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好了!我老斗終于走咯,我自由咯!”
看見奔馳車駛出村口,西門耀銘立即像是翻身農奴得解放似的歡呼起來。
“你老頭走了,還有我呢!”嚴小開輕拍一下他的腦袋,“高興啥呀!”
“哥!”西門耀銘立即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這么大老遠的帶著禮物,開著奔馳來看你,你總不忍心虐待我吧!”
“嘿嘿!”嚴小開陰險的一笑,輕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那你今天心情應該不錯吧!”
“你錯了,我今天心情壞到想殺人!”
“哥,你別心情不好嘛!你瞧,我把平時別人送我老斗的那些煙啊酒啊茶啊全都給你裝來了。對了,我爸不是另外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嗎?早上我聽著他吩咐咐秘書準備的,什么房子車子現金的。”
“那些我沒要!”
“沒要?你傻啊你,干嘛不要啊?”
“這還需要理由嗎?”嚴小開賞他一個白眼,然后又問:“哎?你還不知道你爸把你留下來干嘛嗎?”
“不就是給你跑腿,跟你學做人嘛!”西門耀銘剛才不是顧著搖風車,就是像驢一樣轉那個石磨,哪知道他父親和嚴小開在屋里嘀咕什么呢!
嚴小開笑笑,因為他現在不缺別的,就缺這么一個膽大心細臉皮厚,心靈手巧腦子笨的跟班,不過最后他還是將修路建教學樓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
“就這么點破事啊!”西門耀銘不以為然的道:“沒有問題,一會兒你讓我怎么說就怎么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我要讓你揍人呢?”嚴小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
“揍幾個?”西門耀銘一聽就來勁了,摩拳擦掌的道:“要是三五個的話,那就別找我了。那還不夠我做熱身運動呢!”
嚴小開笑笑,心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少頃,西門耀銘又壓低聲音問:“哥,你最近有跟鄭佩琳打電話嗎?”
嚴小開道:“時不時的有啊,你問這個干嘛?”
西門耀銘臉上不自然的假笑一下,“就問問,不干嘛!”
嚴小開突地明白過來,“咦,你小子還沒死心啊?你不知道那晚KTV過后,你是徹底沒戲了嗎?她現在看到你前后就憎恨到你后面,除了想揍你就是想揍你!”
西門耀銘厚著臉皮道:“哥,你難道沒聽過有多少愛就有多少恨嗎?”
嚴小開搖頭,“這話我聽過,但我更知道這會兒她對你只有恨,完全沒有愛!”
西門耀銘心里一涼,幽幽的嘆道:“曾經蒼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啊,可憐我風流瀟灑,英俊倜儻,可惜思嬌的情緒卻渡日如年啊!”
嚴小開聽得差點沒噴出來,“你小子沒病吧?我實話告訴你,那女人,你還是徹底死心吧!”
西門耀銘道:“這么說哥你和她?”
嚴小開道:“我和她現在為止還沒有什么,但以后會不會有什么,誰也說不好。”
西門耀銘又悠悠的嘆氣道:“看來,我也只能祝福你們,然后繼續做我的浪蕩少爺,學我老斗一樣,一條龍,找嫩模,玩一起飛。”
嚴小開哭笑不得,“瞧你那出息樣,一天到晚就知道啪啪啪,除了啪啪啪之外,你還能干點別的嗎?”
西門耀銘很認真的問:“哥,你啪啪啪過沒有?”
嚴小開被問得一窘,自然是不肯承認現在還是處男的,所以就反問道:“你說呢?”
西門耀銘仔細的打量一下嚴小開,“照面相來看,應該有,不,是絕對有,因為你長得這么好看,我要是女人,肯定讓你啪啪啪,不管你用什么姿勢!”
嚴小開:“……”
西門耀銘又更認真的問:“哥,你懂得啪這個字的含義不?”
嚴小開:“……”
西門耀銘經驗豐富的道:“看你的表情就不懂吧。我告訴你,啪是個動詞,而且很熱鬧,因為有口,有手,有日,還有聲音!”
嚴小開睜大了眼睛,“……”
兩人蹲在門口,一個口沫橫飛,一個虛心受教,猬瑣得不行的吹著水。
晃眼,半個小時過去了。
村頭的那邊,一例浩浩蕩蕩的車隊開了進來,帶頭的是兩輛警用摩托,后面跟著個三輛警用吉譜,往后是兩輛面包,再往后是一輛輕拖車,上面載著一個小型的挖掘機,再往后是兩輛黑色的豐田轎車。
看著這例車隊,嚴小開終于打斷了西門耀銘的對于“啪”這個詞的演說,“小銘子,你喜歡講啪啪啪,你知道我們村的人喜歡講什么嗎?”
