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親衛營統領管亥管子平的樣貌,那可是全軍皆知,子平的特點不是丑而是兇惡,但敢以此來和他開玩笑的全軍上下也只有兩個人,一個自然便是燕王劉毅,另一個則是虎衛軍統領大將張遼!其余便是甘寧都很少會有此種言語,當年劉毅率軍救援北海,孤身入敵營威降張牛角之后時任北海太守孔融便請他赴宴,結果眾人一番打扮之后趙云豐神俊朗,郭嘉瀟灑不凡,劉毅張合亦各具氣勢,唯獨子平便成了留守之人,照過銅鏡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忍目睹之感!
后王越當街刺殺劉毅之時管子平舍生護譝。噬釁渲倚囊迤鬩粵矯梨鞠嘣強墑撬芬換匾悅瑯痛拖率簦芎ヒ虼瞬壞閃酥諶司磁宓畝韻笠渤閃巳畢勰降慕巧比徽餛渲幸采儼渙擻心薔湎駛ㄓ肱判刮锏膅uānxi。不過子平的面皮可不是一般的厚,久而久之早就安之若素了,要說描述燕王劉毅的話最有水準,型男!
因此對于劉毅的召喚管亥并不以為忤,跟在燕王身后便進了這個小山村,時值黃昏,村中到處炊煙裊裊,倒是別具一番鄉野風味,步入其中便能聞到一陣陣的飯香,令人有食指大動之感,這不,在劉毅身后還傳來了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不用看眾人便都知曉此聲來自涙無痕,以他的喜惡分明是不會有任何顧忌的,極為淳樸自然!
劉毅這一趟自涿縣行來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其間在他與眾人的指點之下涙無痕不管是武藝還是語言都是進境神速,當日敗在郝昭手上之后借著其護送燕王的機會他就卯上了伯道,見師傅對此并不阻擋,郝昭倒也來者不拒,一開始涙無痕免不了挨揍,且越挨越兇,倒并非郝昭有意如此而是他的進展實在太快,全力以赴之下力道難免失去控制,也幸虧涙無痕皮粗肉厚不懼痛楚,對他而言與此人的對戰就是最有趣的游戲,待到北平軍之時郝昭揍他也變得困難起來!
而在此時,涙無痕卻又找到了一個更令他感興趣的對手,自然便是二公子劉信,而他丟給郝昭的一句話更是令人哭笑不得,“他比你行!”出身山林的他可不知道什么叫做迂回曲折,說話都是直來直往且話語之中也帶著極為明顯的劉毅風格,弄得伯道好氣又好笑,說不得細細叮囑師弟一番又將這個大漢好生的修理了一頓!但在此戰之后,劉信對父親新收的這個少年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除了他飛快的進展之外此人也是除了父親之外在與他動手之時毫無顧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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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涙無痕的遍體青紫,劉毅除了悉心加以診治之外卻不再相問,在他看來,這便是涙無痕該有的成長旅程,除了他的經歷比較特殊之外幾乎所有的高手都是被揍出來的,包括甘寧與趙云在內,在他們的習武經歷之中這樣的遍體鱗傷絕不少見,程度比之更要深重,華夏的武術之中本來就有著一句明艷“未學打人,先學挨打”!
可說這月來涙無痕的成長有一大半是被郝昭劉信二人聯手虐出來的,到了高覽的疾風軍中之后,終于有一天涙無痕借著劉信的大意也將之打倒在地一次,雖說最后還是被對方憑借經驗反敗為勝,可那時他臉上開心無比的笑容卻給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劉毅也更加相信涙無痕能夠到達虎癡惡來那般的高度,天分勤奮暫且拋開一旁不說,他的這種樂在其中就表明了其對于武道的濃厚興趣!
除了武藝的進展之外,劉毅自然不會忘了教他讀書習字,此處涙無痕亦是顯得興趣盎然,因為他也知道只有學會這些他才能與劉毅及眾人有著更好的交流,如今的涙無痕已經學會了很多句問候的語言與一百來個字,當然其中也會包含著幾句臟話,那就是管亥等人的惡作劇了,不過說道學習語言,往往罵人的話是會被最先學會的。
“肚子餓,要吃飯!”這樣直白的表達顯然也只會出現在涙無痕的口中,看他的身形便知他的飯量有多巨大,說起吃便是劉信郝昭捆在一塊兒再加上一個管亥也絕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次跟隨燕王身邊的都是親衛營精銳與暗影之人,尤其是管亥劉六劉七三人在見識過劉毅的飯量之后對此亦不甚驚奇,當年朗生的飯量比之涙無痕還要驚人,后年歲漸大又在華佗的勸說之下才開始一步步的消減自己的食量。
“這位大哥,我等是清河前往鄴城販布的客商,路徑此處又值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此處借宿一宿?”劉毅食指貼在雙唇之上對涙無痕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后者急忙將口水擦去變得莊重起來,也只有劉毅能和他溝通的如此順利。見前方一處農舍頗為寬大,一個中年男子正帶著幾個孩童在擺設碗筷,劉毅快步上前溫言道,這一次他們的身份便是布商,一身行頭亦是配備齊全,還帶上了不少的布匹!
