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高韋里河入海口,淺海處立著許多木樁,木樁露出海面五六尺高,木樁中間扎一根兩尺長的橫桿,橫桿外側下方還有一根斜桿支撐,形成一個三角形;
海邊的漁民每天就坐在這些木樁的橫桿上垂釣,他們世世代已經習慣了這種捕魚方式,皆因普通人家買不起船只,而這一帶的沙灘極為平緩,海浪反復沖刷著,根本無法垂釣;
所以他們只能在海里打下這樣的木樁,每天早上游過來,坐在木樁上垂釣,遠遠看去,倒也別是一景。
羅茶爾、巴里父子倆今天來了個大早,一口氣游到了自家的木樁上,父子倆都是只圍著短裙,光著黝黑的上身,打小生活在海邊的他們水性極佳,盤在頭上的頭巾竟是絲毫未濕。
巴里只有十二歲,坐在木樁上一會兒屁股就疼了,身子不時扭動著。想起昨天見到的船隊,不禁滿是憧憬地說道:“要是咱們家也有一條船就好了。”
“等你多釣些魚,十年之后再想吧。”羅茶爾慢不經心地應著兒子,眼睛緊緊盯著海面上的浮漂。
“父親,賈夫納將軍是去攻打僧伽羅嗎?父親,要想去從軍,跟著賈夫納將軍去打仗,賈夫納將軍每次都打大勝仗,跟著他立下了功勞,國王就會賞賜很多錢,到時我就回來買一條船”
羅茶爾瞄了兒子一眼,那小胳膊小腿的,他剛想喝斥一句,突然便聽到海上傳來隱隱的悶雷聲,羅茶爾不禁有些納悶。遠眺海空,風清云淡,滄海湛藍,不象要下雨啊。
“啊,是賈夫納將軍回來了!”巴里象個靈猴似的站到橫桿上眺望。見到海面上有二三十張風帆出現在海平線上,這樣多的船,巴里認為,除了賈夫納將軍的戰船,不會是別人了。
巴里猜得沒錯,確實是賈夫納。可那越來越清晰的悶雷聲,仿佛一直追著賈夫納的船隊,這是怎么回事?
“父親,快看,是賈夫納將軍的戰船,上面的風帆怎么破破爛爛的?”
能不爛嗎?史然指揮的炮艦一直追在后面猛轟魂行天下。鐵珠象冰雹似的,賈夫納能逃到這兒的三四十艘戰船,哪艘沒被蹂躪過。
“不好,孩子快逃,賈夫納將軍被敵人追著打呢,快逃,快逃。”
“父親。你的魚上鉤了”
“先逃命,不然等下就該咱們喂魚了,快逃!”
父子倆撲嗵兩聲躍進海里,這回可管不得頭巾濕不濕了,手腳并用,以最優美的狗刨式飛快地向岸邊游去。
賈夫納的三四十艘戰船亂糟糟地向入海口沖來,后面黑壓壓地跟著一批艦船,最前面的幾艘不時地噴出長長的火舌,嚇得屁滾尿流的注輦國士兵早已顧不得秩序了,爭相向河口沖去。這下慘了,河口比不得海上,這么多船只爭奪河道,危急之下相互碰撞,有的直接被撞沉了。河口處亂成一團。
見此情形,后面的炮聲越發密集了,一炮接著一炮,仿佛沒個停歇的時候。河口處連著沉了六七艘船,水面上到處是尸體碎木板,這倒提醒了了賈夫納,他命令兩艘稍大的戰船橫過來,然后將船鑿沉,以期擋住航道;
但要鑿沉一艘船,也不是簡單的事,還沒等他們達到目的,后面的炮艦已經殺到了,負責鑿船的士兵顧不得賈夫納的命令,泅水向岸邊逃去了。
楊逸率艦隊追到河口之后,只讓六艘炮艦和僧伽羅的一些小船進入河道,余者全部拋錨海上,一萬人馬便在此處上岸,由楊逸親自率領,浩浩蕩蕩地向注輦國都城坦賈武爾殺去。
這一帶屬于高韋里河沖積平原,沃野千里,水道湖泊眾多,是印度南方最重要的產糧區,沿途人煙稠密,纖陌縱橫,村鎮相連。正是這個魚米之鄉支撐起了注輦國稱霸印度的。
僧伽羅和注輦國本是世仇,僧伽羅士兵上岸后,對沿途百姓肆意搶掠,很快小澤三郎的八百仆從軍也加入了搶掠的行列當中。
楊逸也懶得阻止,要想這些家伙乖乖聽令,不讓他們嘗點甜頭是不行的。而且這一番搶掠下來,注輦國與僧伽羅的仇就結得更深了,更有利于今后控制。
到坦賈武爾一半路程時,楊逸突然注意到地面有些微微的震動,領軍多年的他立刻便知不好,迅速下達了戰斗命令。
很快,前方就出現了黑壓壓的大軍,走在最前面的全是大象,放眼望去,普天蓋地都是,怕不得有一兩萬頭,如同一輛輛坦克一般,掀起滾滾的煙塵,排山倒海般壓過來,聲勢極為驚人。后面跟有多少步兵,一時根本看不清。
