一問里面的情況,有怕那幾名‘侍’‘女’生疑,這才遲疑了一番才開口:“夜辰呢?”
“毒師大人也中毒了,看著是沒救了,準備棺材吧。”
司徒亦聽了之后點了點頭,這才扭頭對那邊的‘侍’‘女’說:“通知方禹,讓他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好好的將毒師大人給葬了。”
他說完,就帶著安夜錦等人離開,剛剛到自己的寢宮,司徒亦就問:“夜辰如何,當真沒救了?”
“剛才還瞇縫著眼睛瞧我呢,只是說不出話來,我覺得他生命力‘挺’頑強的,暫時死不了,我喂了他‘藥’,大概這兩日就能好轉。”
“那你為何說要準備棺材?”
“夜辰他這人脾氣別扭,又不是什么主動的人,若不是端木將軍成親了,他有所溜號,也不至于自己中了自己的毒。若是端木將軍對夜辰有情。定然會來相見,若是無情,夜辰也該知曉了。”
司徒亦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長嘆了一口氣:“這夜辰也算是個可憐的。”
兩個人正說著,就聽到了白瑤叫罵的聲音:“司徒亦,你給我說明白,那一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刁蠻的‘女’子究竟是誰?!”
來得還真快。
司徒亦根本不理,大步就往里面去。安夜錦站在那里,瞧了一眼如今的白瑤,也跟著他走了進去,只留下那兩個人守在那里。
“滾開,我要見司徒亦!”白瑤破口大罵,沒想到司徒亦府中還有這般不長眼的奴才,連她都攔,知不知道她是誰?
“這位夫人,殿下有吩咐,外人不得入內。”那隨從的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白瑤一聽,當即冷笑了一聲,然后怒道:“都已經叫我夫人了,為何還不讓我進去?”
“酥軟不知您是哪家的夫人,不過這一句,算是尊稱吧?”那人也笑了笑,說道。
白瑤當即不悅的哼了一聲:“你是誰,為何我以前未曾見過?”
“這位夫人,我們也未曾見過,莫要與我套近乎,就算如此,我們依舊不會放您過去。”那人說得規矩,卻讓白瑤皺眉。
隨即她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這兩個人,這才問道:“安夜錦回來了不成?難不成你們是君家的人?”
“夫人在說什么,我們不知。”
白瑤扯了扯嘴角,沒說什么,只是轉身離開了,她快步的走出去,不知去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