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刺入庚新身體的部位,開始從金針的根部逐漸的冒出少量的黑水,其間混雜著鮮血的腥味兒,卻又帶著幾分奇怪的惡臭。
湯焱滿頭大汗的用手指不斷的彈著那些金針的尾部,可是依舊有些顧不過來,這根金針開始微顫,早一些時候彈動的金針早就停止了顫動。
十多分鐘下來,湯焱已經把所有的金針都彈動了兩遍,而庚新身體上也已經是一道道的黑痕,從金針根部流出來的黑色液體,已經順著他的皮膚四溢橫流。
依序將那些金針從庚新的身上又拔了出來,每拔出一根,穴道之中都會滲出大量的黑色液體,腥臭味也彌漫了整個臥室。
將庚新胸腹之間那根金針拔出來之后,庚新也恢復了神智,悠悠的醒轉過來,可是沒等他發出任何疑問,湯焱便抓住了他,輕輕一掀,庚新就仿佛鍋里的魚一樣,被翻了個身。
那根長達半尺有余的金針,又快又穩的被插進了庚新尾椎部位,可憐庚新剛剛醒來,意識都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又昏死了過去。
將那些微微有些發黑的金針扔進了水盆之中,整盆水很快就都黑了起來,并且肉眼可見的開始在水面上凝結起細細的冰紋,很快這盆水中竟然凝出了一層厚厚的冰。
又打來一些熱水,澆在那盆冰上,很快那層冰就融化了開去。
將盆中的金針重新撈了出來,湯焱再用清水洗凈,以浴巾將其擦干,又將蠟燭重新點燃,然后將金針逐一在火苗上炙烤,依舊是燒到金針微微有些發紅,湯焱再度施展針灸之術,將那些金針一根根的刺入庚新背部的穴道之中。
除了穴道不同,湯焱所做之事都和之前毫無二致。
庚新的隱疾,用現代醫學去解釋。會顯得很復雜。但是若是用武俠小說里的說法,反倒好解釋的多。
其實隱藏在庚新體內的,就是一種寒毒。寒毒隨著時間的增長,逐漸加深。庚新是個男子,本是純陽之體,寒毒較少的時候當然就察覺不出來。可寒毒日積月累。再加上庚新這些年與一些女子交媾,陽氣早已不如年輕時旺盛,這身體就再也抵擋不住寒毒。也正因為如此,湯焱這個二把刀的蒙古大夫才能看出端倪。
所以湯焱在給庚新行針的時候,用火將金針炙熱。這樣才能更大程度的驅趕湯焱體內的寒氣,金針尾部的彈動,也是為了讓金針在庚新體內形成震動,從而逼出他體內的寒毒。
又是十多分鐘過去了,湯焱還是逐一將庚新體內的金針拔了出來,扔進了熱水之中之后,再度讓足足有六七十度高溫的熱水,表面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看著庚新幾乎黑遍了的背部。湯焱將金針擦拭干凈收起。最后才將庚新尾椎上的那根最長的金針拔了出來,用浴巾擦拭著,等待著庚新的睜眼。
庚新悠悠醒來,未及睜開雙眼,鼻端已經聞到屋內彌漫的腥臭之氣。
“怎么那么臭?”庚新醒來之后的第一句話,完全不知道這腥臭之氣其實就是他體內的寒毒所致。
湯焱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反正庚新很快就會發現真相。
“到底發生了什么?我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黑水?”庚新顯然以為身上和床單上那烏漆嗎黑的濕痕,都是湯焱弄出來的。“你給我涂藥了?你什么時候配的藥?”
湯焱將最后那根金針收起,翻了個白眼道:“配你妹啊。那些黑水都是從你體內流出來的。”
“啊?”庚新傻眼了,根本難以置信。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有些頭暈?”見庚新坐了起來,湯焱便問,“還覺得很有些虛弱?就好像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感覺?”
庚新腦子里本來就暈的厲害,正想伸手去摸摸自己的額頭,卻發現手腳綿軟,甚至連自己的手臂都有些提不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庚新很是虛弱的問著,身體也有些支撐不住,緩緩向床上倒去。
湯焱拉過被子,將庚新的身體蓋了起來,清清淡淡的說:“那些黑水都是你身體里的各種液體,包括水分和血液,流了不少。你休息會兒,等到力氣恢復點兒之后多喝水,最好是到醫院去輸點兒血,然后多吃點兒補血養氣的東西。這些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家想找點兒老中醫開點兒補血養氣的食療方子很容易。但是你記住,這段時間你不能接觸任何的藥物,哪怕是人參雪蓮也不行,哪怕這些東西補氣更好。是藥三分毒!”
