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還在江邊聊著,林楓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電話那頭響起一個驚恐萬分的聲音:“楓少,我們閻總讓人給抓走了,您快來凱申一趟吧。”
林楓一聽就急了,道:“你們等著,我馬上過來。”
張易成一看林楓急成這樣,趕緊問道:“小楓,出什么事兒了?”
“閻光頭讓人給抓走了。”林楓一邊說一邊抓起桌上的公文包起身就走,龔兆峰道:“我們跟你一去。”
林楓回過頭道:“算了,你們都坐著吧,我和東哥去就行了,有事兒我們電話聯系。”說完林楓和靳戰東跑上了一輛奔馳車,風馳電掣般往凱申大酒店去了。
凱申大酒店門口早已有數名閻光頭的馬仔等在那兒了,林楓剛一下車,一名馬仔就跑過來道:“楓少,閻總被一群穿西裝戴墨鏡的人沖進來給抓走了。”
林楓聞言怒道:“人家跑到凱申來抓人,你們卻這么傻站著,我說你們這群人是吃干飯的呀?”
馬仔見林楓發了飆,趕緊道:“楓少,我們不敢反抗呀!人家出示了證件的,是國安局的人。”
“國安?”林楓一聽就明白了,感情前兩天自己在凱申揍的那小子過來尋仇來了;想想也是,五大家族的直系子弟之一就這么讓人給打了,這口氣誰能咽得下去,不把場子找回來才怪。
林楓輕輕拍了拍那名馬仔的肩膀,道:“這事兒不怪你,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林楓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對不起差點兒沒讓在場的馬仔們都感動得哭了,靳戰東走過來對他道:“楓少,趕緊讓龔書記去省國安廳問問,是不是他們抓的人。”
林楓點了點頭,拿起手機就給龔兆峰打了過去,沒多久龔兆峰就回話了,省國安廳包括漢江市國安局根本沒抓人。
林楓坐在凱申大酒店大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地抽著煙,他已經猜到了,如果不是鄂北省國安廳和漢江市國安局抓走的閻光頭,那么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閻光頭是被國安部直接逮了的,這要是回了京市,他可就九死一生了。
想到這兒,林楓立刻把手機打給了楊建,道:“建哥,你馬上帶人去漢江市國際機場,閻光頭很有可能是被國安部的人抓走的,你務必要把他們給截下來。”
楊建聞言道:“楓少,你就放心好了,甭管對方是誰,休想把閻光頭帶走。”
掛了電話,楊建立刻帶著大批全副武裝的特警趕往了漢江市國際機場,到了機場一問,剛剛確實有幾名國安部的工作人員押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光頭上了飛往京市的MU7729號航班;這時機場廣播傳來一個聲音:飛往京市的MU7729號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還沒有登機的旅客迅速登機。
楊建聽了大喜過望,飛機還沒飛走就好,他急忙通知機場方面暫停MU7729號航班的起飛,然后帶著特警們朝停機坪沖了過去。
上了MU7729號航班,楊建一眼就看到了被幾名國安牢牢地圍在座位中間的閻光頭,他的整個鼻子感覺都變形了,兩個鼻孔上還插著紙巾,鮮紅的血跡清晰可見;他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一看就是挨過打。
楊建帶著特警們走了過去,一名坐在閻光頭前排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對楊建道:“你們是干嘛的?”
楊建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道:“我們是鄂北省公安廳的,這個光頭是我們要抓的嫌疑人,我們要把他帶回去。”
中年人聞言冷笑了一聲,傲慢地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在楊建眼前晃了晃,道:“看清楚了,我們是國安部的,這可是我們要抓的人。”
楊建一看中年人這傲慢的樣子心里就不爽了,這也難怪,雖說都是執法單位,可國安辦的案子比公安牛叉多了,執法權限也比公安大得多,更何況人家是國安部來的,論級別也比鄂北省公安廳高出了一大截。
楊建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昂著個頭干嘛?學公雞呀?我告訴你,這兒可是鄂北,要耍橫回你們京市去。”
中年人沒想到楊建根本不甩自己,當下他也眼睛一瞪,怒氣沖沖地指著楊建道:“你什么意思?罵誰呢?”
“就罵你了,咋的?”楊建的牛脾氣也一下子上來了,他用手指著閻光頭道:“馬上把他給我放了。”
中年人絲毫不懼,冷冷地道:“我今兒要是不放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楊建大喝一聲:“把這幾個人給我銬了。”他身后的特警們掏出銬子就沖了上來,中年人此時也大喝了一聲:“誰敢!”
