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媳婦兒,你這陰陽怪氣說的是啥?”鄭四嬸子一臉不快的道。
“你們難道不是這意思嗎?”李月姐沒有看鄭四嬸子,而是掃向鄭家兄弟幾個。這事情不都明擺著嗎?
幾個鄭家兄弟一臉悻悻,坐在那里不啃聲了,畢竟兄弟相爭,說起來并不是那漲臉的事情。
“不吵啦?若是真不吵了那我就回去了,不過,有一句話是六郎讓我說的,都是自家兄弟還有什么不能商量著解決的?合著,非要做那親都痛,仇者快的事情才高興啊。”李月姐說著,掃了眾人一眼,卻招呼了大伯娘一起離開。
一眾人看著她的背影發愣,誰也不曾想這老六媳婦兒意是這般滑溜,置身事外。本來這會兒請她來,也就是想看看老六媳婦兒支持哪一方,表個態,這樣大家心里有數。
可李月姐這一出,等于啥也沒說。
眾人的如意算盤都落空了。
“唉,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啊,你大伯走了,六郎又南下了,家里沒有鎮得住場面的人,這個家怕是要亂。”大伯娘嘆著氣道,當家的和三郎尸骨未寒,還未下葬呢,這兄弟幾個就鬧這樣的事情,她心里更是不好受。
李月姐安慰了她幾句,看她精神頭實在不好,便送她回屋里休息,又叮囑下人細心照顧,大伯娘這些日子挺不容易的,誰遇上這些事兒不崩潰啊。
送鄭大伯娘回屋后,李月姐隨后直接出了鄭家大宅,去馮家找月嬌兒,主要是探探柳銀翠目前的情況,有沒有什么異常,不一定要干什么,只是有備無患。
實在是如今壇口是鄭家的基業,那可不是鄭大一房的事情。同鄭典也是息息相關,李月姐不能不問,不防。
凡事先有個準備,沒事更好,有事就不至于手忙腳亂。
馮家也在城外,不過離衛所比較近。比較安全。
“大姐,你來了?”月嬌一開門,見到李月姐,高興萬分,整個人蹦了起來。然后用力的挽著李月姐的胳膊。
李月姐看她那急慌慌樣子,不由沒好氣的拍了她一記:“這都成親的人了,怎么還這么的沒正形。”
“我呀。便是等以后做了阿奶,說不準還這樣。”月嬌兒倒是清楚自己,打趣著道,然后挽著李月姐進屋說話。
李月姐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子藥味兒,不由問道:“這是怎么了,誰生病了?”
“馮祿他阿奶,不曉得怎么回事,那天出門時還好好的回。回來后整個人就不對了,當天晚上哭了一晚,問她什么也不說。第二天就病倒了,這幾天湯藥都沒斷,可還是病的迷迷糊糊的。鮮有清醒的時候。”李月嬌道,一臉的擔心。
“哦,那你要小心照顧。”李月姐道。
“我醒得,大姐。”月嬌兒點頭道,又問:“大姐今兒個過來有什么事情?”邊說著邊給李月姐沖茶拿點心。
“我問你,我之前讓你注意著柳銀翠,這段時間,你可見她有什么動靜呢?”李月姐緊盯著月嬌問。
“那倒沒有,她每日里都是呆在河邊的木屋里,跟別人很少走動,不過……”說到這里,月嬌兒突然頓了一下。
“不過什么?”李月姐緊接著問。
“對了,是在前天,我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好象看到一個人去找她,不過她沒讓那人進屋,我瞅了那人一眼,好象是周家的周東禮,我本來這兩天打算去找你的,只是馮阿奶病著,我一時走不開。”月嬌兒皺著眉頭回憶似的道。
“周東禮?你是說是周家當年那個被周老太爺趕出周家的二房長子周東禮。”李月姐猛的一驚,想起了這么個人,確認的問。
“應該是他,反正很象。”李月嬌道。
李月姐沒想到事隔多年,這周東禮出現了,前世,鄭典可是打死了他,才被砍頭的,可今生,鄭典沒事,他也活著,后來周老爺子被鄭家逼的將他趕出了周家大門,反倒讓他避開了周家的大難,竟不知從什么地方又鉆了出來。
周家跟鄭家那可是老對頭了,而周東禮當年被周老爺子趕出周家也是迫于鄭家的壓力,因此,那周東禮豈有不恨鄭家的道理,若是柳銀翠這事叫他用上,那豈有不找鄭家麻煩的道理。
皺緊著眉頭:“我過去看看。”李月姐想著,看看能不能套套柳銀翠的話。
“我跟你一起去。”李月嬌道。
“你不照顧馮阿奶了?”李月姐問。
“沒事,馮祿他姑姑請了兩個嫂子來照顧呢。”李月嬌道。
李月姐點點頭,然后同月嬌兒一起去了河邊。只是那木屋里,竟已是人去樓空。問了問附近窩棚區的人,竟都說已經兩天沒見到人了,誰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一個大活人的竟是這么的消失了。
“大姐,都怪我,我這兩天沒過來看。”月嬌兒急的直跳腳。
