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和馬橋比拼了半天,才殺了那么一個,可是人家高衙內這一群二貨剛一上來,就連殺兩人,不得不說,楊、馬二人簡直就是弱爆了!
丟人啊!
操!還有一個啊!你們這群白癡,這么多人就會抓著一個打。李奇見另外一名殺手沖了過來,趕緊開跑,眼見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可是酒鬼還未出現,急的他都快吐血了,暗道,md!總不可能讓我自己跳下去吧。
“你快去保護步帥,這里我擋著。”
楊再興此時也顧不得這么多了,他可不敢將希望寄托在高衙內等人身上,趕緊喊道。
“小心點。”
馬橋扔下這句話,轉身朝著那名殺手追去,楊再興長槍一橫,很好的掩護住了馬橋。
馬橋左手將短刀甩出,那名殺手側身一避,馬橋趁勢追上,一劍刺出,那殺手大刀一揮,艱難將劍擋開,忽然,上方又有不明物飛來。
但是目標似乎不是殺手,而是馬橋。
同時,殺手一刀劈下。
馬橋側身一避,左手擋去,手臂一陣生疼,又是板凳。
“嗬喲!打偏了,馬橋,我不是故意的。”
又聽得洪天九驚叫道。
馬橋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對方又咄咄逼人,原本技高一籌的他,正是因為洪天九這一板凳砸來,此時卻是落于下風。
真不應該相信那酒鬼呀!李奇已經完全處在安全區域內了,可是他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只能埋頭繼續奔逃。
忽聽洪天九大叫道:“大哥,小心。”
只見一黑衣人忽然從側面殺了出來,直奔李奇而去。
“步帥!”
馬橋、楊再興同時驚呼道。
他們已經殺紅眼了,渾然忘記前面的計劃,下意識的驚呼道。
那黑衣人向李奇眨了眨眼睛,還小聲嘀咕了一句,“站穩了,別動!”隨即沖上去一刀刺出。
終于來了!李奇“嚇傻”了。激動的淚水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站在河邊“不知所措”。
“李奇!”
高衙內嘶吼一聲,情急之下,拿起手上的半條板凳甩了出去。
正中那黑衣人的后腦勺,畢竟人家高衙內可是蹴鞠好手,這點準心還是有的。那黑衣人注意力全在李奇身上,而且是高度集中啊,根本就沒有料到高衙內會來這么一出,被打的向前踉蹌幾步,手中的大刀直接捅向李奇。
“啊!”
李奇慘叫一聲,雙眼一睜。用復雜的目光望著高衙內,你他娘的果然是克星啊!
這!高衙內瞪大雙眼。長大嘴巴,都成o形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板凳竟會加速李奇的死亡。
“步帥!”
“李奇!”
“李大哥!”
洪天九等人同時驚叫出聲,面色駭然。
原來在慣性的作用下,那黑衣人一刀捅出去的時候,肩膀也撞到了李奇,只見李奇被撞的從河岸上飛落了下去。
那黑衣人雙目一睜。眼中透著一絲不知所措。
“夫君!啊我與你拼你了。”
忽聽一聲凄厲的呼喊,只見一女子沖了出來。
“不要啊!”馬橋一聽這聲音,嚇得臉都綠了,急的大聲喊道。
但是那女子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撞向河邊的黑衣人,二人同時掉落下去。
太快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幾乎就在兩三秒之內。
沒人能夠反應過來,只聽得“撲通撲通撲通”三聲落水聲!
高衙內他們這才驚醒過來。
“封娘子(李大哥)!”
一群人大喊著朝著那邊奔去。
原來剛剛沖出來的女人,正是封宜奴。
高衙內沖到岸邊,低著頭大聲呼喊。可是下面是漆黑一片,只聽得那河水湍急流淌聲,這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更加恐怖。
“李奇。”
“封娘子。”
那邊的殺手見計劃得逞了,趕緊撤退,楊再興一把拉住殺紅眼的馬橋,高聲道:“快救步帥。”
二人趕緊回頭沖向事故發生的地點。
這計劃真是永遠趕不上變化。
馬橋望著河流眼中透著恐懼之色。因為原本按計劃是,他們掩護李奇跑到安排好的地點,然后酒鬼沖出來,一刀從李奇的肋骨邊上捅進去,因為畢竟是晚上,雖然這附近的樓內有些燭光照過來,但是如果不是近距離,根本看不清楚,所以,這只需要酒鬼精準的刀法,他也很有信心,但是也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而后李奇在與他的糾纏的過程中,抱著酒鬼一起墜河,可哪里想得到,高衙內會這關鍵時候扔一板凳過來,以至于,酒鬼直接將李奇撞下去了,他自己卻沒有下去,當時他很茫然,不可能自己往下跳吧。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封宜奴會突然出現,而且還將酒鬼給撞了下去!
