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焱說的并不全是假話,這故事是真的。不過他能看出這東西是西貝貨卻跟怒水監獄里那個死老頭沒什么關系,而這個故事他也是聽監獄里的人說的。那個老頭早就因為刑期太長沒熬住死在怒水監獄了,老頭有個徒弟也是監獄長告訴湯焱的。
這個故事顯然成功的取信了所有人,最關鍵是結果跟湯焱說的一樣,二爺也就認了這打眼的十多萬。
“你就沒跟那老頭兒學學這門手藝?”安逸融會貫通了一下,想到湯焱模仿齊白石的話如此之相似,就覺得他保不齊也會做這種東西。真有這份手藝,不說特意去冒充古董騙取錢財,就算是弄點兒工藝品,這價格也不會低了,這成本顯然要不了幾個錢。
湯焱之所以會指出這東西是個西貝貨,一方面是他所說的看在夏侯康的面子上,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增加做舊之斷代的熟練度。別說他根本就沒有學會造這種東西的技能,就算學會了,這會兒也不會表露的太明顯。
“我學這個干嗎?你少打我主意,想讓我幫你造假去騙人沒門兒!”湯焱義正詞嚴正氣凜然的指責安逸。
安逸撇撇嘴,心說假畫你不是畫的挺好,裝什么大尾巴狼。再一想,自己也有些不應該,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去問湯焱這種問題,他當然不會承認。看來這事兒還得私下接觸。
“我就是問問,沒想要造假,這不是二爺的這只鼎摔了么?我想你要是會的話,幫二爺鋦好應該是沒問題的。”安逸是絕不相信湯焱沒跟那老頭兒學的。
二爺聽了,也道:“這東西雖然是假的,不過留著把玩兼給我提醒還是不錯的,湯焱你如果真的會這門手藝,要不就幫幫我這個忙。我也不要你白幫……”
夏侯康一聽就不樂意了:“爸,你甭給他錢,都賺了咱們家十二萬了。湯焱,我跟你說,你趕緊的露一手,幫我爸把這東西復原了……”
“我是真不會,要是會的話,看在夏侯康的面子上怎么也不能收您的錢。”湯焱倒是很會賣乖,反正他現在的確是不會么,不如說點兒便宜話了。
二爺略微有些失望,以他的人脈想找個能將這個鼎復原的匠人倒不是找不到,只是要找人鋦,就得讓人知道真相,二爺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件事。湯焱把話說的很死,不管他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二爺也就沒有了強人所難的理由。
“湯焱,你真不會?”夏侯康猶自不信,湯焱實在太怪胎了,現在甭管誰說湯焱會點兒常人不會的東西,夏侯康估計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
湯焱搖搖頭,二爺發話了:“好了,康兒,別為難湯焱了,他說不會就是不會了。”
監獄系統并沒有給湯焱任何提示,湯焱自然知道熟練度差的還遠,他現在不光是要讓這個技能升級,最主要是詐騙這個大項只差兩分就能升到二級了,一旦詐騙大項升級,再抽取到的技能從各方面顯然就更加優秀,從目前系統給出的抽獎選項來看,實在是過于基礎的一些技能,算起來還得算臨摹這個技能最強大,只是限制也是最明顯的,迄今也只能畫出三成三的尺幅,小打小鬧行,真要是遇到什么實際的問題,這個尺幅顯然不夠用。而且,湯焱非常想知道系統在選項升級之后,會出現哪些技能。
飯后,湯焱提出想要欣賞一下二爺的藏品,這樣的要求,二爺當然欣然允諾。
二爺的藏品相當駁雜,從書畫到陶瓷、金屬制品,從古董到現代藝術品,涉獵頗廣。湯焱明顯表現出對現代藝術品沒什么興趣,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些有一些年代的東西上邊。
其實湯焱對這些都沒什么興趣,對古董的興趣也僅限于這些玩意兒背后代表的價格,只是為了讓斷代這個技能趕緊加分,湯焱也是裝出興趣很濃的樣子,一件東西一件東西的看過去,看完了就順口報出這東西大致的年代,倒是再也不說真假的問題了,即便他也看出有幾件東西的年代有問題,但是卻照著這東西冒充的年代說了出來。
安逸明顯也看出一些東西是存在問題的,卻也猶豫著沒敢開口,畢竟,指出別人的藏品有假總不是一件好事兒。
回去的路上,安逸故意拉著湯焱落后了張未和夏侯康幾步,小聲問他:“你看出二爺的東西有假沒?”
“沒有啊,都是挺好的玩意兒……”湯焱裝傻。
“你少來了,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
“你給說說,哪件是假的?”湯焱故意裝的很八卦的樣子,抓住安逸反問。
安逸知道從湯焱嘴里問不出真話,也便作罷,只是不甘心的說:“哪天我再弄幾件青銅器你給掌掌眼!”
