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
“我的兒啊,你怎么這么不讓我放心。你看看你被人打的啊。心疼死娘了。”趙峰的娘趴在床邊心疼的直掉眼淚。
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那慘白的臉色,趙知本一聲不吭,他的臉色陰沉無比,在背后的拳頭,緊緊的攥住,關節發白。
“哼~哼~”
在床上,趙峰有氣無力的咳嗽幾下,立刻牽動胸膛里的傷,讓他感受到什么叫做痛徹心扉。
張合,我跟你勢不兩立啊!
“老爺,這事情,絕對不能善罷甘休。那個張合,欺人太甚,實在是無法無天!這蒙陰城,難道是他區區一個賤民撒野的地方么?武童考核第一名又怎樣,居然敢打傷我的兒子!”
趙峰的娘看兒子那樣痛苦的樣子,心里怒火更甚。她扭過頭來,對著趙知本張著血盆大口怒吼,像是咆哮的母老虎。
“報仇!一定要報仇!”
趙峰的娘,這個肥胖的中年女人,憤怒的吼叫著。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娘,一定要給我報仇啊。”趙峰也在哼哼著。如果現在可以,他真想讓張合嘗遍十大酷刑!被打斷胸骨,震傷五臟六腑,這樣的疼痛,比起來斷一條手臂更甚。他現在,喘一口氣,都能痛的讓他恨不能暈厥過去!
趙峰已經淚眼汪汪了。
“夠了!”趙知本眼里迸射寒光,他憤怒的咆哮,“小畜生,要不是你縱容惡仆,出手傷人在先,又怎么會惹下現在的禍事?現在,我們趙家的臉面,也被你丟光了,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談!”
“他是小畜生,你就是老畜生!連自己兒子都不能護住,現在他受了重傷,你還在這里斥罵他,你連畜生都不如啊!”趙母頓時撒潑一樣的咆哮起來。
趙知本頓時大感頭痛,他呵斥趙峰,也是因為趙峰受了苦,心里升起。在連家那里,兒子吃了虧不說,關鍵還丟了人,這傳出去,對趙家名聲也是污損。
“哼!收拾張合的事情,你不要輕舉妄動!”
看著自己娘子,兇悍如虎,自己就像不疼愛兒子一樣,趙知本郁悶的拂袖而去。不過,他作為一家之主,考慮的事情,不是單純的仇殺,還要考慮家族的利益。所以,臨走之前,還是警告了自己老婆一下,就怕她真的直接去找來娘家人,那樣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出了房間,趙知本郁悶的到了大廳那里。
已經等候多時的趙文才,看到大哥出來,立刻從椅子上起來,詢問道:“大哥,這件事情,要怎么處置?”
趙知本眉頭緊鎖,沒有說話,像是在沉吟什么事情。
趙文才看大哥這幅模樣,便繼續道:“大哥,這個張合,必須狠狠的教訓一頓。上一次,他打斷了趙峰的一條手臂,現在又打碎胸骨,分明沒有把我們趙家人放在眼里。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如果不狠狠教訓他,以后說不定還有李合,王合,孫合的欺負到頭上來!他撐死也就是一個寒門士族,我們要收拾他,還怕什么?”
“好了!我趙知本怕過誰!”趙知本坐下去,眼神冷冽,手指頭輕輕敲著紅木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區區一個張合,自然不用放在眼里。可是,論品大會將近,現在這個時候,整個蒙陰城風云暗涌,我們趙家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你也知道,張合似乎深得曲賢王看好。如果我們此時動手,有心人將這個消息捅給曲賢王,我們豈不是自討苦吃?”
“要收拾一個張合,哪里需要我們親自動手?只需要請幾個殺手,過來暗殺就好。殺手殺人,不會留下線索,到時候無憑無據,曲賢王也不能拿我們怎么樣吧!”趙文才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的不解。
“曲賢王要拿我們怎樣,難道還需要證據么?”趙知本淡淡的掃了趙文才一眼。后者頓時臉色微變,他驀然想起來,曲賢王是軍隊的人,這一類人,可不是那些文官,凡事講究個光明正大!他們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只要知道事情與你有關系,沒有證據,一樣會搞你!
現在正是論品大會的關鍵時期,曲賢王如果不快,只需要暗地里支持一兩個對趙家地位虎視眈眈的家族,便可以給趙家造成很大的損失。
趙文才頓時一陣慚愧。
“我們暫且隱忍一下。等論品大會過去了,一切就好說了。”趙知本知道三弟已經知道其中厲害,便點了點頭,突然記起一件事情,叮囑道,“對了,這幾天,古兒就要回來,他如果看到自己弟弟被打傷,肯定會去找那個張合算賬,你要好好勸住他。不要讓他被你大嫂說動。”
“啊,那你做什么去?”趙文才疑惑道。
“我得去一趟厲家,厲揚受了傷,厲家的那位老祖宗,肯定會大發雷霆,少不得又得怪罪我。”趙知本苦笑,“順便,我去一趟羅王郡城,詢問下那塊地的事情。對了,那塊地看的怎樣了?”
