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誰都希望有奇跡發生。
嚴小開也希望發生奇跡,希望有人來打救!
例如神功無敵的郝婞。例如特會裝逼的師父。例如溫柔和善的師姑。例如冰冷成性的夏冰。例如擅用狙擊的上官云塵。
然而,郝婞現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師父正帶著師姑以及他所有的女人在阿拉伯。夏冰肯定不會來,因為自己沒有向他匯報回鄉的任務進展。至于上官云塵,可能還在響水村里和那個老板娘啪啪啪呢!
是的,沒有奇跡,沒有人來打救!
這一回,嚴小開恐怕真的要把一條小命報銷在此了!
死,對嚴小開而言并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因為他已經死過了一回,何況這一回赴黃泉并不孤單,最起麻還有雨女陪著不是?
然而,就這樣死了,死在這樣的荒山野嶺之中,他覺得不值當,他也不甘心,他還好多事情沒有去做,好多的女人都沒推倒呢!例如鄭佩琳,例如畢瑜,例如尚欣,對,還有現在身邊的雨女。
死到臨頭,還能想這些事情,雨女如果知道他的心思,一定會很佩服他!
不過也正是這股不甘,讓他涌起求生強烈的求生意志,所以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起四周,尋找可以突破的死角。然而十六個女人將他們圍得密密實實的,把守著任何一個可以向外逃的方位。
看著那些明晃晃,森寒寒的銳利長劍越迫越近,嚴小開心里挖涼挖涼的,只是當他的目光不禁意的瞥向后方的時候,目光卻突地一亮,手肘輕輕的碰了下雨女,聲音極低的提醒道:“后面。”
雨女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神色頓是一振,劍陣雖然將她和嚴小開包圍了,但并不是整個圓圈,而是四分之三的圓圈,十六人守著的方位多是外面,防止他們往外翻逃,可是山的那面,挖出一個洞來的地方,尤其是洞口的正中位置,卻并沒有人防守。
這,明顯是她們疏忽了,但也可以說是她們故意疏忽的,因為山洞是不通的,就算讓他們闖進去也是死路一條。
對她們而言,山洞是死路,但對于嚴小開和雨女來說,那里卻有著一線生機。
嚴小開心念頓轉,然后突地虎軀一震,猛然直起身挺起胸,張牙舞爪的怒吼道:“操的,老虎不發貓,你們當我病危是不是?看招,暴雨雷花針!”
十六個女人見他話音未落,手上已經甩出一把東西,瞬間塵土飛揚,心中一驚,趕緊的撤身而退,仗劍狂舞。只是她們停下來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什么暗器,這廝撒出的好像僅僅只是把捏碎的泥土罷了!
是的,不是好像,嚴小開撒出的確實就是一把泥土,如果他的功力恢復到全盛時期,或許能用這把泥土打只鳥兒獵只小兔,可是他的功力明顯未復,而且現在又受了重傷,所以這把泥土只能撒出三四米,虛張聲勢的嚇唬人。
盡管如此,這故弄玄虛的一招還是讓十六個女人短暫的慌亂了一下,雖然只是一下,但對嚴小開和雨女而言,已經夠了。
在嚴小開撒出泥土的瞬間,兩人已經極有默契的拼盡全身力氣掠向洞口中。
女人們發現了他們的真實意圖后,臉色微變,靠著洞口最近的兩人趕緊的撲上去前,想堵住后面一直忽略掉的方位,劍陣也因此收縮。可這是嚴小開和雨女最后的機會,他們沒有不盡全力的道理,所以兩人已經是拼命的架勢。
兩女來得快,他們的腳步更快,兩道身形如簽一般直射向洞口,又疾又利,夾帶著不可抵擋之勢。
在他們竄進洞口的一瞬間,“呼呼”兩聲,兩把長劍從后面堪堪刺到,落于雨女背后的嚴小開明知長劍襲到,但仍然沒有停止前沖,反倒更是飛撲而入。
“哧!哧!”兩聲,他的后背被劃出了兩道口子,血光一現即逝,因為他已經竄進洞里,消失在洞口。
兩女反應極快,立即仗劍而入,可才一闖入,一把柔軟如蛇的長劍已經沖她們直刺而來。
“啊!”“啊!”兩聲慘叫同時在洞內響起。
失了劍陣,這些女人只是普通的高手而已,又哪能抵擋住雨女的全力一擊,雙雙掛彩的同時,趕緊的驚惶而退。
雨女沒有追出,因為在洞里她雖然厲害,可要是出去,被圍在劍陣中,就算有隱身術在身,恐怕也會被剪殺在劍網之中,所以她當機立斷的揚起長劍,拼盡身上所有的余力,對著約有兩米一二高的洞頂連劃。
山洞是剛挖出來的,并沒有加固,所以上面的泥土十分的松垮,隨著她的亂劃,泥土紛紛墜落,僅一瞬間,便落了一大片,幾乎將整個山洞給堆住。
不過在泥土堪堪將要山洞堵住的時候,雨女不敢繼續往下劃了,因為困在山洞里面的他們必須有空氣,如果堵死了,她和嚴小開在洞內呆不了多久就會被活活悶死。
雨女一邊劃,一邊退,留下長長的一條只能容一人鉆過的通道后,終于松了口氣停下手來。
當她往前走了幾步,找到癱軟的倚在山洞邊上的嚴小開時,發現他的情況已經十分的不妙,奄奄一息的一副要死沒斷氣的模樣了。
她趕緊的伏下身來,輕搖著嚴小開道:“主人,主人,你怎樣了?”