僧伽羅同樣有很多象兵,對大象的習性也很了解,不用楊逸下令,他們已經紛紛拿出火箭,只是不少人還是嚇得兩腳打顫,想想吧,這邊總力兵不過萬把人,敵軍光大象就兩萬頭,一個人攤上兩頭大象,這實力對比,看起來可不止差一點半點而已,就連楊逸也暗自心驚。
注輦國象兵勢大,根本不作任何停留,一兩萬象兵直接就沖了過來,仿佛打算一照面就將楊逸一萬人馬碾成肉餅似的。
兩萬頭大象奔跑起來,雖然不是甚快,但地動山搖,那聲浪如重鼓一般擊在各人心頭上,悶悶的,頭發陣陣發麻,耳膜嗡嗡作響。
就在這時,河上的六艘戰艦同時怒吼起來,十二條火舌噴薄而出,那炮聲竟被象蹄聲淹沒了,幾乎聽不到。
只有那呼嘯的實心彈象流星一樣,狠狠地向幾里外的象群砸去。如此密集的象群,彈無虛,十二枚實心彈砸在象群里,中彈的大象被直接砸翻在地,翻滾著又撞翻旁邊的大象。后面沖來的避之不及,也被絆倒,正面頓時就出面了一處亂象。
很快,五百燧發槍也怒吼起來,一排排的子彈如同一道道火力網被囚鐵籠中的少女:懶懶小獸妃。死死地封鎖著正面,一兩顆子彈若不是射中要害是打不了死大象的,但卻能讓大象疼得發瘋,再不聽背上的士兵駕馭,四處亂沖亂撞;
這比直接射死大象更有用,一頭大象亂沖。往往能阻擋十來頭大象的去路。而且大象是一種非常聰明的動物,越聰明的動物,那種恐懼感越容易傳染,在同伴慘厲的鳴叫聲中,越來越多大象即便沒有中彈,也開始亂沖起來。
此時炮艦也換上了散彈。無數的彈珠呼嘯而去,不斷有大象轟然倒地,那慘烈的場面不下于山崩地裂,
“上!”楊逸大喝一聲,上千士兵點燃了火把隨即沖出,向零亂的象群迎去,沖到對方弓箭射程之外后。上千枚手雷同時扔出,離著上百步,手雷當然不可能炸到大象,但上千枚手雷同時爆炸,那驚城動地的巨響,沖騰而起的火光與硝煙,讓本來就零亂的象兵徹底崩潰了。
手雷彈一輪接著一輪地扔出,沒有動物能在如此浩大的爆炸面前無動于衷,大象也不例外,象群不管受傷沒受傷。都嚇得掉頭奔逃而去。
“沖啊!”楊逸再次大吼起來,一萬大軍立即沖出,向象群狂追而去,追近了便是漫天火箭騰空而起,不斷地加重著大象的恐懼感。
跟在象兵后面的兩萬敵軍。此時別提有多慘了,受驚的大象排山倒海的壓來,他們瞬間潰不成軍,丟盔棄甲地亡命奔逃,慘叫聲就象海嘯一般,一浪高過一浪,大象發起狂來,人是跑不過大象的,無數的敵軍躲避不及,被重型坦克般的大象踏成肉泥,血腥味直沖九重天外。
楊逸他們就象牧羊人,在后成不斷追逐著,一追就追出了二十里,殺敵難以計數,其中繳獲的大象足有數千頭;
正好,僧伽羅有不少士兵是會馭象的,楊逸自己就坐到了一只大象背上,大象背上馱在木筐,象個小房子一樣,坐五六人不成問題,于是呼,楊家軍單車換摩托,全坐著大象向坦賈武爾城殺去。
僧伽羅士兵和小澤三郎等卻是不愿乘坐大象,因為楊逸看不上的戰利品,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再說了,沿途不是還可以去搶掠一下嘛!
楊逸干脆不管他們,由他們一路搶過去,他帶著一千五百楊家軍,坐著三四百頭大象,迅速撲向坦賈武城,這可是注輦國都城;
這百年來,注輦國強盛,從四周各國搶來不知多少寶貝,作為印度大陸上最強大最富裕的國家,都城里的財富豈是搶幾個村莊能比的?那里,才是楊逸的目標,到那時,僧伽羅、小澤三郎,你們想都別想沾邊。
楊逸一再催促著駕奴大象的僧伽羅士兵,快些,再快些,可別讓普羅拉里一世和城中的官紳富戶給跑了,那可都是咱們的菜啊!
有了大象的作為交通工具,傍晚時候,楊逸一千五百人馬便來到坦賈武爾城下,嗯,還有六艘炮艦。
坦賈武爾城就坐落在高韋里河南岸,有護城河聯通河道,城不是很大,周長也就二十多里這樣。楊逸他們幾乎是和潰兵一起到達的,他不急著攻城,而是派兵迅速堵住四門。
這個嘛,用咱們老祖宗的話說叫甕中捉鱉。
ps:感謝秋之神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