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幽藍幽藍的夜空,繁星點點。遠處傳來的狗吠聲和突突突拖拉機聲,給人一種很特別、很怪異的感覺。
看著一群人圍著拖拉機和三輪車,可愛的老劉頭努力的解釋著,孫旭東蛋疼無語了。
我擦,這就是那位可愛的劉校長說的現代化交通工具。三輪車和手扶拖拉機,跟牛車馬車比,的確夠現代化,難怪要一天出發。這位可愛的劉校長想的怪周到,要是顛簸一天,第二天就進考場,那就是“杯具”。
尼瑪,坐著拖拉機參加高考,也真夠拉風的。這幫倒霉孩子,怎么就遇上了這么可愛的劉校長。想想前世高考,考生坐著舒服的大巴,前面都是警車開道,那會像現在這番苦逼。如果不是怕驚世駭俗,老子騎著白龍馬參加高考,才不受這份罪。
一拉朱虹,孫旭東不理會她怪異的眼神,拖著她上了手扶拖拉機,找了個自認為最好的位置,從系統空間拿出一個皮墊子鋪好,又想起了什么,拿出一把傘放在腳邊。
孫旭東讓出了里面的位置,催促道:“坐呀,傻站著干嘛?起這么早,真困!瞇一會。”
朱虹愕然的應了聲:“噢。”磨磨蹭蹭的坐到了里面,怪誕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默默不語,閉上眼睛,小聲嘀咕著什么。
吵也吵了,鬧也鬧了,這些考生家長和考生最后還是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劉校長很是細心的點了一下名,少兩人。有人提醒,車上有人。人齊了,高考的征程開始了。
按照劉校長的安排,這些考生有序的上車。孫旭東這輛車的考生,看見這個瘟神在車上,選擇性的拉開了距離。一天的時間,足夠孫旭東樹立“瘟神”的威名,他周圍自覺的形成了“真空地帶”。
遠離了課堂,遠離了學校,第一次參加高考,這些倒霉孩子有著莫名煩躁和興奮,交頭接耳,嘰嘰喳喳談論著。難得出遠門,隨車的老師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嚴格要求。
“閉嘴,都給老子閉嘴。”孫童孩不樂意了,都夠苦逼的,還要忍受耳根折磨,他可不干。
這些倒霉孩子被孫旭東的兇神惡煞給嚇壞了,只能憋著不說話,索性也閉上眼睡覺。隨車老師張了張嘴,還是明智的選擇沉默。起這么早,深更半夜起來,正是欠覺的時候,這些倒霉孩子很快就睡著了。
不能不說劉校長的安排是忒有道理的,越早走,越能少受太陽曝曬的罪。
七月的天氣,太陽正毒,倒霉孩子像沙丁魚般擠在狹小像蒸籠的車廂里,呼吸都困難,揮汗如雨。
修為到了孫旭東現在這個階段,早已寒暑不侵。他還有一個光榮而偉大的人物,那就是替朱虹大傘。睡了一覺,孫旭東早就醒了,閉目養神,撐開傘幫朱虹遮著太陽。有著前世的生活經驗,他早就準備了傘。朱虹感激的朝他笑笑,身子往里面蜷了蜷,想給他騰出點陰涼。
“突突突”
狹小的空間,像蒸籠一般,車廂里汗臭味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孫旭東早就閉上了嗅覺,還劃出一層氣團護著朱虹。
“咦?”朱虹驚奇的發現靠近孫旭東周圍涼絲絲的,還有一種令人不討厭的男兒氣息,就往孫旭東身邊靠了靠,不理會一車如狼的眼神,枕著他的肩膀,愜意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天然人形“空調”的絲絲涼意。
經過十幾小時的漫長旅途,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寧城旅社。不理會一車臉色奇差無比的倒霉孩子殺人眼神,孫旭東搖醒酣睡的朱虹。
“到了?這么快?”朱虹伸了伸懶腰,眨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迷糊的問道。
我艸,這還快,都什么人,這樣都能睡得如此香甜!這幫倒霉孩子就差沒痛苦呻吟,慘白著臉看“洪水猛獸”一般看著美女。
朱虹奇怪的看著一車倒霉孩子,這眼神怎么都怪怪的,沒看過美女呀?
