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浩渺,云海浩蕩,藍白天際,迷茫無邊。
一座山峰陡然出現在藍白云海之間,白云飄過,冰煙環繞,空氣清冷,一股清真靜逸的氣息飄蕩開來。
仿佛仙境,凡人不可及。
這里正是中部大陸的霸主之一,太玄宗的山門所在。
忽然——
‘轟隆’一聲巨響。
山峰陡然震了一震,能量爆炸,澎湃激蕩,傳蕩開來,掀起波瀾陣陣。
石門破碎,碎石紛飛。
“該死!梁靖我要你死!”
一股恐怖仿佛滅世之威的氣勢,轟然爆棚,籠罩著整個山峰。
一句充滿了怨毒憤恨的聲音,不可壓抑的從牙縫之中擠了出來,清晰響徹天際。
這一刻,原本清真靜逸,彷如云海仙山的山峰,熱鬧了起來,無數的光芒從山峰之中點射而出,停在半空中,議論著發生了什么事情,神情凝重而慌張,這個梁靖到底是什么呢?居然惹出如此大的動靜。
“吼——”
還是那個聲音,顯然暴怒至極,居然發出近乎獸吼的聲音,怎么壓抑也壓抑不住。
可想而知聲音的主人是多么的憤怒,怒發沖冠那是小事,怒起滅天才是真的啊。
嗖!——
嗖!嗖!——
天空中,忽然數道強橫的威壓顯現,幾個人影幾乎瞬移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原本半空中的人,一見幾人,神情立時變得恭敬崇拜,趕忙上前行禮。
“見過黃師祖,歐陽師祖,七師祖……”
“見過黃師伯,歐陽師叔……”
幾人擺擺手示意不要緊。
前邊黑發長須,一身銀白長袍,隨風liú動,飄飄欲仙,仙風道骨的中年修士——黃師伯,說道:
“沒事了,爾等先回居所。”
“是,師伯(師祖)。”
眾人聽了不敢怠慢,轉身離開。
一邊年輕美貌如同二八,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仕女,正是歐陽師叔,蹙著眉頭說道:“不知道趙師兄這是怎么了?居然發這么大的脾氣,哼,趙師兄現在是越來越張狂了,將所有人都不放眼中。”
七師叔,一個冷漠漢子聞言眉頭皺了皺,沒說什么,他知道這件事趙師兄確實做得不對,這樣影響的人太多了。
黃師伯背手而立,輕聲喝斥,打斷道:“師妹不可胡言。”
此時他神情凝重無比,朝著趙麒麟的密室方向看去,剛才忽然爆發的氣息,讓他感覺到莫名的心驚,怎么忽然強橫了那么多?
莫非趙麒麟已經突破了?
黃師伯沉吟著,其他幾人也不例外,他們都是元嬰期的老怪物,自然不會不明白那股氣勢代表著什么。
不過,這后來似乎崩潰了,氣息一落千丈,虛弱了數倍,回到了元嬰期大圓滿水準。
突破失敗了?
就在這時,趙麒麟的洞府之中,一道清淡的流光一閃而沒,激射而出。
眾人就看到趙麒麟滿頭白發,蒼白的臉上,隱隱可見猙獰,眼中仿佛帶著要吃人的感覺,那股兇殘怨毒的氣息,讓人看著就頭皮發麻,這個梁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居然能夠讓趙師兄都氣瘋了,這本是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師兄有禮了,不知師兄發生了什么事,師弟可幫得上忙。”
黃師伯上前唱了個偌,關心的道。
趙麒麟流光停頓,黑著臉,淡淡看了眼他,道:“有勞師弟了,沒事,我去去就回。”
說著,他只對冷漠漢子七師叔頷了頷首,一刻不停的爆射而出,方向正是晶壁系,冥域深淵的入口。
半空中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事不小,而且是趙師兄吃了虧,大虧!
“哼,看來趙師兄真當自己是門派第一人了,居然如此冷傲,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啊。”歐陽師叔撇了撇嘴,冷聲道。
其實趙麒麟何止是吃了大虧那么簡單!
簡直吃超級無敵乾坤天地無極混沌太極……巨虧啊!
要說趙麒麟也是倒霉到了鐵低了,不但親生兒子死了,連同自己半輩子心血凝聚的太玄神紗也被仇敵給搶了去,分魂又被人滅了。
其實對趙麒麟來說,這些雖然損失慘重,但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不是不可以彌補的。
而真正讓他怒火沖天的是,分魂被滅的時候剛好他剛剛突破了元嬰期,踏足了新的境界。
結果,受到殺魔殘魂的魂殺劍攻擊,魂殺劍的力量居然能夠莫名的作用在他真身的身上,于是悲劇誕生了——
剛剛還興高采烈,成為門派第一人,就要獨霸整個太玄宗的趙麒麟,飄飄欲仙之時,受到此影響,居然直接掉落了境界,回到了元嬰期。
什么是樂極生悲?
這就是樂極生悲!
趙麒麟那個怒啊,不過當時他根本沒時間發怒,而是使用了所有能用的措施,勢要保住自己的境界不失,決不能這么放任不管,于是一樣樣的手段,各種秘術,各種名貴丹藥不斷使用——
時間慢慢的過去。
終于,就在剛才,當他再次損失慘重的時候,他所做的一切宣告失敗。
并且,他身上的財富都用在了培養趙炳坤,煉制太玄神紗,以及之前的保住境界上,現在幾乎是一窮二白了。
千辛萬苦,千年積累,一朝回到解放前。
境界掉落了,再想突破難度成幾何倍數的提升,死了兒子,失去了法寶……等等等等,一樣樣的悲催事撲面而來,趙麒麟此時都快要氣得爆炸了,悲憤到了極點。
此時,他只想找到梁靖,找到那個殺魔殘魂,將他們抽魂煉魄,折磨千百萬年一消心頭之恨。
如果在這里,他會嗤之于鼻,“尼瑪的,要怪你就怪你那個好‘孫子’,這不就是一件典型的坑爹事件么。”
嗷吼!