湯焱趕忙擺手:“你千萬別,二爺那件東西我也就是剛好知道怎么回事,那上頭有死老頭一脈相承的記號,我才敢那么說的,你可別以為我是真的對青銅器了若指掌。”
安逸完全不信任的看著湯焱,最終說道:“你就繼續裝吧,反正真要是讓我撞見什么好東西,到時候我再找你。”
湯焱笑笑不置可否,他之所以不肯答應安逸,是因為剛才在夏侯康家里,他已經收到了監獄系統給予的提示,告訴他做舊之斷代這個技能的熟練度已經達到了系統的要求,他在詐騙大項里已經得到了九分,就差把留窗的熟練度拿到手,詐騙大項就能升級了。
只是,做舊之留窗這個技能著實有點兒不好接觸,總不能拿個蠟燭來練習吧,總得弄幾塊真正的玉吧,可是玉要花錢啊,就算是劣質玉,湯焱也舍不得自掏腰包,買竊聽設備那還是因為知道很快就能拿到接近十萬塊錢,才下的手。
回到宿舍之后,湯焱也在琢磨著,要不要還是從安逸身上下手,他那兒應該會有不少玉,只是湯焱又有些擔心他造出來的假玉流到市場上,會成為禍患。
第二天照舊上課,湯焱又帶著紀檢部的人檢查了幾幢宿舍,由于湯焱已經承諾晚餐的時候紀檢部的人聚一聚,這幫人也就沒有什么抵觸情緒,反倒干勁十足。最主要他們發現湯焱似乎就是在走過場,也不需要真正的得罪人,紀檢部本身也的確需要這樣的檢查來給校方看,大家伙兒樂在其中,嘻嘻哈哈的也就過去了。
下午上課的時候,湯焱跟張未和夏侯康解釋了一下,說今天是他們紀檢部聚餐,答應他倆的大餐自然只能再往后推一推,對于這個,那倆家伙也自然不會有什么太大意見。
倒是夏侯康說起另外一件事:“湯焱,我姐夫問你想不想賺點兒外快。”他這個姐夫說的只能是他大爺家的那個女兒的丈夫,他自己是個獨生子。
“當然愿意!”湯焱的反應和夏侯康預料的如出一轍,但是湯焱轉而又道:“但是也得看我有沒有能力賺。”
“廢話!”夏侯康翻了個白眼,“可不就是我姐夫知道你肯定有這個本事,才會問你的。”
“你先說說到底什么事兒。”
“這事兒得瞞著我爸和我大爺……”
夏侯康話沒說完,湯焱就立刻打斷了他:“打住,一聽這話就不是什么好事兒,沒看出來你姐夫還是個刨墳掘墓的主兒……”
“你胡說什么呢?我姐夫怎么可能干那種事!”
湯焱懶洋洋往后一靠:“要不然干嘛要瞞著你爸和你大爺。行了,別跟我這兒抖機靈,事無不可對人言,要是光明正大的事兒怎么就不能說?我也不問了,你直接告訴你姐夫,這錢我賺不了。”
夏侯康急了:“不是我不告訴你,真心是我沒問我姐夫。他跟我提起這事兒的時候,就說讓我別讓我爸和我大爺知道,我也沒問他,我回頭就打電話問他,弄清楚情況之后再跟你說。”
湯焱揮揮手:“甭問了,這錢我不賺。”
夏侯康:“……”
湯焱不是不想賺這個錢,而是他知道,即便他拒絕了,夏侯康該回去問他姐夫依舊會問,如果真的有錢賺又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到時候再答應也不遲。之所以拒絕的這么痛快,是因為湯焱擔心一答應夏侯康,那個二貨的系統就會叮的響上一聲,然后黑妹又跑出來發布什么任務。這會兒湯焱急著趁這段時間把那對狗男女趕出學校,杭小琪催了他好幾次了,那對狗男女也實在有些不開眼,他們的爹娘也極其不懂事兒,哪怕他們責難學校湯焱都覺得也就那么回事,可是這兩家人居然沒有一個想過要來給湯焱道個謝什么的,不道謝也沒關系,尼瑪打發人把錢送來也行么。救了他們家兒女,居然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這讓湯焱極其不忿。
想到這兒,湯焱拍了拍前排夏侯康的肩膀:“那什么,讓你跟韓喬意那間宿舍的人套近乎,你進行的咋樣了?”
“你放心吧,我親自出馬哪能不手到擒來?湯焱,我姐夫那事兒……”
“打住!”湯焱正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