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第一個任務的獎勵是一個小時的交流時間，湯焱當然不會把這一個小時浪費在技能加強上了，更何況他現在一共就身負兩個技能，而這兩個技能的技能加強分數都已經拿到。既然可以通過交流時間來得到一些無法通過抽獎得到的技能，湯焱不打算浪費這一個小時。
他準備趁著乘車下連隊的時間，一來補覺二來順便把這一個小時用掉。
學校還真是很對得起這次下連隊的軍訓，就連給這幫學生搭乘的交通工具也不是想象中的大巴車，而是軍隊的運兵車。運兵車三個字聽起來還是很牛叉的，甚至有些不諳世事的貨色當場就擺出一個二到不能自已的姿勢，左臂曲在胸前右臂向后伸展，前腿弓后腿繃，嘴里高唱：運兵的漢子威武雄壯……
等到車來之后，這幫貨就齊齊傻眼了。
卡車！
這玩意兒現在白天都不讓進城！
雖然加了個防雨棚，部隊也還算體恤這幫學生，沒有讓他們像是沙丁魚一樣擠滿整個車廂，而是允許他們各自占據一個位置坐下。可是那哪叫座位啊，純天然純綠色無污染的條木，寬度連一尺都不到，屁股最小的學生也無法讓屁股完全坐實。
剛開始可能還有點兒新鮮感，畢竟這是他們十八九年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集體生活。只是，隨著運兵車離開了城市公路，開始進入顛簸了許多的省道之后，這幫打小嬌生慣養的天之驕子，就開始紛紛叫苦不迭了。
當然不會是所有學生都這樣，這批學生里，也有不少是來自縣城乃至農村的，這種條件對他們而言遠不算苛刻。但是其中最為淡定的，當數湯焱。吃過苦的學生們可能并不會對此有任何抱怨，可是他們也絕做不到湯焱那樣，上車之后就占據了最靠近車頭的角落位置，然后腦袋往側面一靠，顯然進入了睡眠狀態。
其他學生倒是沒怎么注意湯焱，可坐在湯焱身邊的張未，就不得不感慨湯焱這份定力。毫無疑問，之前的三眼再度被加上一眼，這下真成四眼了。
上了車之后，湯焱占據了最適合假寐的位置，便直接召喚出了黑妹，表示自己要和罪犯進行交流。
黑妹答應一聲，便打開了一扇門，表示讓湯焱進房。
走到那間小屋門口，湯焱突生警覺停住了腳：“我現在沒有技能可以技能強化，所以，我和罪犯的交流是用來學習輔助技能的。難道你不該先告訴我有哪些輔助技能可以選擇么？”
黑妹站定下來，扶了扶臉上的黑框眼鏡：“輔助技能不予公示，由宿主選擇交流對象后自然學習。”
“說人話！”湯焱很不滿，因為他沒聽懂。
“就是說宿主無法自由選擇輔助技能，而是會讓你選擇交流對象，每個交流對象都對應一項輔助技能。”
湯焱腦補了一下，眼前頓時出現夜總會里選小姐的場景。大腹便便的官員滿臉賤笑的沖著長腿小蘿莉招招手，“來兩個，超過十八的不要……”
“這也太邪惡了……”剛說出口，湯焱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糾正道：“這也太不公平了，我可是要替你們完成任務的誒，肯定要選擇對成長更有利的輔助技能吧？抽獎已經無法主動選擇技能了，連輔助技能你們都不讓選？信不信老子不玩了？”
黑妹捋了一下鬢發，湯焱發現黑妹最近的小動作開始多了起來，不再像最初那么呆板。
“其實我更建議宿主將交流時間留給下一個技能的技能強化，輔助技能是沒有分值的，無法帶動大項升級，也無法通過技能強化來使其應用增強，只能單純的通過不斷使用增加熟練度。”
“少廢話，回答小爺的問題。”湯焱暗暗記住了黑妹的話，但是臉上必須表現出不屑一顧的姿態。
“如果宿主堅持要查看輔助技能，那么輔助技能也只能通過抽獎的方式得到。系統不允許宿主自行選擇任何技能，無論是基本技能還是輔助技能。”
這句話，黑妹說的很教條，活脫脫像是用電腦安裝軟件時總會跳出的那些對話框，上邊寫著密密麻麻幾十上百條的用戶協議，你必須選中已閱讀并遵守才能點擊下一步安裝軟件，否則就直接退出了。
湯焱已經總結出了跟黑妹打交道的經驗，目前這種情形，就表示系統絕對不允許他討價還價。
湯焱并不是死心眼的人，他很清楚條條道路通羅馬的道理，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辟新徑。眼珠子一轉，湯焱道：“那我進房之后選擇不學行不行？”
