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漆黑，莫大的威壓在四方虛空中浩蕩，鋪天蓋地而下，壓的演武場上所有人瑟瑟發抖。這個地方除卻姜小凡和白衣少女外，沒有一個人可以再站得起來。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姜小凡神色平淡，俯視仙月族的幾個長老。
“你！”
仙月族的幾個長老面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強了，他們腦海中像是有一道道驚雷在炸開，整個神識海洋嗡嗡作響。他們可以清晰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修為，僅僅只是才玄仙初期而已啊。然而就是如此，這個玄仙初期的年輕人卻有如此可怕的威壓。
僅僅只是靠氣勢就壓的半步三清都抬不起頭來！
見仙月族的人不說話，姜小凡只是搖了搖頭。他偏過頭來，拉起白衣少女的小手，對著她輕柔的笑了笑：“好了，他們沒有意見了，我們走吧。”
“嗯。”
少女依然低著頭，只是抓著姜小凡的小手握緊了幾分。
她被姜小凡拉著，如閑庭散一般，踩著一條小路朝著演武場外走去。這個過程看的仙月族的幾個玄仙咬牙切齒，這個人竟然將他仙月族當作自家后院了！
“等等！”
突然，有人開口。
不遠處的地方，紫衣老者終于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一縷淡淡的幽光從他體內擴散了出來，擋住了姜小凡散發出的威勢：“閣下是何人，老夫凌家凌燁，閣下可敢留下姓名，日后我凌家必登門拜訪。”
他將“凌家”這兩個字咬的很用力。
姜小凡頓住腳步，慢慢轉身盯著他。他的眼神很平淡，話語也很平淡，可就是如此，卻讓紫衣老者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悚然：“你在威脅我？”
“咚！”
話語落下，龐大的壓迫感直接垂落，砰的一聲將紫衣老者壓倒在地。
他身上的那些幽光消散了，那是體內支撐著他的一件秘寶碎掉了。這一刻，他不再是單膝跪倒，而是兩只腿都跪在了大地上，大口咳血，面色慘白的嚇人。
“你！”
紫衣老者跪倒在大地上，老臉羞怒不已。
他可是玄仙七重天的強大存在，且還是凌家的直系玄仙，地位崇高，走到哪里都要讓別人忌憚幾分。可是現在，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讓他這般跪倒在了地上，這幾百年來，他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
“不要把凌家掛在嘴邊，對你來說，對他仙月族來說，你凌家或許是個很可怕的威懾力。但是對我而言，你們所認為的強大威懾力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姜小凡眸子冷冽。
凌家算什么？
他的敵人中，三大隱藏家族，魔族，修羅族，鬼族，神族，九重天，其中最弱的都是傳承了數十萬年的大勢力，就更不要說是九重天這種讓圣天強者都要忌憚的存在。凌家，這兩個字對他來說真的只是一個笑話。
“你！”
紫衣老者更加憤怒了。
就連仙月族的數百弟子和幾個玄仙強者也是臉色微變。
他們清晰的知道凌家有多強，那可是一個龐然大物，比他仙月族也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是他仙月族只能仰望的存在。可是如今，這個年輕人竟然稱陵家在他眼中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姜小凡掃了一眼，目光瞟過仙月族的幾個玄仙，最后將視線落在那半步三清的身上：“記得你說過我才剛剛邁入玄仙領域，還差的遠。現在我也告訴你，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只螞蟻而已，如果我想殺你，你撐不了三個呼吸。”
“你，你……”
仙月族的半步三清面色難看。
姜小凡面無表情，只是淡漠的盯著他：“你想說我狂妄？”
仙月族的半步三清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算是默認了。
“你錯了，這不是狂妄，是自信……”姜小凡搖頭，淡然道：“說句很不客氣的話，如果我愿意，現在就可以將你整個仙月族連根拔起……”
他的神念何其龐大，早已經掃過了整個仙月族地。在這個地方，他并沒有發現三清級數的強橫存在，就連玄仙也只有眼前這幾人而已。以他現在的戰力，要毀掉仙月族真的不是什么難事。
“你！”
聞言，仙月族的幾個長老頓時面色一變。
到了現在，他們除了吐出一個個“你”字外，真的找不出其它字眼了。
“說這么多，只不過是要你們明白一個事實，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如果以后你仙月族敢找她的麻煩，我不介意抹掉這里。”姜小凡話語平淡，而后偏頭望向跪倒在地的紫衣老者：“你也一樣……”
他偏過頭望向白衣少女，笑道：“這次真的完了，我帶你走。”
“嗯。”
白衣少女乖巧的點頭，不過這一次卻有些哽咽。
