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沒酒量的酒鬼,你還有甚么資格叫美美,我才不用你。
馬橋聽得是怒火中燒,但是這話都還沒有說完,對方的刀鋒就劈了過來。
李奇登時冒了一頭冷汗,對這一對師徒是徹底的無語了。
“不錯,為師喝酒是沒你厲害,這為師也一直都承認,但是如今拼的可不是酒量,而是手段。美美,你也聽見沒有,你師哥多有骨氣呀,為師還就不幫了。”
這中年大叔似乎一點也不關心馬橋的現狀,自顧念叨著,不過他也終于將劍收了回來,那名刺客血都快流干了,終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壯烈犧牲了。他忽然又面露懼sè,緊張道:“美美,在京城殺人犯法么?哎喲,這里死了這么多人,咱們還是快走吧,以免惹禍上身。”
暴汗!請問在哪里殺人不犯法啊?李奇被這中年大叔搞的神經有些錯亂了,這時候你娘的還計較這些?但他也生怕這中年大叔就此離開,畢竟這可是他們目前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呀,忙伸手道:“放心,你就是把這些人都殺了也不犯法,反而立了大功。”..
那中年大叔轉頭瞧向李奇,問道:“你又是誰?我為何要信你?”
李奇真的懶得和他廢話,簡單直白道:“官。”
“官?”
那中年大叔一怔,倏然伸出右手來,一臉好奇道:“京城的官身上才帶這么點錢呀?”但見他手中放著一小串銅錢,最多不超過二十文。
這一串銅錢正是李奇前面扔給他的,李奇一直都嫌這錢太重了,故此平時若沒有事情,身上最多帶什么十幾二十文錢,真的不能再多了。
“呃。”李奇被揶揄的哪里還說的出話,今夜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以后恐怕都難以洗白了。
封宜奴也覺得這人太不講道理了。如今那邊馬橋還身處險境,而這人卻還有興致為了這點錢斤斤計較。輕聲道:“你你還是快去幫幫馬橋吧。”
中年大叔搖頭干脆道:“我才不幫了,那小子以前在我的庇護下,一直以來都沒有吃過什么虧,以至于他經常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正好讓他明白離開師父我,那是寸步難行呀,哈哈。”
魯美美見她師父竟然還有心情笑,心中是又急又怒,哼道:“你不去。我去。”說著她就朝著馬橋那邊沖去。
那中年大叔趕緊一把拉住她,嘿嘿笑道:“別別別,此等粗活,哪用美美你動手呀,還是交給為師吧。”說著他左手持劍忽然朝著地下一劃,彎腰揀起一把刀來。
李奇低頭一看,隱隱見到那刺客的右手從手肘至中指多出一條狹長的傷口,鮮血直流。
那中年大叔將刀插在腰帶上,走到馬橋的那匹白馬前。輕輕拍了拍,安撫下那匹白馬的心情,嘖嘖道:“這么好的一匹駿馬竟然被那小子騎成這幅模樣,為師都感到丟人了呀。早知如此,為師就該好好教教他如何騎馬。”
魯美美如今心急如焚,跺腳急道:“師父?”
“美美別急,為師這就去。”
那中年大叔說著就跨上白馬。右手一拉韁繩,忽然轉頭朝著李奇道:“你真是官?”
李奇閉著眼睛點了下頭。
那中年大叔輕嘆一聲,道:“官都混成這般模樣了。幸虧我沒有當官。”
這次李奇真哭了。
“哎喲。”
忽聽得馬橋一聲驚呼,眾人忙轉頭一看,只見馬橋如今已經被逼的在上躥下跳,兩個殺手已經沖過他的防線,舉刀就朝著李奇這邊殺來。
“副帥小心。”
馬橋急忙吼道。
“你先顧好自己再說吧。”
那中年大叔說著用劍猛地一敲馬屁股,那匹白馬登時沖了出去,方才它只是受驚了,并沒有受傷。
那兩名沖過來的刺客倒也十分有默契,一左一右分開,左邊那人矮身揮刀砍向馬腿,右邊那人則是刺向馬上的中年大叔。
電光火石間,只見那中年大叔身子向左后一斜,左手持劍快如閃電般的揮下去,右手則是牢牢抓住右邊那人的的手腕。
“啊!”
