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件事情,朕早已知道。”楚皇一臉平靜,“那個趙家自作孽,挑釁在先,要滅張家。張合殺掉四百多人,雖然有點過頭,但亦是情有可原。而且,張合已經將功贖罪,他貢獻出的一個秘方,足以讓我們西楚國的軍隊戰斗力,提升三四倍,縱然跟梁國交戰,我們西楚國也不用畏懼,這樣的大功勞,足以抵消那點小小的罪過。戰天,你還有什么疑問么?”
楚皇眼里閃爍寒光,他雖然語氣淡淡,卻不容令人質疑。他的態度非常明顯,若是楚戰天繼續不識好歹,只會自找苦吃。
楚戰天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仿佛自己拼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了空氣上,讓他有種特別難受的感覺。楚戰天張了張嘴,無力道:“楚皇早有裁斷,臣亦無話可說。”
楚戰天憋屈的退了下去。旁邊那些與楚戰天共進退的大臣們,原本正要跟出來,一起奏請楚皇,狠狠處罰張合,但看到眼下的狀況,立刻紛紛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坐的不動如山。
“既然事情都已經明了,此事就此揭過,不得再提。”楚皇滿意的點點頭,“今天,朕便下一道詔令,封張合為武運侯,蒙陰城那里,便是武運侯的封地,同時賞賜丹書鐵劵,恩澤后世三代。”
“謝楚皇。”張合立刻叩謝楚皇,他心情激蕩不已。從現在開始,誰還敢來惹他張合?張合一躍成為侯爺,即便是楚立,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對付張合了。
楚皇哈哈一笑,將詔令寫好好,吩咐下去,將封張合為武運侯的好消息,快速傳回蒙陰城。其余事情,只等宴會后,便可以進行交接。
大楚王城的一處巨大莊園,這里戒備森嚴,有大量的士兵巡守,保護的如鐵桶一樣。
“該死,楚皇居然如此袒護這個小畜生,分明就是沒有將我們這些老臣,放在眼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雙目通紅,憤怒大吼。他一臉絡腮胡子,像是鋼針一般,根根直立,縱然雙腿殘廢,但身上卻散著令人不敢忽視的鐵血氣息,此刻發怒,像一頭被挑釁了的獅子。
這個老頭便是楚人屠,楚天歌的爺爺,也是楚家的真正掌權人。他聽到兒子帶回的消息,立刻勃然大怒。
在人前趾高氣昂的楚戰天,在楚人屠面前,卻大氣都不敢喘,他等楚人屠怒吼完后,才小心翼翼道:“還請父親息怒,現在張合已經被封為武運侯,同時有丹書鐵劵庇護,我們根本無法奈何他,只能等日后大皇子歸來,得到皇位后,再收拾他了。”
“放屁!老子怎么教的你?如果有人得罪了我們,卻還安然無恙,其他人看了,也會小瞧我們楚家,以后也會踩到我們頭上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等!這么多年,老子為了修身養性,過著隱居的日子,這些人居然見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了!再這樣下去,我楚人屠還有什么臉見人?這次,拿這個小畜生立威,讓那些人看看,得罪我們楚家的下場!”
楚人屠一臉暴虐:“明的不能來,我們就來暗的,那個小畜生,打死我孫子,就一定要血債血償,不僅他要死,他的家人朋友,也都要死,只有這樣,才能泄老子心頭之恨!”
楚戰天眼里頓時閃過激動,還是老爺子手段強硬,只是楚戰天想到張合的實力,擔憂道:“父親,張合修為高深,要對他下手,恐怕不容易啊……”
“戰天,在這個世界上,要對付一個人,面對面的硬拼,只是下策。當年,老子只靠三百精兵,便能夜襲敵人三萬人的大營,燒掉他們的糧草,將他們逼得連夜撤退,靠的難道是一對一么?”
楚人屠冷冷道,“要做成一件事情,不管陰謀陽謀,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好計謀。你去安排下這件事情,命令‘暗影衛’出動,不管是你用暗殺,下毒,還是其他手段,都要將張合解決掉。但是,一定要處理干凈,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跡。哼,只要沒有明面上的證據,即便楚皇猜測是我們做的,也不能拿我們怎樣!懂了么?”
