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前面。”蘇山皺眉說道。她知道,按照這樣的差距,身后的那些警車是不可能追上他們的。他們之所以堅持,那就一定有他們堅持的理由。
最有可能的是他們已經在前面設伏,以蘇家的能力,讓明珠那邊的警察幫忙緝捕逃犯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以唐重和江濤的關系,明珠的警察會聽命行事嗎?
很快的,答案就出現了。
原來,在高速路的中心部位,就在他們的正前方,車子排成了一條長龍。
上百輛車子聚集在一起,把前面的路口死死的堵住。
除非會飛,或者唐重他們是不可能越過這些車子逃向明珠。
“前面怎么堵車了?”白均溢也看到前面的狀況,擔憂的說道。
蘇山握緊母親的手,安慰著說道:“沒事的。”
唐重把車子減速,苦笑著說道:“看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天羅地網。等著咱們一頭栽進去啊。”
看前面的情況,應該是兩輛車子嚴重追尾導致后面的車子都過不去。
這不可能是兩個‘路人甲’自發性的組織起來幫忙演戲,唐重不相信這樣的巧合。按照他所受到的教育和生活經歷,每一個巧合后面都可能會有一個天大的陰謀。
在他的眼里,這場車禍是人為的。
唐重突然間有些懷疑了,自己的對手當真是蘇家的蘇榮柄嗎?
如果是他的話,這個男人的智商和手段要高明到什么程度?
這是一場必殺局,環環相扣,每一個環節都沒有疏漏。唐重除了按照他們編寫的劇本去表演之外,根本就沒有其它的選擇。
“冰里藏刀。”唐重冷笑。“這就是蘇榮柄的手段?”
蘇山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確實是他的風格。不動則已,動必傷人。”
“難怪蘇家在人才凋零的情況下還能夠維持蘇杭第一家的地位。有此人在,誰也別想占到便宜。”唐重稱贊著說道。“我之前太輕視他了。”
在兩人談話的時候,身后的那些警車也趁機縮短了距離。
他們越來越近,那尖銳的警笛聲音也越來越刺耳,很快就要把他們追上了。
“你想怎么辦?”蘇山問道。她心中已有定計,只是,這個時候她更多的要去依賴這個男人,也把決定權交付到他的手上。
“和你想的一樣。”唐重笑著說道。
在車子距離前面堵成方陣的車子還有數米遠的距離時,他突然間猛打方向盤,然后將油門踩到低,朝著來時的路逆行狂奔。
警車里面的人也發現了前面的異樣,看到唐重又沖了回來,他們用對講機大聲叫喊道:“他回來了。快擋住。擋住。”
“三輛車子排成一排,并排行駛,把他擠死。”一個威嚴的男人聲音出聲吩咐道。
他是這次追逐唐重的警察頭頭,美蘭分局的刑警隊大隊長李好意。他接到局長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把這輛車子里面的人帶回來,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入明珠界面。
他知道前面的逃犯身份不簡單,好像還和最近非常紅火的大明星唐重有關系。
雖然他也聽過幾聲蝴蝶組合的歌,感覺也很不錯。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一定要堅持本心,聽領導的話,當領導的狗。
現在領導把他放出來咬人,他就要把唐重給咬死。
李好意深受局長的重用,在這些警員面前威信極高。他發布命令,大家立即遵循。
于是,三輛警車并排朝著唐重碾了過去。
而唐重這邊,他所駕駛的這輛奧迪車就像是一個孤獨的俠士,勇往直前,埋頭向著前面的三輛警車沖撞過去,一幅同歸于盡的架勢。
近了。
距離再次拉近。
通往明珠的這條高速可以三車道并行,唐重行駛的是中路那條線。這樣一來,就讓中間那輛警車的駕駛員無限緊張起來。
他眼皮不停的跳躍著,眼神緊緊盯著前面的黑色奧迪,額頭滿是汗水,雙手握緊方向盤,身體的血脈都要沸騰起來。
就連車子里坐著的另外兩名同伴也非常的緊張,要知道,如果兩輛車相撞的話,說不定他們就要落個車毀人亡。
巨大的壓力,促使司機不得不出聲向上司求助:“隊長,他不讓”
“你也不許讓。”李好意大聲吼道。
他坐在最左側的那輛警車上,眼神凜凜的盯著迎面而來的那輛奧迪,咬了咬牙,從腰間拔出手槍,然后把車窗玻璃按下去一些。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不介意向逃犯開槍。
當然,他心里也有些猶豫。
因為,唐重是明星,如果在證據未查實的情況下向他開槍,事情鬧大,那樣的責任和后果就連他也承擔不了。
他愿意當狗沒錯,可是,他不愿意被人當成狗肉火鍋。
距離無限的拉近,唐重沒有減速,反而再次加速。
他的目標就是正中間那輛警車。他要把他撞成廢鐵。
白均溢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握住女兒的手。
蘇山卻雙眼圓睜,她一臉無懼,眼神犀利明亮的向前方看過去。
她不怕!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和唐重并肩作戰!
