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真有野徑云俱黑那么點味道,天幕就像黑色倒扣大鍋的籠罩著這片天地,只有帳篷里閃爍的點點燈光。萬籟俱寂,只有三兩只鳥耐不住寂寞鳴叫幾聲,打破空曠的靜寂。
初夏的天池腳下,乍暖還寒的季節。雖有綠草如茵,漫山紅遍的杜鵑。夜晚也有耐不住的濕寒,對于孫旭東來說,這些影響不了他,他正一門心思想把那個扁毛家伙給弄下來。腦門上總懸著這么個大家伙,心里也會犯嘀咕。
他起身來到帳篷外,來到一處空地,開始布置起來,設立了一處困陣,然后跟孫玉幾個交代了一番。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瓶,心疼地取出幾粒綠色丹藥,把它們隔一段放一粒,一直延續到陣外,然后又心疼地取出一粒金色丹藥放在陣法中心,拍拍手,就進了帳篷。
就在剛才,讓他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以前在家冬天捉鳥的辦法。冬天下雪后,掃出一塊空地,撒上糧食稻谷什么的,用一個木棍支起一個筐,在木棍子系上一根繩子。等鳥把外圍的食物吃完,就慢慢進了筐子的范圍,一拉身子,貪吃的鳥兒就被一網打盡,好濃的童趣。這就是孫旭東以前總喜歡冬天下雪的原因,不僅可以捉野兔、抓野雞,還可以捕鳥,油炸過的小麻雀也是人間美味。
孫旭東焦急耐心地等待著,因為他注意到了有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正快速地飛來。不知道這只扁毛畜生會不會上當?
來了,看來沒有出乎自己的預料,這個家伙肯定有人用丹藥喂養著,所以才長這么大塊頭,氣血還這么旺。海東青還是很有靈智的,對綠色的丹藥試探了幾下,就把丹藥一口啄了進去,得意喜悅地鳴叫了幾聲。
孫旭東心疼地罵道:“貪吃的家伙,先讓你得意一會兒,等會兒好好訓訓你。”
海東青見沒有危險,四處搜尋起來,慢慢靈智被美味的丹藥吸引了,早就忘記了該有的警覺性。一步一步按照孫旭東的計劃,慢慢走進了困陣里。看見金色的丹藥,人性化地露出貪婪地鳴叫。
孫旭東看著好戲,先不要得意。自己卻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嘴里恨恨地罵道:“貪吃的吃貨,等會兒有得你哭叫。”
一聲悲鳴,海東青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吃完了金色丹藥后,想振翅飛走,可是卻發現怎么也飛不起來。
“哈哈哈,狡猾的獵物哪能敵得上好的獵手,你這個吃貨,就是一個找死的貨色。”孫旭東大步走向困陣,得意地看著正在掙扎的海東青。
看著有人靠近,海東青拼命的掙扎著,聲嘶悲鳴。隨著孫旭東的腳步的靠近,海東青反而不掙扎了,眼神警惕地盯著孫旭東,做著最后的反撲。
孫旭東有點喜歡上了這個開了靈智的扁毛家伙,他從身上拿出一把金色的丹藥,故意攤在手里。海東青看到孫旭東手里的丹藥,露出人性化貪婪的眼光,盯著孫旭東打量著。
孫旭東一看有門,哈哈大笑,笑罵道:“你這個吃貨,以后跟著我怎么樣?”
海東青歪著個頭,好像在動著腦瓜子。眼睛可是一下沒有離開孫旭東的手,好像在討要著。
孫旭東不以為然的把手中的金色丹藥給收了起來,得意地向著海東青笑笑。
海東青戀戀不忘那金色丹藥的美味,看見自己被別人戲耍了。憤怒地沖著孫旭東鳴叫,像個孩子般的發泄自己的不滿。
孫旭東見這家伙這個架勢,笑罵了一句:“哎呀,脾氣還不小,什么時候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這些都是你的了,乖乖做我的寵物,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說完,就回到帳篷內,蓄.精養銳,等著那個未知的來人。
黑影在夜幕中身影閃閃,他感覺到自己的老伙計遭到了別人的算計,這是一種特別的心靈感應,多少年養成的默契。白頭翁老者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心里也是顧慮重重,能抓住小金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自己苦苦等了十幾年,今天等到了要等的人,一切美好就在眼前,由不得自己猶豫的。
該來的終究來了,狹路相逢勇者勝。孫旭東把自己的氣勢集聚到了最大,渾身的氣血如汞。幸虧這次自己因禍得福,意外突破。現在的戰力也能跟結丹后期的人放手一搏,半步元嬰也不是不能匹敵,自己身邊還有四個相當于結丹后期的生化兵,自己也是有了底氣。
一道黑影直奔困陣,一心想解救出困在里面的海東青。海東青見到自己的主人,喜悅地鳴叫著。
“住手,你最好不要亂動,不想它沒命,就不要亂碰,否則它會沒命的。”孫旭東冷冷地說道。
來人飛行的身體一頓,停了下來,急促地問道:“你是誰?你對小金做了什么?快說。”
孫旭東心里得意地想,果然好騙,一嚇就不敢動了。他打量了來人的修為,半步元嬰,自己可以跟他一戰,不管是不是他害死宇文靜父母,一定要把他給逮住,問個明白。他也紈绔一把:“你又是誰,那是本少爺的獵物,難道你也分一杯羹。如果你想的話,等會兒把它宰了,烤熟了,分你一只鳥腿,怎么樣?”