轟隆隆——
金甲尸和骨魔發了瘋似的瘋狂攻擊著乾宇鎖天陣,梁靖瞇著雙眼,有一搭沒一搭的攻擊著。
忽然,太玄神紗一動,他頭腦莫名的有種清晰完美的把握感,他雙眼猛地一睜,飛劍原地消失不見。
靈犀一擊!
一聲犀利的切割空氣聲爆響。
不斷揮動著狼牙棒的金甲尸,一愣,下一個臉色大變,嘶吼暴怒,就要運起全身的能量,增加防御。
可惜一切遲了,發現的太晚了。
‘哧’的一聲。
極品靈器云箓劍,朝著金甲尸的太陽穴攻擊而去,破開薄薄的能量護罩,飛劍卻只是堪堪破開其堅硬的皮層,并沒能重創對方。
金甲尸的肉體強悍,可想而知。
但是——
飛劍上暗紅色光芒一閃,一道劍形劍氣激發而出,沒入金甲尸的腦部,進入其識海之中。
梁靖雙眼一睜,手一揮,喝聲道:“回來!”
飛劍憑空消失,留下一震犀利切割之聲,回到梁靖的身邊。
而這時,金甲尸發出痛苦至極的咆哮聲,低沉而虛弱,手中的狼牙棒都提不住了,轟隆的掉落在地上,整個人抱住腦袋,腳步發軟的踉蹌不斷,仿佛被唐僧念動緊箍咒的孫悟空,站都難以站立,跌倒在地。
嗷嗚,嗷嗚——
金甲尸痛苦的慘叫,一旁的骨魔急壞了,再也不敢攻擊乾宇鎖天陣,而是神情嚴肅無比,小心的打量著四周,加厚能量護罩,防備著什么可能突然出現的偷襲。
事情比它們想想的要來的恐怖得多。
梁靖輕喝著,魂殺劍劍靈從飛劍中出來,連續爆發出三道魂殺劍劍氣,朝著金甲尸攻擊而去,要一鼓作氣拿下對方。
哧哧!——
犀利無比的劍氣,陰冷顫栗著靈魂的力量,爆發。
嗷吼!
金甲尸本能的感覺到致命的氣息撲面而來,怒吼一聲,奮起余力,全身灰色尸氣濃郁無比,朝著身前擋去,龐大為規則威壓顯現,最終雖然沒有當初魂殺劍劍氣,但也大幅度削弱了劍氣的攻擊力。
嗷嗚——
金甲尸全身猛地一顫,氣息再次下跌,一轉身一刻不停,拉開距離,氣息衰弱無比,快速的奔逃離開。
骨魔見此更不敢停留,一點不落后,化成一道黑氣,快速離開。
兩個元嬰老怪,憤怒而來,落荒而逃,唯恐跑得不夠快。
陣內,梁靖呼了口氣,整個人都送了下來,不是他不想追殺到底,而是現在還不明白魂殺劍對元嬰強者的殺害,而且魂殺劍他現在也不能使用幾次攻擊,所以先這樣,用上帝視覺看看金甲尸到底受創到什么程度再說了。
那畢竟是元嬰老怪,怎么樣也算得上是窮寇了。
披在身上的太玄神紗被撤了下來,口中喃喃道:“太玄神紗威力很強,自己雖然不能發揮出全部,但也比一般的靈級強奪了,可惜消耗太大,這段時間以來,熟悉性能也熟悉得差不多了,可以暫停使用了,到了真個大戰需要的時候才使用。”
總的來說,還是等級太低,用不起啊,有臺寶馬,沒錢買汽油,悲劇。
苦笑搖了搖頭,梁靖暫停殺怪,回到游戲世界,使用上帝視覺——
畫面中,金甲尸奔逃了一段時間,就慢了下來,身上的能量光澤明暗不定,走路踉踉蹌蹌,一路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很快骨魔的身影也出現了,兩人默默的前行,也不知道這是去那么。
梁靖皺起眉頭來,看起來金甲尸似乎傷得挺重,要不要出手困住它們,想辦法滅掉它們呢?
沉吟著,想要用其他手段,哪怕有太玄神紗引動的靈犀一擊,也難傷元嬰老怪,只有魂殺劍,這種針對靈魂的毀滅攻擊。
但是,魂殺劍他完滿狀態,也只能攻擊幾次而已,根本做不到殺魔殘魂那樣連續爆發出十幾二十次攻擊,而且,還要偷襲才能產生巨大的效果。
現在被偷襲過一次元嬰老怪,肯定有防備,偷襲成功的可能恐怕會很低。
實施看來成功率不高。
可是,就這么放棄了又有點不甘,金甲尸現在甚至可能受到了不可恢復的創傷呢。
“先看看它們前進的方向,到底有什么先。”
梁靖操控著上帝視覺,在金甲尸兩人前邊的地圖不斷的滑動著。
冥域深淵大地,各種怪物生存戰斗,仿佛一望無際的非洲大草原,無邊無垠,畫面如快速性行駛的車輛,快速的前進,周圍景物不斷模糊,快速前進。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那么的一般,千篇一律。
忽然,梁靖的眼前一暗,畫面一黑,什么都沒有。
“怎么回事?”
梁靖心頭一跳,看著眼前完全黑暗的畫面,眉頭皺了皺,這是之前沒有遇到過的,前邊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