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太好了!”張國慶一邊興奮的哈哈大笑,一邊拍著張棟的肩膀連聲叫好。
張棟白了張國慶一眼,道:“爸,好什么呀,您還沒說體檢報告能不能拿給我們呢。”
張國慶吐出一口煙,道:“要體檢報告干啥呀?那玩意兒早就按照謝令泉的指示做了改動,給你們也看不出問題。”
這個情況林楓和雷鳴是早有預見的,雷鳴道:“老張,體檢報告謝令泉可以改動,可你是看守所的醫生,李敬進看守所的時候身上有傷你總應該看到了吧,你能給我們作個證嗎?”
張國慶笑道:“我不但要給你們作證,我還有另外的證據提供給你們。”
雷鳴和張棟一聽就激動了,異口同聲地道:“什么證據?”
“我早就知道姓謝的這么做遲早要翻船,對自己的戰友都能下這種毒手,這家伙也忒缺德了。”張國慶一邊說一邊對張棟道:“你們有車嗎?”
張棟點了點頭,道:“有車,就是門口停的那輛黑色的桑塔納。”
“那咱們趕緊走,我當時偷偷給李敬拍了幾張照片,還和你周叔叔另外給李敬做了一份體檢報告,上面詳細的記錄了李敬的傷情。”
張棟知道這個周叔叔,他是張國慶的同事,也是大安縣看守所的醫生;有了張國慶剛剛說的這些東西,李敬被刑訊逼供的證據就算是固定下來了。
開車來到張國慶的家,張國慶把照片和體檢報告交給了雷鳴,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張國慶一家很熱情地要留雷鳴在家吃飯。
雷鳴笑道:“老張、嫂子,我還得趕回去匯報工作,以后有機會再來拜訪你們。”
接著他又對張棟道:“你小子這次立了大功,難得回家一次,我給你放一個星期長假,休完假后你直接來業務指導處報道。”
張棟有些傻眼了,現在的業務指導處可是最熱門的部門,要想進里面必須要林楓點頭才行,否則龔兆峰批了也沒用;他知道雷鳴是林楓的心腹,他要把自己調去業務指導處,那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看張棟還站在面前發愣,雷鳴笑道:“咋了,你不想來?”
“不不不,我做夢都想來業務指導處,謝謝雷科長。”說完張棟一個立正就給雷鳴敬了一個禮;雷鳴哈哈大笑,轉身走了出去,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張棟家傳來了張棟興奮的歡呼聲,雷鳴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還真有趣。
兩天以后,一個陌生的電話打到了官龍的手機上,官龍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楊建,楊建點了點頭,官龍拿起手機按了免提接通了電話,正是羅康打來的。
羅康的聲音很是急切,“穿山甲,你現在在漢江嗎?我癮犯了,想找你買點兒貨。”
官龍按照楊建事先的交待說道:“我在漢江,剛從滇南那邊兒進了一批貨回來,純度高著呢。”
一聽到有高純度的海洛因羅康就興奮了,“快點兒出來跟我見個面,我快受不了了。”
“行,老地方,你趕緊過來。”
掛了電話,楊建拍了拍官龍的肩膀笑道:“表現得不錯,等抓住了羅康,我保住你的這顆腦袋。”
官龍聞言是千恩萬謝,楊建吼了一嗓子:“通知下去,全體就位。”
官龍所說的老地方是漢江老城區的一處胡同里,此時這里已經被警方布下了天羅地網,民警們化裝成小販、路人、情侶各自進入了預定位置,就等著羅康過來甕中捉鱉了。
四十分鐘以后,一個瘦高個子、穿著花襯衣的中年男子一邊兒抹鼻涕一邊兒走進了胡同里;羅康以前也有犯罪前科,所以他的照片早已被警方調取了,今天參加抓捕行動的民警是人手一張,所以這個中年男子一進胡同就被民警們認了出來,他就是羅康。
當羅康走過一個賣水果的地攤時,正在賣水果的一名小販和挑選水果的兩名年輕人忽然一擁而上把他摁在了地上,四周房門大開,幾十名手持微沖的特警呼啦一下就從里面沖了出來,一副冰冷的手銬將羅康反銬了起來。
那名化裝成小販的民警伸手往羅康褲兜里一摸,一把六四式手槍被摸了出來,子彈都已經上了膛的;他把這槍遞給了走過來的楊建,楊建一看心頭大喜,這支槍的槍號和李敬失竊的那支手槍一模一樣,真兇果然是他。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羅康被關進了刑警總隊的訊問室里,楊建親自對其進行了訊問;羅康交代了自己在公交車上扒竊李敬手槍以及槍殺顏自才和顧紅的犯罪事實。
原來當晚羅康是準備出去偷東西的,正好巧遇了開著車躲到野外偷情的顏自才和顧紅,羅康一看四下沒人,加上下午剛偷到一把手槍,槍壯英雄膽,他就提著槍走過去準備搶劫,誰知道嚇得顏自才和顧紅大叫了起來。