趙文才微笑道:“放心吧。那塊地又不是什么良田,沒有人會特別在意的。若不是怕人注意到,起疑心,我早就將它買下來的。現在只等論品大會結束,塵埃落定后,我就會將它悄無聲息的買下來,沒有人會發現里面的秘密的。”
“這樣最好。如果我們能將那下面的東西開采出來,我們趙家的產業,要翻個幾倍,完全不成問題。”趙知本也有些興奮。
咚咚咚。
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趙家大管家行色匆匆的進來。
“大老爺,剛得到消息,有人要在論品大會上,向我們發出挑戰!”趙家大管家道。
趙知本和趙文才相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不定。這些年,趙家在蒙陰城,地位一直很穩固,雖然比不上溫家那樣的龐然大物,但是,一般也不會有人敢放肆到挑戰趙家吧?蒙陰城一共有四個豪門的名額,現在還空著一個。想要成為豪門,完全可以去搶奪空的那個名額,是誰這樣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挑戰趙家?
“怎么回事?是誰要向我們趙家挑戰?”趙知本回過神來,眉毛一挑,語氣不善道。
他心里已經蒙陰城里,能世家想了一遍。卻想不出,會有那個世家,這樣有眼無珠,敢對趙家下手。
“是一個叫張合的人要報名。”趙家管家如實道,“不過,他在審核的時候,不夠資格,被拒絕了。”
“張合?”趙文才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是一個新晉寒門,也敢這樣囂張?年少得志便猖狂,果然這樣,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通天的人物么,居然想要以卵擊石,真是可笑。”
趙知本也笑起來:“我還以為是誰會這樣大膽。原來不過一跳梁小丑。參加論品大會,想要越級挑戰,又不是過家家,需有十萬金幣的家產,才能有資格。他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還想挑戰?看來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等蠢事。算了,且讓他囂張去吧。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等過一段時間,再跟他慢慢算賬。”
在趙知本眼里,張合這樣做,不過是青年的意氣用事,是不理智的。他完全是在憤怒下,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趙文才摸著下巴,有些遺憾道:“其實,他真能參加越級挑戰,也是不錯的。剛好,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收拾他!他輸了,我們還能得到他的封地!這樣一來,即便是曲賢王知道了,也不能奈何我們!”
趙文才對張合充滿了無盡的恨意,若不是他,自己堂堂武童院的院長,何至于此?
“真是該死!沒想到,今年居然改了規矩,參加論品大會的越級挑戰,居然還需要這么多錢!”張合生氣不已,十萬金幣,這可是一筆大錢!一個普通的世家,三年下來的凈收入,估計也就這么點。
他對論品大會,也有些了解。參加論品大會的,必須是士族家族。他現在是寒門,自然有資格。按照以前的規矩,參加論品大會的越級挑戰,只要是士族就可以。今年卻突然增加了資格審核這一關!
如果不能拿出十萬金幣的家產證明,便不能參加越級挑戰!
張合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自信,他之所以敢參加論品大會,是因為,論品大會的規則,對張合非常有利!
參加論品大會,有兩個資格限制:一是,參加者必須是家族的直系血脈;二是,年齡必須在30歲以下。如果不是直系血脈的子弟,或者年齡超出30,一旦查出,便會受到嚴懲。
在30歲之前,一般人能修煉到的境界,高的能到真武境三四重境!這就是張合的機會!
張合現在已是真武境第四重境,在蒙陰城里,已經屬于豪門家主級別的修為。而且,他很快就可以修煉到八個竅穴,回春真解第一重境界修成后,便可以動用半步轟拳,擁有一倍暴擊的力量。雖然境界是第四重境,可即便對上第五重境,他也絲毫不懼!
“一般真武境第四重境,肉身瞬間爆發最大力量,能有十馬之力!但是……我修煉回春真解,八個竅穴,相當于八個小丹田,真氣比普通人更渾厚,而且,我利用寒蛟妖毒和火麒麟的熱毒,雙重淬煉身體,肉身比同境界的人,更加的堅韌強大!”
“我的肉身力量,最大爆發,可以達到十五馬之力!半步轟拳的一倍暴擊,瞬間可以達到三十馬之力!而,真武境第六重境界,一般力氣,也就在三十馬之力!”
如果動用半步轟拳的暴擊,張合甚至可以對抗真武境第六重境的高手!
整個蒙陰城,在30歲以下,能修煉到真武境第五重境,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修為達到真武境六重境的,沒有一個!
“要把趙家的豪門品級,打落下來,對我來說,論品大會,就是一個絕佳機會。但是,那十萬金幣的家產資格審查,卻是一道門檻!”
如果張合想要越級挑戰趙家,必須先搞到十萬金幣!可是,他現在,總共也就有四萬多金幣!
“實在不行,我就去找人借!憑我現在銅牌藥師的身份,跟藥師會,或者跟王家藥行,也能借到點錢。”
張合眼里閃爍光芒。
“趙家,你不是得瑟么,我就讓你們得瑟不起來。屢次欺辱我,真把我張合當做好欺辱的?”
張合打定了主意,快步向家中走去。
剛到家,張合聽到消息,城主府剛才派人來,邀請張合前去城主府,說是有要緊的事情商議。
“要緊的事?難道是封地的事情確定了?”張合心里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