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涙無痕此時的心情,那便是痛并快樂著,痛的是那個白衣青年男子看似平淡無奇的出手總是令他難以招架,無論他防御的如何嚴密可對方的木棍卻總能找到自己的空隙加以打擊,片刻的時間他周身已經挨了不下十棍;而快樂的則是方才從二人之戰中心中領悟的那些模糊之處卻隨著交手而逐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方才那個白衣男子緩步行來的時候面上帶著春風一般的微笑,可涙無痕心中卻明確的感受到了他的目的,這個人很危險,甚至不下于劉毅,這是他的直覺做出的警示,但他對自己是毫無惡意的!在這一點的判斷上涙無痕有著與劉毅一般的敏銳,此乃他在山林之中鍛煉出的一種感知能力,哪怕對方的出手毫不留情也不能加以改變
自鄴城一路行來,可說涙無痕的成長過程就是不斷挨揍的過程,郝昭、劉信、劉毅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個解救了自己的男人,倘若說在與郝昭劉信不斷的交手過程之中他還有著爭勝的心理的話,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卻總有無力的感覺,似乎對方就像是一座難以跨越的大山總是無法與之相敵,眼前的白衣男子就是第二個!
當然二人之間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劉毅是較為徹底的暴力,他的攻勢只要一經發動不把對手擊倒就永不會罷休,那種連續不斷的巨大沖擊會使得任何一個神經堅強之人為之崩潰!而白衣男子卻是不同,與劉毅相比他更像是一陣風,柔和卻是無孔不入,他能精準的找到哪怕是轉瞬即逝的對方弱點加以打擊,在此人面前你不能有任何的破綻出現,否則便必會被對方加以利用,倘若被他搶占先手有上風之勢無論你如何努力都難以翻轉,除非擁有劉毅一般的勢力可將攻勢無休止的進行下去,將他永遠逼在守勢之中做互相的消耗,好看的小說:!
涙無痕當日被一眾獵者俘獲乃是利用了陷阱之利,若不是沉重之極的鐵鏈加身,這些人在他眼中都是不堪一擊的,可跟隨劉毅之后這種情況發生了改變,他也不知道為何一下子便冒出了如此多的強大對手,而幾乎每一個都能讓他吃虧,正是這些強手的出現讓涙無痕知道了武技的重要,天賦異稟的他不怕吃苦,不怕周身的疼痛難忍,只要能在其中得到領悟有所進益,他的心中就會有著極大的快樂!
這樣的快樂出現過兩次,一次是他不顧郝昭的攻勢拼著硬挨他數棍卻和身上前將之撲到,之后的伯道顯然便是悲劇,這樣的廝打就完全是身體的較量,他又不能痛下殺手!當然事后涙無痕也收到了劉毅的訓斥,憑他的身體便是硬挨郝昭數棍的確沒有大礙,但如果對方手中的兵刃不是棍了?還沒等他撲上去恐怕就要變作一具死尸了。
第二次他借用了劉毅教他的近身戰法,在劉信數次輕易取勝之后的大意之下用一記掃堂腿將之絆倒,隨后他謹記教誨沒有撲上前去,可看著灰頭土臉的對手卻是開心的一跳幾尺高,這一回劉毅對他大加贊賞,回頭邊將劉信教育了一頓,而在這個時刻涙無痕便會覺得他所付出的周身青紫都是值得的了,他非常享受與這種勝利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能讓劉毅也像劉信一般那種感覺一定更為快樂,怕也只有似他這般心靈淳樸之人才會在接觸武道之后有著這樣的想法,可他也知道這會是無比艱難的一件事情,但為了感受那種快樂,他愿意付出的極大的代價,而今日涙無痕的心中又要多加一人了。
如同槍王童淵與遼東神劍王越一般,拋開劉毅趙云的身份不談,憑他們如今的武學造詣及境界已經隱隱到了宗師的地步,面對劉信與涙無痕這般的少年天才他們自然就會有一種加以培養的想法,而眼前的涙無痕在趙云的眼中有著與當日大哥一般的氣質,讓他稱為頂尖武將而名揚天下亦是一種極大的成就感,甚或還要勝過自身的聲名!
