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很多人評價龐統都會用到一步三計,性喜出奇的字眼,其漢末頂級謀士的身份是得到大多數人公認的,“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三國演義之中羅大大又對其進行了拔高,按演義中所寫龐士元在落鳳坡中伏身亡,史實上則是親身參與攻城戰身中流矢而亡,論是哪一個結果都令人扼腕長嘆,甚至還有周大荒為其翻案的反三國演義,這本小說雖未有穿越之實卻已經具備了架空歷史的特質,可謂開創此派小說的先驅,不過其文筆重在軍事卻是沒有流傳開來”“。
身為穿越者,劉毅對于龐統的死因有著極大的疑惑,他麾下大才郭奉孝的性格亦是喜歡出奇弄險,否則怎會想出火牛計來對付匈奴?而對于這樣的干才,劉毅給予的保護是極為周密的,讓一個軍師去親冒矢石登臨一線,這種精神固然可取可身為主公豈不是最大的失職?異于自毀長城,似乎觀劉備的表現不應該會有這樣的行為。
苦思難解之下他亦只能將其歸結與偶然,不過真正得到此人效力之后便有了不同的看法,龐統與郭嘉的類型的確相似,可較之后者他為健碩有力,還具備一定的劍術功底,差堪與徐庶相提并論,且此人天性之中就有著冒險者的特質,比之奉孝還要為徹底!
劉毅可不愿有了自己的到來這樣的大才還會有偶然出現,因此對于龐統的護衛就為周全,甚至對甘寧有過嚴令要他盡量減少鳳雛在危險場合的出現,對此興霸深以為然,當日行那詐城之策時龐統便曾自告奮勇,只是甘寧一再堅持絕不退縮方才作罷!在他心中與大哥的認知基本一致,似這般的人才應在帷幄之中方能盡顯其能!
不過對于龐統的膽氣豪狀甘寧還是極為認可的,當這兩個膽大包天之人湊在一塊的時候便能碰撞出燦爛的火花,冀州奇襲就是明證,而此番徐盛誘敵,甘寧突擊,加上張飛率軍渡江這幾條計策一氣呵成渾然yiti自然也是出自龐士元之手,一步三計此人當之愧!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劉毅自己豈不也是此類人等?以司州大戰眾寡如此的形勢他腦中所想都是如何能將韓張聯軍盡殲其內,竟還在守城戰上玩出了示敵以弱的花樣!但好在他麾下還有著張虎、戲志才、賈詡這般的穩重謀臣及趙云、張遼、徐晃等沉穩的大將,兩相彌補之下才能相得益彰,使之可以縱橫漢末卻難逢一敗!
在甘寧與龐統看來,他們可以將張翼德大軍成功的送過江去就算圓滿完成了主公所托,最好的時機莫過于在飛虎軍明示與敵軍之前,今日的作戰方略也是早就擬定完成,既然此來是作為奇兵,就要把奇兵的功效發揮到淋漓盡致,至于張飛渡江之后戰況如何就不是他們考慮的范圍了,二人倒可在穩重的基礎上與那主公稱道不已的帥才周瑜掰掰手腕,如果他還有那個閑暇可以來對付飛虎軍的話。
此時大江之上的戰局已成兩極分化之態,飛虎軍蛟龍戰船在江東水軍后陣之中縱橫馳騁威風八面,敵軍艨艟還能勉強與之相抗,可走軻之上的士卒少不了要在江水之中泡上一番,短兵相接的廝殺也已經jiliè的展開,士氣人數都占據優勢的飛虎軍上風之勢極為明顯。
如果說方才蔣欽所率領的斗艦憑著一股血勇之氣還能與甘寧海龍戰船分庭抗禮的話,如今受到后陣影響的他們不可能依舊保持之前的沉穩,此處飛虎軍士卒在廝殺之中也開始逐漸取得了主動,傷亡落水的士卒中江東方面亦在穩步增加之中,頹勢展現疑!
在混戰之中,蔣公奕的武勇也展現疑,那兩把寒光分浪刀被他舞得水潑不進,縱以飛虎軍士卒的勇悍都難遏其鋒芒,開合自如、進退有致,也不知多少敵軍在他的刀下做了亡魂!但一人之力終究有限,后陣的混亂讓蔣欽心中近乎絕望,以他的眼光不難看出今夜江東水軍想要沖出重圍已是難能,此時所有的戰船之上都在進行著廝殺,除了自己的斗艦,江東士卒全面落在了下風,那些相處多年生死與共的兄弟一個個在他面前或死或傷,不由讓他目眥俱裂,怒火如狂!
