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的運轉對于現如今的凌風還有莫大的作用,雖說是在石凳上坐了半夜,但是天亮的時候凌風已然精神奕奕,紅光滿面,早早的將晨練做完,大家稀稀拉拉的也全起來了,等到客棧把早店備齊的時候,凌風終于看到了掩著面的莫顏。
“咦,莫姐姐你怎么戴上面紗了?”司徒清揚奇怪的問道,“夜里水腫,臉龐不大好看。”莫顏支吾了一句,低下頭開始吃早餐,阿貍則是沒心沒肺的大口吃著肉包子,早已經把昨晚的事情給忘了,凌風也是低著頭喝小米粥,沒敢搭茬。
“等會吃完早點咱們就去廟會,每到蘭花節,七神殿的廟會都特別好看。”司徒清揚小口的吃著包子,沒有多想,而是一臉興奮的說道。
“七神殿?難道是宗門七神殿?”夜無殤探了探頭,驚詫的問道,“是啊,夜教頭也是第一次來玉蘭城?”司徒清揚扭頭問道,夜無殤徐徐點了點頭,身子又坐了個筆直,一晃三十年,這許多地方,許多事情,都已經不是他當年那個記憶了。
早飯吃過,凌風等人就一起前去廟會,霜狼戰士隨行十分不便,大多數人也就留了下來,任憑他們在城中玩鬧,凌風帶了十幾個人,打扮成隨從摸樣,然后就離開了玉春客棧。
廟會在玉蘭城的西北面,那里有一座巨大的七神殿,七神殿是修行十門除長生教之外唯一入世的修行宗門,也是廣收信徒的宗門,七神殿崇拜七系真神,崇尚天地有神論,不過在只尊長生天的長生教打壓之下,信徒發展一直都不是很順利,只有在拉雅帝國境內才能看到他們的神廟蹤影。
“你還別說,這七神殿在其他國家不受歡迎,我們拉雅人倒是挺喜歡的。”一路上到處都是前去趕廟會的老百姓,凌風不禁感嘆著說道,“帝國開創信仰自由,這才給了他們發展的土地,在我看來,七神殿也好,長生教也好,都是一個德行。”司徒清揚扁了扁嘴,卻是有些不感冒。
“普通人總要有點信仰,充滿希望才能活的理直氣壯。”一直默不作聲的夜無殤在旁邊搭了句話,凌風笑了笑,一行人開始隨著人群往前面的神殿擠了過去。
七神殿分為前殿,正殿,后殿,左供奉殿,右信奉殿,正中一方巨大的廣場,占地約有百余畝地,而這廟會,就在這廣場上舉行,花了五百個金幣,凌風才找到了十幾個能夠靠前觀禮的座位,一陣擁擠過后,滿頭大汗的眾人終于在狹小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看看看,撐天杠!”司徒清揚興奮的指著不遠處一根足有十幾丈高的旗幡,那旗幡粗約成人胳膊,立起來倒也十分高,只不過一人單手舉著,看起來搖搖晃晃的,饒是如此,四周依舊是一片高聲喝彩。
“這有什么稀奇的,我一根指頭都舉得起來。”虎嘯望了一眼,顯然對于這種耍把式的極為不屑,司徒清揚呵呵一笑,她當然知道虎嘯說的不是假話,堂堂的七段大地斗師,舉起這根桿子來,實在是太過尋常。
“這位兄臺,牛卵可不是吹得,說話不嫌腰疼,你可敢下來一試?”本來只是尋常的說笑,但是凌風他們靠前,一名站在下面的把式當即不樂意了,“這有什么好試的,鄉間把式而已。”虎嘯扁了扁嘴,那把式卻是抱著膀子,冷笑道:“大爺穿金戴銀的,在美女面前大話勁吹,莫不是虛的慌,不敢試?”
