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欣雖然被郝婞擋著,可是卻一直勾著頭警惕的盯著嚴小開,襲胸的這一幕自然全部落在她的眼里。
當事人雖然沒出聲,可她卻高聲叫了起來,“婞姨,婞姨,你看,這個魂淡摸你的胸呢!”
郝婞更幽怨了,轉過頭有些羞惱的看一眼尚欣,摸了就摸了,你嚷嚷這么大聲干嘛,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俺被他摸了嗎?
尚欣指著嚴小開道:“你這個禽獸,你摸我……就算了,婞姨對你那么好,給你斟茶遞水,像侍候皇帝一樣侍候你,你竟然舍得欺負她。”
嚴小開忙道:“不,我不是故意的!”
尚欣冷哼道,“你不是故意?你摸我的時候,你不也是這樣說的嗎?哼,是啊,你不是故意,你是有心的!”
嚴小開欲哭無淚,這下他真是用立白洗潔精都洗不清了,
尚欣仍嚷嚷個不停,郝婞忙拉住她道:“好了,好了,阿大真不是故意的,俺相信他!”
尚欣卻道:“不,婞姨,你別看他紅嘴白鼻好眉好貌像個好人似的,可他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知道,當初我認識他的時候,是深更半夜在半山上,他竟然想扔下我一個人自己跑呢?后來還敲詐了我兩千塊,才肯帶我下山!”
郝婞聽得眼睛一大,有些吃驚的看著嚴小開。
嚴小開也有些發愣,這巴巴小辣椒沒啥能耐,顛倒是非,倒打一耙的本事卻是卓絕的。
好一陣,委屈得想跳樓,懊惱得想撞墻的他才幽幽的冒出了一句,“我后悔了!”
郝婞不解的問:“阿大你后悔啥?”
嚴小開指著尚欣道:“要知道這白眼狼這么沒良心,那天晚上我就應該讓金牙佬那些人糟蹋她,完全沒必要去救她。”
尚欣臉上一窘,惱怒成怒的迭聲叫道:“誰讓你救了,誰讓你救了,我讓你來救我了嗎?我求你了嗎?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的來救我好不好!”
嚴小開差點就被氣哭了,“我死皮賴臉?你沒求我?好吧,我承認是我太天真了,瞎了眼,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郝婞也終于看不過眼了,“尚小姐,這回俺真是不幫你了,話真的不能那樣說的,這樣說太傷人心了。之前的事情是怎樣,俺因為不知道,所以不發表意見,可是那天晚上阿大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俺是知道的,要不是他,現在你還不知道是怎樣哩,你真的該好好感激他,不該這樣傷他的心,你瞧瞧,他身上現在還帶著那晚救你的傷呢!而且今天這個事情,也是你不應該,因為阿大的話是有道理的,這個宅子現在還不屬于咱們的,只要收拾收拾,能湊合著住就成了,真要大興土木的話,那也得等到宅子真正屬于咱們的時候。萬一把錢花進去了,到時房子又不租給咱們了,又或者賣給別人了,那你的錢就白白浪費了不是嗎?”
尚欣沉默一陣,突地叫了起來,“婞姨,連你也不幫我?”
郝婞忙道:“尚小姐,不是俺不幫你,而是今天……”
尚欣連連搖頭,打斷她道:“不,不只今天,從住進來開始,你就偏心,你就對他比較好。”
郝婞眼眶又紅了,“尚小姐,不是這樣的,俺沒有偏心,俺對你和阿大是一樣的,俺一直都把你們倆當成親人一樣的。”
尚欣大聲的叫道:“不,你就當他是親生的,當我是后娘養的。你就是偏心。”
郝婞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連連擺手,“沒,沒有,俺沒有的!”
尚欣眼眶也紅了,連聲叫道:“你有,你有,你就有!”
嚴小開皺起了眉,因為這會兒他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尚欣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啊,只是這念頭卻一閃而逝,因為尚欣大喊大叫的耍潑模樣把他刺激到了,兩步跨上前去,揚起手就在她臉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啪!”一聲響。
所有人都呆住了,整座宅子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中。
“你……你打我?”尚欣捂著被打的那邊臉,無神又憤恨的看著嚴小開質問道:“你竟然敢打我?”
嚴小開喝道:“不打你,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尚欣呆呆的看了他好一陣,雙眸突地戾氣一盛,迅速的低頭四處尋找起什么來。
嚴小開雖然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但卻有種心驚肉跳的不詳之感。
尚欣找什么?除了板磚還能找什么呢!
只是宅子被郝婞收拾得很干靜,別說是板磚,連泥土都不見一塊。
她四處找了一陣,什么都沒找著,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塌了半堵墻的雜物間,立即就奔了過去,在那斷了一半的窗戶框上抽下一塊尺來長的方條,這就朝嚴小開撲了過來。
嚴小開驚聲道:“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尚欣憤恨不已的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郝婞在旁邊瞧得心驚膽顫,急得連連跺腳的道:“你們,你們別打架,別打架啊!”
