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阿黛拉看楊逸寫的根本不是什么詩詞歌賦,而是一份辭官奏疏,不由得想起他為功高震主發愁的話來。
阿黛拉公主忍不住說道:“你才二十出頭,就說乞骨還鄉,有人會相信嗎?”
楊逸老實答道:“沒人信。”
“而且你剛剛立了大功,再怎么說你們宋國皇帝也不可能讓你辭官的,這會天下人說他沒有容人之量。”
“我也沒打算真的辭官,但這姿態還得做不是?”
阿黛拉公主眨了眨那秋水般的眸子,柔聲說道:“這么說,你上表辭官不過是權宜之計,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將來還是會有麻煩的,那你打算怎么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楊逸本就有幾分醉意,聞著阿黛拉身上醉人的體香,目光更加朦朧。西域多產香料,但有阿黛拉在,再好的香料也難以比擬。
關于功高震主的問題,楊逸一直以來想了許多,他甚至想過制約君權,在大宋實行君主立憲制度過;
真論起來,大宋因有不殺士大夫這一條,一直以來,臣子都很強勢。
從宋太宗之后,真宗、仁宗、英宗、甚至是神宗朝,在國家政治活動中,其實一直都是臣子在唱主角,強大的文官集團掀起一場場的政治風浪,左右著皇帝的意志。
可以說,與歷代王朝相比,宋代是最有可能實現君主立憲制的朝代。
特別是哲宗朝之前,文官集團之間的黨爭還是很有尺度的。大體上還處在君子之爭的框架內;
王安石上臺,新黨成了執政黨,對在野黨的舊黨也很是寬容,司馬光、文彥博這些舊黨魁首可以退到西京,而且保留著很大的政治話語權,可以批駁新黨的施政過失;
這種狀態和后世的執政黨和在野黨的關系有些相似,如果能遁一種良性的方向走下去,最后形成后世那種政黨關系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這一切到了司馬光上臺執政,便戛然而止了,群體性的政治迫害成了主旋律;
在高滔滔這位“女中堯舜”和司馬光擅于“破壞公物”的宰相密切協作之下。新黨成員幾乎全被貼上奸佞的標簽,成了流放犯;
新黨魁首蔡確被折騰死在了嶺南,這一事件更是惡劣到了極點,這標志著大宋的黨爭真正進入了你死我活的惡性階段,彼此之間再沒有妥協的余地,因為妥協的后果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司馬光這個從小就擅長“砸缸”的相公,不顧好壞,把新政全部砸了個稀巴爛,這同樣是非常惡劣的行為。這使得大宋的政治失去延續性、持續性。
這對一個國家來說,同樣是一場巨大的艱難。百姓會因此被來回折騰,難以安生。
而執政者為了不讓人亡政息,往往就會把政治對手往死里整,以免將來自己的政治路線被滅亡。
政治風氣進入了你死我活的惡性斗爭之后,要想改回君子之爭的狀態是非常難的,這就象一塊白皮,被墨汁染黑了,你再想到讓它恢復原來的潔白,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而形不成君子之爭的政治格局。推行君主立憲制很可能就會讓國家陷入分裂。至少楊逸自己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是否推動君主立憲制,一直是他心底猶豫難定的一個難題。
好在現在兒子趙捷還小,楊逸至少還有十來年時間,可以慢慢推動一些事情,一種政治體制的推行,必須先有適宜的土壤。急功近利是不可能達到目的的。
就算不成,用十來年謀個全身而退,這一點楊逸自信還是能做到的,最次的也能跑到日本去稱王稱霸。左擁右抱。
所以楊逸對阿黛拉說什么車到山前必有路,倒不是自暴自棄的說法。
他讓人將寫好的奏章盡快送回東京后,往胡床上一躺,看看窗外的光景,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余輝灑在花園里,把花樹染成了橙紅色。
黑汗立國比大宋還早,經營碎葉城已將近兩百年,這座皇宮早已被歷代黑汗王打理得美輪美奐,雖是清真教風格,卻也處處精雕細琢,高高的穹隆看似粗漫但卻韻味十足,門和窗多是尖拱、馬蹄拱、或是多葉拱。
特別是建筑上的紋樣,無論是題材、構圖、描線敷彩皆有匠心獨運之處,動物紋樣繼承了波斯的傳統,植物紋樣卻是承襲東羅馬的特色,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文字紋樣,多以阿拉伯文字將古蘭經上的名節刻于殿宇上。
