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韋大人來了。”一名前去請人的護衛低聲說道,臉色陰沉的鄭王扭頭一看,卻是那位連走路都顫抖的老人正慢慢的走過來,老人走的非常緩慢,眼看著就幾十步的距離,他卻是慢條斯理的走了好一會,身旁盡是皇家侍衛的低聲哀嚎,不少的人甚至已經昏迷了過去,鄭王等不及老人慢慢過來,只得自己快步迎了上來。
“小王爺,您不知道老夫在迎接公主么?”老宮人抖了抖袖子,沉聲問道,鄭王皺了皺眉頭,低聲道:“眼下事發突然,小王是逼不得已才請來韋大人,還望大人海涵。”
“海涵就不必了,急急忙忙叫我過來,到底是何事?”老頭嘴角掛上了一絲戲謔的笑容,卻是往前走去,“這個,木隊長身受重傷,需要大人您的醫治。”鄭王捋了捋袖子,白胖的手指緊緊的捏了一下袖角,似乎在壓抑心中的不爽。
“木隊長受傷了?怎么回事?”老人眼里精光畢現,步子一下子矯健了起來,幾步就沖到了臨時搭建的營帳當中,木子良此時已經完全昏迷,幾名受了輕傷的皇家侍衛正在守著他。
看著行將就木的老人突然一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矯健,鄭王似乎見怪不怪,緊跟了幾步走進了營帳,“好重的劍傷,還是貫通傷,嘖嘖,這人的劍術不一般啊。”老宮人站在行軍床前看了一眼木子良,卻是捋著胡子滿是贊賞的說道。
“大人,此事多有緣故,期間的沖突一時半會只怕說不清楚,還望大人能夠保住木隊長的性命,不然的話,這件事情難以收場啊!”鄭王一臉嚴肅的說道,韋大人挽起了袖子,指尖在木子良的脖頸上按了一會,徐徐回到:“只要在老朽面前還未斷氣,就算是冥君親來也帶不走他,小王爺不必多說,老朽心里有數了。”
鄭王皺了皺眉頭,盡管是自己向他尋求幫助,但是一看到他,小胖子王爺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那就不打擾大人了,本王先出去了。”鄭王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轉身就走,從小王到本王,年僅十六歲的鄭王表達著自己對他的不滿,老宮人輕輕撇了撇嘴角,將木子良的胳膊抬了起來,一臉不屑的道:“慧王也不過是個小孩子,脾氣依舊這么幼稚。”
身著宮人服飾的老頭說這話的時候營帳里還有幾名皇家侍衛,他這話一說完,幾名侍衛全部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出,老頭望了望他們,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滿是皺紋的嘴角很大角度的揚了起來。
“世兄,王爺叫你過去。”凌風整了整衣冠,他知道遲早都會有人來找自己,只不過他沒想到來的會是寧萱。寧萱那柳葉細眉微微皺著,滿臉的愁緒,一聽王爺要找凌風過去,凌雪跟司徒清揚都站了起來,“我陪他去。”司徒清揚站了出來,一手抓住了凌風的胳膊,寧萱眼看如此,嘴角輕輕一抿,卻是柔聲道:“寧萱知道司徒小姐跟王爺私交甚厚,但是這個時候,司徒小姐只怕不合適出面把,況且王爺沒吩咐要叫司徒小姐過去。”
“誰都不用陪我去,我一個人去。”凌風推開了司徒清揚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望了望大伙就往外走,凌雪頓時就急了,一個箭步上來就抓住了凌風,“姐陪你去,要是王爺要罰你,姐替你扛了。”凌雪說的很認真,也很急切,凌風卻是微微一笑,同樣推開了她的手,“姐,你放心吧,我想鄭王找我也不過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經過,咱們占理,怕什么?”