來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無知狂妄的小子,逮住了自己的寶貝伙伴,還叫囂著烤了分自己一塊,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黑衣老者火爆地說:“小子,你好大的口氣,連我養的神鷹都敢抓,還敢想著拿它打牙祭,你是在找死。”
孫旭東撇撇嘴說:“藏頭露尾的老不死的,不知道老而不死謂之賊嗎?今天遇到本少爺,還敢大言不慚的,我死不死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但是你死不死,那還真的說不定呢。”
白頭老者哪天遇到過這樣的待遇,眼前狂妄的小子,自己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是投鼠忌器,自己的小金還落在人家手里。可是他哪天受過今天的氣,可是他覺得古怪的是,這個小子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底氣,究竟是什么讓他敢這么狂妄地說話。他四處掃視了一眼,也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黑衣白頭老者放下了心頭的顧慮,趾高氣昂地說:“好狂妄的小子,不知道口氣大了會閃了自己的舌頭,不知死活,趕快放了我的小金,再告訴我那兩個丫頭的行蹤,給爺爺磕幾個頭,讓爺爺滿意了,饒你一條小命。”
孫旭東不屑地笑笑說:“哪里來的癩蛤蟆,還藏頭不敢露尾,打得這個哈欠,好大口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也讓小爺好好給你上一堂課,讓你知道小爺不是那么好惹的。”
白頭三尸神都給氣出來了,還沒有見過如此狂妄的小子。自己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要狠狠教訓他,讓他吐出那兩個女孩的行蹤。從身上取出劍,一步一步向著孫旭東走來。一劍就向著孫旭東脖子揮過來。
突然,孫旭東動了,一只手夾住了這支劍。黑衣老者一驚,自己著了這小子的道,一運功決,發現修為被斑駁給禁制住了,不管自己手怎么用力,這把劍都難動分毫。孫旭東一腳踹了過來,黑衣老者被踹了個四腳朝天,劍也被孫旭東給奪走了。
黑衣老者掙扎著想起來,可是孫旭東的腳緊緊把他踩在地上。不管他怎么努力,都難逃被踩的命。
孫旭東居高臨下,笑嘻嘻地說:“在我的地盤,還跟我說這么多的話,不知道檢查一下周圍的變化嗎?你知道這是什么陣法嗎?”
黑衣白首老者驚恐地感覺了一下,發現自己被一個陣法禁制了修為。沮喪地說:“你是怎么會這個失傳的駁靈陣,老夫今天認栽,折在這個千古絕陣里,我認了,可笑我西門白,聰明一世,卻是終日打鷹,反被鷹啄了眼。沒想到,你小子扮豬吃老虎,還是個煉體的家伙,老夫敗得不冤,早就落入了你的算計。”
孫旭東得意地說:“沒想到你這個老家伙,還有點見識,還知道駁靈陣。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小爺折磨人的手段還是很多的,你想嘗嘗哪一種?”
白頭老者也光棍:“你給我來個痛快吧,我知道難逃一死,請你善待小金。你想知道什么就問吧。我不想嘗試搜魂索魄的痛苦,給我保留最后一點尊嚴。可嘆呀,西門家謀劃了幾十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孫旭東點點頭說:“那好吧,這只貪吃的鳥,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那我問你,宇文家還有人在嗎?你老實回答,我考慮放你一馬。”
白頭老者思索了一下說道:“當年的事,我沒有參加,具體的我不清楚,不過領頭的大嫂后來帶回來一個孩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任務就是盯著這藏著的功決,這一等就是十幾年。今天得知了消息后,我才出手。”
孫旭東一聽,原來靜兒的弟弟還有可能活在這個世上,心里也很高興。他就想弄個明白,接著問道:“你是怎么發現就是我們的?好像我們并沒有露出破綻。”
白頭老者苦笑著說:“這個,大嫂當年給了我一小撮宇文家余孽的頭發,憑著這個,我就很容易找到了你們的行蹤。當然,你們的事,家族早就有飛鴿傳信,讓我密切注意你們。今天小金發現有人靠近,我就用了那頭發。所以就知道你們來了,可惜還是沒有發現那個宇文家的小丫頭。”
孫旭東手中金光幾閃,笑瞇瞇地說:“不要想動什么歪腦筋,我手一抖,就會要了你的小命,沒想到你還叫了幫手,等會兒跟你一起陪葬。”
西門白惡狠狠地威脅說:“臭小子,你的死期就要到了,我大嫂會替我報仇的,你就等死吧。”孫旭東臉色微變,疑惑地問了一句:“你大嫂?”
果然一道黑影一閃,孫玉跟他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