一聲慘叫,只見左邊那人的手臂連同刀一起飛了出去。
“上來。”
中年大叔大吼一聲,右手直接將右邊那刺客直接提上馬來,但眨眼間,就見一句無頭尸體從馬背上滑落下去。
封宜奴當即吐了出來。
李奇看的也是觸目驚心,這人實在太恐怖了。
“小子,接刀。”
那中年大叔大叫一聲,隨即右手一揮。
馬橋聽得心中大喜,側身躲過對方的一個縱劈,余光往后一瞥,右手順手接了過來,但是手一碰到就察覺出異樣,怎么是圓的?定眼一看,哪里是什么刀,正是一個人頭,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對方一人又是一刀劈了過來。
這可他把坑苦了,右手趕緊將人頭甩去,身子朝著后面閃去,踉蹌了幾步,還是趴在了地上,好死不死,他剛一抬頭,正好瞧見他師父騎馬迎面向他沖了過來,縱使馬橋本事了得,這也很難躲過去了,眼見他師父就要從他身上碾壓過去,他緊緊閉上了雙眼。
李奇等人也全都驚呆了,他們都看不懂了,你這到底是幫哪邊呀。
但見那中年大叔,右手一提韁繩,白馬高高躍起,直接從馬橋身上飛了過去,又聽得那中年大叔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又被為師騙了。哇哈哈。”
話音剛落,又是一番刀光劍影。
僅僅是瞬間,那中年大叔就騎馬沖了過去,只見他身后又倒下一人。
十余個刺客,如今就只剩下了五個。
可是這五個刺客絲毫沒有驚慌,根本不去理那中年大叔舉刀就朝著馬橋、李奇等人砍去。
馬橋如今還驚魂未定,正yù開口大罵他那個無良師父,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見對方砍了過來。他哪里還敢多嘴,命要緊呀,而且他如今根本就沒有機會還手了,慌忙之中是連滾帶爬的朝前狂奔,嘴里還嚷道:“副帥,師妹,快跑。”
李奇原本見那位中年大叔如此淡定,以為他們都xìng命無憂了,沒有想到經過他們這么一搞,不禁還得馬橋方寸大亂。而且也將他們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中,拉起封宜奴就朝著前面逃竄而去,真是狼狽至極。
“徒呀呀。”
這還沒有跑兩步,又聽得后面傳來那中年大叔嘶啞的聲音。
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悶哼。
“讓開,讓開。”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那中年大叔又張牙舞爪的沖了回來,而對方又有一人倒下。那馬橋早已經貼在墻邊,動都不敢動了,魯美美趕緊伸手推開李奇和封宜奴。自己則是向后一躍。
只覺一道黑影從他們中間一閃即過,勁風吹的李奇頭發都全部豎了起來。
“哈哈!真是痛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奇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見那中年大叔一拉韁繩。那白馬一聲嘶鳴,前蹄高抬,原地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這前蹄剛一落地。聽得啪的一聲,那中年大叔又騎馬沖了過來。
在這狹隘的小巷子里這么個玩法,無疑是要人命呀。
李奇等人都緊緊貼在墻上。是一動不敢動,生怕被撞飛了,那真是死的太冤枉了。
片刻功夫,那中年大叔又沖了過去,可是這一次無一人倒下,那些刺客也開竅了,這次無一人上去硬拼,紛紛都失去渾身解數閃躲。
這中年大叔剛一沖過去,那些刺客又朝著李奇沖來。
得虧馬橋反應快,大喊道:“快跑。”
幾人又趕緊逃竄。
可是還未走兩步,后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李奇等人如今看都不看了,直接緊靠在墻上。
這兩個來回,除了那中年大叔玩的還比較興奮以外,其余人都瘋了。
然而這一次,那中年大叔又是無功而返,但是他一點也不氣餒,反而覺得十分有趣,一個瀟灑急停轉身,左手揮著劍,大吼一聲,“沖啊!”
又殺將過去。
馬橋怒吼道:“你這是在做甚么?快把刀給我。”
“地上那么多,你小子不會撿啊。”
那中年大叔如何愿意把刀給馬橋,興致勃勃的又沖了過去。
那些刺客也甚感無語了,眼見李奇就在眼前,可是卻始終追不上去,心里也感到著急呀。
馬橋一聽,覺得也對哦,可是他剛剛蹲下身子準備解開那些尸體上面的繩帶時,忽聽得魯美美叫道:“師哥,快跑。”
馬橋轉頭一看,原來待他師父沖了過去,那些刺客又舉刀沖了過來,他急的眼淚都快掉出去了,趕緊起身逃命。
可是轉眼間,他師父又沖了回來,他們又只好讓開。
僅僅是片刻功夫,他師父又騎馬沖了過去。李奇等人被他的玩的身心俱疲,這比逃命還要痛苦些。魯美美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大吼道:“師父,你要是再這么玩下去,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話音剛落,只見一把大刀劃過一道弧線落在馬橋身前,隨即又傳來那中年大叔嘶啞的叫嚷,“美美,千萬不要呀。”
馬橋撿起拿把刀,這股怒火可就再也壓制不住了,拖著刀就沖了上去,那些刺客剛剛躲過那無良大叔的攻擊,還未反應過來,馬橋就是一刀刺穿了最前面那人的胸膛。
“啊!”
馬橋大吼一聲,抽出刀來,對這那些刺客,就是一頓猛砍,每一刀似乎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速度是越來越快。
如今那些刺客只能疲于招架,悲劇的是后面的馬蹄聲又再響起,面對這兩面夾擊,他們這下可真的慌了神。
這一慌,立刻露出破綻,馬橋可是已經進入瘋狂的狀態,刀刀致命,瞬間又結果了兩人,如今就剩下一名刺客了。
那名刺客知道這次任務已經失敗了,也不管后面了,拼死一搏,舉刀砍向馬橋,馬橋身子一矮,一刀沒入那人肚中,抓著那名刺客的衣襟一轉身,剛剛避過沖過來的無良大叔。
“徒呀,你小子太可惡了,竟然一個也不給我留。”
馬橋眼中滿是怒火,額頭上青筋爆出,直接舉起那名刺客的尸體,朝著剛剛沖過去的無良大叔扔了過去,吼道:“下來。”
那無良大叔縱使是天縱奇才也決計想不到這轉眼間馬橋會突然向他發難,一時間還真沒有注意。
砰地一聲巨響。
只見那無良大叔被馬橋扔過來的“炮彈”直接轟下馬了,摔的他差點沒有暈過去。
“老子和你拼了。”
馬橋舉刀就朝著無良大叔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