“老子敢!”楊建的聲音比他還大,率先撲上去把中年人摁在了座位上,然后把他的手掰到了背后銬了起來;有楊建做表率,他身后的特警們也是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個國安全給銬了起來。
幾名國安被押下飛機以后,楊建指著鼻青臉腫的閻光頭道:“馬上給他拍照取證。”
下了飛機,楊建跑去一個角落里偷偷給林楓去了電話,詢問下一步該怎么走;一聽說閻光頭挨了打,林楓頓時火冒三丈,他當即對楊建道:“把那幾個孫子全給我押回刑總去,馬上給閻光頭驗傷。”
楊建一聽就知道林楓要干嘛了,掛了電話,他在閻光頭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后讓人當著幾名國安的面把閻光頭扔進了另一輛警車的鐵籠子里,警車呼嘯著離去了。
刑警總隊可是楊建的老根據地,剛一回到這兒,楊建就讓特警們把幾名國安扔進了籠子里,接著帶著閻光頭來到了技術處;技術處處長侯明親自給閻光頭做了檢查,然后對楊建道:“楊副廳長,閻全這些傷大部分都屬于輕微傷,唯有鼻子被打成了鼻骨線形骨折并伴有明顯移位,按照鑒定標準,可以鑒定為輕傷。”
鑒定為輕傷那可就是刑事案件了,楊建當即派了一輛車把閻光頭送去了醫院,回過頭他來到了刑總法制處,沒過多久,五張刑拘證就簽發了。
當楊建把這些情況告訴給林楓之后,林楓滿意地點了點頭,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五大家族的哪一位,這下刑拘了五名國安,對方應該跳出來了吧。
事情果真如林楓想的那樣,一個小時以后,龔兆峰親自來到了富豪山莊,原來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屠燁找他問情況來了;屠燁是岳系在鄂北省委的唯一一名常委,而且這個人一向低調,也不愛多管閑事兒,他主動找龔兆峰問情況,這說明林楓那天在凱申打的小子就是岳家的直系子弟之一。
搞清了這個情況,林楓立刻和龔兆峰回到書房把岳系第三代子弟的資料翻了出來,一查才知道,感情那天他打的不是別人,正是即將出任宣河縣縣長的岳慕。
你妹的,不會這么巧吧!林楓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一臉的郁悶;自己馬上就要和岳慕同在宣河工作了,這當口自己居然扁了他和他的警衛一頓,還把他老婆給羞辱了一番,這梁子可就結深了,可以預見,今后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其他方面,岳慕肯定會跟自己往死了磕。
這還不是林楓最擔心的,他現在怕的是這件事情會影響到林岳兩家的關系,要是岳家站到了林家的對立面,華國的政治格局立馬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管是對于林家還是林宋聯盟,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怎么辦?林楓郁悶地點了一支煙,龔兆峰也嘆著氣道:“楓少,你是不是有點兒后悔自己那天在凱申的沖動了?”
林楓聞言笑了笑,斬釘截鐵地道:“不后悔!咱們的開國領袖有一句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誰欺負我的人,我就必須欺負回來,這跟政治上的事兒無關,一碼歸一碼。”
林楓的真性情是龔兆峰最為欣賞他的地方,當下他道:“楓少,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咱們下一步該怎么辦?刑拘的那五個國安要不要放了?”
林楓抽著煙默默地想了想,道:“不急,先關著再說,我承認岳家的實力是華國第一,可我們林家也是顆硬核桃,真要用勁兒捏我們,當心弄痛了他們的手。”
林衙內霸氣十足的說完這番話以后站起了身來,龔兆峰問道:“楓少,你要出去?”
林楓點了點頭,道:“我得去昌田一趟,找宋丹妮商量一下這個事兒,這件事情光靠我們林家單獨解決難度太大,要是宋家愿意站出來幫一把,事情說不定就好解決了。
開車上了高速公路,林楓撥通了宋丹妮的電話,此時已經到了晚飯時間,電話一接通林楓就聽到了炒菜聲。
“宋書記,你還親自下廚炒菜呀?”
林楓這家伙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冷不丁的來個電話,可把宋丹妮給高興壞了,她一邊炒菜一邊用脖子夾著手機道:“你說得多新鮮呀!你難道沒吃過我做的菜?”
“吃過吃過,好吃極了。”林楓呵呵一笑,道:“晚上多做一點兒,我上你家吃飯去。”
宋丹妮一聽就激動了,不敢置信地道:“真的假的?你可別唬我。”
“真的,我已經上了高速路了,最多再有半個小時就到昌田了;行了,多做點兒好吃的等我,掛了啊。”
擱下電話,宋丹妮趕緊炒好了菜,然后飛奔進臥室坐在梳妝臺前仔細的打扮了起來;自己和林楓雖然已經初步確立了關系,還激吻過一番,可是這么長時間沒聯系了,難保這個花心大蘿卜不移情別戀忘了自己,自己畢竟已經四十出頭了,能不能抓住林楓的心還很難說;宋丹妮想好了,今兒晚上就得把雙方的關系挑明了。
其實不光是宋丹妮這么想的,林楓這次來昌田除了談正事兒以外,也想把自己和她的關系挑明,畢竟宋丹妮在感情上是受過一次傷的人,這方面她肯定特別敏感,自己已經和徐美麗等人結婚的事兒宋丹妮并不知情,她頂多也就知道一點兒自己和李雅蓉的小貓膩,今兒晚上就得把這些事情給她說清楚,免得將來因為感情問題影響了林宋兩家的聯盟,那可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