高衙內忽然一把抓住馬橋的衣領,大吼道:“你是怎么保護李奇,你是怎么保護他的啊!”
馬橋反手掀開高衙內的手,咆哮道:“這都是你娘干的好事,誰讓你扔那板凳的,你知不。”
“馬橋。”
楊再興一把抓住肩膀,道:“現在可不是問罪的時候,你在這等著,我去軍營里面叫人。”他說著又朝著高衙內他們道:“衙內,你們也快去找人來幫忙吧。”
“李大哥,李大哥,你不能死啊!”
洪天九趴在地上,低著頭大聲哭喊道。
周華等人也都痛哭了起來。
一向淡定的柴聰此時也急了,淚水在眼眶里面打轉,吼道:“你們現在哭有屁用啊,還不快去找人來。”說著就拖起洪天九去叫救援了。
高衙內猛地一怔,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前沖去。
周華等人也是一邊大哭,一邊埋頭奔跑回去叫人。
白府。
“紅娘子,紅娘子。”
只見一下人跌跌撞撞的沖進后院來。
吱呀一聲!
季紅奴打開房門來,問道:“什么事?”
那下人流著淚道:“紅娘子。大事不好了。姑爺他他。”
季紅奴面色一緊,忙問道:“大哥他怎么呢?”
“姑爺姑爺他他遇刺了,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
季紅奴宛如五雷轟頂,眼前一黑,登時昏厥過去了。
忽然一只手從后面攬住季紅奴,又是一只手如閃電般的伸出,死死掐住那下人的脖子,只見耶律骨欲雙目殺氣騰騰,冷聲道:“你方才說什么?”
那下人顫聲道:“是是真的,姑爺他他在回來的路上遭遇殺手。身中一刀,墜入河中。身死不明,而且而且封娘子也也跟著姑爺跳了下去。”
耶律骨欲雙目一睜,手一松,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出什么事呢?”
只見秦夫人披著一件外套,手提著一個燈籠走了出來。
那下人嚎啕大哭道:“姑爺他他被人暗殺了。”
啪嗒!
燈籠掉落在地。
秦夫人大腦一片空白,片刻。她搖著頭道:“這這怎么可能?”
“夫人,你幫我看著紅奴。”
耶律骨欲忽然將季紅奴放到秦夫人懷里,抓著那下人就往外面沖去,淚水在空中綻放開來。
秦夫人抱著季紅奴,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汴河上,只見上百艘船只在河面上穿梭。遠遠望去,就好像無數火把在黑夜中飄蕩。
“步帥步帥!”
“李奇!”
“李大哥!”
很快,李奇遇刺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岳飛在得知后,悲憤之余,趕緊調派禁軍前往搜尋,城內不少船夫也自愿加入搜救的隊伍當中。
汴河大街的河岸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百姓們朝著汴河大聲哭喊著“李奇”的名字。
“李奇,你怎能先老朽一步啊!啊!”
吳福榮站在岸邊垂首頓足,放聲大哭,最后直接哭昏了過去。
“吳掌柜,吳掌柜。”
一旁的小玉和一個女酒保趕緊扶著吳福榮。
洪齊、洪八金、周青、樊少白等一干買賣人,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這里,他們呆呆的望著河面,滿面悲痛,他們雖然都不愿意相信,但是他們心里都明白,從這掉下去,又是晚上,而且李奇還身中一刀,活下來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
耶律骨欲趕到后,見這里站著這么多人,不禁連退數步,搖著頭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決計不可能,我不相信。啊!”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驚動了所有人。
大家紛紛轉過頭來,望著耶律骨欲,均是掩面哭泣起來。
在汴河大街的對岸的一棵柳樹下,站在兩道身影。
此二人正是趙楷和他的管家。
趙楷聽著那陣陣哭泣的聲音,突然道:“你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們也會為我哭泣么?”
那管家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這些眼淚對于不珍惜它的人而言,可以說是一文不值,但是對于珍惜它的人而言,就是無價之寶,但往往只有珍惜它的人才能得到它,不是錢可以買到的,也不是權力可以換來的,就目前來說,殿下還是無法得到,至于今后的話,小人也不知道。”
趙楷無奈一笑,道:“其實有些時候,你不用這么誠實。”
那管家道:“殿下是聰明絕頂,又乃狀元之才,區區謊言,又怎能瞞過殿下。”
“你呀!這都陳年舊事,還提來作甚!”趙楷笑著搖搖頭,道:“不過你說的很對,只有珍惜它的人,才能夠得到它。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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