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樣?”張合看著宗揚,后者身上裹著一個被單,臉色蒼白,不過,他的眼睛里,卻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像是伺機要獵食的野獸一樣。
“我不會放棄!”宗揚只是說了一句話。他雖然斗志昂揚,但是,精神卻非常疲累。
張合點點頭,在那痛苦中,他沒有倒下,似乎還激發了他內心的兇性。他知道,宗揚的兇性,不是針對別人,而是針對自己。他在跟自己較勁,他要用自己的意志,克服自己的怯懦軟弱。
“如果你能這樣堅持下去,相信只要一個月的時間,你的修為便可以提升到蠻力境。”
原本,按照張合的計劃,宗揚要提升到蠻力境,需要花費三四個月的時間。但是,他今天將十全霸氣的分量,大約加了三倍,自然,宗揚的進步也會更快。
只是,這個過程會很痛苦。
宗揚眼睛頓時一亮,沒有說話。
騰騰騰。
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唐胖子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張合,不好了,出大事了!”
山坡上,煙塵四起,一隊人馬策馬狂奔而至,大約有三十幾匹馬。他們到了山坡上后,領頭的中年絡腮胡子,一揮手,后面的人立刻拉住了馬。
律律律~馬一陣嘶鳴。
絡腮胡子在馬上回身,向著不遠處的蒙陰城看去,在這里可以看到,有上百個黑點,正在從城中沖出來。那是蒙陰城的士兵,可惜,他們來的晚了一步,只能跟在自己后面吃灰了。
“哈哈,孫大哥,這一次,蒙陰城的那些酒囊飯袋士兵,又要丟臉了。就憑他們,還想抓我們,真是癡心妄想。”旁邊一個穿著皮甲,臉色紅黑的青年,得意的笑。
身后,其他身穿皮甲的人,也紛紛大笑起來。
跟蒙陰城的士兵,交手多次,拿自己無可奈何,這讓野狼寨的人,都從心里瞧不起蒙陰城的士兵。
絡腮胡子也一臉得意:“那些酒囊飯袋,不值一提。要不是山寨規矩,不讓我們跟他們硬碰硬,我倒是真想跟他們交交手,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好了,閑話少說,老規矩,我們先進山,躲一下。等待下一步的消息。”
“孫大哥,為什么非要收拾一個小小的寒門?他那里,可有沒有什么油水可撈啊。”旁邊的一個漢子,忍不住問。
“這是青狼頭領的命令,我們只管去做就好。”絡腮胡子道,“走吧。等我們完成任務,回到山寨,少不了大家的好處,到時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幾天,大家就先辛苦一下。”
一隊人立刻飛奔離去。
“野狼寨!”張合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一切,他運到封地這邊的土木磚石,被野狼寨的人,一把火全部燒掉了。現在,眼前一片狼藉。
不僅如此,那些被雇傭過來的人,一部分人受了傷,不過萬幸的是,沒有人因此死!
“張老爺,這活兒我們不敢接了啊,最近,野狼寨的人開始出來活動了,我們也上有老,下有小啊。”
一個包工頭,哭喪著臉對張合哀求。他此刻后悔接下張合的這個活,沒想到,野狼寨的人,會跑到這里來。要不是他們見勢不妙,跑到了附近的山上,野狼寨的人,真可能殺人了。
現在整個城北地區,都不安生。他們再做下去,可能會有生命之虞啊。比起來賺錢,還是性命更重要。
張合沉默,面前的土地上,還有的血跡,凌亂的馬蹄印。張合能想到當時的局面。這些泥瓦匠,哪里是悍匪的對手!
