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濤和李玉的心目中,唐重雖然因為年齡小的緣故在寢室里排行‘老二’。但是,他們都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才是這個寢室的‘一哥’。無論是胸懷、擔當、談吐還是能力,他都比他們要成熟穩重的多。
自然而然的,他們也習慣以他為中心,很自覺的圍繞在他的身邊。
如果是以前,花明喊‘我是他罩的’,他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本來嘛,307寢室的成員就是唐重罩的。因為唐重‘打’出來的名氣,他們這些室友也心有榮焉。無論走到哪兒,大家都要高看一眼。
唐重是學校里的明星,他們就是明星‘家屬’。
可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花明的身份不簡單。
那個開著奧迪A8掛大軍區紅牌的家伙也和他是相識,甚至不得不重視他的態度梁濤引以為傲的身份好像又有點兒不值一提了。
擁有了這層不簡單身份的花明仍然喊出‘我是他罩的’這句話,讓人啼笑皆非的同時,也不得不為他的這份真性情所感動。
不管身份如何變化,兄弟還是兄弟。
梁濤雖然和花明的關系很近,但交的只是表層,還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因為他總是一幅嘻皮笑臉的模樣,時不時的犯賤,讓人恨不得把他按倒在地上狠狠地踢上幾腳。
但是,他今天晚上的表現讓人看著想哭
“花明。你瘋了?”衛鋒氣急敗壞的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不是心痛車,而是心痛花明的態度。
在他心里,他和花明才是一路人,才應該是兄弟啊。
他怎么能站在唐重那邊?他怎么能拿板磚砸車?圖什么啊?
“我知道。”花明那張黑臉很是認真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么清醒過。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愚蠢”衛鋒還想再呵斥幾句。但是和花明的眼神接觸之后知道,無論自己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了。
“替我向衛叔叔道歉。”花明張開大嘴笑著,愧疚的說道。
“你不用向我爸道歉。你還是想著怎么向你家人交代吧。”衛鋒冷笑著說道。
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學校老師和保衛科的保安聞訊也都趕了過來。
“都在干什么?都在干什么?”一個頭發發白的老教授大聲喊道。“你們還是不是學生?還有沒有一點兒學生的樣子?這么喜歡打架,跑南大來干什么?這里是讓你學習知識的地方,不是讓你們來打架的。”
保衛科科長鄭承鋒接到學生的報告,還以為只是幾個學生鬧著玩。但是當他帶人趕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不僅僅圍了大量的學生,還有輛奧迪車被砸,才知道事件比較大條。
當鄭承鋒看到唐重和花明這兩張熟悉的面孔時,腦袋就更大了一圈,喝道:“怎么又是你們?怎么又是你們?每次打架都有你們?”
張老師的事情才剛剛了結,雖然了結的讓他莫名其妙。但是,又一次看到唐重花明他們打架鬧事兒,還是讓他非常的生氣。
在他的心里,唐重和花明這兩個人已經是壞學生的代名詞了。
“老師。我們不是打架,是被人打。”梁濤叫嚷著說道。他指著那些圍觀者,說道:“不信你問他們。他們都可以做證。”
那些圍觀的人群立即后退了一大步。
他們喜歡看熱鬧,但是他們不喜歡被人當熱鬧看。
仗義直言挺身而出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小說和電影里。
“是不是打架我一調查就知道。容不得你們抵賴。你以為你們說什么我就信什么?”鄭承鋒自然不相信梁濤說的鬼話。“你、你還有你們全都跟我去保衛科。”
他指了一大圈,包括唐重、游牧、花明、梁濤李玉等所有站在包圍圈內的人。
學校插手,游牧就不好太過份了。
他指了指唐重,說道:“我說的話永久有效。”
意思就是說,總有一天我會拿走你一條腿。
他又點了點花明,然后轉身離開。
“哎哎,你給我站住”鄭承鋒沖上前去要把游牧給攔截下來。
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他剛才指過他,讓他跟著自己回保衛科接受調查。他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話。
他剛剛抓住游牧的衣袖,游牧的身體后退一步,恰好倒在他的懷里。然后猛地使力,鄭承鋒的身體就騰空而起。
唐重看的真切,是游牧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鄭承鋒給丟飛了出去。
鄭承鋒砸在地上,動也不動。
游牧都不看他一眼,一拐一瘸的從他身邊走過。
游牧走了,衛鋒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
他也不和花明打招呼,鉆進奧迪車把車子發動起來,然后調頭。
保衛科的人想要把車子攔截下來,看到前面掛的車牌后,全都知趣的躲開。
這樣的牌子,誰敢攔啊?