“好說好說,我那處還有兩間空房,客人若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就在此住上一夜吧,婆娘,多添幾副碗筷來,來客人了!”那中年男子對劉毅一行表現的倒是極為客氣,當即便同意了他們借宿的請求還對著內中做飯的妻子大喊起來,看樣子這樣的情形并非第一次了。
“哎住宿已是叨擾大哥了,豈能再加麻煩,子平!”劉毅見狀友善的一笑便喊了管亥,漢末民風淳樸,尤其燕王治下亦是富足之地,這男子才能表現的如此大方,要是換作七八年前,他縱有此心劉毅這一行十幾人也是招待不起的!也正是因為商業的興盛,這條小道之上常有客商經過,借宿也變得很是尋常,說不得還可有些好處。
管亥聞言上前自腰間取了幾串銅錢出來交給此人,本來以劉毅的身份打賞旁人都是真金白銀,但此時出于隱藏行跡的需要自不能太過惹人注目,一個普通的布商用白銀都是稀罕之事了,那個男子謙遜一陣之后便收下了兩串,其余的再不肯要!這亦是那些客商們借宿的慣例,如今劉毅所給的已經頗多了,中年男子便絕不會再收。
“喲,一下來了這許多客人,小倩,出來幫你爹收拾!”此時一個青衫布衣的婦人出現在了大門之處,打量了劉毅一行之后微微點頭示意便向房中喊去,只聽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布衣釵裙二八年華的山村少女跑出了門來,中年男子與青衫婦人的長相頗為普通,但這個少女卻生的明眸善睞很有小家碧玉的動人之處,陡然見到這許多男子俏臉上微微一紅隨即便低下頭來幫著父親與弟弟歸置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山村少女,劉毅腦海之中浮現的卻是當日虞山腳下玉兒的身影,嘴角也帶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容,此時管亥等人亦是紛紛上前幫忙,取出了不少肉脯等物,見那孩童看得嘴饞,劉毅也蹲下身來將之交在他們手上。不一會兒院中已是安排妥當,劉六劉七在離眾人數丈之處的院中為甄宓等人專門安排了一桌,中年夫婦亦不以為奇,大家團坐而食雖是食物并不豐盛可卻都是興致十足!
在交談之中劉毅知道了那中年男子名為馮淺,比自己卻還要小上兩歲,此處便名為馮家村,村民一半務農一半行獵,有靠山吃山之意,青衫婦人娘家姓楊,乃是鄰村人士,二人婚配已經有十六個年頭了,那少女名為馮倩是夫婦二人的長女,此外還有三個小子,馮淺的父母三年前剛剛下世,一個弟弟馮軍此次被征募到了遼東軍中,家中男耕女織倒是過得極為和美,如今正在商量著女兒的人家了。小倩在這山村之中是及其標致的姑娘,來說媒之人亦是絡繹不絕!
雖然劉毅有心加以掩飾,但他的言談舉止在這對普通夫婦看來就是極為不凡了,看來這位名叫蘇青成的客人一定是個胸有學問的見多識廣之人,有余劉毅的和善,小倩也逐漸放開了許多,不時有一些外間的問題相問,而之前有了當年玉兒的身影,劉毅亦是知無不言!
“老大啊,家里來客人了?”眾人正在言談之時卻有一名老者在幾個青壯的相伴之下走了過來,馮淺見之亦急忙起身相迎,并讓小倩加了座位又將主坐讓給老者之后方才將劉毅等人的詳細盡數告知,原來這老者便是此馮家村的村長馮九,亦是村中輩分最高之人。
“原來是蘇客官,不知客人身上可有縣府的路牌?客人勿怪,此乃趙刺史月前傳下的公令,凡是來往客商都須有官府的路牌的。”馮九對劉毅眾人表現的也是頗為客氣,但聽其話語此來卻是有所目的,看他身邊幾個青壯應該都學過一些拳腳,當是受了郡國操練的。
“呵呵,老丈說的乃是正理,倒是蘇某等疏忽了,此乃清河錢郡守批下的路牌,老丈可以詳加核對一番!”眼見大戰在即,必是敵軍細作活動頻密之時,趙云頒下這道公文便是要嚴查進入冀州的探子細作,此時對進入冀州的客商也是盤查的極為嚴密,劉毅既然扮作客商,對此又豈會沒有準備,他的這塊路牌乃是清河郡守錢通親批的。
這錢通原是當年在袁紹手下效力,與清河之處名聲極佳,本初自焚之后他辭官不做表現的頗有風骨,趙云得知亦是頗為相敬,嚴令眾人不得有絲毫無禮,后此人能夠再度出仕便是郭奉孝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勞,當然更為吸引他的還是幽州的那些治政之策,以錢通十數年為官的經歷很能看出其中的利民之處,更是嚴格行之。
而劉毅知道這錢通之名卻非因為趙云,此人次子名為錢進字子辰,亦是幽州書院之中一出名士子,各門學科在同年之中都是名列前茅,與其余不同,此人對于軍事還表現除了極大的興趣,同時選修了幽州武院的課程,更讓那些教習贊賞有加,劉虞更將其稱為書院之中近年來最為得意的門生,對他的評價僅僅略在當年的徐庶之下,朗生便是在劉虞口中得知此人,細查之下便又知曉了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