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被拖到莊園里一處裝滿雜貨的地下室,然后被重重的甩到水泥地上。
幾名洪門弟子互顧一眼,準備先毒打他一頓,然后再將他吊起來,等著山主前來詢問。
只是當一個洪門弟子沖上去一腳踢往眼鏡男腹部的時候,腳上卻頓時感覺一股劇痛,仿佛踢到一把尖刀上似的,頓時慘叫著摔倒在地。
地上的眼鏡男卻一咕嚕爬了起來,手里竟然真的握著一把尖刀。
另外幾名洪門弟子見狀,先是一愣,然后紛紛掏出身上的家伙撲了過去。
眼鏡男毫不畏懼,揮刀直刺而上。
三下五除二,幾名身手一般……不,根本就談不上什么身手的洪門弟子被放倒了,眼鏡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屑的道:“奶奶個熊,幾個小嘍啰也想放倒我老蕭。”
這個老蕭,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嚴小開的手下蕭辰宇,這一出戲都是嚴小開臨時加演的,那個照片里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秦壽的女保鏢。
女保鏢雖然已經是年近四十的歐巴桑,可是身材卻保養得跟剛成年的少女一般光滑緊致,在看不到正面的情況下,誰都無法判斷她的年紀。
在蕭辰宇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塊頭極大的黑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場中的情景,立即“哇啦哇啦”鬼叫著撲上去,碩大的拳頭左右開弓,朝蕭辰宇掄了過去。
黑人明顯不是等閑之輩,是專業的拳擊手,蕭辰宇不敵,連中兩拳后捂著胸腹節節敗退。
不過蕭辰宇的反應也極快,發現自己不是對手,當機立斷的將手中的尖刀朝黑人甩了過去,刀子一出手,立即就伸手往懷里掏槍。
結果槍剛掏出來,黑人已經再次撲到,大巴掌一揮,蕭辰宇的槍便被掃落在地。
當蕭辰宇的衣領被黑人揪住,整個人也被提起來的時候,蕭辰宇有點萬念俱灰了,這回可是完了大蛋了!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一道白色的倩影驟然出現,同時“嗡”的一聲脆鳴,寒光直刺黑人的后腦。
這個女人,赫然就是嚴小開的貼身小棉襖雨女。
嚴小開雖然給蕭辰宇安排了這么一個戲,可有點不放心,讓雨女給暗中盯著,以防有什么差錯。
經過了許多事之后,嚴大官人已經不得不小心瑾慎行事了。
黑人的發應并不慢,發現一把軟劍砍到,立即撒手扔了蕭辰宇往旁邊躲去!
只是他的躲得快,雨女的軟劍更快。
一刺一挑一劃一砍,黑人的四肢便通通被砍斷,血像爆了的水管一般狂噴出來,只是沒等他張嘴嚎叫,雨女手中的軟劍已經無情的劃過他的喉嚨,結束他的生命。
看著血腥的場面,已經見過大蛇屙尿的蕭辰宇竟然也有種想吐的感覺。
雨女將軟劍上的血跡擦干,一邊收進腰帶中,一邊道:“主人真是料事如神,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你就掛了!”
雨女雖然已經見過蕭辰宇千萬次,可是蕭辰宇卻是第一次見雨女,站在那兒有點發呆,“你,你是……”
雨女淡淡的道:“不要問姐是誰,也不要迷戀姐,姐只是個傳說!”
蕭辰宇:“……”
雨女喝道:“還呆著干什么?趕緊去完成你下面的任務!”
亂世,方出英雄!渾水,才能摸魚。
蕭辰宇的一出戲碼,擾亂了整個宴會。
在蕭辰宇撒出相片的時候,所有的視線與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偽裝成洪門侍應的狐貍與阿紫則趁亂進了大廳,直接上了二樓。
只是剛踏上二樓的走廊,一把長槍就指著她們,“滾下去!”