只是這樣說的時候,明顯已經太晚了,尚欣怒急攻心之下,已經揮著方條朝嚴小開打過去了。
不過,也不知道她是中午吃得太少沒力氣,還是并不忍心真的打傷嚴小開,那揮出去的方條輕飄飄的一點力道都沒有。
嚴小開雖然受了傷,行動有些不便,但一下就閃了開去,甚至還抓住了她手中的方條。
方條被嚴小開抓住,抽又抽不回來,砸又砸不出去,氣得滿臉通紅,喝道:“你給我放手!”
嚴小開則喝道:“你給我冷靜點!”
郝婞見狀,立即就搶上前來,挽住尚欣的胳膊道:“尚小姐,你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俺以后會對你很好,比對阿大更好的,你別這樣好不好!”
尚欣怒喝著要甩開她,“我不要你管,你走開。”
嚴小開趁著尚欣有些分神之際,一把奪過了方條,然后又一巴掌扇到了尚欣的臉上,怒吼道:“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尚欣被打得一愣,隨即眼眶就紅了,越來越紅,最后“哇”的一聲,撲進郝婞的懷里大聲的哭了起來。
郝婞趕緊的抱住她,連聲的勸慰起來,“不哭,尚小姐不哭啊!”
嚴小開卻沒好氣的喝道:“哭個屁啊,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哭!”
他這一罵,尚欣哭得更大聲了。
郝婞趕緊的回過頭來,對嚴小開道:“阿大,你先出去轉一下,轉一下好不好?俺先勸勸尚小姐!”
嚴小開也覺著這小妞今天情緒不對,雖然她平時脾性也不見得有多好,可再怎么鬧也不會鬧成這樣的,于是就沖郝婞點了點頭,朝伏在她懷中的尚欣指了指,顯然是示意郝婞好好勸勸她。
郝婞連連點頭,嚴小開這才悶悶的自個出門去。
出了門之后,嚴小開順著道兒往街面上走去,外面守護著的一班便衣見狀,交頭接耳一陣,便有兩個人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嚴小開眉頭雖然微皺,但也沒做什么,只是默默的朝前走。
走了一陣,迎面來了一個老大嬸。
嚴小開仔細看看那老大嬸的面容,不由微吃一驚,因為這不就是替房東管房子的那個柳大媽嗎?
她怎么會來這邊呢?
難不成是房東那邊有了什么變卦?
嚴小開趕緊的迎了上去,“柳大媽!”
柳大媽止住腳步,看見是嚴小開后,忙道:“小開呀,你來得正好,大媽正要找你呢!”
嚴小開心中涌起了不祥之感,“柳大媽你找我有事?”
柳大媽點點頭,扯著到走到一邊,這才道:“小開,房東那邊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讓你這兩天內就做決定,到底要不要買他的房子,如果決定了就把錢打過去。如果不要,他就把房子賣給別人!”
嚴小開吃了一驚,“就這一兩天?怎么這么急?原來的時候不是說不急的嗎?”
柳大媽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聽他打電話的時候說,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急需要用錢。而且他還讓我把這處房子欲出售的消息放出去呢。我想著你這小伙子人品不錯,所以就先來告訴你一聲,讓你心里有個準備。”
嚴小開為難的道:“這……”
柳大媽問道:“那小開你的意思是怎樣?這房子你要還是不要啊?”
嚴小開道:“房子我是肯定是想要的,可問題是這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拿不出這么多錢啊!”
柳大媽嘆息著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叫我兒子媳婦他們將這房子掛到中介去了。”
嚴小開欲哭無淚的道:“大媽,可是我們才剛搬進來,不但花了大錢安置,更花了好幾萬去裝修啊!”
柳大媽道:“這個情況我知道,我也和房東說了,他說房子賣出之后,會適當給你們一點補償的。”
嚴小開沉默了,費了那么多的心血才終于在深城有了個落腳的地方,說沒就沒了,他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的。
柳大媽等了一陣,不見他表態,這就道:“要不就這樣了,我回去轉告房東你們湊不出錢來買這房子……”
嚴小開忙擺手道:“不,大媽,你等下。房東說最后答復期限是什么時候?”
柳大媽道:“他說越快越好,最遲不能超過明天中午。”
嚴小開想了想道:“那成,我明天午飯前給你答復,如果我真的湊不出錢,那就把房子賣給別人。你看這樣成不?畢竟……我為這棟房子花了不少心思,現在才終于勉強安頓下來。”
柳大媽想了想,終于點點頭道:“好吧,我回去和房子說說吧!”
和柳大媽分手告別后,嚴小開的心里真的很難受,屋漏偏逢連夜雨,剛剛才鬧了一出呢,這會兒竟然冒了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