唐重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焦育恒院長的名字。
唐重按下接聽鍵,焦育恒只說了一句話:立即到我辦公室來。
唐重笑笑。焦育恒院長已經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身為院長的學生,有諸多好處,但是自己身上的缺點也會被無限放大。
看來,焦院長當初一定沒有想到,他會收下這樣一個能惹禍的家伙。
他走到花明面前,問道:“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么事兒?”花明大大咧咧的說道。他拍掉衣服上的腳印,說道:“那個瘸子力氣太小,就當是給花爺撓癢癢了。”
“沒事兒就好。”唐重這才放下心來。他看到花明被游牧一腳踢倒,他沒想到那個貌不驚人的瘸子竟然有那么厲害的身手。
恐怕都不在剛才和自己交手的衛鋒之下。以后對上他還真是要小心一些。
梁濤和李玉也跑了過來,梁濤看著唐重額頭上的青紫色,說道:“你和那個家伙打架了?”
“嗯。過了兩招。”唐重淡淡說道。他不想去復述之前的戰斗歷程。或許對很多人來說,這是榮譽。可是,如果沒有必要,他真的不想出拳。
當然,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實在太裝逼了就像一個很有名氣的明星說他最想做的事情是過平靜的生活一個很有錢的人說他不喜歡錢一樣。
“腦袋紫了。”梁濤指指唐重的腦門,說道:“去醫院看看?”
“不礙事。回去用熱水敷一下就成了。”唐重笑著說道。他和大當家的過招時,大當家的出手可比這衛鋒要狠辣多了。唐重知道怎么樣自保,也知道怎么樣自救。
蘇山走了過來,仰臉看著唐重的額頭,問道:“要去醫院嗎?”
“不用了。沒什么事兒。”唐重說道。
蘇山點了點頭,說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不知道。”唐重搖頭。
“那也應該猜到一些東西。”蘇山說道。“是不是太沖動了些?”
“沖動嗎?”唐重笑了起來。“前段時間看過一篇新聞。有一個男人,他很老實,也很懦弱。他有一個朋友,是當地的聯防隊長。那個朋友時不時的找他喝酒,他拒絕就要挨揍。后來,他的那個朋友看上了他的老婆。就威脅著把他趕出去,然后把卷閘門拉下來把他的老婆強暴了他很生氣。生氣的哭了。可是,他什么都沒有做。”
唐重的笑容有點兒哀傷,更多的是不屑。
“他的老婆瘋了,心理和身體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因為他們那家店鋪里安裝了攝像頭,攝像頭把發生的這一切都拍攝了下來。視頻外泄,這件丑聞才曝光出來。”
“他的那個朋友可恨嗎?可恨。搶人妻子,罪大惡極。可是,那個懦弱的丈夫比他的朋友可恨一萬倍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還活著做什么?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軟弱更大的罪惡了。”
唐重扶了扶眼鏡,瞇著眼睛笑著,說道:“因為我和你走的近一些,他就讓我滾開。如果以后他看上我的老婆,難道我要再次走開?”
“這就是你那么生氣的反擊的原因?”蘇山問道。她也同樣看到過這個新聞。當時看到后也同樣的義憤填膺,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極品男人。沒想到這件事情對他的觸動那么深。
“有一部份。”唐重說道。
“另外一部份呢?”蘇山好奇的問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想要對這個男人多了解一些。
以前,她覺得她是個男生。
現在,她覺得他是個男人。
而且,他還有一群好兄弟。
在這樣的環境下,被自己的家庭和長輩所迫仍然堅持著站在他這邊那個叫錢明的家伙值得讓人欽佩。可是,這不更加證明了他有一種別人難以企及的人格魅力嗎?
“有一個男人,他教會我很多東西。”唐重咧開嘴角笑著,露出一幅很緬懷的樣子,說道:“但是,他沒有教過我怎么低頭。”
紅票第三,沒到第一,我還想著把第五章也寫出來好讓你們感動一下。結果實在寫不動了。累了。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