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路西段戰場已經形成拉鋸局面,雙方主力云集,已經難覓突破之良機。綜合歐洲大戰中西線拉鋸戰的經驗,拉鋸戰之要點,在于建立穩固防御之陣地,在進攻中也力求穩健,步步為營向前推進。現我軍優勢兵力已陸續出關作戰,軍資儲備充足,官兵士氣高昂。而反觀蘇俄紅軍,已經是久戰疲憊之師,戰線過長,后勤補給困難,實難進行持久之消耗作戰。因此中東路會戰,宜采取穩健進攻,穩扎穩打之戰術,切忌輕敵冒進,斷送來之不易之大好局面!”
以上這段話,是白崇禧在密室里面譯完常瑞青發過來的密電以后,在中東路集團軍司令部的作戰室里說的。
作戰室里面的中東路集團軍參謀長黃旭初,還有夏威、廖磊、唐生智、韓chūn麟(東北軍第六軍軍長)他們幾個軍長也都是人精,自然知道那都是常委員長的指示,也明白他們的委座大人在打什么算盤。
夏威用手按著地圖桌,身子微微向前傾著,有些遲疑地問道:“健生兄,小鬼子和老毛子眼下正在滿洲里大戰,要是小鬼子勝了,中東路西段的形勢自然無恙,萬一毛子勝了,咱們的二十萬人可就要同差不多數量的紅軍開仗了!”他看著白崇禧:“這個尺度可不好把握啊!”
白崇禧道:“rì本人全滅了也不要緊,郭茂宸的東北軍第5軍已經和毛子交過手了。不照樣扛了三天?”夏威嗯了一聲,對著正皺眉沉思的黃旭初道:“參座,你怎么看?”
黃旭初剛剛從哈rì干圖蘇木前線回來,算是親眼見識過蘇俄紅軍戰斗力的,他抱著胳膊,緩緩沉吟道:“紅軍確實是我們前所未見的強兵,東北軍里面也就是郭茂宸帶出來的第五軍能頂得住。大文學不過他們的損失還是異常慘重,如果得不到及時的增援,頂多再捱兩天。”
\隨時可以征集上百萬的預備兵員!咱們從法國采購的五百余門重炮也已經起運,最晚12月就能到位。有這樣壓倒性的兵力和火力優勢,我們怎么可能會輸給老毛子!”白崇禧語氣如鐵,看來是下定了最后的決心。他目光烈烈地看著夏威:“煦蒼,你現在帶的第一軍是我們最好的部隊,打過嫩江會戰的!就由他們先上去增援郭茂宸吧!記著,別給咱們zhōngyāng軍,別給委座丟人!”
夏威是常瑞青系統的骨干將領,也是最能打的悍將。聽到這個話也不含糊,一個立正就道:“健生兄就放心吧!有我第一軍在。老毛子休想踏過哈rì干圖蘇木一步!”說著他轉身就往外走去,剛到門口白崇禧又叫住了他:“煦蒼,三個重炮兵旅也一起拉上去!不過到了前面,你要歸郭茂宸指揮!他現在是前敵總指揮!你明白了嗎?”
強勁的北風在傍晚的時候又刮了起來,大風吹卷起了陣陣雪霧。幾乎遮蔽了整個戰場。哈rì干圖蘇木前線似乎也因為這場風雪而平靜下來了。只是間或有炮彈在中俄兩軍的陣地上面爆炸。蘇俄紅軍的遠射程重炮已經停止了對哈rì干圖蘇木華軍防線后方炮兵陣地的射擊。在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們的重炮陣地就突然遭遇了華軍遠程重炮精準的反擊!很明顯華軍中東路集團軍已經開到了哈rì干圖蘇木前線了。
m的野戰炮在進行sāo擾性的炮擊而已。他們的騎兵也放棄了出擊,將草原讓給了對手,只是全力保障中東路戰役集群同西面滿洲里戰役集群的聯絡,為大軍維持一條退路。
現在哈rì干圖蘇木前線的攻守態勢已經改變,蘇俄紅軍的五個步兵師的全部二十個步兵團,連同五個山野炮營,四個騎兵炮營,六個重炮兵團,還有數十個迫擊炮連,都已經各就各位。大文學紅軍東方面軍的后勤輜重部隊也緊急運來了大批的彈藥,基本上能讓每門大炮、迫擊炮分到兩個基數的彈藥,機步槍子彈也能維持七天的作戰需要。根據東方面軍司令部的估計,滿洲里戰役將在五到六天內取得勝利!屆時中國的中東路集團軍一定會放棄進攻撤往海拉爾……
可要是他們不撤退呢?中東路戰役集群能堅持到東方面軍的主力上來嗎?再說了,東方面軍主力打完滿洲里的rì本鬼子以后,還能有多少余力再戰呢?這回方面軍的兵力運用實在是有些太緊張了!這些疑問一直在伏羅希洛夫、布瓊尼還有亞基爾他們三個人的腦海里面,不過誰也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樣的部署大概也是目前最為合理的選擇了,現在就要看哈rì干圖蘇木這里能不能守住了!伏羅希洛夫已經下達了死命令,全體紅軍將士必須死守到底,一步不得后退,直到東方面軍主力完成殲敵任務!