黑妹一愣，很快明白了湯焱所指。
“不行！”
“那我要是學不會呢？”湯焱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系統的學習對于宿主而言是一個被動的過程，不存在學不會。”
“我記得跟罪犯的交流時間，其實并不限制和罪犯閑聊天吧？只要不涉及技能強化和輔助技能的學習，我其實是可以跟罪犯拉家常的，而且這個時間是沒有限制的。”
黑妹頓時明白了湯焱在打什么算盤，這算是監獄系統一個不大不小的BUG，宿主獲得交流時間之后，只有學習和強化的過程是占用交流時間的，而其他的交談是不計算在這個時間之內的，雖然這部分交談的時間不會反映到現實世界里，但是，如果宿主惡意跟罪犯閑扯淡就是不進入主題，又或者學習和強化完成之后死賴著不走，系統是不被允許踢他離開的。
偏偏這個BUG是系統無法彌補的，宿主進入房間之后，總不可能一點交流都沒有就直接進入學習和強化過程，而對于系統來說，除此之外的交談，一句話和一萬句話是沒有區別的，在現實時間的反應上都對應著零。所以，湯焱顯然再一次找到了系統的空子。
“你到底想怎樣？”黑妹無奈，只得調整狀態進入談判模式。
湯焱笑了：“無法主動選擇輔助技能這應該是系統的底線，我無意挑戰你們的底線，可是，用我辛辛苦苦完成任務獲得的獎勵來撞大運，學習一個對我可能完全無用的輔助技能，這顯然也是我無法接受的。我們應該折中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能讓雙方都覺得滿意的方式。”
“你為什么總是要試圖挑戰系統的規則呢？”黑妹低頭，嘆了口氣，又一次扶了扶臉上的黑框眼鏡。
“你們為什么那么喜歡給別人定規則呢？”湯焱反問，“既然你們希望別人……唔，現在這個別人指的當然是我。既然你們希望我遵守你們的規則，那么，你們也應該遵守我的規則。”
“你有什么規則？”黑妹困惑。
“我的規則就是看心情！”——太傲嬌了吧？
“其實你的規則是拼命占便宜寧死不吃虧吧？”
“這也讓你發現了，你不會深深的愛上我了吧？雖然你看起來前凸后翹長相曼妙，而且秘書這個職業也很適合搞點兒旖旎風光什么的，可是你只是個虛擬形象好不好？說起來，作為我的秘書，我要是摸你，你會反抗么？”
對于湯焱這種純粹就是調戲的話，黑妹直接選擇了無視。
“這個世界總歸是有些規則需要遵守的，你不能一直這么打破規則。”
湯焱猛翻白眼：“需要遵守的規則很多，比如法律，比如我們頭頂廣袤的星空，比如我們腳下踩踏的堅實大地，又比如我們心中恒久不變的道德準繩。可是這絕不會包括你們這種莫名其妙闖入私人領地還大言不慚仿佛在施舍我的行為！想要讓別人遵守你們的規則，那么你們就必須同時去遵守別人的規則。”
黑妹已經無力去跟湯焱討論他的規則究竟是什么了，同時也不得不承認湯焱言之有理。
“你說罷，你想怎么折中？”
“學習輔助技能之后，直接獲得技能強化，并且可以允許我在系統之中進行熟練度的練習。”
對于湯焱的這個要求，黑妹明顯愣住了，她皺了皺鼻子，不復往日的性感，卻多了幾分少女般的可愛。
“你應該知道，輔助技能無論如何都是沒有分值的。”
湯焱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個我知道，我沒指望你們會讓步到給我加分的地步，大項升級的作用太明顯，你們不可能在這上邊讓步的。但是，我相信以你們這種僵化的辦事方式，即便是輔助技能也一定會有使用限制。”
黑妹想了想，明白了湯焱的心思，他是希望每次學習到輔助技能之后，可以直接達到使用上限。拿基本技能打比方，比如學到手槍初級精通，那么在湯焱的這種要求之下，他就將直接獲得手槍高級精通，技能強化被直接完成，然后在小房間里對技能進行練習，直到熟練度增加……
這個要求讓黑妹很難受，輔助技能并不像基本技能那樣存在明確的技能加強或者熟練度，但是也的確存在使用限制。湯焱現在的要求實際上就是去除輔助技能的使用限制……
黑妹陷入了僵化之后，大約過了幾分鐘，她終于抬起頭：“如您所愿。”
湯焱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