赤果果的嘲笑讓虎嘯一張紅臉立馬變紫,于是乎,他看向了凌風,“去吧。[.yzuu]”凌風也想看看這普通把式有什么好傲氣的,得到凌風應允,虎嘯直接從座位上跳了下來,簡單利落的動作落地時驚起了一地塵土,不少的人都看了過來。
“來,讓這位大爺試一試。”之前跟虎嘯斗嘴的把式拉了拉自己的同伴,那十余丈高的旗幡放了下來,舉著旗幡的漢子扁了扁嘴,有些不屑的看了虎嘯一眼,然后將扶著的旗幡向著虎嘯倒了過來,“砰”的一聲,旗幡砸在了虎嘯手中,猶如蠻牛沖撞一般,那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出奇的旗幡,落在手中的時候卻是十分之重。
臉色微紅,“刺”的一聲虎嘯就拉開了步子,正在看熱鬧的凌風等人都是微微一呆,旋即看到了更加驚訝的一幕,單手推著旗幡的虎嘯竟然有些支持不住,換做了雙手,而且身子傾斜了起來,這一幕看的周圍許多人哈哈大笑,虎嘯整個人臉色都憋得紫紅紫紅的了。
“有些不對頭。”凌風皺起了眉頭,夜無殤卻是掃了一下那兩個看熱鬧的把式,嘴角抿了抿,輕聲道:“這旗幡被施了符。”“兩個符師?”凌風略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這兩人,符師可謂是比丹師還要神秘,雖然如今符師制品充斥在大陸的邊邊角角,但是真的符師,凌風還從來沒見過。
“這應該是十倍增重符,我看虎嘯要吃虧。”夜無殤皺了皺眉頭,凌風卻是瞇眼一笑,摸了摸自己后腰處的皮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符師,我去會會。”“符師不比尋常斗者,貿然出手只怕招惹麻煩。”夜無殤微微搖了搖頭,“你看現在的樣子,這麻煩還能避的過去?”凌風指了指虎嘯,眼看著矮個子就有些支撐不住了,那傾倒的旗幡一旦反轉,只怕立時間就會將虎嘯給壓倒。
“今天早上沒吃晚飯么,怎么一根桿子就把你壓到底了?”凌風笑呵呵的走了下來,單手捏著一張黃色的符咒,一巴掌拍在了虎嘯的身上,虎嘯微微一震,猛然間覺得仿佛力大無窮一般,那之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的旗幡,突然之間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十分驚異的看了凌風一眼,虎嘯竟然輕而易舉的站直了身子,那十余丈的旗幡也被他輕輕一提就拋了起來,隨后單手一接,整個動作輕盈的就像玩一般。
“霍!”人群中一片驚嘆之聲,虎嘯臉上的驚異之色也瞬間消失,接著十分熟練的將那旗幡拋了起來,動作比之前那個把式還要瀟灑,凌風笑呵呵的站在旁邊,拍著手中助威,兩名把式的臉色略微有些驚詫,待看清凌風后,神色就有些難看了。
“小兄弟,你們這是要拆場子不成?”逼虎嘯下來的那名把式走了過來,言語不善的問道,凌風咧嘴一笑,不解的道:“我怎么聽不懂你這話?不是你讓他下來試試的么?”
“小兄弟,這場子可是我們七神殿的,識相的話,就不要賣弄你的手段”另一名把式咬牙切齒的說道,無疑虎嘯耍的過于起勁,已經搶足了風頭,凌風天生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就一看熱鬧的主,你不算計我,我自然不在乎你在耍什么把戲,但是你要算計我,我就要還給你,再者說,你這明顯是求人,還這態度
“這是威脅?”凌風揚了揚眉毛,“小兄弟,我看在你年幼的份上,姑且不跟你計較,帶著你的朋友離開,如何?”把式很是煩躁的說道,凌風卻是咧了咧嘴,往前走了一步,大聲喊道:“什么七神殿祈福神力,這就是騙人的把戲而已,一方符篆,有什么神奇的。”
圍觀的百姓們一陣錯愕,看這把式其實關鍵是在他宣傳的點上,只要誠心信奉七神,加入七神殿,就可以擁有祈福神力,而所謂的祈福神力,也就是那位把式演示的將十余丈高的旗幡拋來拋去的力量,如果不是虎嘯插了嘴引起了這番爭端,凌風也沒興趣去揭穿他們這哄人的把戲,但是既然都威脅到了自己頭上,就沒有什么面子好講了。
“小子,說話可得有個把門的。”把式往前站了一步,拳頭攥了起來,“這旗幡明明就是個騙人玩意,我說三歲孩童都舉得起來!”凌風揚眉道,“扯淡,小子,你休要在這里搗亂。”把式有些激惱,“別急,是不是我們找個孩童來試試就行。”
說著凌風從懷中摸了三個金幣出來,從圍觀的百姓當中請出了一對父子,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將旗幡提過來放在了孩童的手上,圍觀的群眾們一陣驚呼,有的人甚至閉上了眼睛,這旗幡就算沒有他們演示的那么重,可是一個孩童怎么能夠舉得起來。
“我的天那!”司徒清揚驚訝的捂住了嘴,只見的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笑嘻嘻的將旗幡拖舉了起來,而不論是凌風的手,還是孩童父親的手,都沒有放在上面,這下場面就有些失控了,不少人大聲吹著口哨,有膽子大的也上來試了幾下,果然那旗幡沒有什么重量,輕的鴻毛一般。
兩名把式頓時變色,“騙子!騙子!”各種各樣的喝罵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臉色灰白的把式只得慌忙將旗幡要了回去,抱著落荒而逃,廣場上有十幾個這樣的展示點,凌風這么一鬧,七神殿作假的消息就迅速的傳了開來,沒過多久,整個廣場就亂了。
“我說,你是職業闖禍的不成,跟七神殿鬧翻有什么好處!”眼看著四處罵聲頓起,夜無殤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凌風訕訕的笑了笑,解釋道:“我也不想,誰叫他們想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