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大宋共有四京,即東京開封府,南京應天府(商丘市),西京洛陽,北京大名府。
這四京離東京開封府都很近,現在大宋的疆域擴大了幾倍,朝中有大臣指出,各京集中在中原地區,不利于朝廷控制廣大的疆域;
提議改以幽州為北京,以長安為西京,以江寧府為南京。
此議得到很多大臣的贊同,朝廷正在商議另設三京的事情。
現在還沒有最后確定,應天府便還是南京,楊逸一行就是在南京棄船登岸的,南京因位于汴河岸邊,極為繁華,和東京開封、西京洛陽一樣,都是人口過百萬的大城,南京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它的教育,最是以應天書院聞名于世。
應天書院是大宋四大書院之一,為五代后晉時的商丘人楊愨所開辦。大宋立國時開科取仕,應天書院生徒參加科舉考試,登第者達五六十人之多。文人、士子慕名前來求學者不遠千里而至、絡繹不絕,遠近皆歸之。
晏殊、范仲淹等人先后執教于應天書院,更是使得這座書院盛況空前,到如今有學生近四千人;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大宋的四大書院都是官助民辦的書院,使得這些書院的執教不象太學那樣有太多功利因素摻雜在內,學風開放,學術氣氛因為濃厚,可謂是人才輩出,以至千年后盛名仍經久不衰。
清娘對這些書院極為向往,既到應天府,楊逸干脆讓她和阿黛拉換上男裝。然后帶著她們進應天書院觀賞了一番;
楊逸他們在書院里賞玩時,竟發現有教授在向學生講解《晴清筆記》。
沒錯。就是十三娘整理記錄楊逸有關物理、化學、醫學、機械等百科知識的《晴清筆記》,當初與沈括的《夢溪筆談》在杭州一起付印。其中還收錄了楊逸和清娘以前的詩歌詞作。
這一個發現讓楊逸十分欣慰,象應天書院這樣舉世聞名的書院,竟然探討百科知識了,這絕對有著劃時代的意義,縱使這只是書院作為儒學經典的一個補充課程,但有了這個開始,將來的發展將難以限量。
楊逸很想亮出身份,為學生們講一課,但終究是忍住了。還有機會,以后還有機會。
賞玩過書院,滿足了清娘的心愿后,楊逸才開始真正的巡察之旅。
兩輛馬車,十名護衛,身著便服,踏著明媚的春光四處走走看看,每天一地,便在地間地頭找些農人閑聊。或是找些作坊商鋪打聽,以了解最下層的民生信息。
一有所得,隨記錄下來,總結歸類之后再給朝廷上奏表。每天這樣。一邊了解地方民情,一邊游賞春光,兩不相誤。
這天進入毫州境內。道路兩邊曠野平闊,麥苗青青。村舍間傳出孩子們稚聲稚氣的童謠:一去二三里,煙囪四五家。亭臺六七座。十枝花。
這童謠聽著教人溫暖,連車邊的小白都豎起了耳朵來傾聽。
前方一面酒旗在一叢翠竹邊招展著,蕭憶到車邊來問道:“公子,天已近午,咱們是否在此歇息一番,用些膳食再走。”
“嗯,那就歇一下吧。”
酒肆前面為一個大院,院邊一株大榕樹濃蔭匝地,里側是幾間寬敞的瓦房,瓦房東側是廚房,西側是低矮的馬欄。
酒肆里已有幾桌客人,院前停著幾柄大車,車上裝的大概都是藥材,能聞著淡淡的藥香味兒。
見有客人上門,酒肆的掌柜親自迎了出來,連連作揖,把楊逸一行人往里請,極是熱情。
楊逸見樹蔭下還有幾張空桌,便沒有進店,帶著清娘和阿黛拉坐于樹蔭下。
“掌柜的,你也不必多言,把你店中的酒菜選好的上幾樣來就行了。”楊逸打斷喋喋不休的掌柜說道。
那掌柜欣然答道:“好哩,客官您稍候,先喝些茶水歇口氣,酒菜很快就上來。”
那掌柜的說完一溜小跑的往廚房去了,阿黛拉這時忍不住說道:“公子,進入毫州以來,奴見往來車子拉的多是藥財,倒是好生奇怪。”
楊逸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笑道:“阿黛拉聽說過神醫華佗吧?”
“當然聽說過,華佗是漢末神醫,這和毫州有什么關系?”
“自然有關系,毫州就是華佗的故里,或許是受華佗影響,毫州不但醫風長盛不衰,而且是大宋是大的藥材集散地,東西南北的藥材匯集到這里來交易,城中有規模極大的藥市,是以毫州又有藥都之稱。”
阿黛拉看了看那幾車草藥,恍然道:“原來如此,我正說呢,怎么自打進入毫州地面,見到這么多運藥材的車子。”
酒菜還沒上來,外頭又進來了一群人,兩前兩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哥兒,鮮衣怒馬,身上背著獵弓,身后跟著二三十個家仆,人人穿著黑色勁裝,瞧上去頗為彪悍。
一行人飛馳而來,到了酒肆前才突然勒停馬匹,掀起不小的煙塵,清娘和阿黛拉只得抽出錦帕捂住鼻子。
隔桌護衛對新來的這群人立即心生不滿,個個冷下臉來,只是沒有楊逸的吩咐,他們不敢造次而已。
兩個公子哥兒一邊談笑一邊往里走,經過楊逸桌邊時,倆人愣了愣,目光灼灼地盯在清娘和阿黛拉身上。
左邊個子較高的那個先開口道:“嘖嘖,鄭兄,真沒想到今日在這路邊小店,竟能遇到此等人間絕色,而且一遇就是兩個,哈哈!今天雖然沒打到獵物,到也值了。”
這話說得肆無忌憚,加上他那吃人的目光,真是囂張之極。
右邊那個青衫少年也嘿嘿笑道:“魏兄所言極是,兩位美人。在下姓鄭,單名一個秋。正所謂相逢即是有緣,在下與魏兄陪二位美人喝幾杯如何?”