風馳電掣,相對開來的兩輛車即將迎頭撞擊。
千鈞一發!
“啊”開警車的那位胖子警察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了,他大喊一聲,然后一腳踩在油門上。
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音,警車艱難的停了下來。
司機,包括車子里的兩面警員身體猛烈的前傾,然后又失去慣性向后倒,臉上都有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可是,因為中線這輛車子的突然間剎車,致使他們的圍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一左一右各有警車把守,中間卻中門大開。
唐重逮住機會,車子直接從中間穿了過去,在即將撞上那輛掉鏈子的警車時,猛地一打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奧迪車便呼嘯而去。
“掉頭掉頭。”李好意對著對講機尖叫出聲。“李胖子,你他媽混蛋。”
停車的李胖子聽著話筒里的喊叫,面如死灰。
“我們殺回去。”唐重咬牙切齒的說道。
卻沒有得到蘇山的回應。
然后,就聽到白均溢驚呼的聲音,喊道:“蘇山,你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我沒事。”蘇山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出現細密的汗珠。她微微皺眉,問道:“你有藥?”
“有。”唐重一邊專心的開車,一邊從口袋里摸出一瓶藥劑丟到后車座。
他們現在處于逆行階段,因為后面的車子不知道前面堵住了,還源源不斷的向高速上開過來。所以,唐重不敢掉以輕心。稍微不慎,就會釀成一場慘禍。
蘇山平靜的撿起那瓶藥膏,瓶蓋擰開,把里面的白色藥沫倒在傷口。然后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塊手帕,將它緊緊的系在傷口的部位。
“那就殺回去。”
做完這一切,蘇山出聲說道。
蘇榮柄、蘇榮權,還有蘇錦懷等蘇家的幾名重要男丁趕到蘇杭華美友好醫院時,病房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郭美珍和蘇錦譽母女倆也接到電話趕來了,還有蘇家的其它一些或近或遠的親屬。
“情況怎么樣?”蘇榮柄黑著張臉問道。
“手術還沒結束呢。”蘇錦譽說道。“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老管家趕了過來,當即匯報道:“二爺,三爺,老爺還在里面做手術。”
“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蘇榮權也急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老管家說道。“老爺像往常一樣,準點吃完午飯,然后就坐在躺椅上睡覺誰知道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榮權也不要著急。老爺子不是在里面嘛,一會兒醫生就出來了。他們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郭美珍滿臉愁容的安慰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么關心自己的這個公公呢。
聽到郭美珍這么說,蘇榮權也就不再問話。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下,手術燈終于變色。
過了幾分鐘,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走出來,掃了一眼四周,問道:“誰是患者家屬?”
蘇榮柄和蘇榮權前進一步,蘇榮柄出聲問道:“醫生,我父親他怎么了?”
“食物中毒。”醫生說道。“你們怎么回事兒?給老人吃的東西里面有那么多毒素?你們要承擔責任的你們知道嗎?”
“食物中毒?”蘇榮權轉身,怒視著老管家問道:“老水,老爺子中午吃的是什么?”
“就吃了一些青菜”老管家急聲辯解。“對了,今天是大夫人親自下廚,她送來了幾樣小菜。我知道老爺喜歡吃大夫人做的菜,我就沒讓廚房另外準備”
“大夫人?”蘇榮柄和蘇榮權眼神對視,他們同時想到什么,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