“你們先回去吧。受傷的人,可以從我這里,領取五個金幣,算作湯藥費。”張合淡淡道,他不會為難這些人。
“張老爺,您仁慈啊。”包工頭沒想到張合居然會這樣說,不僅不責怪自己毀約,反而還要拿出一部分錢,來補償傷者,真的是宅心仁厚。
“要是沒有野狼寨的的威脅,我們一定會給您做好這活兒的。要不,您就等等,到明年開春后,我們再繼續做。”包工頭道。
“沒有野狼寨的威脅?”張合眼里,倏然閃過冷芒。他看看周圍,在這片封地周圍,也有幾個村落,但是奇怪的是,野狼寨的人,并沒有去村落,似乎是直奔這里!
野狼寨的人,似乎在針對自己。這片封地,其實比較偏的,如果不是特意到這里,一般不會到這里。而且……這里只是一個建設工地的初期,根本沒有油水可撈,張合可不相信,野狼寨的人,會迢迢而來,就是為了放把火。
“林龍!”張合想起來林龍,眼里寒光閃爍,因為在之前,林龍曾經為了這塊封地,而威脅過他。所以,張合立刻聯想到了林龍。
“明年開春,野狼寨的人,一般不會出來。到時候,我們才可以開工。張老爺,我們也無可奈何,除非野狼寨沒了,否則,誰也不敢接這個活兒啊。”包工頭說完,便走了。
“張家主,野狼寨的人已經跑得不知蹤影,我們也無可奈何,所以,只能回去復命了。”
一個百夫長過來,對張合道。他們趕過來的時候,野狼寨的人,便早已經跑得沒蹤影了。其實,他們早就預料到這種局面,跑過來,只是為了走個過場。
“麻煩件事兒,回去之后,幫我向城主大人傳句話,能不能讓他查一查林龍。我懷疑,林龍跟野狼寨的人有牽連。”張合眼里閃過寒光。
如果確定林龍跟野狼寨有牽連,張合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他的。
百夫長眼里閃過詫異之色,他還是點了點頭:“我會把話帶到。野狼寨的人,一向神出鬼沒,如果您跟他們有什么沖突的話,建議您,還是不要在這里逗留,先返回城內,再從長計議。”
從張合的話里,他也猜出了一點事情。說完,這個百夫長便帶著士兵們離去。
“區區一個野狼寨,一群匪類,也敢這樣猖狂?既然有膽惹到了我張合頭上,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后果!”張合眼里閃爍寒光。
殺人的手段,張合懂得不少。而且,他是一個藥師,要對付一群土匪,最佳的選擇不是上前肉搏,而是下毒!
這方面,恰恰是張合最擅長的!
這一次,張合是動了真火。野狼寨不除,自己的封地,就別想建設起來。最主要的是,他想從野狼寨這里,順藤摸瓜,把幕后的人揪出來!
如果確定是林龍做的,不消說,張合會讓林龍付出悲慘的代價。他可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只不過,他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去死!
“胖子,你先把人都帶回去,好好在家里呆著,我出去一趟,可能過幾天回來。”張合對唐胖子道。
“你要去搬救兵?”唐胖子疑惑的道。他從張合的身上,感到一絲不同尋常。
“嗯。”張合隨口答應著,他不愿意多說,自己要去野狼寨走一遭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山路上,張合徒步疾行。一邊走,一邊從地上,尋找著痕跡。馬群跑過,雖然留下的痕跡不明顯,但是對張合來說,卻足夠了。
“這群人,居然是進山了。”張合追尋著野狼寨的人留下的痕跡,看到眼前,那些痕跡,延伸進入了山中。
“居然沒有立刻逃走,看來,還想繼續對我下手。”張合一臉冷酷,他走著,精神高度集中,周圍的一切動靜,都被他留意著。
進了山,跟隨著那些痕跡,往一個山溝里走去。
前面,傳來了微弱的說話聲。這里已經很偏僻了,如果不是張合修煉回春真解,利用狂心狐的妖毒作用,讓他精神清明,否則也難以一路找到這里。
“你居然在站崗的時候睡著了,小心被孫哥知道,抽你大嘴巴。”風中突然傳來了幾句微弱的聲音。
張合神情微動,立刻藏了起來。他從草叢后,探頭向聲音傳來方向看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他這才發現,在距離自己差不多三十多丈遠的一個山坡的大樹上,有一個身影。
“居然還有站崗的,倒是謹慎。”不過,在樹上的那個人,剛才似乎睡著了。居高臨下,可以看得更遠。雖然張合一路過來,都很注意借助周圍的環境,隱藏自己的蹤跡,但是,對方站的那樣高,如果看過來,也會發現道張合的蹤跡。
