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高個子文士對站在一旁的呂戰說道:“兄臺既然來到了這里,不妨也站到那圈紫色的圈圈里去試試運氣,也許真會看到什么也說不定。”
呂戰笑了笑,施然走進樹洞中。
他站到那個閃著紫色光芒的圓圈中,剛一進去,便感到腳邊似有一陣陰冷的風飄過,接著便見圓圈周圍的空氣呈螺旋狀圍繞著他旋轉著,他驚異地抬起頭看向站在洞外的兩個文士,卻見他們的表情很平常,絲毫沒有露出異常,似乎并沒有看出他身邊發生的奇異景象。
“你們看出什么來了嗎”他對洞外的兩人問道。
“沒有哇,”兩人同聲問他:“難道兄臺看見什么東西了嗎”
“噢,我也沒有。”呂戰含糊的說道,心中卻是暗自詫異:“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空氣流轉的現象只有我自己能看出來么”
他把眼睛閉上,隱隱間聽到耳畔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似是流水聲,又似是一種音調怪異的咒語,聽著聽著,竟然產生出一種倦倦欲睡的感覺。
“這位兄臺你這是……在打瞌睡么”
洞外的說話聲讓呂戰心頭一震,他趕緊睜開眼睛,見兩位文士正在怔怔地看著他。
“我好像聽到什么聲音,”呂戰說道:“你們站在這里聽到什么沒有”
矮個子文士搖搖頭道:“什么都沒聽到。”
高個子文士猜道:“我也什么都未曾聽見過,大概這只是樹上傳下來的聲音吧。”他指著上面的樹枝道:“這棵神樹的樹枝全部連接著山壁。也許是山壁外面的聲音通過樹枝傳進樹洞的,這不算稀奇,很多人都聽到過聲音。”
但是呂戰卻不這么想,能讓自己突然間想睡著的聲音絕非一般的聲音!
不過如今當著兩個陌生人他也不想深究什么,反正他還要在這里住上幾天,他決定等到此地沒人的時候再過來仔細探查一下。
他走出樹洞,又在山洞里轉了一圈,覺得確實沒有其它惹眼的東西后,便向兩名文士告辭,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后。他又沿著山洞邊的那條小石道繼續往上爬,一直爬到山頂的那座“流云塔”下。
這座高約百丈的黑色巨塔是用“龍芯黑曜石”砌成的,堅固的巖石即使風吹雨淋,也可保萬年不沙化,但是由于這座丘陵的山頂地面并不平坦,這就導致塔基會產生移位,所以這座黑塔每過數千年都會傾倒一次,如此一來當地的工匠們又會花上幾十年重建一座新塔,現今的這座塔。已經是第十二次重建后的塔了。
不過現在這座塔也已經傾斜得很厲害了,估計過不了幾百年便會再次傾倒。
看來“流云帝君”在云海界的影響力確實不小。人都已經消失三萬年了,人們還在以各種方式紀念他。
這黑塔完全是為了紀念“流云帝君”而建,沒有實際的意義,塔里是實心的,根本就進不去,呂戰在塔下轉了一圈后,便離開了這座橢圓形的山丘,回到了江宜城。
他在江宜城里找了當地最豪華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到了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呂戰悄然離開了客棧。他飛身來到“流云塔”下,再次進到了“流云帝君”修煉的山洞里。
“流云帝君”修煉的山洞除了一些壁畫外,其實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所以當地人并沒有對他施以特別的保護,甚至連個禁制都沒設置。
呂戰很輕松地便進了山洞中,只見洞里漆黑一片,寂靜得仿佛時光都凝止了。為了不過于孤寂。他將火舞和驚云喚了出來。
如今這兩個小器靈已經成長為白衣美少年和紅衣美少女了,一對金童玉女也安靜了不少,不像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爭鬧不休了。
呂戰穿過那條長長的甬道,他在那幅天空中畫著金色蓮花狀云朵的壁畫前站定。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幅壁畫。