狐貍和阿紫抬眼看看,發現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身高達一米九的大漢,不過他穿的并不是洪門特有的制服,而是黑色的制式裝備,仿佛反恐精英似的。
在他的身后,在每一個房間的門前,均站著兩名像他一樣裝扮的大漢,手中持著長槍短炮。
這些,顯然就是秦蘭香請來的雇傭兵了!
看到如此陣勢,阿紫心里雖然有些緊張,狐貍卻仍然淡定如常,走上前道:“山主讓你們下去幫忙尋找秦少!”
大漢問道:“山主不是讓我們把守這里,寸步不能離嗎?”
狐貍搖頭道:“秦少失蹤了,必須得趕將他找到。否則今天這宴會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大澤皺眉,有些遲疑的看著狐貍,然后突然揚起槍指著她的額頭道:“你撒謊!”
狐貍仿佛被嚇到了,臉色一白,竟然軟軟的往大漢懷中倒去。
大漢其實并沒有懷疑,只是看這女侍應長得那么漂亮,腿又那么長那么白,想嚇唬嚇唬她,逗個樂子罷了,沒想到她這么不禁嚇,一下就暈了。不過也正中下懷,伸開雙手準備將她抱,好好的占下便宜!
在這個瞬間,狐貍卻已經迅速的從腰間摸出小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的心臟位置連刺了好幾刀。
大漢根本來不及嚎叫,人已經往地上倒去,狐貍也順勢倒臥,被他壓在身下。
一旁的阿紫見狀,忙驚聲叫道:“呀,呀,你干嘛呀,你別這樣,快放開我姐。”
最靠近這邊的兩名雇傭兵見自己的同伴將一名美女侍應壓在身下,臉上均是浮起猥瑣的笑意,這貨也太猴急了吧,在過道上就想辦事?
不過兩人還是湊了過來,想趁機吃點豆腐什么的。
上來之后,他們一人蹲下去查看被自己的同伴壓在下面的女人,一人則去糾纏阿紫。
早有準備的狐貍和阿紫則是雙雙發歡,帶著消聲器的手槍“就就就”的連響幾聲,兩個雇傭兵猝不及防下,紛紛中槍。
看見兩人也跟著倒下,在過道遠處的雇傭兵感覺不對勁了,立即就揚起槍準備朝兩女射擊。
不過這個時候,狐貍已經從大漢身下出來了,翻滾著朝側邊掠去,身形未停之間,手中已經扔出了個仿似手雷一般的東西。阿紫也同樣扔了同了一個。
雇傭兵們見狀,也顧不上再開槍,趕緊的伏地臥倒。
“哧哧”爆炸聲沒有響起來,反倒響起像氣球漏氣的聲音,跟著眼前便濃煙四起。
日了,這看起來像是手雷一樣的東西竟然是霧煙彈。
雇傭兵們心里怒罵著,一邊掩著口鼻,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才剛站起,沒等他們舉槍射擊,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然后有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地上。
這確實是霧煙彈,但煙霧中卻帶有致人昏迷的藥物,是嚴大官人精心改良出來的產品。
放倒了這些人,事先已經服用過解藥的阿紫和狐貍進入,迅速檢查現場,然后發送暗碼,接著開始搜查房間。
一陣之后,阿紫蹙眉道:“蕭辰宇的地圖是不是有誤?怎么沒找到總管說的那間秘密室。”
狐貍沉思了會道:“不,蕭辰宇的地圖不會錯的,可能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阿紫道:“可如果沒錯的話,它藏在哪呢?”
狐貍道:“這里每一間的房門都一模一樣,根據情報顯示,這間秘密室就在這主別墅的二樓里,也只有秦蘭香和秦壽才能打開。阿紫,我問你,如果你是秦壽的話,你會怎么記住哪一間才是秘密室?”
阿紫一臉懵然,“我又不是秦壽,而且也一點都不了解他,我怎么知道……”
狐貍道:“你不是主修過心理學嗎?”