他說話間毫不不客氣地坐了下來。至于楊逸,直接被二人無視了。
“大膽”
隔桌的護衛紛紛起身,立即就要揍人,楊逸及時擺擺手制止了護衛,一臉淡然地對坐下的二人說道:“鄭秋是吧,還有這位呢,何不將姓名一起報上來,在下也好”
“好什么?”那叫鄭秋的公子哥兒打斷楊逸,不屑地哼道:“你算什么東西?本公子的姓名是你亂叫的嗎?識相的趕緊滾遠點。免得贓了本公子的手。”
“在下魏風,二位佳人,小生這廂有禮了。”那自稱魏風的公子哥兒連看也不看楊逸一眼,說到這對店里的小二大吼道:“小二,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來了,竟裝著沒看到嗎?還不趕緊給本公子把好酒端上來。”
清娘和阿黛拉雖然不驚慌,但都不由得蹙起了秀眉,清娘望向楊逸求助似的喚道:“楊大哥”
這時小二慌慌張張地拿來一壇酒。弱弱地說道:“二位公子,來者皆是客那邊還有空位,二位公子何不”
“滾!”那位叫鄭秋的公子哥兒一把奪上店小二手上的酒壇,然后飛起一腳。把小二哥踹飛出去。
楊逸臉淡淡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對二人說道:“今日本不想惹事,二位若是現在滾還來得及。”
“喲嗬!讓我們滾?哈哈哈。魏兄聽到沒有,在這毫州地面上。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讓咱們滾,還真新鮮呢。”鄭秋大笑說完。再次飛腿,向楊逸踢來。
楊逸霍然起身,在場的人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就聽到“咔嚓!”一聲,那鄭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右腳來回翻滾著,哀叫聲喊得人耳鼓發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場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楊逸拍拍手說道:“為什么呢?為什么非要弄臟我的手呢?小二哥,別愣著,去給我打盆水來洗手。”
“楊大哥!”清娘見那鄭秋在地上慘叫翻滾的樣子,心地善良的她有些不忍。
“清娘放心吧,就醫及時的話,躺個把月也就差不多了,還不至于廢掉。”
那叫魏風反應過來,頓時象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起來厲吼道:“反了反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打,往死里打!打啊!”
倆人所帶的隨從足有三十人,因為是打獵歸來,不少人身上還背著弓箭,經魏風一喝,一群人立即拿出武器向楊逸等人撲來。
楊逸將清娘和阿黛拉護在身后,還趁空飛起一腳,那魏風只顧著大喊手下動人,似乎忘了楊逸的威脅,事情證明,把背后留給敵人,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楊逸這一腳重重地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踹飛出足有一丈遠,撲在地上時,門牙好巧不巧磕在一塊石頭上,鮮血灑出,兩顆門牙從此光榮下崗了。
這丫的倒有幾分狠勁,不顧磕斷門牙的疼痛,嘴里發著狼一樣的嗬嗬聲,迅速爬了起來,從背上摘下弓箭就要往楊逸射來。
楊逸抄住桌腳,正要砸過去,桌邊一道白影閃電般撲出,將魏風撲倒在地,那森森白牙對著魏風的喉嚨就要咬下去。
“小白,不要,不要”清娘適時大喊起來,小白聽到清娘的聲音,總算沒有再咬下去,那森森獠牙頂在魏風的喉嚨上,嚇得他渾身癱軟,差點小便失禁。
這時院中已是亂成一團,楊逸的護衛雖然只有十人,但個個是身懷武功的百戰精英,旋風一般沖入那群家仆之中;
那群家撲看著彪悍,一遇到這些護衛卻象被秋風掃過的落葉似的,幾個照面下來便躺倒一地,骨折的骨折,昏迷的昏迷,再沒一個是完好的,哀叫聲滿院都是。
楊逸放下桌子,向魏風走過去,拍拍小白的腦袋說道:“小白,好了,回到清娘身邊去。”
小白嗚嗚地叫了幾聲,噴了魏風一臉口水,這才跑回清娘身邊。
楊逸對一臉是血的魏風淡淡地說道:“竟想用弓箭射我,憑這一點,就算要了你的小命也理所當然,看在我家清娘的臉子上,今天就再饒你一命,趕緊滾吧。”
魏風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扶起右腳骨折的鄭秋,招呼家仆迅速出門而去。
“你死定了!”等上了馬,魏風撂下一句話,然后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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