白天碰到的那兩名文士曾說過,“流云帝君”年輕時的成名功法為“蓮云驚濤”,看來眼前的這幅壁畫,描述的就是“流云帝君”施展時的情景,能將人熔化成一具白骨,這種功法看上去更像是黑暗系的功法。不過天空中那朵蓮花狀的云朵卻是金色的,這與“濤生云滅炮”出現時漫天金色云海的情景倒是很相像,莫非“濤生云滅炮”就是從“蓮云驚濤”功法中演變而來的嗎
呂戰想了想,覺得有這可能。他繼續穿過甬道,來到了那棵“無情天香樹”下。
兩個器靈一左一右地守護在那個樹洞邊,而呂戰則鉆進樹洞中,再次站到了那個閃著紫色光芒的圓圈里。
同樣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圓圈周圍的空氣成螺旋形圍著他流轉著,耳畔傳來低沉的喃喃細語聲和汩汩的流水聲,但是除了這種讓人昏昏欲睡的聲音外,再也沒有感悟到別的事物了。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呂戰從樹洞中退了出來,他失望地圍著樹干轉了一圈,再也沒有感覺到別處地方能讓他產生共鳴。
他抬起頭望向樹枝上的鮮紅色的果實,心中暗想:“這個果實既然有陰毒,為何‘流云帝君’就能吃呢難道說他的體質有異于常人,還是有別的原因呢”
這時他的心里忽然產生出一種想嘗嘗這種果實的沖動,驚云已然看出他的想法,縱身飛上樹枝,隨手采了兩顆,飛下樹來遞到了呂戰的手里。
這顆果實的外殼上長滿了鋒利的尖刺,呂戰小心翼翼地將果殼剝開,只見里面的肉是白中泛黃的,果肉外層包著一層薄薄的白膜,將那白膜掐破,便有一滴黃色的汁液從中流了出來。那滴黃色的汁液滴在手掌心上,頓時感到手掌心一陣陰涼,陰涼感在迅速擴散,眨眼間整只手掌都感到冷冰冰的。
一小滴黃色的汁液竟然會產生這么強的冰冷感,這讓呂戰頗感意外,這時站在旁邊的火舞說道:“主人,這滴黃汁中含有極少量的‘地脈陰火’的火苗,所以會產生一種冰冷感。”
“地脈陰火這不是上品異火之一嗎”
“對,主人您的化劍池的‘黃泉之水’其實就是‘地脈陰火’,只是稱呼不同而已。”火舞說道:“不過‘地脈陰火’只會在萬丈以下的地脈深處出現,這里的果實里怎么會有這種異火的火苗的呢”
呂戰猜測道:“傳說這棵‘無情天香樹’的樹根能夠通到地底的地脈深處,也許火苗就是通過樹根傳上來的。既然這個果子里有異火,看來我是無福享受他的美味了。”
火舞格格笑道:“如果換做別人吃它,當然即刻一命嗚呼了,不過主人您吃它,卻不一定。”
“為何如此說”
“主人您忘了”火舞說道:“當年您煉化奴骨的時候,用了五種上品異火,其中一種就是‘地脈陰火’。您的脈絡都被這種異火煉化過了,自然不用畏懼這種異火會對您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
呂戰面露喜色,“好哇,既然這樣我就嘗顆試試。”他將那顆剝好的“無情果”塞入嘴里,剛入口時一陣冰冷感通過舌尖傳遍了整個大腦,不過轉瞬間這股冰涼感便演化成清爽感,他的精神一振,說不出的舒爽。
這顆“無情果”果然是美味無比,清甜爽口不說,還有股濃密誘人的芬芳,吃了一顆以后還想再吃一顆,呂戰靜立了一會兒,見體內并沒有任何異常反應,于是又把手里的另外一顆也吃了。
剛開始吃這果子時心里有點忐忑,可是連吃兩顆后,心里就再無恐懼了,反正已經吃了兩顆了,要死的話總歸逃不了的了,索性再多吃幾顆過足嘴癮。
想到這里他又讓驚云給他采了幾顆吃了起來,此時他早就把吃了這種果實必死無疑的傳說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呂戰站在大樹下,兩個器靈飛在樹枝頭,兩個采一個吃,轉眼之間地上就扔了一大堆果殼,不知不覺呂戰竟然吃了數十顆之多。
“啊,吃飽了。”呂戰心滿意足地拍著肚皮笑著說:“如果死神要向我索魂的話,他就只能收個飽死鬼了。”
話音剛落,忽聽一陣猶如喃喃細語的聲音在耳邊出現,其中還夾雜著如同流水般的細流聲,他驚異地轉頭看向四周,并沒見到周圍有何異常出現。
“你們聽見這聲音了嗎”他問兩個器靈。
火舞和驚云面面相覷,同時搖搖頭:“什么都沒聽見呀我的主人。”
“難道這聲音只有我自己聽見還是吃了這個果子后產生的幻覺”
呂戰驚訝地用力搖了搖頭,還是無法將那聲音從耳邊消除。這聲音剛才站在樹洞里聽見過,在外面卻一點也聽不見,可是吃了這些果子之后,即使站在樹洞外,也能清晰地聽見了,難道根源還是在那個樹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