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中突發的戰斗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總共加起來不到五秒后就已經完全落下帷幕。
兩個拿劍的武士，對抗一百多個施法的祭司。
或許這根本不應該叫做戰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殺……兩個人對一百來人的不對等屠殺。
黑色的刀鋒所過之處根本無人能擋，同時揮舞著漆黑大劍的兩人就像是一陣旋風，一個沿逆時針方向旋轉著推進，一個沿順時針方向旋轉著碾壓，當兩股觸之即死的旋風在終點相遇時，墓室中還繼續站著的人就只剩下了他們。
而看著周圍紛紛倒下的一片干枯殘骸以及那些尚未完全熄滅的黑炎，拄著黑魔劍靠在墻上的蕭嵐和鄭吒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收獲。
“一個祭司木乃伊10獎勵點數，我搞定了47個……不過這到底算是慷慨還是吝嗇？”有些無聊的轉著手中的武器，他似問非問的說道，“上次的那些小蛇和自爆木乃伊殺掉是一分也沒有給我們，這次倒是給了這么多應該算是慷慨了，但是這樣的一個祭司木乃伊如果靠兌換至少也要C級強化才能達到，砍死一個居然才給10獎勵點數，而生化危機里的爬行者一個都有100獎勵點數……主神那家伙給我們按等級收稅嗎？”
“我不知道。”鄭吒并沒有直接發表自己意見，而是很平靜的先說出了他的收獲，“我搞定了58個。但是一個卻只有8獎勵點數……”
瞬間的，蕭嵐的嘴角歪了一下。
并非因為鄭吒砍的比他快，而是因為同樣的獵物給出的獎勵點數不同，倒也不是不爽主神的實力判定方法，只是對這種判別制度的一陣無奈。
而見到他這個表情，鄭吒是依舊平淡的繼續說出了后一句話。
“至于你說的收稅，我覺得更像是網絡游戲里面的經驗衰減……”
隨著個人等級的提高得到。擊殺怪物得到的獎勵點數開始大幅減少，就像是網游里高等級玩家去新手村砍低級怪根本不會獲得經驗，即便是殺Boss也不會爆出什么物品。
只是。游戲嗎……
想到了一些平時不愿多想的問題，蕭嵐在這一刻失去了臉上的笑意。
主神，輪回。穿越……難道這真的只是一場游戲？
任務，兌換，商店，購買，強化，副本，升級……
過分模式化的游戲設定讓蕭嵐有種很強的即視感，但要除那有血有肉絕非虛擬的劇情世界本身以外——太過真實的感受卻讓他想要否定自己的推測。
當計算機構建的虛擬社會中出現會思考會自我學習的真正意識，它也就已經不再是程序，而是一個和人類無異的……靈魂。
黑客帝國的矩陣世界之所以真實。因為它是由真實的靈魂而非程序支撐，那其實就是一個看似虛擬的真實世界。
那么過去有著家人，有著社會，有著國家，曾經生活的現實世界。真的就是真實嗎？
所謂的真實與虛幻，亦或是夢境與現實。
涉足了部分這個層面的力量，他已經越來越迷惑了……
這個主神空間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
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而出現？
為誰負責或者對誰負責？
輪回者到底算什么？
玩具還是人偶？
救世主？
暫時，都不得而知了。
要涉足這背后的真實需要絕對的力量，就如鄭吒所說的一樣要站到輪回世界的巔峰。
在那之前的話，乖乖的當個或許在那里被注視著的人偶吧……
“想多了真的會頭痛呢。麻煩。”
自嘲的這么呢喃了一句，嘆了口氣的蕭嵐又恢復回了那副一切都無所謂的模樣，很是隨意的將黑魔劍收進空間戒指后就向著通道走了過去。
走過來的時候一路順風，加上剛剛的打怪時間也只過去兩分多鐘，距離總共十分鐘的限時還很充裕，但是這卻構不成浪費的理由。
不過看著蕭嵐這幅慵懶的模樣，知道他一貫作風的鄭吒卻是頓時奇怪了起來。
“你不用你那個能夠處理靈魂的技能？這些家伙應該要比普通人高級很多吧？”
以前的蕭嵐可幾乎是雁過拔毛，盡可能的達到利用最大化，現在這么一笑而過……
難不成改性了？
會改才怪，這理所當然是不可能。
雖然被那想過頭了的事情攪壞了氣氛，但是在此之外的事情蕭嵐可不會因此就出現失誤。
能不能把這些祭司木乃伊做成靈魂石或者靈魂碎片，他早就已經進行了嘗試，雖然結果很明顯的是無效。
“吝嗇的不只是那所謂的主神，制造這個機關讓這些祭司復活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也很吝嗇……”用腳尖提了提拋到通道邊的一截破絮般的干枯肉片，微抿著嘴的他以帶著些許惋惜的聲音陳述著事實與自己的猜測，“這些木乃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靈魂，只是得到了一部分魔力活過來的傀儡，擁有的應該僅僅是尸體中殘留的破碎資訊，一旦殺死他們就會恢復回真正的尸體，本就什么都不剩的這些東西我還真沒本事從里面扒出點什么。”
