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錦的心口狂跳,她的身體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好司徒亦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此時的安夜錦心中很‘亂’,她一直知曉,青楓的心中是有著方禹的。‘女’人對愛總是沒有任何理智的,青楓心中深愛著方禹,就不希望方禹受到任何的傷害,如此一來,她會幫著方禹說話,從而背叛安夜錦也是正常的。
她抬眼看向司徒亦,看到了司徒亦眼中的安慰,當下展顏一笑。如今她又怕什么?她有君家的保護,有司徒亦對她不離不棄,四年之后,她就可以換回之前的容貌,到那個時候,她還能怕了青楓不成?就算今日青楓顛倒了黑白又怎樣,她安夜錦不在乎什么名聲。
李瀲之看著青楓出現,十分淡然,他雙手環‘胸’,似乎好奇她會出什么‘花’樣。
君傾泠則是好奇的打量青楓,想要知道君家的‘女’兒,如果長得像父親,會是什么樣子。她之前見過安夜錦的畫像,曾有過些許的驚嘆,如今看到真人,方知真人的美,已經超過了畫像,真真是美得像仙人一樣。隨即,她又有些納悶,這‘女’子不該是姐姐的人嗎,怎么如今的氣氛怪怪的,感覺到盞樂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她才低頭去看盞樂,發現盞樂雙‘唇’緊抿,一臉的忐忑,當即就知道,之前有變了。
莊妃看著青楓,她并不知如今的“安夜錦“是假的,只是有些好奇,為何“安夜錦”會突然出現,難不成她不希望自己沉冤得雪?突然想起她最近與方禹似乎感情不錯,便又開始皺眉,難不成安夜錦已經成了這么一名沒有原則的‘女’子了嗎?
青楓站在那里。對在場的眾人舉杯,然后高聲說道:“我安夜錦雖為一名醫者,卻不能救世人于病痛之中,反而因為我,傷及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就算是不經我手。卻也是因我而起。今日,我自飲這杯,謝罪于那煙國因我而亡的將士。”說完,她當即仰頭。飲下了那一杯酒。
緊接著,她再一次開口說道:“這一杯,敬太子殿下與李將軍。感謝你們對我的袒護,是小‘女’子福淺,無緣承得。不過,二位的心意,小‘女’子心領了。”青楓說著,面不改‘色’,將第二杯酒飲下。
明明李瀲之與司徒亦的情誼并非為她,而是為了真正的安夜錦,青楓卻還是那么理所當然的說著。顯然,她已經十分入戲。認為,她就是安夜錦,安夜錦就是她。
司徒亦直翻白眼,這要是被娘子誤會了,他可真就是說不清楚了。
隨即,青楓繼續開口說道:“我安夜錦,從今日起,便不再行醫治病,只做一名普通‘女’子,天下之人,若當真覺得我安夜錦的行為入不得大家的眼,盡可以過來尋我討伐,我安夜錦隨時恭候,至于我的夫君……”她說著,話語一頓,隨即開口說道:“我與方禹相識多年,曾經教導過他,沒成想他卻鑄成今日知錯,我乃是他的妻子,就該能夠承受他的過錯,從今日起,我愿意與方禹隱居于世,做那世外的隱居夫‘婦’,不問世事,不參與幾國之爭。”
她說得坦‘蕩’,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話語之中,竟然是將司徒亦與安夜錦的夢想說了出來。
青楓就這樣的與方禹離開了,那么之后的爛攤子,就只有其他人來承了。
青楓不會背叛安夜錦,她會顧及安夜錦的顏面,將安夜錦洗白。同時,她愛著方禹,所以袒護方禹。至于司徒亦,她與他沒有任何的情誼,就算司徒亦到最后只能落得一個丟了夫人的名頭,她也不在乎,只要方禹沒事就好。
從此以后,安夜錦這個人,最后選擇的人是方禹,而非司徒亦。
司徒亦雖然不在乎這些,卻也是心中不悅。他的手微微顫抖,顯然是抑制不住‘激’動,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就被安夜錦攔住了,她說:“就這樣吧,她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
司徒亦這才罷休,點了點頭,然后黯然離席。
安夜錦對盞樂招了招手,盞樂便牽著君傾泠跟著司徒亦一同離開。
李瀲之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便沒有什么心情繼續留下去,也就帶著人離開,不再理這鬧劇。
在眾人離開之時,卻聽到莊妃突然開口:“安夜錦,你我的帳還沒完呢,我會讓你如何來到這世界上,就如何滾回到原來的地方去。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眉目,你且等死吧!”她說完,憤然離去,也不知之后會選擇去到哪里。
安夜錦在這個時候回過頭去看莊妃,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當年穿越之時的情景她還歷歷在目,如果真的回去,是不是就能與薛曉宇……剛剛想到這里,她的身體就是一僵,隨即搖頭嘆息。她如今已經是做娘的人了,怎好三心二意?對于薛曉宇,更多是歉意吧?
