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很是冷靜的打碎了五將師身上每一個關節,這樣的傷勢雖然看起來很重,但是對于星河斗者來說并不足以致命,只不過暫時性的他要當一個廢人,相對來說,四將師就要倒霉的多,凌風初時身體異變的時候根本沒有抑制住自己的力量,四將師那一下砸的是切切實實,五臟重傷。
將攤成一團的五將師提在手里,凌風就像是拖著死豬的屠戶一般,樣子極為兇悍,兩只趕到的雷爪斑額虎齊齊低鳴一聲,竟是被凌風嚇得直往后退,
“你沒事把?”
安多麗壯著膽子問道,凌風抿嘴笑了笑,那滿是血痕的臉上露出笑容顯得十分邪異,將五將師隨手一丟,凌風看著茉莉道:“你要幫我一個忙。”
茉莉蹙著眉頭看了看安多麗,安多麗點了點頭,凌風接著說道:“讓它們把這兩人駝著,我要去換人。”
“好。”
茉莉點了點頭,依言走過去將五將師抱了起來,別看茉莉身材苗條,但是力氣倒也不小,將四將師跟五將師分別固定在兩只四肢發抖的雷爪斑額虎上,茉莉這才走了回來,看向凌風道:“你還有什么吩咐?”
“沒有了。”
凌風輕聲回了句,然后伸直胳膊長出了一口氣,經過這一番捶打,那似乎要燃盡他周身的燥熱已經退了下去,一絲淡淡的疲憊涌上了凌風的心頭,只不過凌風這會子還顧不上休息,他要馬不停蹄的帶著四將師跟五將師去換回呼倫博于凌十一他們。
凌風說走就走,安多麗根本沒有時間開口詢問他到底是怎么了,而且一打凌風出現異常之后,他整個人仿佛也沉悶了許多,“公主,要不我們先行離開把。”茉莉蹙著眉頭看了一眼前面那染血的背影,地上清晰的印著一串血腳印,嶄新的袍子此時已經被血跡染滿了大片,看上去十分凄慘,好似是經過了一場血戰一般。
“你怕?”安多麗反問道。
茉莉咽了一口吐沫,低聲道:“難道公主不怕?”
“我當然怕,但我不會離開,因為,他把我當朋友。”安多麗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向著前面的凌風追了過去,茉莉頭皮一緊,想到凌風三拳兩腳就將天空斗圣級別的分身打為粉碎,頓時只覺得渾身發冷,急忙也追了上去,她是白馬女皇欽點的公主侍從,是公主的貼身護衛,即使心里再恐懼凌風,她也得硬著頭皮跟上來。
“你把臉上的血擦一擦。”
安多麗將自己的錦帕遞了過去,眼神里透著一絲怯意,但更多的卻是關心,凌風笑了笑,抬起袖子直接在臉上抹了起來,完事后才拒絕道:“這么好的帕子被血污了就可惜了。”
安多麗心情頓時一舒,凌風能說出這話,說明他的腦子并沒有出現問題,頓了一頓,安多麗小心的斜眼看向了凌風,凌風臉上的血跡已經擦去,一條條可怖的血路消失不見,原本清冷中帶著一點英俊的面龐此時看起來親切無比,安多麗再次舒了口氣,聲音大了點說道,
“你流了好多血,要不休息一下。”
凌風搖了搖頭,他除了有一點略微的疲憊感之外,身體并沒有任何的不適,雖然渾身飆血的樣子有些觸目驚心,但實際上凌風并沒受到什么損害,現在唯一讓凌風擔心的就是,這股力量什么時候退去,什么時候再來。
影流五甲自認為高看了凌風,因為他們留下了四將師跟五將師,以星河斗者境界的遁甲師去對付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就算是單對單都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感覺,更何況還是兩個星河斗者境界的遁甲師。
沒有人想到凌風會從這兩人的手下活下來,就連此時被綁住雙手,勾著腰走路的呼倫博也是如此想,粗糙的石子小路將他的腳掌磨得生疼,每走一步都是折磨,在呼倫博前面,凌十二跟凌十三同樣低著頭,凌十一蹙著眉頭站在最前面,一根碗口粗的樹木筆直的扛在四個人的肩上,每個人的雙手都被一根看似是動物皮筋一般的繩子牢牢箍住,如此一來任何一人有異動都會帶到旁人。
除此之外,在那根樹木的頂端跟尾部還纏繞著綠色的藤蔓,藤蔓連著另一對跟他們并沒有什么區別的組合,一根樹木困住四個人,從高空看去,粗糙的石子小路上歪歪扭扭的竟然行進著將近三四十號人。
這其中男人居少,大多都是姿色不錯的女子,女子們一個個披頭散發,看上去就像是被土匪打秋風劫掠的孱弱農女,而實際上,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斗者,并且是實力不錯的斗者,但恰是這些斗者,卻像奴隸一般的行走在石子小路上,男人們的待遇明顯比女子要差,腳上的靴子被脫去,斗之力也不知怎么被抑制住了,不少人的腳上已經血紅一片,看上去慘不忍睹。
在隊伍的最前端,三名外形并不出眾,個子平均不到一米六的中年男子有說有笑,儼然這些奴隸就是他們搜刮而來的。
“大哥,這次收獲不錯,這些妞一個個水靈靈的,玩膩了往黑市一送,一個就是十萬金幣,這可比咱們接生意爽多了。”一名三十七八歲的微胖男子樂呵呵的在馬上說道,男子一張大眾臉,小眼睛,蒜頭鼻,怎么看都是尋常的市井小人物,但他卻有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影流五甲三將師。
