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日干圖蘇木戰場的西面,亞基爾正在一處高地上面舉著望遠鏡看著前線的激烈戰斗。伍九文學書友上傳看著他的國際主義戰士一次次高喊著革命口號,義無反顧的冒著修正主義的炮火沖鋒,又一次次被頑固的修正主義分子用炮火用機關槍和步槍用肉搏給趕出陣地!雖然自己的戰士比他們更勇敢,更善戰。但是對方的頑固也出乎意料,不但沒有發生想象中的崩潰,而且還愈戰愈勇的趨勢!看來自己和東方面軍革命軍事委員會都低估了中國修正主義分子的反動決心了,也低估了解放蒙古,解放滿洲的難度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亞基爾回頭一看,原來是他的參謀長巴甫洛夫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巴甫洛夫同志,重炮兵上到哪里了?什么時候可以到位?”不等巴甫洛夫開口,亞基爾就先開口提問了。
“亞基爾同志!不好了,騎兵第六師被日本侵略者的騎兵師團打敗了!”巴甫洛夫哭喪著臉回答道。
“哦?有這種事情?損失情況怎么樣?”亞基爾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了,前不久剛剛送掉一個騎兵旅,現在連騎兵第六師也吃了敗仗,這個大名鼎鼎的第一騎兵集團到底是怎么了?會不會打仗啊?
巴甫洛甫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子,焦急地道:“損失情況還沒有統計上來,不過估計情況很不好!現在第六騎兵師的騎炮兵、騎馬步兵和輜重兵都已經退回來了。可是一線騎兵回來的很少,連師長鐵木辛哥同志也下落不明了!估計全師的損失的騎兵會在3000人以上!”
“3000人!”亞基爾倒吸了口涼氣,一個騎兵師雖然有八千多人的編制,可是騎兵不過四千多一點,一下子損失三千也就意味了一個騎兵師差不多失去戰斗力了!
他搖了搖頭:“這樣下去不行,我們的騎兵如果不能控制呼倫貝爾草原,這仗打不下去!巴甫洛夫同志。你趕緊給東方面軍革命軍事委員會發急電,告訴他們騎六師的情況,再請求他們派更多的騎兵過來。此外。再催一下庫立克,他的重炮不上來,我們很難打下哈日干圖蘇木……中國修正主義分子實在是太頑固了!”
說完這話。他舉起望遠鏡又打算觀戰。可巴甫洛夫卻沒有挪步,他低聲提醒道:“司令員同志……要不就暫停一下攻勢,先把部隊轉入防守吧。”
亞基爾愣了一下,望著巴甫洛夫:“你是擔心獲勝的日本騎兵會攻擊我們的側翼?”
“這是很可能的!我們手中只有兩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現在騎兵師已經垮了,就只剩下兩個步兵師……總兵力恐怕還不如對方,火力也比不過對方。在后續部隊到達前,我建議先取守勢!”
亞基爾又舉起望遠鏡,看來看前面正在激戰的戰場,輕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命令部隊暫停進攻,鞏固陣地,等待后續部隊吧。”
蘇俄特使鮑羅廷坐在中南海居仁堂的會客室里面,心神不屬地享受著香濃的咖啡。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中G中央政治局委員李大釗和擔任翻譯的娜塔莉列辛斯卡婭。他是在李大釗陪同下,從南京趕過來的,莫斯科在哈日干圖蘇木戰役開始的同時,又提出了一些新的和平條件。
蘇俄同中日兩國的大戰顯然是到了關鍵時刻。雖然戰場上的形勢看上去對蘇俄比較有利,但是莫斯科方面也很清楚,戰場形勢是隨時有可能發生逆轉的!所以莫斯科不打算放棄外交上的努力。
當然了。外交上的努力決不等于真正的和平,有時候也是一種外交上的欺詐或誘降!在蘇俄外交人民委員會給鮑羅廷的指示上面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在滿洲里會戰勝利結束之前,必須保持外交上的接觸,必須讓中國修正主義者相信我方的和平誠意。為此你應該向中國政府提出一些比較優惠的和平條件,同時可以聯絡一些我們友好的中國同志,許以各種各樣的好處,以爭取讓我國同中國首先實現停火……
指示的意思是很明顯的,革命軍事委員會和列寧同志還是覺得同時消滅滿洲里的日軍和沿中東路西進的中國援兵有點費勁兒。所以想利用外交上的欺騙先同中國達成停火!以便集中力量消滅滿洲里的二十幾萬日軍,然后再對付陷入孤立狀態的中國修正主義!
因此鮑羅廷同志這幾天就用盡了渾身解數同南京的中G和國民黨的左派分子接觸,向他們開出了一個又一個頗具誘惑力的和平條件。最后還真的蒙騙住了不少處于高位的中國人!但是這些容易欺騙的人物好像沒有多少實權,國民黨的頭子胡漢民、蔣J石都是頑固的反蘇分子,壓根就不愿意見蘇俄密使的面!