得到命令的GC主義戰士們全都發了瘋一樣在忘我的勞動——在凍得堅硬的泥土上挖戰壕、修工事,餓了就啃幾口像石頭一樣硬的黑面包。渴了就抓一把冰雪放進嘴里。真的是艱苦到了極點,不過紅軍戰士們的士氣還是極高的。
后來蘇聯著名作家,因為《奴隸是怎樣變成的》一書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尼古拉.阿列克謝耶維奇.奧斯托洛夫斯基在他的書中是這樣描述的:“……對于這幾天在哈rì干圖蘇木的攻擊受挫,我們唯一感到的就只有羞愧和內疚,感到自己辜負了列寧的信任,辜負了蘇俄、蒙古,還有中國勞動人民的期望。我們都在心里面下定了決心,要在接下來的戰斗中狠狠教訓一下中國侵略者!按照我們的政治委員(師政委),后來當了大將的科涅夫的說法。我們是在蒙古人民共和國的領土上同入侵蒙古的中國修正主義分子作戰!
不過被分配到我們連的二十幾個原來蒙古人民革命軍的官兵,顯然不怎么認同這個說法。他們每個人都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們,也不愿意作戰。一有機會就想逃走。我們的連指導員扎伊采夫不得不宣布他們是蒙古人民的叛徒,讓人用繩子把他們拴在一起,結果那些蒙古人又開始念經,最后吵得不行,扎伊采夫就讓我們找來些破布堵了他們的嘴……當時的我只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壓根就沒有想到,我這個列寧同志堅定的擁護者,也有被人用繩子捆了扔上一輛開往索洛維茨基修道院(勞改營)的卡車的時候!直到那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奴隸!從我在十幾年前,在哈rì干圖蘇木看著那些無辜的蒙古人被人用繩子捆了堵上嘴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一個GC主義的奴隸了!我們工農紅軍東方面軍所有的人,都是GC主義制度的奴隸了……”
在這些為了解放全人類而戰的奴隸們的對面。中東路集團軍的修正主義官兵們,也同樣被告知他們是在同入侵中國的侵略者作戰!他們的國家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如果他們后退一步,中國就有可能會淪為蘇俄帝國主義的殖民地!所有的中國人都會淪為蘇俄偽GC主義的奴隸!大隊大隊士氣高昂的步兵高唱著愛國歌曲進入了哈rì干圖蘇木的陣地。一門門大炮在中東鐵路兩側排列開來,仰起了長長的炮管,戰位上面的彈藥也堆的滿滿的,有些是裝有炸藥的高爆彈,有些則是從海拉爾的rì本軍火倉庫里面弄來的毒氣彈!
蘇俄紅軍的陣地在草原上展開了大概有30公里,在他們防線的兩翼還配屬了紅色騎兵軍的殘部擔任jǐng戒。但是由于時間過于倉促。他們的防線縱深并不夠深,而且工事也根本算不上堅固。在中東路集團軍里面的白俄軍事顧問們看來,這樣的防御陣地構筑在一片無險可守的草原上面,根本就是在拿官兵的生命開玩笑,如果進攻的是德國陸軍,那些蘇俄紅軍能抵抗超過3個小時就算是奇跡了。就算是對上沒有經過歐戰洗禮的中隊,他們也只有挨打的分。因為他們既沒有堅固的陣地,火力上也被中隊完全壓倒,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就是一些經驗豐富的炮灰罷了。
修正主義的進攻是從炮轟開始的。在1919年11月3rì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暴風雪剛剛過去,在哈rì干圖蘇木華軍陣地的后方突然閃過了一片暴風似的閃光!幾百個閃光在一瞬間就將濃重的黑暗完全驅散,緊接著就是大地劇烈抖動,還有密集的連成了一片的尖嘯和轟響!
m山炮/騎兵炮。整個集團軍的炮兵主力已經集中在這里了!總攻有300門各種口徑的大炮。在拂曉時分,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完畢,在炮位上守候多時的炮兵們,頓時將一枚枚擦得锃亮的炮彈填入炮膛,朝著蘇俄紅軍頭上發射出去了!
m的重炮發射出來的炮彈更是威力巨大,在紅軍的戰線上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巨大缺口,將那里原來存在的東西全都從地球上抹去。GC主義戰士們當然是勇敢的,在這樣的炮擊下都咬著牙匍匐在戰壕里面,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守住,一定不能讓修正主義侵略者得逞!”
大文學家奧斯托洛夫斯基和他戰友們此時就守在第一線的陣地上面,除了在挨炮炸,還在忍受著修正主義的芥子氣。而且他們連沒有足夠的防毒面具,只能讓軍官和少部分士兵使用,大部分人只能用口罩捂著嘴,用布包著頭。奧斯托洛夫斯基因為還是個大男孩,所以也分到了一個防毒面具。不過擁有防毒面具并不等于就不會受到毒氣的殺傷!特別是芥子氣這種毒氣之王,只也沾染在皮膚上就能造成傷害。而且毒氣彈的攻擊往往會持續幾個小時!總會有不少毒煙滲透進防毒面具造成傷亡的,歷史上希特勒所在的團就是被6個小時的毒氣彈攻擊全都打成瞎子的(當然是暫時失明,要不然元首就只能去學習算命或者是推拿了)。不過奧斯托洛夫斯基現在的運氣明顯要好過元首,中國人沒有德國人那么多的毒氣,也沒有那么多炮彈,要不然這些俄國GC主義者根本挨不到修正主義的步兵進攻,就全都得中毒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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