“沒事兒,找她容易。”李月姐淡笑的道。
“怎么容易了?這通州雖說不算很大,但也有十幾萬的人口呢,要找一個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找別人或許不容易,但找她絕對容易。”李月姐賣著關子。
“快說,怎么找?”月嬌好奇的問道。
“你忘了,柳銀翠是一個快要生產的人,要找到她,只要盯著城里的穩婆就行,這通州城能有幾個穩婆?”李月姐笑咪咪的道。
“果然,大姐,這事情交給我辦。”李月嬌自告奮勇的道。
“怎么,這城里的穩婆你都熟?”李月姐疑惑的問。
“那當然了,咱們屯里有好些個姐妹那繡活都不錯,只是她們都不好意思出面去兜賣,我反正這一路做熟了,便讓她們專門縫制一些剛出生的小娃娃包被和小衣小褲的,全是喜慶吉祥的圖案,然后讓穩婆幫忙賣,大戶人家自個兒有準備或許不用。可小戶人家的一來討個喜慶,二來也得給穩婆面子,多少都會買下幾套的,而每賣出一套,穩婆都能分分子,何樂而不為呢。所以,我這生意可還不錯,這通州城的穩婆沒有一個我不熟的,以后,大姐要生娃娃的時候。我給你介紹一個穩婆,還不要錢。”月嬌兒很是有些得意的道。
“行,這事就交給你了。你這丫頭,不錯,大姐以后啊,不用為你操心了。”李月姐親昵的點了點她的腦袋,月嬌雖說脾性太脫跳,但真不需要她操心了,如今還能給她幫忙,李月姐心里歡喜的很。不由的又有些掂記起月娥來。也不知月娥跟著宣周在臨清過的可好,前段時間來信,月娥的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男娃子,不過,孩子太小。不適宜奔波,這回來的事情又耽擱了。
想想,已經兩年多沒見了,挺掂念的。
事情就這么說定,兩人正準備離開,李月姐突然發現河邊的水草邊上好象是趴著一團東西,不由的皺了眉頭,走過去看看。
近了,卻發現是一個人,再近些,是一個男小子,約模七八歲的樣子,整個人在水邊跟水草糾纏在一起。
“啊,死人。”跟過來的月嬌兒嚇了一跳。
李月姐這時卻連忙將人從水里撈出來,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兒。”說完,也不顧其它,救人要緊,連忙抱著這小子去了許郎中那里。
許郎中一番整冶,那小子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好了,好了,一條命終算是從閻王手里搶回來了。”許郎中一臉高興的道。
“小哥,是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會落入河中?”李月姐也上前輕聲低語的問,明顯這小子見到生人有些害怕。
結果,那小子看著李月姐,竟是什么話也不回。任誰問話都是搖頭。
“難不成是啞巴?”一邊月嬌突然奇想。
許郎中過來,檢查了一下那小子的嗓子道:“不象是啞吧,或許是嚇傻了也不一定,畢竟是個孩子,又差點丟了性命,也許等這一陣子緩過來會好一點,不過,如果然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臨清那邊人。”
“許郎中為何這么說?這小子連話也沒說一句,你沒法從他的口音判斷啊?”李月姐奇怪的問。
“是從這荷包上的圖案猜測,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荷包上繡的是五樣松,是臨清東郊的一株名松,但外地人應該不知道,我以前做游醫的時候在臨清呆過,知道這株松樹,能用這個做繡花圖案的,應該是臨清本地人,當然,也有可能這小子這荷包是臨清人送給他的。”許郎中指著那荷包。
看著這荷包,李月姐也擰了眉,她關注的不是那松,而是繡法,若是她沒看錯的話,這荷包上松樹的繡法很象是出自月娥之手,更重要的是月娥現在在臨清,難道這孩子跟月娥有什么關系?如果這樣,他為什么又差點淹死在通州。
“如今再怎么辦哪?”見問不出什么,月嬌指了指埋著頭不理人的小子。
“這樣吧,我把他帶回去,正好跟王四娘家的小子做伴,等他緩過這一陣子來再細細問他。”李月姐道,這小子她先帶回家里,等到鄭家這邊事了,她再寫信去問月娥。
作者名:坐酌泠泠水
簡介:古代重生女和現代穿越男的故事。
某糖的舊書《偽術士的悠閑生活》也不容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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