這個人做了這么多，只是擔心這些人再去找她麻煩，這讓她心中很溫暖。很久了，十幾年了，熟悉的族人對她冷眼相對，百般嘲諷，可是如今，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卻對她這么好，她心里即高興，又難受。
姜小凡在前，拉著白衣少女繞過幾個轉角，很快消失在眾人眼中。
直到他離開了半刻鐘，仙月族演武場上的眾人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肩頭的那股龐大壓迫感漸漸散去，這個地方以幾個玄仙強者為首，陸續有人站了起來。
五大玄仙個個臉色鐵青，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走！”
半響后，凌燁眸子陰毒，狠狠的吐出一個字，拂袖離去。
在其身后，數十人皇面無表情的跟上。
仙月族的幾個玄仙強者張了張口，終究是沒有人說什么。
四個人的臉色一樣很難看，特別是中年男子，臉頰一陣青一陣白。他有些后悔了，他不該邀凌燁來這里指點觀看的，否則也就不會有之后的事了。現在，他仙月家不僅將凌燁給得罪了，更是惹到了一個極可怕的人物。
“你干的好事！”
仙月族的半步三清怒喝，直接拂袖離開。
其它兩個長老的臉色也是難看到極點，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最后只剩下中年男子一個人，他軀體發抖，最后也只能托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這方演武場。
演武場上數百弟子面面相覷，半響后才有聲音傳出……
“這……”
“她，她什么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人？”
“太可怕了。”
仙月族數百弟子面色蒼白，驚懼不已。
其中不少人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心中惶恐不安，比之前凌燁看上了白衣少女時還要驚慌。姜小凡剛才留給他們的印象太可怕了，簡直像是古神臨塵般，自己一族的半步三清在他眼前竟然不堪一擊。
如果白衣少女讓姜小凡來報復怎么辦？
他們在這個地方慌亂恐懼，可是白衣少女已經被姜小凡拉著離開了仙月族。就在仙月族千丈外，兩人在一條清湖前停了下來。
“謝……謝謝你……”
白衣少女一直低著頭，就算是道謝也不敢去看姜小凡。
姜小凡頗有些無奈，同時又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到底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冷漠啊，居然如此膽小和柔弱。他在少女面前蹲了下來，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姜小凡，你呢？”
他已經知道了白衣少女的名字，只不過還是這么問了。
“我……我……仙月舞……”少女有些怯怯的，不過還是朝著姜小凡望了一眼，而后頓時紅著臉偏向一邊：“你……你之前不是都聽到了嗎？”
“嗯？”
姜小凡微微一驚。
白衣少女弱聲解釋：“你之前一直藏在那塊石頭后面。”
這下姜小凡是真的驚訝了，直接瞪大了雙眼。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在剛才發現了他的蹤跡，這怎么可能？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完全收攝生命氣息的情況下，就算是三清巔峰的修士也不可能發現的了啊！
“那之前你也看到了我的移動軌跡？”
姜小凡問道。
“嗯。”
少女點頭。
姜小凡心里越來越驚訝，繼續問道：“看的清楚嗎？”
“嗯，很清楚的……”
少女不知道姜小凡為何這么問，可卻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早已經猜到了白衣少女在之前是看清了他的動作，可是真正得到肯定的回答，他還是忍不住有些震撼。看得很清楚？這……以他當時的速度，若是想要將移動軌跡看的很清楚，沒有三清境界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辦到。
他伸出手，微微壓在白衣少女額頭上。
這個動作將白衣少女嚇了一跳，柔弱的嬌軀明顯抖了一下。不過出于對姜小凡的信任，她只是最開始抖了一下后就安靜了下來，沒有做出一絲抗拒。
姜小凡右手中散發著淡淡的銀輝，道經中的蘊神至法展出，己身神念無聲無息的進入到白衣少女的神識海洋中。而后，僅僅只是片刻，他整個人猛的一顫，額上唰的一下就流下了冷汗。
“這，怎么可能！”
姜小凡震撼。
白衣少女的神識海洋浩瀚的有些可怕，姜小凡的一縷神念立身在她的神識海洋中，感覺仿佛是置身在一片茫茫星空中一般。這片神識海洋廣闊無垠，無邊無盡，他感覺到了自己這縷神念的弱小。
“羅天強者也不過如此吧！”
他心中驚駭。
他又以神念掃視了一遍白衣少女的修為，確確實實只有入微九重天。可是，可是她的神識海洋太可怕了，那種廣闊和浩瀚讓如今的他都駭然。若是單論神識海洋，這個柔弱的少女幾乎可以堪比傳說中的圣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