這些木乃伊，剝去了魔力后根本就只是個空殼……
而這頗具本色的一番話落下后，線纜隨即的就想到了牽扯有點遠的另一件事，并瞬間的做出了一個思考了那么瞬間的決定。
“等會的手鐲還是由我來拿吧，這一個B級支線劇情我要了……”在鄭吒有些愕然的因此微微皺起眉頭時，神父的下一句話讓他又松了口氣。“后面取得蝎子王寶藏的任務獎勵三倍后應該是一個A級支線劇情，那時候的最后一擊我就不要和你搶了。”
到目前為止，除了每個人都有的那些團隊任務獎勵以外，他們兩個是分別得了一個B級支線劇情，而死神之鐲任務之后的應該是殺死蝎子王得到死神軍團價值一個A，這樣的分法還算是比較公平。
但是明明在之前是說了手鐲任務交給給他，這計劃之外的突然變動讓鄭吒還是產生了很想知道的疑惑。“答應你沒問題，不過能告訴我理由嗎？”
蕭嵐沒打算隱瞞，很直接的就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根據利益最大化的原則。我原計劃是打算把Boss的最后一擊都用我的靈魂收割完成，那樣子在得到主神的任務獎勵同時還能得到一顆可以充當技能石的高品質靈魂石，而支線劇情和獎勵點數在主神那里反正可以給別人兌換可以后期分配。因此我絕對不會浪費能夠得到高級靈魂石的機會……”
簡單的幾句話落下，鄭吒已經大致的理解了一點。
雁過拔毛……這樣的風格的確很符合蕭嵐的一貫作風，但是這么一來他就更不應該舍棄補刀機會了啊？
不過沒等鄭吒對此發表疑問，蕭嵐就已經把真正的理由說了出來。
“通過剛才那些木乃伊們的運作形式，我對蝎子王的本質有了那么一點猜測，那個蝎子化的怪物應該也沒有可以被收割的真實靈魂，僅僅是一份通過死神魔力運作的血肉傀儡，而就目前來說我似乎還沒能力對死神出手……”
這推斷似乎有點不太靠譜，但是勉強還算說得通，而隨即的下一句話就有點嚇人了。
“另外。我大致知道為什么死神手鐲被底比斯王朝保管了那么久，卻沒有一個人試著想要得到那死神軍團的原因了。”
“任何事物都需要代價，摩挲尤斯通過和死神契約得到了了冥界軍團的使用權，但在達成他的夙愿后就被無情的奪走了靈魂，雖然不知道阿努比斯要靈魂干什么用。但絕對不會是讓它回到人間被殺一次讓自己的軍團被人白白使用……阿姆謝那里的蝎子王絕對不是本體，而只是一個權限轉讓的契約載體！殺死他時選擇遣送死神軍團終止了契約那就也罷，但是選擇得到死神軍團就等于延續了契約，在達成某個愿望后絕對會和摩挲尤斯一樣失去所有！”
這話一出，鄭吒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
“……所謂的寶藏，其實是個陷阱嗎？”
“是。也不是。”蕭嵐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這基本等同于傳說中的魔鬼契約，給了一個可以達成愿望的機會，但代價是在達成愿望后失去靈魂，而是否同意的選擇權卻在自己手中……說是陷阱，但其實也是自己主動踩進去。”
這話很有道理，但不能讓鄭吒滿意，因為這涉及到之后將要做出的選擇——
他們會殺死蝎子王是絕對不可能變動的事實，那么到時候是應該選擇終止契約，還是選擇得到死神軍團？
對此，蕭嵐表示他擔心的有點為時過早了。
“別太早先結論，我們的后臺是主神……我可不信阿努比斯有本事追到主神空間，而且我們即便殺死蝎子王得到了死神軍團，離開了這個世界也沒有機會再聯系到這個世界的冥界進行召喚，估計主神會把召喚效果改成我的「惡魔召喚」一樣的主神特別版吧？”
攤著手用一切盡在掌握或者說自嘲的語氣說出這么一句話，在墓室里前后呆了半分多鐘的蕭嵐終于有了必須回到伊芙他們那邊的理由。
與其在這里亂猜些什么，不如去里面拿到蝎子王手鐲看個究竟……！
作為能夠引發連鎖任務的劇情物品，主神應該會在上面留下點什么通知吧？
而看著蕭嵐離開墓室的背影，隨即意識到這個情況的鄭吒愣了一下，然后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搖著頭跟了上去。
那些話應該是在拿到手鐲之后再說才對，但是這家伙居然提前了那么多說出來……
聰明人都喜歡讓別人玩心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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