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堂。
白發蒼蒼的中年人,面前站著蔣信,在別人面前帶著一股傲氣的蔣信,此刻卻乖巧無比。那個中年人,像是喃喃自語一樣道:“風云榜在三個榜單之中,雖然只是排名第二。但是,它卻是三個榜單中,最為重要的。乾坤榜上人極為稀少,多少年都難以變動一次。但是,風云榜卻不一樣,學院里內門弟子多如牛毛,其中臥虎藏龍,高手輩出。每一次風云榜和潛龍榜的競爭,都是最為激烈的。而且,風云榜的前幾名,都意味著只要不出意外,都注定會晉升為精英弟子。”
說著,中年人轉頭看向蔣信,一臉的期待:“所以,蔣信這一次風云榜之爭,你一定要取得好成績。我們演武堂的精英弟子本來就不多,自從秦川去了,你便是為師最大的期望了。你懂么?”
蔣信臉色凝重地點點頭:“師父放心,蔣信一定不辜負師父的期待。這一次風云榜之爭,一定會取得好成績。”
白發中年人欣慰的點點頭,取出來一個玉盒,遞給蔣信:“這里是一枚可以激發潛力的‘玄獅寶丹’,你且收下。在比試時候,如果遇到了強大的對手,服下去它,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蔣信點點頭,將這一枚珍貴的玄獅寶丹收下。他知道師父是什么意思,但心里也是無奈。在他前面的鄧天鵬等人,像是一座高山,擋在他的面前的路。他知道,憑借自己的實力,想要去跟這些人爭奪前幾名,是絕對沒有希望的。所以,他只能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風云榜的前十名上。
宣仲堂,這是學院里的一處重地,只有學院舉行巨大的典禮之時,才會開啟宣仲堂。今天,宣仲堂開啟,只是為了三榜報名之用。
“聽說了沒有,這一次學院對三榜表現優秀的弟子,都會給予豐厚獎勵啊。這可是難得機會,我們可是一定要好好表現才是。”
“可惜,我們實力在學院里,只能算作中上。若是我們也能名列前茅,絕對會獲得豐厚的賞賜。唉,現在我們只能看著前面的弟子吃(肉肉),我們喝點湯了。聽說潛龍榜的前十名,都會直接被學院中的長老收為親傳弟子。風云榜的獎勵更是豐厚,傳聞第一名的獲得者,可以得到‘八段山’。”
“什么?將‘八段山’作為獎勵?學院這次可真是大出血啊。‘八段山’剛好處在一處一級乾坤靈脈的支脈上,天地元氣濃厚無比,據說之前學院里的許多長老和精英弟子,都想得到‘八段山’,甚至為此大打出手,學院便將‘八段山’封了起來,不準別人打它的主意。現在,居然要把它當做獎勵?”
“區區一座‘八段山’又算什么?這還只是風云榜的獎勵,要說更厲害的是乾坤榜的精英弟子之爭,據說,這一次真武學院的未來掌院的候選人,就要從這一次的乾坤榜中選出。”
“大爺的,若是我是乾坤榜的第一名就好了。等我成為了掌院的候選人,在學院中,地位高高在上,絕對一呼百應啊。”有的弟子酸溜溜的道。
在人群中的張合,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神色微動:“這一次,學院可真是大出血了。居然將‘八段山’這樣好的山峰,拿出來作為獎勵。”
他對乾坤榜的獎勵,反而不感興趣。這其中原因有二:一是因為他現在最多只能爭奪風云榜,乾坤榜跟他實在扯不上半點關系;二是因為,張合知道,未來真武學院的掌院候選人,絕對不是只有一個。學院肯定會找出來許多侯選人,到時候再進行考核,最終才會從中選定未來真正的掌院。
也就是說,能通過乾坤榜被選為掌院侯選人的,不一定是福氣,反而極有可能是禍端。真武學院的掌院,手握重權,縱然是西北帝國的國君,見了掌院,也只能行以學生之禮,不敢有絲毫放肆,由此便可見掌院的威勢。這些精英弟子們,為了能夠鞏固自己的地位,肯定會想出各種手段,相互攻訐,都小事兒,暗地里下毒手的更將會是家常便飯。
張合突然心里一動,感覺到冰冷目光掃來。他抬頭一看,蔣信正在自己不遠處,一臉冷笑看著自己。看到張合發現他,蔣信踱步過來,旁邊的弟子,發現不對勁,立刻紛紛讓開道路。
蔣信走到了張合面前,傲然看著張合:“不識趣的東西,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我那一(日rì)說過的話,你可曾還記得吧?”
張合一言不發,神(情qíng)平靜地看著蔣信。
蔣信見張合如此反應,倒是有種一拳打在空處的失落感覺。張合應該是表現出震驚畏懼,才會讓他感覺舒坦。可是張合這一臉平靜,出乎蔣信意料,也讓他更加惱怒。
“你個狗東西,居然敢冒犯文心師妹,若不教訓你,圣人學院肯定會認為我們真武學院的弟子,都跟你一樣沒有教養呢。”蔣信(陰陰)測測的說著,“不過,今天你運氣不錯,這里有這么多人,我不會違反學院規矩,對你動手。看你的樣子,是想要參加三榜重訂吧,從現在,你便自求多福,在三榜重訂時候,不要遇到我吧。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蔣信冷冷的看著張合,就要轉(身shēn)離去,突然又想起來什么,一轉(身shēn),對張合獰笑道:“因為你的緣故,你們靈獸園的弟子,最好不要遇到我,否則……嘿!”