而中G的主席陳獨秀這兩天正在歐洲訪問順便大采購,那些帝國主義國家為了給中國修正主義打氣,可是賣了不少價廉物美的好東西給他們。甚至還允許他們買下了根據《凡爾賽和約》要拆毀的德國人的飛機制造工廠!也不知道落后的中國買回這些飛機制造工廠有什么用?難道用來生產家具嗎?
最后鮑羅廷同志就在李大釗的陪同下來了北京,同中國修正主義的總頭子常瑞青見面了,看看能不能成功的實施外交欺詐!根據常瑞青以往表現出來的極端反動和頑固的態度,想要完全達成目標恐怕是不大現實的,不過只要能讓他的中東路集團軍暫停西進幾天,鮑羅廷的使命就算是圓滿達成了。
所以當常瑞青在副官秘書的陪同下昂首闊步走進這間會議室的時候。鮑羅廷就露出了這個世界上最真誠最和善的笑容,上前和他握手攀談了。
“常委員長,很高興能在北京同您見面!我這次可是為中國帶來了公正的和平……雖然我們兩國的GCD因為對馬克思主義的不同見解產生了一些分歧,但是我們畢竟還是兄弟黨,這些分歧也可以通過日后的協商和辯論找到解決辦法的。”
鮑羅廷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所以不需要翻譯,常瑞青也能完全聽懂。他先含笑和李大釗、娜塔莉兩位打了個招呼。然后拉著鮑羅廷的手找了張沙發坐下來,微笑道:“鮑羅廷同志,我也認為我們兩黨的分歧不應該通過戰爭解決。而且這場戰爭也不是我挑起的,而是你們強加給我們的!為此我們中國別無選擇,只能戰斗到底!”
話說到后來。語氣已經放沉,會議室里的氣氛也隨之一凝。一旁的李大釗忙打圓場道:“耀如同志,鮑羅廷同志這回給我們帶來的和平方案的確是公正和公平的。他們愿意立即無條件從我國的蒙古省撤出全部軍隊,還答應在滿洲里會戰結束以后從滿洲里撤退……蘇俄對我們中國沒有任何領土上的野心,他們進入我國蒙古和滿洲地區只是為了打擊日本帝國主義,收復他們的遠東地區。而我們又何必上日本的戰車去同蘇俄紅軍交戰呢?我看現在正是雙方達成和解的機會。”
常瑞青微微皺了下眉,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望著鮑羅廷道:“這樣的條件如果早一點提出可以避免多少不必要的人員傷亡啊!”
李大釗臉上露出喜色,插話道:“耀如同志,現在也不晚!”
常瑞青搖搖頭,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守常同志。現在已經晚了。我們中國現在是同波蘭、日本共同作戰的盟友,怎么可以單獨同蘇俄媾和?雖然我們并沒有同日本簽訂正式的盟約,但是事實上的同盟還是存在的。這種出賣盟友的行為,如果我們這么做了,世界上還有別的國家會相信中國么?這是要讓中國陷入孤立的!”
說著他也一臉真誠地看了看鮑羅廷:“鮑羅廷同志。雖然因為我們對日本、波蘭所負有的義務決定了我們不能單獨媾和。但是我在這里也可以保證,我領導下的中隊是不會踏上蘇俄領土,包括遠東共和國和遠東州的土地!我們中國國防軍成立的目的只是為了保衛屬于中國領土,不是為了侵略任何一個外國!哪怕以后我們強大起來了,也不會對任何一個鄰國,哪怕是最弱小的鄰國發動侵略戰爭的。
所以。只要你們把軍隊撤出中國的土地,我們兩國之間就可以實現事實上的停戰了。”
鮑羅廷含笑點頭:“這樣也可以,不過我們必須要消滅滿洲里的日軍……日本這個國家可不僅對我國有領土上的野心,對你們中國也是巨大的威脅!現在由紅軍消滅這些侵略軍,對我們兩國日后的安全都是有好處的。”
“耀如同志,這可是削弱日本的最佳時機!”李大釗在一旁插話。
常瑞青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微微搖頭,扯出一道分不清楚含義的笑容。
“鮑羅廷同志,就我本人的意愿是非常想和蘇俄交好,也是真心想在全世界實現GC主義的,雖然你們的列寧同志指責我所實行的路線是修正主義……不過只要最后能實現GC主義,修正一下主義又有什么要緊呢?我真的不理解你們俄國GCD為什么要如此執著?本來我們兩國是可以成為盟友,共同反對日本的呀!我本來是很期待這個同盟的。
可是現在,你們入侵了我國的蒙古和滿洲地區,而日本卻將關東州和南滿鐵路歸還中國了……而且他們在滿洲里的軍隊,實際上也在保衛我們的國家!雖然這不是出于他們的本意,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而我們中國也不能出賣正在與我們并肩作戰保衛我國領土的盟友。所以我們必須要援救被困在那里的日軍,呃,總是要救一救的。要不然在全世界面前,我們中國政府都沒有辦法交代的。
好了。今天的會面就到這里吧,最后我還想提出一個關于GC主義真理標準的建議。
GC主義對于我們人類而言是一種全新的社會制度,雖然有許多理論上的東西,但并沒有經過實踐的檢驗。我們都應該清楚,理論和現實是有一定的差距的,特別是在社會科學的領域內。我們怎么拿一種完全沒有經過實驗的純理論的主義來治理國家呢?而且也不顧我們國家的實際情況……這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們中國GCD是一個負責的黨,所以不能這么蠻干!