大戰了有三四十合之后涙無痕忽然跳出了戰團,雙手對著趙云不停的擺動,這是他認輸的姿勢,之前也只有劉毅能夠讓他如此,此外便是被郝昭劉信打倒他也絕不會認輸,他天性之中便有著一股百折不撓的堅韌,可旁人至少要到了文丑這般的實力才能看出劉趙二人的境界涙無痕卻能tongguo他的直覺感受出來,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抗衡的。
子龍見狀微微一笑,卻沒有立刻收住手中的長棍,在場間又緩慢的為涙無狠示了幾招之后方才回身重又來到大哥身旁,此時涙無痕稍作沉思之后已經開始忍著周身的疼痛又開始進行比劃了,倒不是他不愿休息,而是tongguo與趙云的對戰加之最后的演示使得他心頭的明悟越來越甚,一定要如此才能在腦海中形成深刻的印象不會忘卻。
“三弟這教練之法當要遠勝為兄,佩服!”看著穩步行來的趙云,劉毅亦是坦率的言道,他可以在武道上與三弟不分上下,但其成長的軌跡是旁人無法復制的,若論傳承之法自是不及師出名門的趙云多矣,名師之所以為名師便是在自身擁有極高實力的同時還要精于因材施教,往往后者的重要性還要勝過前者,如此方能夠授出高徒,好書推薦:!
趙云性格沉穩,基礎扎實無比,他的槍法可說是當今天下最為綿密周全的,也及其善于尋找對方的弱點,由此便能因勢利導的加以教授,在劉毅看來由趙云打下基礎,待其有了一定實力之后再有自己教導方才可收全功,郝昭、劉桓、劉信莫不如是,如今又要加上涙無痕,但以目下而言他在趙云手下歷練比之自己當要更有進益!
“大哥謬贊了,云之所有亦不過是得之與恩師,見到信兒與這涙無痕才能體會當年恩師的那種心境,卻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到了何處,是否安好!”趙云微微笑道,提起童淵之時他的面上總有不加掩飾的尊敬神色,昔日的劉桓今日的涙無痕,在教導他們的過程之中趙云才知道當日恩師教導自己之時眼中的那種欣然之色是為何而發,如今老人家云游天下行蹤渺然,卻只恨自己不能一盡孝心!
“哈哈,童老如今已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必其游歷四方亦是樂在其中,前番天耳曾有所報,老人家在蜀中張任府上盤桓了數月,后卻是飄然而去,子龍亦不必牽掛太甚,以三弟與童老之師徒情深定有相見之日!”劉毅對與能夠在自身領域中取得極高成就的人都有著一種敬意,況乎槍王還是三弟師尊也算自己的長者,當下頷首言道。
“師尊平生所授三徒,唯有繼遠師兄云始終緣鏗一面,聞聽他在巴西與曹操大戰之后退守葭萌關,此次張軍師前往漢中,倘若能說服漢中張魯,我等師兄弟三人盡能為大哥效力亦是佳話,想必師尊得知心中也定歡喜!”趙云雖是身在冀州,可有天耳傳遞軍情,加之其對天下之勢從未放松過關注,此時對于漢中益州的局勢是有著自己的判斷的,有張繡在彼,只要張虎能與張魯達成進展,他們師兄弟齊聚一處便有可能稱為現實,而雄關在手必定會給大哥的大業再添基石!
“三弟所言不差,為兄心中也愿子才今番可以順利說動張魯,倘若三弟之師兄真能為我所用,則益州之地在劉某眼中便是一馬平川!”劉毅聞言點了點頭,便負手面向西南之處望而言道!益州之處利在地形險要,自己雖有詳盡的地圖可又豈能比得上張任嚴顏這般的久在蜀中之將,以他二人的閱歷威望若可投效,益州的地利恐怕對他而言就要消弱許多了,想來張虎此時該也到了漢中之處,希可一如心愿!
前往漢中說服張魯乃是幾位軍師分析形勢之后所定的方略,其最大的目的就是針對曹操奪取益州之舉,尤其是在張任嚴顏二將退守葭萌關之后此處的戰略地位更是凸顯出來,憑曹操此時所舉與劉毅在蜀中的聲望,一旦漢中為燕王所得再有雄關入手便如同在曹孟德的頭上懸了一把利劍,就算僅僅是懸而不落亦是一種極大的威懾。
正是因為此地的重要,身為司州刺史的張虎才會主動請纓親自趕往漢中,論起大局觀子才之眼光并不在賈詡之下,此番前往漢中之舉以目下形勢自身并無太大危險,就算有之為了燕王大業他又豈會惜身?而漢中之事能夠早一日解決對即將到來的兗州之戰便會起到絕大的助力,時不我待,張虎自決議定后便是日夜兼程快馬而往漢中,至于司州之事他也并不太過憂慮,因有文武雙全的大將張遼坐鎮!看其在聯軍一戰之中的表現又有虎牢在手,此處定是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