阿紫有點發窘,她確實修過心理學,可是掛科了。只能岔開話題道:“肥仔德呢?怎么還沒來,不會出什么事吧?”
狐貍微嘆口氣,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阿紫,那天阿大是為了救你才迫不得已的。如果阿大不是剛好有那么神奇的治療方式,你覺得你被洞穿腹部,還能活嗎?”
說起這事,阿紫便禁不住臉紅耳赤,輕咬著嘴唇,“說這個做什么,這和阿大有什么關系?”
狐貍道:“你這次和我們一起出任務,比任何一次都心不在焉。你是不是在心里怨恨阿大?”
阿紫道:“我……才沒有!我……”
狐貍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你個臭丫頭喜歡上他了。難怪別人說,男人做著做著就愛了,女人愛著愛著就做了!”
阿紫更是大窘,“好好的說這個干嘛,還找不找秘室了?”
狐貍不理她這茬,繼續自顧自的道:“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反正我是喜歡他的。從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我也知道他很多女人,但我就是義無反顧的愛他。阿紫,我們這一行的,不能有正常的感情,甚至有時候為了任務,我們還要犧牲色相。”
阿紫沒有說話,沉默的咬著嘴唇。
狐貍繼續道:“阿大那種神奇得人神共憤的武功是需要很多女人的。雖然他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但他從來沒有虧待任何一個!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女人很坦白。這比起那個上官好的多呢!”
阿紫猛地一抬頭,吃驚道:“你什么都知道了?”
狐貍點點頭道:“所以說,你沒必要耿耿于懷,阿大給不了你唯一,但最少能給你疼愛的!”
阿紫想了會,點頭道:“我知道了!”
狐貍道:“知道就好,任務結束后好好和阿大約約炮……額,錯了,是約約會。”
阿紫不禁的翻了白眼,“什么約會!我是說我知道秦壽怎樣記住那間秘密室了!”
狐貍:“呃?”
阿紫自顧自的在每間房門細細巡查一遍,然后在二樓通道的地板上一步踏著一步,一個腳印兩個腳印的慢慢的走著。終于停在一間房門前,轉頭對著狐貍很肯定的說:“就是這間!”
狐貍問道:“你怎么確定是這一間?”
阿紫指著地板說道,“我是管理后勤,對于要調查的對象的資料我是必須記得很清楚。秦蘭香就不用說了,能管理龐大的洪門,記憶力絕對不差的,秦壽則整天花天酒地,記性肯定不好。這些房間又故意建造的一模一樣來混淆視線,他必然是記不住的。根據調查報告,記性不好的人會按照他日常生活中的習慣來熟記,在之前記錄秦壽的視頻當中,他喜歡用腳度量物體。”
阿紫抓起一個雇傭兵的腳板說道:“根據資料顯示成年男性平均腳板是42碼,按照歐美碼數算,42碼就是260毫米。而一個成年人跨出一步的距離就和他本人的肩膀寬的距離是相同的,而成年人的肩膀距離就是相當于兩個腳掌的距離,所以可以得出結論是跨出一步就等于他的兩個腳板的長度。而情報顯示,秦壽是43碼,腳板的長度就是265毫米,那他跨出一步就是265毫米*2=530毫米。”
阿紫說一通常人聽不太懂的話,立馬回到樓梯口,案件重演似的又重一遍,“我們假設秦壽從樓梯口上來,一步兩步三步這樣的走,而剛好走到一間房間門口的正中央,只有40步,76步和108步都停在某個房間正門口。而且你注意一下,在秦壽40步的這個房門口的墻壁比較骯臟,應該經常有人用手去觸摸這個位置,而這個位置敲擊是空心的,應該就是個暗藏的格子。”
說完,阿紫輕輕的敲了敲這個房間左邊的墻壁的位置,“扣扣”的一聲,明顯是有回音的的墻壁,正證實阿紫說的沒錯。
“強!回頭讓阿大好好的侍候你一下!”狐貍給阿紫點了10086個贊后道:“現在萬事俱備,就差秦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