“沒事的,有我呢。”寧萱走上了前來,單臂抱了一下凌雪,凌雪這才放開了手,看著凌風跟寧萱走了出去。
“王爺,人我領過來了。”寧萱輕聲回道,此時的鄭王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胖乎乎的手托著胖乎乎的額頭,一臉的郁悶。“哦,來了啊。”鄭王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凌風一眼,“見過王爺。”凌風行了個禮,鄭王隨即嘆了口氣,站起身整了整袍子道:“事情的經過我都已經知道,你務須再解釋什么,我叫你來,是要問你一件事情。”
“王爺請問。”凌風也不懼怕,臉色坦然的回到,“我只問你,當時你知不知道木隊長的身份?”小胖子的眼神中帶著些許冷意,凌風呆了一呆,如果不是事后司徒清揚告訴他的話,凌風還真不知道這個木子良是皇家侍衛隊長,而且是帝國右相黎木森的親外甥,略微的想了想,凌風如實回到:“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
“那這么說來,你攻擊他的時候并不曉得他是皇家侍衛?”小胖子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目光,像是在誘導凌風就這么說一般,凌風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鄭王如此做是何含義,但這卻是事實。
“好了,別的也都不問了,等會公主殿下問你,你就照現在跟我說的對她說,我擔保你無事。”似乎松了一口氣,小胖子王爺收去了所有的冷意,臉色平和了下來,凌風微微一怔,寧萱的臉上卻是劃過了喜悅,急忙拉了拉凌風的袖子道“快謝過王爺。”
說完謝謝后,凌風卻懵了,按理來說,他打傷的木子良應該算是鄭王的人,畢竟木子良是皇家侍衛,而且在攻擊木子良的時候,鄭王曾今不止一次的勸阻過自己,更何況在這個過程中,凌風甚至冒犯過他,按照凌風心里想的,鄭王應該會秋后算賬找自己的麻煩才是,但是他卻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自己,這只有一個解釋,鄭王看了某人的面子。
而這個某人,也許是寧萱,也許是司徒清揚,總之,不是凌風自己。
“你們就先出去候著吧,公主馬上就會召見,我先進去。”鄭王和聲說道,凌風跟寧萱齊齊行了個禮,然后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這座大帳,站在帳外,那些受了輕傷依舊在站崗的皇家侍衛對凌風卻是敢怒不敢言,當著那么多公子小姐的面讓整個皇家侍衛下不來臺,在他們的眼里,凌風已經是他們最大的階級仇人,更何況凌風還當著他們的面將他們的長官木子良重創,這可以說是整個皇家侍衛隊的恥辱。
“世兄,王爺已經答應了保你,應該沒有什么大礙,你可以放心了。”寧萱看著臉色平靜的凌風,明話是在安慰凌風,實際上這話卻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凌風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他的這笑容看在不遠處的兩名侍衛眼里,那就是赤果果的挑釁,雖然明知道打不過眼前的這個少年,但是兩位熱血漢子,還是忍不住的怒了。
鋼刀斜削,凌風一把拉過了寧萱,那刀刃貼著寧萱的后背就斬了下去,緊接著一把鋼刀從側面而來,竟然是向著凌風的后心捅了過來,寧萱嚇了一跳,本能的大叫了一聲,凌風卻是單手環腰,抱著她移了個位,兩把刀全都錯了開來。
看到蓄勢偷襲都被躲開,兩名侍衛明顯一驚,緊跟著兩聲大喝,兩人干脆一左一右向著凌風夾攻了過來,凌風跟寧萱的背后就是營帳,退無可退,腳步微挪,凌風直接擋到了寧萱的前面,那把巨劍已經隨著木子良而去,此時的凌風沒有任何的武器,嘴角微微蠕動,只見的金光一閃,一座三米高的鼎爐橫空出世,“當當”兩聲,兩把鋼刀全部砍在了漆黑的鼎面上。
“找死!”冷喝一聲,凌風一手提起九龍鼎的一只腳,只見的一團黑色“砰”的一聲砸了過來,兩名湊上來的侍衛還未看清楚是什么,就已經被一股大力給砸飛了出去。
看著癱倒在地的兩人,凌風冷聲道:“皇家侍衛的傳統難道就是背后偷襲?”兩名侍衛被凌風手持一鼎砸成了重傷,嘴里只是往外冒血水,哪還能回上話來,“閣下未必太看不起皇家侍衛了,接二連三的出手傷人,可是欺我軍中無人!”一聲冷喝,凌風只看得眼前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從天而降,紅光閃爍間,一名身著紅色鎧甲的男子現出了身形。
這是一名年歲大概在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的鎧甲樣式跟木子良的基本沒有什么區別,但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身紅色的制式鎧甲不僅更漂亮,而且外觀也更精良,臂膀上的花飾也是高級了許多。
“葛將軍,這小子欺人太甚,還望將軍做主!”那躺在地上的侍衛勉強爬了起來,滿眼怨恨的看了凌風一眼,恭恭敬敬的對這名年輕人行了個禮。“滾一邊去!沒用的東西!”本以為跳出來的這名將軍會為自己做主,但是現實卻很殘酷,大手一揮,年輕人一個巴掌就將這名侍衛給扇了出去,嘴角淌血的侍衛掙扎了幾下,果斷的暈了過去。
另一人再也不敢上前,怯懦的退了幾步,“身為帝國皇家侍衛,一個個卻淪落到背后偷襲,老子什么時候教過你們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身著紅色盔甲的年輕將軍聲如洪鐘,暴怒之下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那些聞訊趕來的侍衛當即低著頭羞愧的退了開來,再無一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