不過,他們現在沒有發現張合的蹤跡,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張合有了前車之鑒,又用心留意了下周圍的動靜,確定其他樹上,沒有人后,趁著樹上的人要下去換班,樹上沒人,便立刻快速從草叢中鉆出,向著那邊的兩個人方向掩了過去。
“這兩天,山里蚊子多,晚上睡不好,剛才瞇了會兒,你可別告訴孫哥。”從樹上下來的中年漢子一臉苦笑。
“除非你請我喝一頓好酒。”另外一個身穿皮甲的漢子嘿嘿笑道。
“混蛋,你是不是早就瞄上我的那壇女兒紅了?”中年漢子苦笑,“好吧,回去后,請你喝酒。你先好好站崗,我回去休息會兒。”
說著,中年漢子打了個哈欠,轉身便走。后面便傳來了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門響,他一呆,什么聲音?
他剛要轉頭,便感覺到,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像是要捏斷喉嚨,他頓時打了一個冷戰。
“老實點,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否則,死!”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他忙不迭的點頭。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三十一個人。”中年漢子戰戰兢兢道,他此刻心里無比后悔,這個人肯定是在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過來的,因為這個地方,非常隱蔽,只有那一個入口,可以走人。
張合又問了幾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手下猛地一用力,咔嚓一聲,喉嚨頓時粉碎。那個中年漢子捂著自己的喉嚨,心里在不甘心的嘶吼,我都說了,為什么還要殺我!
“蠢貨,我可沒說,你說完了我不會殺你。”張合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中年人,冷笑。
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山溝。
“死了兩個人,還剩下二十九個人。這些人,手上肯定都有兵器,如果正面沖撞,我也難免會受傷。”張合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瓷瓶。他之前在山上,采集到許多毒草,閑來無事,便直接將這些毒草,制作成了藥劑。他現在手上拿著的,便是超級蒙汗藥!
張合冷笑一聲,便向山溝的上風口方向悄悄掩了過去。
山溝里,一群人,正在那里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在山里,也不敢生火做飯,因為起來煙,很容易將人吸引過來,所以,他們都是吃隨身帶的干糧。
“孫大哥,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在外面被蚊子咬,吃的還不好,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是啊,青狼首領的壽辰,就要開始了,在山寨里的兄弟,都有酒有肉,我們在這里啃干糧,實在太不公平了!”一個人不滿的道。
野狼寨的頭領,青狼的四十歲壽辰,就在這幾天。按照慣例,山寨里的人,會狂歡一晚上。
“不用急。已經接到青狼首領的命令,我們只要再去那個封地那里走一遭,給他點教訓,就可以返回山寨了。到時候,好酒好肉伺候,再找個娘們打一炮,保證爽到翻。”絡腮胡子吃著干肉,一邊道。
“哎,我怎么感覺頭暈乎乎的?”絡腮胡子剛說著,突然感到一陣頭暈。他搖搖頭,便驚駭的發現,在不遠處的幾個兄弟,已經紛紛倒下。
“不好!兄弟們,屏住呼吸,抄家伙!”絡腮胡子反應過來,知道不妙,立刻一聲吆喝,可是,他這個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渾身無力。其余幾個還算清醒的人,也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別說抄家伙,站都站不起來。
絡腮胡子他們,頓時驚駭欲絕。
這時,他們突然看見,一個年輕的身影,從山溝的一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