羅康雖說是個慣偷,可持槍搶劫這種事兒畢竟是第一次干,所以顏自才和顧紅的尖叫一下就把他弄慌了神,噼噼啪啪對著車子就開了六槍,當場把二人打死在了車子里;羅康嚇傻了眼,慌慌張張地鉆進車里拿走了二人身上的所有財物后逃之夭夭了。
除了錢以外,羅康當時還拿走了顏自才和顧紅的手機,結果一翻手機羅康更傻眼了,上面有很多都是公安局的電話,他知道自己槍殺了警察,這讓他恐懼萬分,所以事后他連那兩部手機也不敢拿去賣,而是扔進了長江里,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事后警方追查顏自才和顧紅的手機沒有結果的原因;至此,此案全面告破。
從局長謝令泉到下面具體經辦的警察,大安縣公安局共有近二十人因為此案被逮捕,另外檢察院、法院方面也有數人被抓,就連省高院負責批準李敬執行死刑的法官也未能幸免;林衙內一出手就倒下了一大片,以致于有的警察在背后給他起了一個新的綽號叫瘟神。
當然大多數人開始叫起了他的另一個綽號,林青天,李敬的父親帶著人敲鑼打鼓的到刑警總隊去給林楓送的錦旗上就是這么寫的。
而李敬雖說洗脫了嫌疑,不過由于他的疏忽大意導致手槍被盜,進而間接造成了顏自才和顧紅被殺,所以他還是被檢察院給抓了起來,然后以玩忽職守的罪名被判刑兩年;由于他已經被關了差不多一年,而且他主動放棄了國家賠償,經過鄂北省政法委的協調,這兩年徒刑在監外執行。
不過既然是判了刑,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林楓一合計,李敬的為人和身手都不錯,特別是槍法極為精湛,于是讓閻光頭把他納入了麾下,在凱申公司當起了副總,薪水不知道比當警察高了多少倍。
這一晃新千年就要到了,忙碌了一年,林楓決定好好休整一下,加上一月份在美國拉斯維加斯舉辦的國際消費電子展就快開幕了,他想親眼看一看第一代IPOD在世人面前亮相的盛況,于是他帶著徐美麗、夏雨琴、藍燕琳、蘇梅還有靳戰東飛去美國度假去了;本來還打算讓李雅蓉一起去的,可是越是節日公安局越忙,李雅蓉根本走不開;至于宋丹妮和盧晨,前者只能說有些曖昧,后者則連曖昧都沒有,目前不予考慮。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抵達拉斯維加斯時已經是傍晚了,美林雅集團在拉斯維加斯有個辦事處,老早就在著名的百樂宮酒店訂好了房間。
百樂宮大酒店位于拉斯維加斯大道新城的中心地段,是拉斯維加斯最豪華的賭場酒店之一,也是全球最有氣派、造價最高的酒店之一,其酒店內的百樂宮噴泉則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音樂噴泉之一,建造在一個八英畝大的露天人工湖上。
這個耗資十億美金打造出來的音樂噴泉又稱水上芭蕾,以靈活多變的姿態以及剛柔并濟的造型演繹著一首首動聽的歌曲,噴泉的舞動與美妙動聽的音樂旋律完美地配合著。
林楓前世好賭,這家酒店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徐美麗和夏雨琴也都來過,靳戰東更不用說了,身為林定國的首席警衛,跟著林老爺子不知道下榻過多少世界頂級的酒店,唯有藍燕琳和蘇梅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氣派的酒店,當時就暈菜了。
“天哪!太漂亮了。”一進酒店大堂,藍燕琳就被由兩千朵手工吹制而成的玻璃花組成的天花板驚呆了,林楓指著藍燕琳笑道:“你呀,就是鄉巴佬進城,好歹你現在也是個辦公室主任了,能不能淡定一點兒?”
藍燕琳聞言噘起了嘴巴,一旁的蘇梅幫腔道:“我和小藍就是鄉巴佬進城了,哪跟你似的,整個一驕奢淫華的資本家。”
林楓聞言對著徐美麗和夏雨琴一指,道:“她倆才是資本家,我可是八輩兒貧農,根紅苗正的無產價級。”
“要死啦你!”徐美麗二話不說,九陰白骨抓直接出手,掐得林楓哇哇大叫,“姐,我錯了行嗎?松手!疼!”
一群人哈哈大笑,這時美林雅集團駐拉斯維加斯辦事處的主任羅伯遜用并不流利的華語對徐美麗道:“徐總,酒宴已經安排好了,請上二樓用餐。”
林楓摸著肚子道:“還別說,真餓了,飛機上的東西也忒難吃了,今兒晚上得好好吃一頓。”
徐美麗輕輕一笑,用手在林楓額頭點了一下,“你個小饞貓,就知道吃。”
剛上二樓,一名酒店的經理就跑了過來,看樣子跟羅伯遜認識;雖說他們說的是英語,可林楓聽得懂,他們預定的包間被日本東芝公司的幾個人給強行占了,這名經理讓羅伯遜另外換個包間。
羅伯遜有些尷尬地對徐美麗道:“徐總,要不咱們換個包間吧。”
徐美麗還沒答話,就聽林楓怒氣沖沖地對那名經理用英語道:“我們原來定的包間在哪兒?你馬上帶我過去。”
羅伯遜聞言心頭一驚,不好,要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