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是一瓶四品的療傷丹藥,回元丹,應該會對你的傷勢有效。”
“哈,那就多謝冰凝小姐了,可是多虧了你之前給的丹藥,我現在感覺已經好很多了。”
“是嗎,那你好好靜養吧,有什么需要可以來找我,哦,對了,你來了這么些天,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來歷...........”
“我就是一個散修,這一次與我原本所在的小商隊進入荒漠,卻不曾想,遭遇到了沙盜,其他人都死光了,而我因為僥幸才活了下來...............”
面對著周冰凝的種種質疑,段岳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雖然這小妞在有空的時候經常會出現在段岳的面前,然后似是隨意的與其聊天,但那聊天的內容,卻是在暗中打聽著段岳的身份以及來歷,但是,以段岳的人生閱歷,自然是不可能在她一個女孩子手中露出什么馬腳,那似真似假的含糊之言,每次都是令得周冰凝無功而返,這種用力下去,卻是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得她頗為的不忿。
相對于周冰凝的郁悶,段岳其實心里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他無奈之余,也只能盡量的保持自己與周冰凝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免得到時候真的被這極其敏感的女人發現了自己的什么端倪。說實話,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情況,他實在是不愿意在自己如今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再多生事端。
數日的路程,就在周冰凝的猜疑與試探之中漸漸地過去了。段岳的運氣似乎用盡了,不管他怎么計算,再也無法召喚到一面天碑,考慮到自己現在尚未將到手的四面天碑的‘無上天碑秘法’參透,他也就暫停了自己的瘋狂召喚。畢竟,一個人的運氣,終究還是有限的。凡事不可太過,太過則勢必緣分早盡。
距離晉元城只剩下一天不到的路程了,在車隊停下之后。眾人剛剛按扎好營帳,便有一只信鳥,從晉元城的方向飛馳而來。
這是周家的信鳥。是家族之中相互專遞信息的手段之一,從一名護衛手中接過傳信鳥身上所攜帶的信紙,周冰凝緩緩攤開,美目掃動間,俏臉卻是突然之間變得冰冷了下來,雙眼之中,甚至也是有著怒火閃動。
眼見著周冰凝的臉色的變化,原本剛剛點燃篝火,正在談笑風生的眾人也是在突然之間變得安靜了下來,眾人盡皆忍不住的聚攏過來。目光望向中心之處的周冰凝,心中也是在隱隱然之間生出了幾分擔憂的神色。
段岳也是忍不住的眉頭一皺,雖然不見有什么動作,無形無質的念力卻是已經散發開來,將整個營地籠罩在內。以他的修為,即便是在重傷狀態,鋪灑開來的念力,也不是這些連顯圣境界也沒有達到的眾人可以察覺得到的,所以,段岳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倒也是信手施為,絲毫不怕會被人發現。
“小姐,發生了什么事情?”周五離得較近,脾性直爽的他,眼見著周冰凝的臉色一變,當即便是忍不住的出聲詢問道。
“是家族內傳來的信,信上說,陸家最近勢力大增,凌風劍派已經入主荒雨城,正式成為西部第一大門派,近期又動向不明,似乎是打算對周家出手,進而波及到天云門,讓我們小心一些。”周冰凝忍不住嬌眉為之一蹙,聲音也變得冰冷了許多,口中淡然出聲道,不得不說,這一段時間,凌風劍派的雄起,實在是令人感到有些恐懼,便是她所在的宗門天云門也同樣是千年傳承的大派,也是無法與之相比。
“陸家,他娘的,又是這群王八蛋,仗著自己是凌風劍派掌門一系的嫡親,就肆意妄為。”聽得周冰凝口中所言,周五不由得為之一陣忿然:“他們這一次又想干什么?”