西門耀銘道:“講什么!”
“講道理!”嚴小開揚起一雙緊握的拳頭,橫他到面前道:“誰的拳頭硬,誰就最有道理!”
西門耀銘動容道:“哥,瞧你這模樣,好像準備跟別人講道理啊!”
嚴小開又笑了,“小銘子,難怪我這么看好你,原來你真的很聰明呢!”
西門耀銘有些忸怩的道:“哥,你這樣夸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嚴小開:“……”
嚴父嚴母隔著院子籬笆看到外面的車隊,頓時就慌張起來,嚴父忙喚道:“小開,小開,怎么辦啊?他們來了!”
嚴小開道:“不用咋辦。爸,你過來,我和你說。”
嚴父疑惑的湊上前來,嚴小開在他耳邊小聲的叮囑幾句。
聽完之后,嚴父疑惑的問:“盯著他們就可以了?”
嚴小開點頭,“是的,用不著跟他們吵,只要他們動咱家的地,你就回來告訴我!”
嚴父想了想后,終于點頭道:“好,我去盯著!”
說罷,嚴父就急匆匆的小跑著走了。
一旁的西門耀銘則被弄得一頭霧水,“哥,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嗎?”
嚴小開淡笑道:“沒事,走,看看你給我帶了什么好茶來,咱們泡壺來喝下!咱哥倆是有段日子沒見面了,你還別說,見著你的時候我嫌煩,見不到你,我又挺想你的!”
西門耀銘弱弱的道:“哥,拜托你別這么基情好不好,嚇得人家小心肝卟嗵卟嗵的直跳呢!”
嚴小開哈哈大笑。
屋里頭的嚴母聽了嚴小開的話卻急得直跳腳,這都火燒眼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喝茶?
只是當著這大董事長的少爺,她又不敢沖出來發火,只能在屋里憋著。
嚴小開泡了一壺茶,這就在院子里和西門耀銘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來,還有滋有味的模樣,整個沒事人似的。
嚴母則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屋里團團亂轉。
過了不多久,村頭又出現了幾輛車。
一水的黑色轎車,掛著牌號是O字帶頭,顯然是公車。
轎車在道上搖晃了好一陣,終于到了嚴小開家門前。
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眼鏡無須男首先下車,領著后面七八個人走了進來,“請問,西門董事長在這里嗎?”
光看這些人的造型,嚴小開就知道他們是什么來路了,但他佯裝茫然的道:“你們是?”
那中年男人道:“我是咱們縣的副縣長龐光。中午之前我們董縣長和西門董事長通過電話的。”
嚴小開佯裝恍然的道:“原來是龐縣長,西門董事長因為要緊的公務,已經回海源了!”
龐光聞言,心中就是一沉,失望至極的道:“他回去了?不是說……”
嚴小開道:“龐縣長莫急,西門董事長雖然回去了,但他的兒子還在這里,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西門董事長的兒子西門耀銘先生!”
西門耀銘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別看他現在對嚴小開服服貼貼的唯命是從,那可是經過無數的調教與考驗,再加上極大的感動才造成的!
他對嚴小開百依百順,唯命是從,并不表示對別人都這樣,一般的人,想讓西門大公子看多一眼都很難,這些縣長什么的芝麻小官也不例外。
不過難得嚴小開唯一一次正兒八經的向別人介紹他,誰的面子不給,嚴小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就站起身來,沖幾人微點一下頭算是打招呼,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很有禮貌了。
龐縣長得知這帶著禮帽的小西裝男是大集團老總與副市長的兒子,立即欣喜激動的就要上前來和他握手,可是西門耀銘卻已經坐了回去了,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繼續慢悠悠的喝著。
幾個縣里的大員被弄得有些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上來好,還是不上來好。
嚴小開見狀就沖西門耀銘重重的咳了一聲。
正端著茶喝得有滋有味的西門耀銘看到嚴小開溫和中帶著殺氣的目光,心中一稟,忙站起來,走上前去笑得不能再假的伸出手道:“哦,你們好,你們好!”
握過了手之后,嚴小開才道:“是這樣,西門董事長雖然有急事回去了,但給村里修路以及給鎮中學捐建教學樓的事情,全權委托給我與西門耀銘,由我們和你們協商著辦!”
聽了這話,龐光不由再次打量起兩人,發現他們都是半大不小的愣小伙,一時間心里就忍不住七上八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啊!
嚴小開兩世為人,閱人無數,早就閱出經驗來了,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了,所以就掏出了手機,找到那個剛存進去沒多久還熱呼著的號碼,這就對龐光道:“龐縣長,我給西門董事長打個電話,一會兒你和他說兩句。”
龐光連連點頭,這自然是再好也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