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幾處水泥墻角,黑色火焰一閃而逝,留下深深的燒焦痕跡。
吱,吱!
——只見那名發現火跡的男性幸存者,腳下兩道指甲蓋大小黑影的沖出,以眼花繚亂軌跡直躥到了郎正淳的腳邊。
這是兩只燒焦的怪蟲。
六足蟬翼,生有如蠅蟲似的慘綠復眼,甲殼通體漆黑,原本兩根似乎蜚蠊的褐色觸須,只剩下半截并冒著黑煙。
它們蟬翼微展,爬到郎正淳的低幫鞋頭。
“警告嗎?”
郎正淳細淺眉毛微皺,抬頭看著樓梯口。
這兩只怪蟲并非是地球蟲物,而是水仙樓背后進化者利用能力制造的異蟲,整個水仙樓不為人知的角落都有這種怪蟲潛伏。
至今為止無人發現過!
而陳青河卻打破了這個認知,發現卻不殺怪蟲,而是留下它當作警告。
“這次來了兩個不得的人。”
郎正淳眉頭舒展,他并非水仙樓的進化者,這種強勁又神秘的進化者現身,擔心的不是他而水仙樓背后的樓長。
他只不過和水仙樓樓長有些交情,這才過來化解這次的矛盾。
和諧,這是水仙樓的規矩!
但這種規矩只對一般幸存者有作用,進化者根本不受規矩束縛。
“待會把剩下的東西送過去人家。”
郎正淳輕輕一笑,對愁眉苦臉的萬才,說道。
“是。”
萬才只能應下。
已經得罪了金華幫的人了,絕不能再惹惱這首日來就肢解掉一個活人的變態醫生,況且郎正淳當著袁強飛說出這話,潛臺詞已經十分明確,他萬才的事由他抗下。
當然…
末世前一直在電.信詐騙買賣的萬才,絕不會把事情主動點破,只要能順利解決麻煩,損失十把射釘槍就當破財消災。
這點他還是能夠看開的。
“武常德,剩下的交給你——”
郎正淳瞥了武常德一眼,邊上癱倒在地,眼神怨恨的袁強飛看在眼里,雙手一負朝一樓走去,心里琢磨陳青河一行人覺醒了何種能力。
“呵呵,火焰能力?”
“另外一個又不知道是什么?”
燒傷怪蟲,只不過暴露出能力冰山一角罷了。
半小時以后,三樓地圖館。
這原本是環衛局文職干部的辦公場所,如今推到一面隔墻兩間辦公室合成一間,就成了如今水仙樓的‘地圖館’了。
一張張辦公桌靠墻整齊擺放,桌面上一副副A4紙打印出的白海市城區地圖用文具壓住,有不少全副武裝的幸存者駐足挑選。
地圖都是水仙樓的樓長整理出來,城區內每一處商鋪、超市、水果行、電器城的情況他都了如指掌,因為水仙樓有一套特別的手段,不僅能夠制定出某處目標地的最佳路線圖,更能確定目標地是否被人為清理過。
這正是水仙樓,短短不到兩周興盛的原因!
陳青河,印度人停駐在八點鐘方向,靠近封死窗戶的位置。
陳青河手拿著一封地圖,仔細研究。
這是份A4紙打印出的黑白百度地圖,他的目標地是文平西路,這是處鄰近市政府一帶的街道,距離水仙樓約二十分鐘的公交車程。
在市政府大樓約一公交站距離,今年國際汽車展覽會就在本市的國際會展中心舉行,此次展會匯集了國內外最新款式的汽車,據黃子澄回憶新聞說此次車展是全方面定位,從小轎車、到公務車、到貨運車一應俱全。
米國藍鳥校車!
這就是陳青河此行的最佳目標,這玩意可是連悍馬都撞不過的耐操貨。
可謂是民用汽車里的絕世好劍,時尚圈里的頂級超模,不僅改造方便,又兼顧舒適與安全性,遠勝于笨重的卡車。
“不過,大人這可是三個指印級別的地圖。”
辛格察覺到陳青河嘴角淺淺上翹的弧度,看著他手上這份地圖上端空白處,三個紅色人指印,出聲凝重道。
水仙樓樓長在制定地圖時,就對每份地圖進行分析定下不同難度,由紅色指印的數量決定,最低一個指印不過是雜貨店、水果行、快餐店、服飾店、五金店這類地形對怪物不利,又臨近下水道,同時方便運輸、逃避的地點。
最高則是五個指印,這代表即便進化者進入也極其危險,不過五個指印級地圖危險之余,也證明這是處“寶藏”,藏著巨量的物資!
“我知道。”
“但只有這里才能弄到藍鳥校車——”
陳青河放下地圖,嘆息道。
雖然明知危險重重,但國際會展中心他是非去不可,即使城區滿大街都是棄車,卻總不能潛入一間間學校尋找和藍鳥一樣耐操的校車吧?
“大人,但我聽阿航說過那里有“鬼”!”
辛格憂心忡忡,對這三指印級的地圖充滿了負面看法,帶著一絲顫音說道:“如果阿航沒有形容錯的話……這只“鬼”應該和當初我們在酒店一層襲擊我們的“鬼”一樣。”
帝豪酒店底層區第二次探索!
就因為這無形“鬼”永遠留下生命,死相奇慘,那一次噩夢至今縈繞在酒店幸存者心里,沒人敢接近酒店一層,即便后來越南人離開酒店,也是遠遠避開一層。
“不用擔心。”
陳青河神情平靜,問道:“倒是我要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或許其他人不明白這“鬼”的真身,而他本人卻一清二楚,甚至它的弱點以及特性,都了如指掌,盡在掌握。
“帶了。”
感受到陳青河平靜下的自信,辛格從口袋翻出一部iphone4s,這部手機是陳青河臨走前專門囑咐他帶來的。
“嗯,這就好。”
陳青河接過iphone4s,順手放進口袋。
有了這玩意,就可以揭露“鬼”的真身,因為被印度人談之色變的“鬼”,其實不過是如死骸,血蝠一樣的怪物。
——T3,幽鬼!
辛格雖然內心恐懼,但還是選擇相信陳青河,他心目中陳青河是無敵的,區區一只“鬼”對于其他人或許意味著死亡。
但對于大人而言,不過是隨手砍殺的“菜瓜”!
“子澄,怎么還沒回來?”
陳青河放下地圖,這份地圖不過是份僅標明國際會展中心位置的普通地圖,真正經過分析制定的地圖在水仙樓高層手里。
出于對黃子澄排斥環境心理的擔憂,他特意派黃子澄去和水仙樓高層商談,看需要用什么代價才能換到精細地圖。
而十五分鐘過去了!
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