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劉桑殺了三條乖龍,在他身后,一批異鬼門門人已操縱怨氣,怨氣化龍化虎,化著各種異獸向他撲來。
異鬼門通魔御鬼,最擅長的就是以怨氣化作鬼怪,吸人精血,蝕人魂魄。
一旦被這些怨氣所化的鬼怪撲中,不管是劉桑還是夏召舞,都將慘死當場。
只可惜,異鬼門雖然擅長操縱怨氣,但劉桑體內的魔丹卻是來自上古魔神洪濛。
洪濛是操縱怨氣的祖宗。
只見他身上黑氣一卷,如旋風一般卷過,所有怨氣都被吸入其中。
但是更多的乖龍,也已惡狠狠的沖來。
劉桑落在海面上,一拳下擊,怨氣化作勁氣,勁氣貫入海水,又化成玄氣。
一道道水柱爆炸一般,沖天而起,凡是被擊中的乖龍,莫不拋血慘死。
天魔洪等俱是動容……這到底是什么人?
夏召舞亦是大驚失色,這人不但火武雙修,還水武雙修?但他用的又怎么看都不像是雙修功法,要知道,尋常的雙修功法乃是玄、勁二氣,彼此交融,混成一氣。這人卻像是同時修煉武學與玄學兩種截然不同的路子,居然還能大成一般,不論勁氣還是玄氣,莫不至精至純。
“大我”暗施御氣逍遙法,“小我”發動魔神之力,劉桑的功法,竟是任誰也無法看透。
天魔洪、驚魔閃、淫魔杜、金魔沉、血魔嬌雖然吃驚,但他們本是兇徒,悍不懼死,亦不想放過這蒙面青年和夏召舞,竟率著大批異鬼門門人紛紛縱來。
蒙面青年卻拎著美少女背上繩絳,如踏浪一般,踩浪花而行,朝遠處疾奔而去。群魔全都撲空,落入海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擊殺地魔駭后,將夏召舞從容救走。
血魔嬌心驚道:“這人到底是誰?”
天魔洪等面面相覷,完全想不起世上有這樣一名高手……
夏召舞被這人拎著,遠離海島。
雖然知道這人是來救她的,但悄悄看去,只覺這人渾身陰滲,殺意凜然,雖然除了戴著面具,看不出有什么怪異的地方,但給人的感覺卻極是可怖,讓人下意識地就想離他離得遠遠的。
她開始掙扎。
蒙面青年卻頓在那里,慢慢地伸出手,一松。
夏召舞“叭”的一聲栽在海里,手舞足蹈地浮出海面,抬頭看去,卻見這人踩著浪花,虛虛渺渺地立在海上。一縷晨光撕裂天地,照了下來,卻像是不敢照在這人身上,連光線都在扭曲。
夏召舞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瞪著眼睛:“你是誰?”
蒙面青年低下頭,淡淡地看她一眼,目光森冷。夏召舞被他看著,全身有種發僵的感覺。
遠處游來幾只人魚,其中一名叫道:“郡主……”
幾名人魚緊張地圍著夏召舞,一同看著這戴著面具的神秘青年。他們一直都藏在暗處,親眼看到這人從六異兇魔和眾多異鬼門門人、大批乖龍圍攻中救出夏召舞,只是他們也跟六異兇魔一般,猜不出這人是誰。
蒙面青年緩緩轉過身去,背對他們,冷峻地看著遠處。
看著他那有若遺世獨立的背影,夏召舞不知怎的,有種怦怦跳的感覺。她道:“你……”
蒙面青年頭也不回:“滾!!!”
夏召舞大怒:“不要以為你救了我,人家就要對你低聲下氣的……”
蒙面青年黑氣一卷,再次怒喝:“滾!!!!!!”
夏召舞滯了一滯,那些人魚被這人驚人的殺意和煞氣所驚,生怕夏召舞得罪他,忙把她拉走。夏召舞卻不甘心,沖著這人的背影,還要再說,卻忽地發現,遠處的海面上滾起重重波濤,似是有巨大怪獸怒沖而來。
蒙面青年背對著她,向后隨手揮了幾下,然后便動也不動。
夏召舞這才反應過來,心中忖道:“原來還有強敵殺到,這人是要我先走,這人要真的如此冷淡,那又何必救我?看來他竟是外冷內熱。”感激地看他一眼。
那些人魚拉著她,匆匆游走。
波濤滾滾,朝劉桑疾沖而來,忽地,一只巨獸沖出海面,帶出驚人的巨浪,大口咬向劉桑。
兇獸蠱雕!
劉桑大吼一聲,黑氣卷動,一拳轟去,勁氣擋住蠱雕,彼此不退。
蠱雕雖是海獸,形樣似鷹,雙翼一振,腹下伸出雙爪抓了過去。劉桑向后接連空翻,明明踏的是海水,卻如履平地。蠱雕快速追擊,利爪在海面上擊出一道道巨浪。
劉桑在海浪中穿梭,一次次躲過蠱雕的攻擊。
蠱雕發出嬰兒般的啼叫,震得海水一波波向外翻涌,它瞅準機會,使勁一吸。劉桑連著海水被它一同吸向那滿是尖牙的血口。危機關頭,劉桑先用遁海鯉游術,再用旋云龍騰術,沖天而起,直落而下,一拳轟在蠱雕身上。
蠱雕慘嘶一聲,卻益發彪悍,身子在海中一卷一扭,再次咬向劉桑。
劉桑發出長嘯,踏著奇詭的步伐,一次次打在它的身上。這兇獸卻是硬朗,即便是被揍得皮開肉綻,卻沒有半點退縮,竟是越戰越兇。
一人一獸纏斗許久,蠱雕固然被打得滿身是血,劉桑卻也暗道不妥,他以第四魂發動魔神之力,并不能持久,若不能快速解決掉這家伙,就算最后贏了下來,他自己也會重傷待斃。
眼看蠱雕再次沖來,他踏浪飛退,飛退間調整腳步,忽地看準機會,一拳轟出,立時轟中蠱雕腦袋。蠱雕再次慘嘶,碩大的獸身竟被震得向空中一個拋飛,再落下來,雖滿是傷痕,卻要再沖。
劉桑身上魔氣一卷,惡狠狠地盯著它來。
一人一獸互相對視,劉桑在這巨大海獸面前,雖如大象前方的蚱蜢,但那騰騰的殺意和驚人的魔氣,卻讓已被揍得腦袋發暈的巨獸縮了一縮,低沉地叫了幾聲。
見這巨獸雖已生出怯意,卻兀自掙扎,既是害怕,卻又暴躁,劉桑踏著浪花,一步一步向它靠近,忽地一個翻身,落在它的身上,雙手下按。一絲絲黑氣從蠱雕身上涌出,被他吸入體內。
蠱雕漸漸安靜下來,發出可憐兮兮的嬰兒哭聲。
將蠱雕體內的黑氣吸收完畢,劉桑躍到它的腦袋上,在它腦門摸了摸,道:“你傷得很重,我也打累了,我們不要再打好不好?”
就在適才,這巨大海獸還只知道逞兇斗狠,此刻卻像是懂得人性一般,眼中透出感激,低低地啼了兩聲,在海面上緩緩游動。
劉桑倒了下來,對著已是升起的太陽張開四肢,舒了口氣。
遠處,一個美麗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游了過來:“桑公子?你對它做了什么?”她一直都在遠處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