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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大概我就只能拿到十萬塊，你也不會買什么東西了吧？”
湯焱一坐下，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么一句，搞得謝斌撓撓頭，真心有點兒不知道怎么回答湯焱了。這小子的思維方式完全和別人不同，換成任何一個人，這時候都應該會知道，謝斌要跟他講的是什么了，可是他關心的卻顯然是這一趟的收獲是否豐厚。
“這倒不是，任務的確跟拍賣會有關，可是我是否會買下什么東西，跟這個任務是不完全相關的。如果看到中意的，同時也是不錯的東西，我還是會買下來的。”
湯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那就行了，記住選貴點兒的東西。”
謝斌汗都快下來了，他簡直就想給湯焱跪舔了。
努力的搖了搖頭，謝斌把湯焱這幾句話帶給他的負面影響甩開，隨即說道：“咱們說說正事吧？”
湯焱翻翻白眼：“對你來說什么是正事我不知道，但是對我來說，賺錢才是正事。”
“拜托！你不是說了我如果不把這次的任務向你坦白，你是不會出現在拍賣會上的么？”
湯焱皺了皺眉頭：“我有說過這樣的話么？”看到謝斌幾乎崩潰的表情，湯焱又說：“好吧好吧，就當我說過。唉，這種話就是隨便說說，你那么當真干嘛？”
謝斌這會兒真有推開窗戶把湯焱推下去的沖動，尼瑪你隨便說說，老子去請示了半天的領導，還被領導說做事怎么做的這么顯山露水，一點兒偵察員的特質都沒有。
“那你到底要不要知道啊？”
湯焱隨意的擺擺手：“你都醞釀這么半天的情緒了。我要是不讓你說出來，那豈不是能活活把你憋死？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謝斌半晌無語。湯焱倒是不耐煩了：“尼瑪你到底說不說啊？不說就趕緊從外頭把門關上，我要睡會兒午覺。”
謝斌覺得他不能再跟湯焱交流下去了，遲早會被他氣死，于是趕緊把這次的任務交待了出來。
“這次的拍賣會上，有一個國際大盜。前幾年在加勒比海有一艘沉船被打撈上來了，沉船上有不少我國明朝的文物，那艘沉船是我國和墨西哥政府聯合進行打撈的。按照兩國政府之間的協議，沉船上的所有文物都歸我國所有，但是我國在未來幾年要對墨西哥進行經濟上的幫扶。”
“拜托，說點兒具體的。那批文物出了什么岔子。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政府之間的事情我這種升斗小民根本就不關心好伐？”湯焱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看那樣子，要是謝斌還不趕緊說到最實質的問題，他能睡過去。
“沉船打撈很成功。船上也的確有不少珍貴文物，光是永樂年間的瓷器就不在少數。但是，在那批文物被打撈上來不久，就發生了一起盜竊事件，為此我們損失了接近三十件的瓷器。根據得到的情報，這次的拍賣會上，將會出現那批瓷器里的幾件。”
“那你還要我干嘛？直接把人抓了然后刑訊逼供，讓丫說出其余的東西藏在哪兒不就的了？刑訊逼供應該是你們的強項啊！”
謝斌苦笑著說：“問題是，我們首先得確定那批東西的真偽。這個大盜很狡猾，本身也是個造假的高手。如果他拿來的是贗品，我們即便把他抓了，也得迫于壓力把他放了，根本沒辦法追回那些文物。他本人除了文物大盜這個身份，還有一個身份是羅馬教廷的神職人員。并且是教廷委員會的成員。根據我們的偵察，這應該只是一個虛職，可是如果我們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逮捕他，一定會造成梵蒂岡對我們的嚴正抗議。”
湯焱點了點頭：“明白了，如果他手里是真的失竊文物，那么他就是違反了我國的法律，而如果他拿來的是贗品，那么他雖然也違反了我國法律，卻先違反了其他國家的法律，所以得給他們引渡回國受審，這就沒你們啥事兒了。”
“沒錯！”謝斌打了個響指。
湯焱略微思忖了一下，搖了搖頭：“謝斌啊謝斌，你沒說實話啊！”
謝斌一愣：“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湯焱笑了笑：“你不應該侮辱我的智商……”
“你什么意思？”
“我來給你分析一下，你是軍方的人對吧？即便算上你在公安部的職務，你也是個督察，這是為了讓你盡可能少受到地方公安機構的鉗制才給你的身份，平時不怎么用得著，但是卻可以在公安部門的行動跟你的任務發生沖突的時候，直接讓他們選擇回避，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沖突。”
謝斌點了點頭：“是啊，可是這又能說明什么？”
“說明什么？”湯焱冷笑了一聲，“文物被盜，或者追回文物，都不是屬于你們軍方管轄的范圍。你一個軍人，這是操的哪門子閑心？這件事未必不是真的，可是那也應該讓公安部門來解決，要不讓海關來解決我都能理解，你們部隊這是想狗拿耗子？”
“呃……”謝斌有些結語，這似乎的確是個很難說得通的事情。
不等謝斌編出來，湯焱又道：“編，我給你時間編！是不是打算說你們軍隊只是配合警方抓捕此人，又或者是首都方面對申浦的警察不夠信任？”
呃……
好吧，謝斌還真是打算說軍方只是配合警方，而且是配合公安部，而不是申浦警方，所以才會派出他這個對公安部比較熟悉的軍人來執行這個任務。可是湯焱直接就讓謝斌沒法兒使用這個理由了，搞得謝斌很想罵娘，湯焱你丫要不要這么聰明？
謝斌的表情很精彩，湯焱搖了搖頭，又道：“讓你來當個騙子還真是難為你了，就你這智商，估計也就能騙騙夏侯康那種又沒胸又沒腦的家伙。你們那個領導就沒覺得這套說辭實在漏洞太多了？如果是公安部的行動，你們上哪兒找不到一個文物鑒定專家？話說回來，其實就算是軍方也不可能缺乏這樣的人才吧？寧愿放棄那些明顯各方面都能讓你們更加信任的鑒定專家，卻準備找安逸那個半吊子——哦，遇到我算是給你的一個驚喜。這只能說明你們這個任務的保密級別其實很高，而不是像你所說的級別不高，其保密級別甚至達到了你們軍中的專業人才也不能知道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