周冰凝雙目之中,暗暗地閃過一絲殺機,更多的卻是無奈,口中漠然出聲道:“信中說,陸家的大少爺陸銘已經正式成為凌風劍派掌門人陸凌風的入室弟子,決定不日便向周家提親,想要娶我過門,不過想來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想要吞并我們周家,成為晉元城真正的霸主吧。”
聞言,車隊之中的不少年輕人都是忍不住的為之臉色陰沉了下來,陰沉的幾乎都要滴出水來,顯然,他們都是周冰凝的愛慕者,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等人沒有機會得到美人芳心,卻也不希望,周冰凝嫁給一個他們也異常討厭的對象,因此,對于陸家所提的條件,他們的心里感到極其的憤怒。
“娘的,陸家的那個陸銘,是出了名的貪杯好色,在晉元城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們陸家竟然有臉提出這個要求,難不成真的以為我們周家是好欺負的嗎?”兩個隨行的長老,也是忍不住的為之暴怒。
對于那名長老的爆喝,周冰凝雖然俏臉依舊十分冰冷,但卻是忍不住的下意識的目光一轉,撇在了不遠處正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的段岳,黃昏的霞光,帶著耀眼的金黃,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件霞衣。
雙方距離不過十丈之遙,但是,盤坐在巨石之上的段岳,卻仿佛對于自己這邊的說話之聲毫無所覺似的,依舊自顧自的仰望著天上的繁星,仿佛,那里有著什么能夠吸引他的存在一樣。
見狀,周冰凝嬌眉一蹙,旋即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卻是忍不住的在心中一聲嘆息:倘若,他就是那個神秘高手該多好,那等高深莫測的實力,應該可以幫助我們周家渡過這一次的危機吧,可惜,可惜他終究不是...........
旋即,將腦海之中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幻象徹底的拋開,周冰凝深深的一個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聲喝道:“明天就要進入晉元城的范圍了,大家都要小心一些,嚴防陸家的人暗中下黑手。”
“是!”此時此刻的眾人全都是義憤填膺,聞言,便是齊聲一陣應喝,聲勢浩大,隱隱然之間,竟然還帶著一絲決然。
娘的,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這些人被周冰凝小妞刺激的一個個的都氣血爆發了啊!段岳雖然沒有轉過眼來看,但是在他的念力籠罩之下,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視線之內,看到這一幕,便是他再怎么自負,也不得不為美女的號召力感到有些心驚,怪不得,人家常說,寧可得罪小人,也絕不能得罪女人,這得罪了女人,只怕下場,絕對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眼見著眾人的齊聲應和,一直有些緊張的周冰凝終于是漸漸的恢復了往常的鎮定,輕輕地點了點頭,旋即,也不知道是對著誰,口中發出了一聲冷哼,轉過身去,徑直進入了自己的帳篷之中。
段岳將這一聲冷哼也是聽在耳中,不由得心里為之一聲苦笑,看來,不管自己怎么偽裝,依舊是免除不了這女人的一點懷疑,只是,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般的地步,說實話,他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只能一切順其自然而為之了。
伴隨著周冰凝的身影進入了帳篷之后,旋即,營地之中的眾人紛紛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夜幕,如期而至,無邊的黑暗,籠罩了整個大漠,這無盡的暮色之中,仿佛隱藏著一頭恐怖的巨獸,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那無盡的黑暗之中撲出,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吞噬。
坐在篝火旁邊,眾人的臉色在火光的照耀下,皆是忽明忽暗的,那所謂的中陸家,顯然,在他們看來,威脅力比那沙盜洪飛來得更加恐怖,在面對未來的兇險的時候,只要是人,都是會忍不住的顯露出一絲絲的迷茫,一如數日之前得知自己即將面對沙盜洪飛的那個夜晚,即便是這些鐵血的漢子,也不能例外。
安靜而壓抑的氣氛持續了許久,段岳終于是忍不住的起身,來到周五的身邊坐下,伸手從周老七的手里接過一個酒袋,仰頭喝了一口,眼中帶著一絲迷離的神色,出聲詢問道:“怎么,那個陸家很強嗎?”
聞言,周五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應聲道:“的確,陸家是西部大門派凌風劍派如今的掌門嫡系一般,是晉元城之中實力最強的家族,相比之下,即便是我們周家,也是要遜色一籌。”
段岳聞言,對此不可置否,旋即出聲詢問道:“既然陸家與凌風劍派關系密切,那么,你們周家呢?”
“段兄弟,你可真是聰明的很。”周五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旋即苦澀一笑,道:“我們周家與天云門關系密切,也正是因此,數百年來,我們兩家雖然相互對峙,卻是誰也耐何不了誰,只是,這一次,卻是出現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