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西門耀銘是海源副市長與大企業家的兒子,大家哪敢將他真的當作透明人。
嚴老六是個善于轉風使舵的人,表面上雖然不再理會西門耀銘,但暗地里卻變著法的說起了他母親的好話,“還是政府好啊,這路從鎮上一直修到了家門口,讓我們這些外出務工的回家這么方便。”
西門耀銘又忍不住了,“這和政府有個毛的關系,路是哥修的。”
嚴老六疑惑的問:“你哥?”
西門耀銘一指嚴小開:“他!”
嚴家的人又一次傻了眼,目光齊聚到坐在一旁神游的嚴小開,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之色。
西門耀銘道:“從鎮上來的時候,你們沒看到嗎?開銘路,開銘路,那個開字就取的我哥名字中最后一個字,銘字取的我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恍然明白過來了,還以為是嚴小開真那么有錢呢,原來還不是沾了人家富二代兼官二代的光!
西門耀銘見嚴小開沒看著自己,又繼續得意的道:“不但這條路是我哥出錢修的,就連鎮中學那棟叫開銘樓的教學樓,也是我哥出錢建的。”
嚴老六疑惑的問:“你哥出的錢?”
西門耀銘冷笑道:“要不然呢?你以為我自己會拿幾百萬來給你們修路建樓嗎?想得倒是挺美,有那個錢,我還不如包養一對雙胞胎嫩模呢!”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又一次落到了嚴小開身上,認真的打量起他來,可是嚴小開一身邋邋遢遢的,橫看豎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錢人。
回了家之后一直很低調,深藏功與名的嚴小開突然被這么多人盯著,感覺渾身不自在,不由就看了西門耀銘一眼,沖他道:“廢那么多話干嘛呀,口水多過茶,去看看雨女她們干嘛了?怎么還沒到!”
西門耀銘趕忙答應一聲,然后騎著他那破摩托走了。
眾人從那輛金光閃閃的摩托車上收回眼神的時候,目光又一次落到了嚴小開身上,眼中充滿了驚訝與疑惑。
嚴小開淡淡一笑,低調的道:“叔伯們,你們別聽小銘子瞎吹,修路建樓的錢不是我的,我只是做了個順水人情,掛了個名而已!叔伯們別理他,喝茶吃糕餅吧,咱們家很久沒這么熱鬧了。”
眾人也覺得大拿拿幾百萬,絕不是嚴小開可以拿得出來的,但他能結交到這么富貴的朋友,已經足夠讓人高看一等了。
嚴老六看見嚴小開坐在墻角的小板登上,這就向他招了招手,“開子,你坐那兒干嘛呀?來,坐桌上來。和叔伯們聊聊!”
嚴小開屁股紊絲不動,擺手淡聲道:“叔,伯,我不太會說話,還是你們聊吧!”
見他堅持,嚴老六只好不再勸,和嚴父嚴母拉起了家常,但經過了這事之后,不管是他,還是他那婆娘,又或是他那寶貝兒子,均開始有些微的收斂了。
過了一陣,西門耀銘的黃金摩托再次出現在村頭,后面跟著一輛奧迪q7,僅一會兒,車子就到了門前。
看見又有車來了,而且是更氣派更豪華的車子,嚴家的人不約而同的靜了下來,目光看向院子外。
對于這些親戚,嚴小開雖然不冷不熱,但對于朋友,他卻是極為熱情的,怎么說他現在也是主人家不是,所以就站起來迎了出去,在雨女和尚欣下了車之后,不由問道:“怎么這么久?”
尚欣道:“你還好意思說,將我們扔在半路上!”
嚴小開道:“我不是設了導航嗎?你們跟著導航走,可以直接到我們村委會門前啊!”
尚欣道:“我們早就到了村委會,等你半天了!”
嚴小開:“呃?”
后面迎出來的嚴母道:“開子,村委會現在改建到村口前面去了!”
嚴小開恍然,撓著腦門道:“不好意思,我大半年沒回家了,以前村委會就在這旁邊的。”
尚欣撇撇嘴,顯然對嚴小開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很不滿意。
將兩女迎進去后,嚴小開看見眾人的目光落到兩女身上,只好指著尚欣介紹道:“爸,媽,叔伯,這個是尚欣,從京城來的,她說沒到過農村,跟著我回來看一下!”
尚欣看到嚴小開家這么多人,也微嚇了一跳,但畢竟是京城來的,而且出自官宦之家,微微失神后還是落落大方的向眾人道:“大家好。”
眾人見這女孩年紀雖然不大,但長得極為的水靈清秀,而且氣質不凡,顯然不是那么簡單,搞不好可能又是像西門耀銘那樣的富貴人物呢,于是紛紛和善的點頭微笑。
介紹完了尚欣后,嚴小開沒再說話了。
一旁的嚴母就問道:“開子,那這閨女呢?”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她指的是兩女之中,剛才負責開車,年紀稍為大一點兒,卻也同樣秀美出眾,嬌艷奪目,美得不可收拾的年輕女孩。
嚴小開有些猶豫,不知該怎么介紹,因為他在深城的事情,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尤其是這些并不討他待見的親戚。
誰知道一旁的西門耀銘則道:“這是我哥家的保姆雨女!”