“多年未見,踏浪的身手倒有些進展,不過已是強弩之末。”看著前方斗艦之上蔣欽狀若瘋狂的廝殺,甘寧面上寒意閃現,此人終究還是要他親自出手方能對付,右手有力的揮動之下,旗艦便向對方的斗艦靠去,待到離其尚有三丈之距,甘寧手持橫江鐵索已是飛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鳥般迅捷的落在對方斗艦的甲板之上,同時口中大喝出聲:“踏浪你還要做困獸之斗,便讓甘某送你一程!”
聞聽二將軍的聲音,群戰蔣欽的飛虎軍士卒當即閃開一條路來,即使悍不畏死的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員江東戰將絕非自己可以應付,論起戰力,營中怕也只有二將軍能夠勝之。
“甘興霸,今日某與你不死不休!”此時見到那個胸懷半敞的黃衫身影出現,蔣欽雙眼都是一片血紅,今日之戰自己敗得實在太慘,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劉毅的援軍回來的如此之,而錦帆賊此番布局又是如此周密,讓他數年心血盡喪此間,此時已是敗局難返,如今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算全軍覆沒也要拖著甘寧一道上路!
隨著這二人的相對,斗艦之上廝殺的兩軍士卒都停下手來,自動的閃出一片甲板,雙方心中都對自己的將軍有著絕對的信心,飛虎軍眼中二將軍定可克敵制勝,而此人一除敵軍必定斗志瓦解,而江東士卒都覺今日已是幸,但若能擊敗甘寧亦足以自豪了,說不得還能有一線生機,至少他們要設法讓蔣統領可以全身而退!
“哼,之前甘某便給過你機會,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如今多說益,有何本事盡管施展,不死不休?死的一定是你!”甘寧冷哼一聲言道,當年在大江之上他與此人便有過一戰,只是未及生死罷了,彼此可說是知根知底,而以眼前的形勢他是穩操勝算,倘若是江湖紛爭他不會占蔣欽力戰之后的便宜,但兩軍對陣可顧不得這么多,早點將此人擊殺便可完全瓦解敵軍意志,能減少自己麾下的傷亡。
“一別十余年,錦帆你舊習未改,口氣卻比當年大,蔣某今夜便要看看死的是誰?”面臨生死之時,蔣欽卻是陡然從仇恨暴怒之中抽離出來,面色恢復了冷靜決然,和甘寧這樣的對手交戰,怒氣與仇恨起不到半點幫助,只會讓他為被動,當然他也不會去職責甘寧趁人之危,兩軍交戰本就是所不用其極,換位處之自己亦然。
見對手如此的恢復冷靜,甘寧心中竟是有些欣慰,擊敗方才狀態中的踏浪賊未免太過勝之不武,此番方才有點意思,當下二人都不再出言,對視片刻之后竟是同時出手,橫江鐵索與寒光分浪帶著森寒的光芒瞬間便已交織在一處,裹挾著二人的身影時隱時現!
比之馬戰,步戰在威勢與力道上都要有些遜色,卻是為靈活多變,也加的兇險難測,其精彩程度亦毫不遜色!相比與馬戰對于戰馬馬術的要求,步戰中下盤的穩定與腳步的靈動也是一般重要,尤其此時斗艦在江水的沖擊之下搖晃不定,對此的要求也就高。
當然此時交手的甘寧與蔣欽二人對與這樣的晃動早就如同家常便飯,他們甚至還可以通過走位與身形變換去借助其中的力道打擊對方,相對與陸上的步戰,此間添種種難定的因素!蔣欽的寒光分浪刀展開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打法,渾然毫不在乎自身的防守,唯一所求就是與甘寧同歸于盡,至少也要讓其重傷,除此之外其他的結果對其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方才的那一陣廝殺畢竟損耗了部分的體力,不采取特殊的戰略久戰下去他必敗疑,這一點蔣欽很是通透。
此時江上的戰局飛虎軍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勝券在握的甘寧自然不會愿意與蔣欽兩敗俱傷,在他而言最為穩妥的方式便是先以守為攻耗掉對手最初的銳氣,待其力弱之時再行反擊,搏命一般的攻勢是絕對難以太過的持久的,況且此人的心境還會隨時受到周圍戰局的影響,還有一點最為重要,自己的武藝定在對手之上,這一點十余年前甘寧就深信不疑,想要與他兩敗俱傷絕非眼前的對手可以做的到的,畢竟這并算不上是一場公平的決斗,結局亦早已注定!
大漢興平九年四月初一夜,飛虎軍統領甘寧率領水軍在建康附近的江道之中將蔣欽所領的江東水軍盡數擊破,摧毀大小戰船百余艘,士卒六千余人!最后中郎將蔣公奕在士卒的拼死護衛之下跳入江中而逃!此戰對整個江東水軍而言亦是成軍以來最為沉重的打擊!而所謂禍不單行,同在當夜,徐州刺史劉備帳下大將張翼德借飛虎軍大勝之助順利渡江,一舉襲占重鎮建康,江南之地一時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