當然了。我們并不是要全盤否定馬克思主義,我們只是想在實踐中摸索出一條切實可行的實現GC主義的道路,而馬克思主義只是一種用來參考的理論。而非神圣不可質疑的圣經。我們是GCD人,不是天主教會!而現在,恕我直言。我在你們俄國GCD的身上看到了中世紀羅馬天主教會的影子!
作為俄國GCD真正的朋友,我希望列寧同志能及時發現并改正這個錯誤。而且我也希望就GC主義的實現方法同俄羅斯GCD進行討論,或者我們還可以搞一下GC主義的實驗。現在我黨的毛ZD同志就在負責這方面的工作,或許蘇俄也可以劃出一塊地盤來搞GC主義實驗,等到總結出經驗教訓再在我們兩國推廣也不遲吧?”
聽到常瑞青把話題扯到實驗GC主義上去了,鮑羅廷就是一怔,還沒有想明白常瑞青的話是什么意思。這位常大革命家就站起身來離開了,把鮑羅廷和李大釗還有娜塔麗三個人涼在了居仁堂的會議室里面。
“托洛茨基同志,季諾維耶夫同志,你們怎么理解常瑞青的這番話?”
偉大導師列寧一雙老眼無精打采的。撐著頭只是打量著手中的電報紙。桌子上面還擺放著一疊革命軍事委員會送來的報告,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西線戰場的大繼續在大顯神威,紅軍則在白俄羅斯、烏克蘭節節敗退。東線戰場也出了點狀況,精銳的第一騎兵集團軍在呼倫貝爾草原上連吃了兩場敗仗,丟掉了差不多一個師的部隊!而紅軍第五集團軍的兩個師花了一個晚上也沒打下由兩萬多中隊防守的哈日干圖蘇木。看起來修正主義的軍隊還是有一定的戰斗力的……
辦公室內一片沉默。半晌才是托洛茨基打破了寂靜:“列寧同志,常瑞青的意思是他無意和我們為敵,而且也想尋找一條實現GC主義的道路,只是這條道路是一條邪路罷了。”
列寧的目光突然如電一般射向托洛茨基:“他還指責我們俄國GCD和GC國際是中世紀羅馬天主教會!”
托洛茨基聳了聳肩:“西歐的那些社會黨人還指責我們在和中國人打宗教戰爭呢!”
列寧冷冷道:“宗教戰爭只是借著宗教的名義進行,所爭奪的其實還是利益罷了!常瑞青提出左民主義的目的也差不多,他不是真的想實現GC主義。而是想同GC國際爭奪國際共運的領導權。”
季諾維耶夫皺著眉頭,看來也被這個問題深深困擾著:“列寧同志,GC國際下屬的歐美國家的GCD都報告說,他們國內的勞動人民都認為:真理不需要借助槍炮就能戰勝謬論……”
列寧輕輕哼了一聲:“恐怕不是他們國家的勞動人民,而是他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吧?”
季諾維耶夫只是苦笑:“他們這些國家的GCD都是公開合法活動的,也和中國GCD一樣,都面臨著同資產階級政黨、資產階級共存的問題……”
列寧嚯的一下站起來,狠狠的看著季諾維耶夫。看得他低下了頭去。還是托洛茨基低聲勸說道:“列寧同志,現在常瑞青提出要先在小范圍內搞GC主義實驗,然后再總結經驗教訓……聽上去好像蠻有道理的,如果我們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用武力壓服他的話,只怕會有更多的外國GCD人同情、支持他的,甚至在俄國GCD內也會有人支持這種觀點。”
季諾維耶夫也低聲道:“用不了多久,常瑞青和中G就會公開提出GC主義實驗的觀點,到時候我們GC國際可能就要面臨更大的被動了。如果咱們一再用槍炮說話……會被認為是帝國主義的!”
列寧一拍桌子:“那不過是一個圈套!修正主義者不會真心去尋找實現GC主義的道路,他們的實驗肯定會以失敗告終的!”
季諾維耶夫吞吞吐吐地道:“可是他們也提出要我們也劃出一塊地盤來搞GC主義實驗,或許真的應該實驗一下?”
列寧愣了愣,他雖然知道GC主義這種東西是不能實驗的,可是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總不能說GC主義一實驗就要穿幫吧?想了一會兒,才緩緩坐了下來,淡淡道:“那眼下同中國人的戰爭怎么辦?還打不打了?”
托洛茨基思索著道:“仗當然還要打,如果能用槍炮消滅修正主義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可萬一槍炮不管用,GC主義實驗就是我們和修正主義者講和的臺階了。而且我覺得常瑞青提出這個GC主義實驗的目的就是想和我們講和,修正主義軍隊救援滿洲里日軍的行動很可能是做做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