面對蔣信的威脅,張合彈了彈手指,一臉平靜:“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shēn)。只要你們講武堂敢做,我就敢如數奉還,這句話撂在這兒,不信,你就試試。”
面對強勢的蔣信,張合居然沒有絲毫退縮畏懼,反而毫不客氣的出言回擊。旁邊的弟子看了,都不由眼前一亮,心里紛紛贊嘆張合有種。
“你便是在年考中惡意打傷我們丹(殿diàn)弟子的張合?果然是張狂無忌,我們真武學院有你這的弟子,是禍不是福。我看,你不如自己識趣點,早點離開學院,免得自己惹禍上(身shēn)吧。”
這是,旁邊人群再次分開,一(身shēn)白衣的鄧天鵬在一群丹(殿diàn)弟子的簇擁下,走了出來。鄧天鵬器宇軒昂,(身shēn)上帶著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氣息,在場靠近他的弟子,在鄧天鵬面前,都感覺自慚形穢。
“是鄧天鵬師兄,張合這次要遭殃了。鄧天鵬師兄是風云榜的第一名,張合之前便得罪了丹(殿diàn),今(日rì)說不得鄧天鵬師兄會教訓張合。”
“這個張合,看上去平平無奇,卻得罪了學院中這么多的天才弟子,我看純粹是自己找死。這種人,真如鄧天鵬師兄說的那樣,對我們真武學院,是禍不是福。還是早點從學院里滾蛋的好!”
許多弟子議論紛紛起來。
“我要離開真武學院,你說了不算。”張合輕描淡寫道。別人面對鄧天鵬,會涌起自慚形穢感覺,可惜張合卻沒有半點感覺。他修煉的天地神魂,對任何精神上的威壓,都有強大的免疫力。鄧天鵬這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落在張合眼里,反而有種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表演的感覺。
旁邊的弟子們聽到張合的話,頓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張合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鄧天鵬師兄說話!
鄧天鵬(身shēn)邊的丹(殿diàn)弟子,立刻出言呵斥起來。
“大膽張合,居然敢用這幅口氣,跟我們鄧師兄說話,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拿下,立刻拿下!張合目中無人,應該狠狠教訓!”
鄧天鵬眼里閃爍寒光,看著張合,淡淡道:“果然是囂張的很。不過,你以為,在這里人多,我便不敢對你動手了么?你錯了,你在我前面,就是一只螻蟻,我要動你,只能算你倒霉。今天就給你一個教訓,以后面對自己的師兄,說話不要如此狂傲,免得惹來殺(身shēn)之禍。”
說著,鄧天鵬(身shēn)上衣衫一抖,一股強大氣息,瞬間鎖定了張合。同時,他探出手,一股灼(熱rè)的力量,轟然從五根手指上竄出,那力量齊齊發出一聲龍吟,居然化成了五條火焰熊熊的小蛟龍,咆哮怒吼著,齊齊奔向了張合的周(身shēn)要害。
他這一出手,就要重創張合。
張合周圍的弟子,全部往旁邊閃去,只有丁號園的三個弟子,卻呆在張合(身shēn)邊,一步不離。
張合眼里閃爍寒芒,鄧天鵬太高看自己了,他這一手,只是單純的法術神通的運用。只要不是運用強大的法寶,這樣規模的法術神通,想要傷害張合,根本就是做夢。但是,張合惱火的是,鄧天鵬這一出手,分明就是要廢了自己。而且,這五條蛟龍,看著像是全部要攻擊自己,實際上,連(身shēn)后的郭孝三人也一并包裹了進去。后面的這三個人,可沒有張合這樣厲害的防御,一旦被擊中,將會徹底變成廢人,甚至當場死亡。
張合就要還手,旁邊突然竄來一團凝練的青芒,一下便擋在了張合面前。那五條蛟龍,一下便打在了那一團青芒之上,當場被消解的一干二凈。接著那一團青芒滴溜溜一轉,飛回了一個鷹鉤鼻的黑衣中年人手中。
“都住手!這里是宣仲堂,豈容你們在這里放肆出手!”
鄧天鵬看到黑衣中年人,不由心里嘆了口氣,今天想要教訓張合的目的,是達不到了。他對中年人微微行禮,便轉(身shēn)徑直離去。旁邊的許多弟子,見勢不妙,也已經一哄而散。
“是監管院的黨雷長老!”周圍的弟子認出了眼前這個黑衣人的(身shēn)份。
黨雷長老臉色(陰陰)沉,鷹鉤鼻的映襯下,更給人一種(陰陰)鷙感覺。他看到鄧天鵬里去,心里惱怒,卻不敢對鄧天鵬如何,便將這怒火,發泄在了旁邊的張合(身shēn)上。
“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內門弟子,也敢在宣仲堂這里放肆?太沒有把我們真武學院的規矩放在眼里了,如有再犯,小心取消你的報名資格!”
黨雷這樣說話,言語之間的偏袒之意,顯露無疑。他將這次事端起因,全部歸咎到了張合(身shēn)上去。
張合微微蹙眉,這個時候,又有一群人,從宣仲堂里魚貫而出,在前面的,赫然便是靈獸園的鐵重長老,(身shēn)邊還有風異長老。
“張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里惹是生非。還不給我過來!”鐵重長老看到張合,臉色驟然變得(陰陰)沉,不問青紅皂白,直接便對張合呵斥道。
這一下,在周圍那些還沒有走的弟子,頓時全部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張合。大家都是明眼人,剛才發生的事(情qíng),心里都有數兒,分明就是蔣信和鄧天鵬挑釁在先。可是現在,大家卻都把事(情qíng)的起因,怪罪到了張合(身shē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