此時,她的心中愛的是司徒亦。
司徒亦對莊妃的話很是在意,當即派人去調查最近莊妃的動態。
白瑤在此時起身,并沒有去追李瀲之,而是走了另外一個方向,司徒亦剛剛回頭,就覺得不對勁,思量了一番,才突然停住腳步,對安夜錦說道:“白瑤好像去尋莊妃了。”
如今白瑤恐怕對安夜錦的身份有所察覺,她去尋莊妃,若是莊妃與白瑤說了上一世的情況,說不定白瑤就會恨上司徒亦與安夜錦,到時候恐怕……
司徒亦越想臉‘色’越糟,最后干脆扭頭對君傾泠說:“你且回去告訴你娘與你爹,如今你的姐姐有危險,讓他們必定要保護好你的姐姐。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會去尋你們。”
“不!”安夜錦竟然沒有變聲就直接低喚了一聲,然后說道:“不,我們要一起,我們不要分開,上一次我們就是這樣分開了,才會……”
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司徒亦一怔,隨即微笑點頭,然后說道:“那我們先去君家那里,這里的事情以后再處理。”
安夜錦這才安心的點頭,然后一行人快速的去往了君家如今所住的別院。
盞樂跟著司徒亦他們同行,路上一直與君傾泠牽著手,倆個人都不說話,真還別說,兩個孩子,卻都是小大人,此時碰到了一塊反而老實了不少。
到了君家,君傾泠嘴快,當時就將今日的發生的事情與君如止、顧覓荷說了。
“我的梅‘花’易數可以計算很多不會更改的事情,卻算不到兩道變數。第一個,就是莫悔,第二個,就是莊妃。這兩個人是這一世的變數,他們在改變著我的計算,我不能猜測莊妃的路數。”君如止說著,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我可以保證,她就算是兩世為人,也不能破了我的陣法,或者有著可以抵擋我們君家的人馬,我們想要保護莫悔,莫悔就一定沒有任何的事情。”
顧覓荷也是自信滿滿的說道:“可不就是,我們君家的實力,當年可是撼動五國的,就算如今人不如當年多了,卻也是極其強大的,怎會怕了那黃口小兒?我兒莫怕,有爹娘護著你呢。”
君傾泠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盞樂如今是姐姐唯一的軟肋,我們派幾個人保護盞樂,就高枕無憂了。”
她話音剛落,一桌大人就都笑了起來,然后取笑她道:“你的小夫君不能有危險啊,我們君家的‘女’婿,也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君傾泠當即紅了一張臉,坐在那里撅起嘴來,盞樂卻在一邊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如今我也不是別人說動就能動的了。”
“你!你個小鬼頭,才多高個個子,大人說話,你‘插’什么嘴?”君傾泠不高興的抬手戳盞樂的腦‘門’,惹得盞樂當即怒罵:“你與其他的男子坐在一起,我都沒說你,你如今也不小的年歲了,怎么這般不知羞?”
君傾泠根本就沒將這個當回事,反而說的理直氣壯的:“跟著他們進去,不是省事嗎?”
“那你為何不找我?”
“找你的話,你該如何對身邊的人解釋我的身份?”
“我……我……”盞樂突然啞口無言,當即吃癟的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生悶氣。
一桌大人看著兩個小孩子坐在那里斗嘴,都覺得有趣,剛剛的緊張氣氛也沒有了,全部都在那里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兩個人,顧覓荷還在那里拍桌大笑:“人不大,吃醋還蠻早的。傾泠,你日后也注意點,如今你也是有婚約的人了,怎好這般的不拘小節,瞧瞧你那小夫君都吃味了。”
君傾泠這才知道盞樂是吃醋了,當即一喜,然后又很快的板住臉,在那里用大人教育小孩子的語氣說道:“你不可這般小氣,這可是不好,日后你要聽話,我才能對你好不是?”
盞樂坐在那里手足無措,他也不知道那就是吃味,當即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即開口道:“我為夫,你該聽我的。”
“喲呵,先打過我再說。”
“好男不與‘女’斗!”
“我都沒嫌你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