嚴小開極為吃力的撐了撐身體,想要坐起來,可是掛彩無
的他根本就起不來,只能軟癱癱的倚在那里道:“這回,恐怕真的要玩兒完了!”
雨女急道:“不會的,主人,你不會有事的,你看,她們已經沒有辦法進來了。”
嚴小開苦笑,“可是咱們也沒辦法出去了啊!”
雨女愣了一下,終于是無力的和他并肩坐到地上,有些頹喪的道:“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嚴小開有氣無力的罵道:“你個蠢妞,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雨女有些忿憤的道:“不許再叫我蠢妞。”
嚴小開道:“我都快要死了,你就讓我過過嘴癮不行嗎?”
雨女借著洞外透進來的一絲光線,看見嚴小開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看不到絲毫的血色,心里突然感覺很難受,喉頭酸酸的,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主人……”
嚴小開伸手在身上摸索著找到手機,只是找出來后借著光線看看,不由再度絕望的苦笑,手機沒有信號。
將手機扔到一邊后,嚴小開喘了幾口氣,堅難的揚起手,摸到雨女的臉上,但一觸及她的臉頰,卻摸到了一手好濕,“你……怎么哭了?”
雨女很誠實的道:“因為主人你要死了!”
嚴小開道:“那你是高興得哭了?”
嚴小開道:“我死了,以后就沒有人罵你,折磨你了,你應該高興,應該笑,不該哭的。”
雨女又很誠實的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我笑不出來,只想哭!”
嚴小開嘆氣,“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喜極而泣吧!”
嚴小開掙扎一下,又道:“雨女,我想我是撐不到別人來救了,但你必須得好好活下去。見到郝婞的時候,替我告訴她,讓她解了你身上的禁制,對了,順便告訴她,我愛她,如果有來生,我希望能再跟她深入切磋,每天每夜,一輩子!”
嚴小開又道:“你見到畢瑜的時候,讓她不要太難過,反正我從小到大帶給她的只是傷害,從沒有給過她什么幸福,趁著年輕,趕緊換一個男人,要不然再過幾年,她就變成剩女了。”
嚴小開再道:“你見到夏冰的時候,讓她別太高興,我雖然死了,可是我會一直盯著她的,她要是敢對畢瑜怎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她的,嗯,對了,讓她記得好好照顧我的父母,如果懷上了我的孩子,記得一定要生下來,給我嚴家傳后!”
嚴小開道:“你見到鄭佩琳……唉,你可能見不到她的,這個小白虎,我心里唯一的遺憾啊,以前在這鄉下的時候,我要是強硬一點,把她生生給辦了,那現在就算是死,也算值得了。白虎啊,一個男人一生中能遇到幾只真正的白虎呢?”
嚴小開道:“你怎么不說話?”
雨女終于悠悠的道:“我在努力的記著!”
嚴小開氣力已經有點不繼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掙扎著道:“嗯,我的腦袋有點混亂了,其他的人,你就看著辦,按照我這個思路跟他們隨便說點什么吧。我累了,讓我睡一會兒再說遺言吧。”
雨女大驚,知道他這一睡過去,將永遠不會醒來,哽咽的連聲叫道:“不,主人,嚴小開,混蛋,你別睡,你別睡!”
嚴小開這個時候也沒力氣去跟她計較什么稱呼了,只是道:“我好困好困啊!”
雨女想了一下,終于把心一橫,咬著唇直起身來,伏到他的身前,但手去解他的褲子。
嚴小開疑惑的問:“你,你要干嘛?”
雨女道:“你練的那個武功心法不是不但可以提高功力,而且可以恢復傷勢嗎?”
嚴小開精神微振一下,“好像是的!”
雨女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嗎?想和我深入切磋,共同進步的嗎?”
嚴小開精神又振一下,“好像也是這樣的。”
雨女道:“那你堅持一下,撐過了,咱們都不用死了!”
嚴小開道:“可是……現在這樣……我哪還能起來呢?”
雨女沒有說話,只是扒開他的褲子后,看了他一眼,這就將頭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