的確,這幫倒霉孩子沒看過這么能睡的美女。都什么人,大家熱得喘氣都困難,快成烤豬了,你睡的這么香甜,還有沒有天理?如果不是一位大美女,這些倒霉孩子一定會把她歸于豬八戒同宗一類。
“下車了。”孫旭東拉起朱虹,自顧自的收起了皮墊,懶得理會一車倒霉孩子怪異的眼神。
我艸,你是來考試的還是渡假的?皮墊、遮陽傘都備齊了,還有美女相伴,這些倒霉孩子只能苦逼的把怨恨記在可愛的劉校長頭上。
寧城旅社,一家連星都不沾邊的旅社,因為干凈、便宜,靠近考點,成了劉校長選擇的入住的地方,包下了這個不算大的。這次還算靠譜,男生五人一間屋,女生五人一間屋,有熱水洗澡。男生住2層,女生住三層。朱虹不得不跟孫旭東分開,進入女生隊伍。住宿名單早就擬好,交完費用后,就可以入住。收費不高,每個學生才120塊錢,包括一日三餐。
孫旭東遇到了頭疼的事,同室的室友把他給告了,都不愿意跟他一屋,理由很簡單,跟他住一屋,壓力太大,影響睡眠。
我去,孫旭東直接就蛋疼,哥又不是洪水猛獸,還壓力太大,影響睡眠。真夠操蛋,老子的名聲有這么差,都能辟邪了。哥不過就教訓幾只不長眼的“蒼蠅”,博得赫赫威名,要是讓你們知道哥光輝的歷史,那還不膜拜頂禮。
劉校長也頭疼的抓了抓頭發,看著隨考老師躲閃的眼神,他只能拍板讓孫旭東跟他一屋。
孫旭東蔫壞的插了一句:“劉校長,我要不要再多交點錢單獨開一間房,我跟你一屋,我也壓力太大,影響睡眠。”根本不理會劉校長和老師們快要殺人的眼神,輕飄飄的走出房間,丟下一句話:“我這人不愿意特殊對待,睡覺還認床,分我哪間屋,我就那間屋。”
“呃!”一屋子的老師臉上很是精彩。長見識了,認床也可以這樣認。這樣有個性的學生,他們也是憑生第一次遇到,開眼界了。
孫旭東得意的吹著口哨,提著包,晃悠悠的進了208房間。找到了那張空著的床,把上面堆滿的包裹一股腦給扔到了地上,放下自己的包,愜意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玩味的看著這些倒霉孩子的反應。別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本來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偏偏這些孩子較起真來。他哪里是吃虧能忍的主,不待見你就算燒高香了,這幫倒霉孩子還給他上眼藥水,這不是沒事找事。你們不是說看見我壓力很大,影響睡眠,哥索性給你們辟邪,看你們睡不睡的著。
“他怎么回來了?瘟神怎么回來了?”
這幫倒霉孩子自知理虧,連地上的包裹都不敢撿,屁都不敢放,串門去了,屋里的“瘟神”的氣場太大。
孫旭東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這么做是不是過了點,嚇到了這些倒霉孩子,要是真的影響他們高考,自己就成惡人了。
可愛的劉校長還是來了,姜是老的辣,他閱人無數,看人觀點不是那么膚淺,知道孫旭東是個“刺毛驢”,吃軟不吃硬,要是硬來肯定不行,好好談談,應該能行。
面對劉校長“博古論今”,口若懸河的侃侃而談,孫旭東淡笑不語,禮貌的傾聽著。劉校長越講臉越黑,面對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家伙,他是兩手捧刺猬拿不起,放不下。講的口干舌燥,也沒見他欠一個身子。
“劉校長,講完了,學生受教了。這房我可以不住,我要單獨一個人住,我先說開了,該我出多少錢,我全出。”孫旭東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說道,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本來還不好意思單獨開一個房間,現在瞌睡來了送枕頭,真要感謝那些倒霉孩子。
“好,只要你同意,我這就去給你單獨安排一間屋。”劉校長覺得自己的工作還是很成功的,經過自己的不懈的努力,這刺頭還是把話聽進去了。
“等等,劉校長,這是差的錢,您老請拿好。”孫旭東從身上掏出一張“老人頭”遞了過去。
劉校長也不矯情,接過了錢。在華夏,鄉鎮老師這份職業除了名聲神圣光榮點,還是很清貧的,起得比雞早,回來的時候已經披星戴月,拿的錢還不夠養家糊口的。前世,孫旭東也是一名光榮的鄉鎮教師,對老師的清貧和辛苦深有體會,每個月那點工資,刨除房貸,剩不了幾個。有人戲稱:中央發文件說教師漲工資——中央空調,農村教師漲工資---空調下鄉。
就那么一張“老人頭”,也許就是劉校長二分之一的月工資,孫旭東當然不會讓劉校長交住宿錢。如果不是工資太少,前世孫旭東也不會熱衷于考公務員;就是因為社會太物資,白活三十年,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
享受到了特殊待遇,有了自由空間,不會耽誤日常的修煉功課,歪打正著,孫旭東很是挺滿意的。
接下來的時間,孫旭東除了吃飯才露個頭,連看考場這么重要的事,他都懶得去。朱虹在吃晚飯的時候,沒忘記數落了他幾句,瞪了他一眼,羞惱的跑了。
1991年,7月7日,高考的第一天。
天沒亮,就聽見洗漱聲,嘰嘰喳喳的嘈雜聲,這幫倒霉孩子還真夠興奮的,估計跟自己第一次參加高考一樣,忐忑著,期待著進入考場的那一刻....
“呼!”
孫旭東做完早課,輕吐一口濁氣。吹著愉悅歡快的口哨,穿好衣服下了床,進了洗漱間。
吃完早飯,排好隊,由隨考老師的帶隊,走向這次考試的考點——寧海十二中。
可憐天下父母心,考場外早就圍滿了考生家長。千軍萬馬過獨木齊,不僅是決定考生一生命運的考試,更牽動著每一位家長的心。
拿著自己手里的準考證看了一眼,孫旭東淡然的笑了笑,他很不厚道的想著:“自己要是金榜奪魁,那些大佬們的臉會不會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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