說著,楚人屠冷冷的掃了楚戰天一眼。陽光融融,照在身上,楚戰天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老爺子這次真的是發怒了,居然不惜出動‘暗影衛’。
暗影衛,在楚戰天的印象里,他們永遠都是面無表情,氣息冰冷,看別人的眼神,像是看死物。他們是楚家的死士,忠心耿耿,實力高強,而且每人都有一手絕活兒。楚家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通過‘暗影衛’來完成。
面對楚人屠的目光,楚戰天感到徹骨的寒意。老爺子的手段,絕對狠辣無情,如果惹得他不痛快,他甚至可以將親生兒子殺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戰天連忙躬身:“孩兒知道,孩兒這就去辦,一定安排妥當。”
說完,楚戰天恭敬的倒退著離去,直到十幾步遠后,才敢轉身直腰,快步離去。
賢王府。
“去告訴謝家人,就說‘武運侯’比武受傷,正在靜修,閉門謝客。”曲賢王吩咐道,門房點點頭,快步離去,曲賢王這才轉過頭來,苦笑著看著張合,“你倒是自在,這才短短一天,已經有許多權貴登門要拜訪你,甚至已經有人,要向你提親。我都忙得焦頭爛額,你卻悠閑自在。”
自從張合被封為了‘武運侯’,又被賞賜‘丹書鐵劵’,他立刻變的炙手可熱。大楚王城里許多王公大臣,都帶著厚禮來拜訪張合。但是,張合早就預料到這種事情,早早的便躲進了賢王府,讓曲賢王做擋箭牌。許多人都見不到張合,卻并不死心,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都坐著馬車到了賢王府這里來,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光艷動人,眼巴巴的等著張合的蹤影。她們都希望,張合出來時候,可以見到自己,最好來個一見鐘情。
一時之間,賢王府前面的這條街上,居然熱鬧非凡。許多公子少爺,閑來無事,也過來湊熱鬧,想借機瞅瞅那些平日呆在深閨的豪門小姐。
本來張合還打算出門逛逛街,看一看大楚王城的風土人情,看到這個架勢,立刻果斷打消這個念頭。
“再過兩天,事情辦妥當后,我便會返回蒙陰城。”張合喝了口茶,“對了,我還要向賢王請教,真武學院的事情。在云夢大澤里,我被楚立誣陷為血修士,打落懸崖,不知道真武學院那邊,如何處置?”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放心吧,那只是楚立的個人行為,他沒有證據,不經調查,便誣陷你是血修士,這件事情,惹起軒然大波,已被通稟給真武學院了。真武學院已經就此事,責罰了楚立。而且,你的錄取信函,早已經發過來了。不過,你現在去,已經耽擱一段時間了。其他人早在一個月前,便去了學院了。”曲賢王微微一笑,轉身從書架上取來一封信函,交給張合,“我已經替你拿來了錄取信函,你只需憑這封信,去真武學院,驗明身份后,便可以入院學習。雖然耽擱了一月時間,但是我相信,憑借你的才干,不會落后別人的。”
張合聽曲賢王這樣說,心里松了口氣,接過那信函,打開一看,上面果然寫了同意錄取張合的字樣,上面蓋著西北帝國皇帝的王印,還有真武學院的大印,這信函材質特別,上面散發著獨特氣息,普通人難以偽造。
張合吐了一口氣,眼里閃過一抹喜色,自己去了真武學院后,便可以做許多事情了。尤其重要的是,連云碧也在那里。
“真武學院是西北帝國的最高學府,人才濟濟,臥虎藏龍。各國的才俊,聚會一堂,你去那里,不僅可以學到強大本領,重要的還是還可以拓展人脈,結識各方才俊,這些人脈,對你日后的發展,都大有裨益。”曲賢王叮囑道,“不過,你若是去了真武學院,卻也應該注意日常行事,畢竟,那里是在西北帝國,不比在我們西楚國,可以自由自在。我送你一句話,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在真武學院里,只要是你有本事,肯定可以出人頭地,那是一個講究強者為尊的地方。不過,你必須注意,盡量不要得罪人。”
在真武學院里,能人無數,如果張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肯定對他不利。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曲賢王又道:“我雖然這樣說,你也不必有負擔,因此而畏首畏尾。雖然我告訴你,在那里不要得罪人,盡量與別人交好,但是,人是復雜的,而且那里的人大多眼高于頂,互相看不順眼,肯定會發生摩擦。我們不主動惹麻煩,但是麻煩上門,卻也不用怕。真武學院有自己的規矩,只要不違反了學院的規矩,即便是你鬧得天翻地覆,西北帝國的皇帝都要治你的罪,學院也會庇護你,懂了么?”
張合點點頭,剛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剛剛出去的門房,又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老爺,國公爺帶著楚靖皇子登門拜訪,說要拜會‘武運侯’。”
“嗯?國公爺帶著楚靖皇子拜訪你?”曲賢王聞言,頓時苦笑的看向張合,“你名氣太大了,現在連德高望重的國公爺,都親自登門拜訪了,我都無法給你阻攔了,要怎么辦?”
張合頓時也大感頭疼,他知道國公爺前來的目的,肯定是讓自己,幫楚靖皇子提升修為。唉,這都要怪楚皇在宴會上口無遮攔,說出了是自己幫楚忻提升修為的事情。
“本來還想在這里多逗留兩天的,現在看來,我還是抓緊離開比較好。反正剩下都是些瑣事,有勞賢王大人幫我便可以了。”張合搖搖頭,自己還是抓緊離開大楚王城較好。他可以預料,之后還會不斷有其他的皇子,登門拜訪,他如果不幫那些人,便會得罪他們,三十六計走為上,張合回到蒙陰城,之后便會前往真武學院,他們就休想再找到張合了。
不過,張合還要想方設法,度過眼前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