這些錯落的殿閣掩映在花木間,顯得靜謐而華麗。現在除了挑選出來服侍楊逸起居的女人外,其它人都已被趕出了皇宮,使得這座豪華的宮殿更加寧靜。
殿內的帷幔被向晚的涼風吹拂著,輕輕飄動,白色的穹頂顯得簡潔、明快。
阿黛拉用精美的銀盤捧來幾片切好的甘瓜,對楊逸說道:“大人,這瓜用冰鎮過了,清甜甘涼,你吃幾片,可以稍解酒意的。”
她說著用竹簽挑起一小片送到楊逸嘴邊,她玉容未近,芳香襲人,楊逸張嘴吞住她送來的小片甘瓜,眼簾微啟,目光落在她的明眸皓齒間。
阿黛拉公主下意識地縮回玉手,臉上浮上淡淡的妞妮之色,這讓楊逸不覺露出了微笑來,話說他本來沒打算做壞事的,但阿黛拉公主這抹羞色分外動人,讓他心頭輕蕩了一下。
“云歸岫,花無語,煙絡橫林,山沉遠照,一彎新月正清晰。仙姿綽約,伶仃獨步,羅裙飛舞,盈盈嬌體,奇芳異馥,沁人心脾……”楊逸含笑輕輕吟誦著。
阿黛拉低下頭,囁喏地說道:“我去給你煮些茶來吧。”
“算了吧,我的天山雪蓮不是用來煮茶的。”楊逸捉住她的玉腕,將她拉到自己身上。
阿黛拉那溫軟妖嬈的身體一靠上來,真是滿榻生香。
阿黛拉上次被他擁吻愛撫,雖未奪去貞操,心中也早已明白,自己遲早要做這個男人的女人。
她的纖腰被楊逸雙臂緊緊摟著,雙峰被他胸膛壓迫著,使得呼吸有些急促,臉色也更加嫣紅;
大概是所謂的日久生情,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阿黛拉已經沒有太強烈的排斥感,被他擁吻著,更多的是羞澀。
楊逸擁著她在榻上輕撫,讓雙方的體溫迅速升高,阿黛拉生澀的回吻帶給了他別樣的感覺,至少說明這個傾城的異域美人已經動情了,眼見火候已到,楊逸這次沒有再放過她的意思。
被熱吻輕撫弄得暈暈陶陶的阿黛拉,身上的衣裙不知不覺間被他一件件的退下,一具無比動人的少女玉體呈現在香榻上;
黃昏淡淡的暮色映進來,纖腰膩白如脂,雙峰突兀巍峨,輕輕顫抖著,令人為之魂銷魄散。
楊逸輕輕攀覆上去,在阿黛拉一聲嬌吟中,一榻風月無邊蕩漾………….
從離京算起已快半年時間,快八月了,窗外的月光顯得格外明亮。
阿黛拉碧玉新破瓜,稍稍移動一下身體便感覺到陣陣疼痛,細長的雙眉緊蹙著,微微卷曲的秀發已經被香汗打濕,披散在枕邊。
楊逸輕擁著她,望著窗外的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現在疏勒和于闐那邊還不知道怎么樣,但碎葉拿下、哈桑被俘后,那邊缺兵少將,要打下來已經不再困難,只不過現在大軍實在太疲憊,需要休整幾天才行。
但也不可能休整太久,西域戰事最好能在寒冬到來前結束,若是拖到明年,就會有可能讓局勢出現反復。
只要在冬季到來前派軍牢牢控制著西州、龜茲、疏勒、于闐、碎葉這幾處戰略要地,就不怕再起什么大的風浪,至于后續的治理,這個可以慢慢來。
阿黛拉歇了許久,緩過一口氣來,玉指在他胸膛上輕輕劃動了一下說道:“大人,阿黛拉已經是你的人了,我求大人一件事行嗎?”
楊逸微笑道:“只要不是求我把西州還給你就行了。”
阿黛拉輕嘆道:“這些我哪里還敢想,我只求大人善待我阿娘和弟弟就行了。”
楊逸輕嗯一聲,想了想說道:“你父親率軍入侵大宋在先,這筆帳我大宋朝廷總是要算的,這些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你也看到了,我正為功高震主之事發愁呢,回京后很可能要閉門謝客一段時間,但正如李乾順等人一樣,你弟弟他們總不至少掉了性命就是,這個你放心吧。”
“不,我不希望她們象囚犯一樣過著軟禁的生活,我不求其他,只望你能讓他們能過上平常百姓一樣的生活,阿黛拉此生便能安心侍奉大人了。”
“嗯,回京后我盡力周旋此事便是,你不用太擔心,你弟弟才十三歲,我大宋以仁德治世,當不會再過為難他的。”
得了楊逸的應諾,阿黛拉滿腔心事終于得以放下;西州回鶻亡了,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作為亡國公主,通常都是淪為任人蹂躪的玩物,能得楊逸這么待她,已經算是她的運氣好了。
她這陣子細心侍奉在楊逸左右,圖的不過就是這個,替身為俘虜的母親和弟弟爭取一個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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