“還是老三你腦子靈光,要不是你想到了這條財路,我和大哥只怕就推了這檔子買賣。”三人中間唯一一個瘦的一塌糊涂的中年人滿是贊嘆的說道,此人發色微黃,臉頰干癟,依然是那種沒有任何特色的長相,談不上丑,但更談不上英俊,他是二將師。
“此行老三居功甚偉,等到了咱們的宿營地,這些女娃娃,就讓老三你先挑,剩下的再讓其他兄弟選,如何?”三人正中馬上立著的是一位慈目善眉的中年人,看年歲大概四十七八,他是三人當中唯一流了長須的,微微卷曲的胡子虬結在下巴處,毛茸茸的霎是可愛,一點都沒有兇悍霸道之氣,但要知曉他是誰,恐怕就沒人覺得他胡子搞笑了,這人正是影流五甲老大,大將師。
影流五甲之所以接下黎木森的委托,并不是因為殺了凌風會讓他們名聲大噪,也不是黎木森的面子大,而是這五甲當中的三將師看中了前來爭奪眾神牌的各大使團,因為很多使團中的姑娘都是漂亮的一塌糊涂的修行界女子,不少更是宗門中人,這不僅僅意味著美色,還代表著財富。
影流五甲愛財世人皆知,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他們聚斂財富,已經從人類的本能變態到了一種嗜好,任何只要能夠得到錢財的機會他們就不會放過,尤其是劫掠這種無本生意,三將師得到了兩位兄長的一致夸獎,微胖的圓臉上滿是笑意。
“對了,那個姑娘你們可不許碰。”正笑著的大將師突然神色一定,回頭指了指最前面的一名女子,二將師跟三將師定睛看去,那女子身材嬌小,雖說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但一點都不漂亮,尤其是跟后面十余個美貌女子相比。
三將師只是瞄了一眼就回過了頭來,接著奇怪的問道:“大哥,我之前就想問來著,這女子相貌平平,咱們把他擄來做什么,就算賣給窯子,這貨色也值不了多少錢。”二將師也是一臉的疑惑,大將師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她是不漂亮,但她不一般。”
“有啥不一般?難道這丫頭內懷乾坤,是名器?”三將師揚了揚眉毛,露出了十分猥瑣的淫蕩笑容,大將師搖了搖頭,神情嚴肅的回到:“你大哥我不好此道,這丫頭名叫慕容翠萍,乃是那慕容家的丫頭,這你該想到一二了把。”
“慕容?是那個分水流的慕容么?”三將師臉上的淫蕩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莊重神色,大將師點了點頭,三人互相對看了一下,三將師深吸了一口氣,拍著胸脯道:“大哥放心,我一定看好這女子,不會讓他壞了大哥的計劃,咱們為神墓折騰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逮著這丫頭,絕不會再出岔子。”
“小聲點,不要再提神墓。”大將師略有些慍怒,三將師急忙點了點頭,不敢再說,二將師撇了一眼慕容翠萍,卻是蹙著眉頭道:“慕容家的人一向都是躲在分水堡中,這丫頭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大將師抿嘴一笑,頗為自得的說道:“十年前咱們夜闖分水堡,慕容家一躲就是十年,那些老不死的可以躲著,子孫們總要嫁娶的吧,這丫頭就是去年嫁出去的,沒想到居然會跑到這里來,這可是天賜的良機。”
“對對對。”三將師連忙符合,三人齊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
粗糙的石子小路延展到了一處山坳里,山坳的入口很是窄小,大概兩三米的樣子,入口處圍繞著一些樹木,樹木很是粗大,枝葉茂盛,此時天色入黑,月光倒也明亮,三人帶著收貨款款而至,夜色下影子搖晃,大將師透著和氣的眉眼里猛地迸出了兩股冷意,只見的十幾米外的一顆大樹上,突然從枝葉當中掉下了兩個倒吊著的人影,大將師目力驚人,一眼就看出那是奄奄一息的四將師跟打的不成人形的五將師。
小路上刮起了一股無名狂風,墜在三匹坐騎后面的女子們縮成了一團,處處可聞驚恐哭泣之聲,二將師跟三將師隨后看到,頓時目呲欲裂,大將師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沉聲道:“哪位高手在此,可否出面一敘。”
“在下凌風,當不得高手這個詞,幾位才真正稱得上高手。”冷颼颼的話音從林子里飄了出來,一個人影從樹葉當中落了下來,在那山坳入口處站定,黑夜中血紅色的眸子格外吸引人。
“凌風,你這小子居然沒死!”三將師大喊一聲,在喊的同時已經從馬上跳了起來,半空中人影虛幻,三將師雙手飛速的捏著法訣,等跳至一半的時候,七個分身已經現了出來,凌風不慌不忙的揚起了背在身后的一柄大劍,這柄大劍是茉莉的佩劍,悠長的劍鋒橫在了四將師跟五將師的脖頸處,凌風嘴角一揚,挑釁一般的高聲道:“你倒是快些,我想看看,是你跑得快,還是我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