“保姆!!??”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大家再一次齊齊看向嚴小開,因為他們又一次被雷到了。
嚴母急忙問道:“開子,這怎么回事?你哪個家的保姆!”
嚴小開無奈的解釋道:“媽,我在深城買了一棟宅子,挺大的,我自己平時要上班什么的,顧不過來,所以就請了保姆!”
西門耀銘又被充道:“而且不只一個。”
嚴小開終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雖然什么都不說,但那表情神色無疑是告訴他,你再多一句嘴,我立即就收你!
嚴母聽見西門耀銘這樣說,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當著這么些人,也不好細問,只好住了嘴。
那邊坐著的嚴基一直看嚴小開不順眼,知道他有個富二代兼官二代的跟班之后就更不順眼,主角明明是自己,怎么突然就變成這雜碎了,于是冷笑道:“挺大?有多大啊?六十平米?還是八十平米?”
西門耀銘原被警告后是不吭聲的,可是一聽這話,又忍不住了,張嘴道:“八十平米?你說的是我哥家的客廳吧?大省城的鄉下仔,告訴你,我哥那宅子占地最少八百平米,而且不包括前院和后院!”
此言一出,嚴家的老伙伴們都精呆了。
深城不比海源,那是一個副省級的城市,對他們而言就是大省城,房價基都是上萬一平米的,嚴小開竟然在那邊有這么大的房子?
嚴大伯喃喃的問:“開子,那么大的房子,得多少錢啊?”
嚴小開道:“沒多少錢!”
嚴二伯追問道:“沒多少錢是多少錢啊?”
錢財不可露眼,嚴小開真心不想說太多,所以搖搖頭,沒說什么。
尚欣是個鬼靈精,一進嚴家老屋便感覺氣氛是不那么和諧,仔細的一看,然后一品味幾人的對話,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在玩打臉游戲,可阿大犯傻,看在親戚的份上不愿出手,于是西門耀銘幫著打!
明白了之后,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妖精樂了,見嚴小開裝B似的搖頭不語,這就火上添油的道:“這事我知道,我知道!買那宅子的時候,我在場的!阿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八百萬是吧?”
嚴小開苦笑著點頭,看向尚欣的眼神中,有點求饒之色,姑奶奶,這兒已經很亂了,你就別添亂了成不?
八百萬?
嚴家的人被這個天數字駭得當場菊花一緊。
嚴父嚴母也被嚇得不輕,尤其是嚴母,吃驚之下也顧不上這么多人了,拉著嚴小開的手道:“開子,你哪來那么多錢啊?上次出門的時候,你不是只帶了幾萬塊錢嗎?”
嚴小開道:“這個……媽,我一會兒跟你說。”
嚴母點點頭,不再言語。
她不說話,優越感十足的六嬸發話了,“切,不就是八百萬嗎?我們家在深城的兩棟樓,隨便一棟賣出去也不只八百萬!”
西門耀銘忍不住了,又準備張嘴,可這會兒沒等他開腔,雨女已經搶先道:“可是我家主人還有一個價值上億的商鋪樓,你也有嗎?”
眾人又一次被深深的雷著了,外焦里嫩,死去活來。
沉默寡言的嚴父也忍不住了,問道:“開子,這是真的嗎?”
嚴小開有些無力的點頭,“爸……這個事,也一會兒再跟你說好嗎?”
嚴父沉默了。
打臉打上癮的西門耀銘有點收不住了,得意洋洋的沖嚴基和六嬸道:“這個什么基友,還有那個什么嬸,你們家還有什么東西是比較值錢的,說出來讓我們這些死窮鬼見識一下啊!”
兩母子的臉色變得五顏六色,七彩繽紛,猶如彩虹一般好看。
憋了半天,六嬸終于擠出一句:“住在這樣穿風漏瓦的破屋里,也好意思吹得天花亂墜?真是可笑!”
打臉的游戲,好像真的很好玩,一向都厚道的嚴母也忍不住加入了,站起來走到門口,沖六嬸招手道:“老六家的,你過來一下!”
六嬸道:“干嘛?”
嚴母道:“過來呀!”
六嬸不情不愿的站起來,走過去道:“你要干嘛啊?”
嚴母伸手朝整個村子最閃亮扎眼的別墅新樓指了指道:“老六家的,你看到沒有,那就是我家的新房,咱鄉下人不比你們城里人,沒那么多錢去折騰,僅僅只是花了兩百多萬而已。這兩天就準備擺酒入新宅,老六你們一家難得回來,一定要喝了嫂子這杯喜酒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