庚新點了點頭:“我這病算是治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寒氣侵蝕你的身體已久,使得你的身體積弱不堪,哪怕就是健全的人也禁不起我連續兩次行針,何況是你?你現在需要調養,也別呆在江城了,直接回平京吧。一個月以后,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再來找我,我再幫你行針,大約有個三到五次就差不多可以將寒氣驅盡了。這段時間里,你要切記,任何藥都不能吃,哪怕你感冒發燒了,也不能吃藥,只能用物理的手段進行治療。”
庚新哪敢不聽湯焱的話,當即連連點頭,湯焱又道:“你要是不放心,等回到平京之后你可以再去做一次體檢,你會發現拍出來的片子里,那些陰影已經少了很多。”
說罷,湯焱直接走出了臥室,一邊走一邊在鼻子前邊扇著:“尼瑪,還真是臭啊!哦,對了,你記得把那七十萬打到我賬上,賬號就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庚新忙道:“錢會很快給你,你現在要走了么?”
“廢話,就你現在這樣兒,難道你覺得你還有氣力請我們吃飯么?而且我也累了,要回房間休息會兒,給你治這個病還真是個力氣活兒啊!”
庚新其實也看出湯焱的腳步也有些虛弱了,腦門上雖然沒見到汗,可是身上的衣服明顯有洇濕的痕跡,顯然湯焱真的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的。
湯焱走后,庚新不大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去,雖然他只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接受湯焱的治療,可是他現在的狀況,就好像是背著五十公斤的行囊急行軍一百公里之后的狀態一樣,完全虛脫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紀梵兮看到房門突然打開,有些受驚一般的問道:“誰呀!?”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除了我還能有誰?”湯焱信步進來,懶洋洋的說道。
“你怎么進來的?”
“我還有一張房卡好不好?”湯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沖著紀梵兮晃了晃,他也純粹就是為了盡快增加開鎖技能的熟練度,不放過任何一次開鎖的機會,否則真是沒必要當著紀梵兮的面施展這個技能。而他手里的卡片,也并不是什么房卡,只是一張普通的儲蓄卡而已,不過他晃動的極快,晃完之后就塞回了口袋里,紀梵兮當然也看不出來。
“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就算你有房卡,也應該敲一下門之后再進來吧?”
湯焱翻了個白眼,挨著紀梵兮坐下:“你腦子怎么越來越不好使了,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沒見過的?要不要我幫你數數你身上有多少顆痣啊?”
紀梵兮二話不說,直接抬起大長腿朝著湯焱踹了過來,可是即便湯焱現在很是疲乏了,她又怎么可能是湯焱的對手。只是伸手輕輕一撈,紀梵兮的腳踝就被他抓在了手里。
手指輕輕一挑,紀梵兮的帆布鞋就被湯焱撥在了地毯上。湯焱一手抓住紀梵兮的小腳,另一手在她的腳背上輕輕的撫摸,紀梵兮有些羞惱,小腿繃緊又想去踢湯焱,湯焱立刻就很不客氣的摳起了紀梵兮的腳心,紀梵兮最怕的就是這一招,頓時笑得全身都抽搐起來,可是眼角泛出的卻是痛苦的淚花。所謂痛并快樂著,撓癢癢肉大概就是最好的實證。
“湯焱,你放開我!哎喲喲,哈哈哈哈,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跟你翻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紀梵兮一邊狂笑著手舞足蹈,一邊大罵湯焱,湯焱卻是絲毫都不理會,只是輕輕的摳著她的腳心。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解救了紀梵兮,湯焱的手機響了,這才終于放開了紀梵兮。
是杭小琪打來的電話,湯焱一整天都沒跟她聯系,杭小琪擔心他的傷勢。
聽出來是杭小琪的電話,紀梵兮便閉上了嘴,只是心里卻有點兒不好受。雖然說跟湯焱之間的關系是她自己定下的,也知道湯焱有杭小琪這個正牌女友,可是沒有哪個女人會在看到剛剛還跟自己親昵無比的男人跟另一個女人打電話的時候,會覺得心里好受的。
眼珠子一轉,紀梵兮便想到了一個解氣又可以整蠱湯焱的方法,最主要的是這一招絕對可以報了剛才湯焱撓她腳心的一箭之仇。
帶著少許故意為之的騷媚之態,紀梵兮緩緩的從沙發上爬向了湯焱,玉手一伸,就抓住了湯焱胯間那坨軟肉,湯焱微驚,想要撥開紀梵兮的手,可是紀梵兮卻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想不讓發出聲音就最好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