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怡忽然腹痛,張姨娘臉色也是蒼白不已。寧氏即刻吩咐丫鬟去請了大夫替兩人查看身子。送走了張姨娘母女,寧氏心中有些愧疚:“這樣對待秋菊和怡姐兒,是不是不太好……”
莊嬤嬤在一旁勸道:“夫人,張姨娘如此對你,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她們對夫人若無歹心,夫人又怎會如此對待她們!張姨娘跟我自小在夫人跟前伺候著,沒料到竟然生了這般惡毒的心思,其心可誅!”
沈靜初接口道:“莊嬤嬤說的對,母親不必愧疚。今日一事,很明顯張姨娘是知情的,她三番四次想要推辭不吃橄欖,依靜初看來,橄欖一事,張姨娘必定是故意為之。母親不過是敲打了一番罷了。希望張姨娘收了歹念,以后盡心服侍母親才是!”
寧氏嘆了口氣:“沒想到我一直待她不薄,她竟想加害于我!經了此事,不管以后她是如何盡心服侍,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的信任了……”
又道:“沒料到這牛肉與橄欖對沖的如此厲害,方才怡姐兒才吃了那么點,就開始腹痛了,秋菊腌制的橄欖,若我全數吃了,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
沈靜初忽然想起方才張姨娘來時捧的那一罐杏脯,皺眉道:“也不知那紅糖杏脯,跟牛肉是否也對沖了……”
話說回來,沈靜怡如何得知這些隱秘的食物對沖?莫非是李世珩教她的?這可惡的李世珩,算計她也就罷了,竟然教唆沈靜怡加害她的母親,真是可惡可恨至極!
猶在深思,有丫鬟入內道:“大夫人,老夫人命奴婢請大夫人去榮苑一趟。”
寧氏起身,沈靜初念頭忽轉道:“母親。靜初跟你一同過去。”
寧氏應了一聲,附耳問道:“難道老夫人喚我去是因為二弟媳的事兒?”
沈靜初點頭道:“靜初估摸著是祖母要替母親做主了。二嬸嬸竟然愚鈍至斯,祖母是個極重規矩的人,自然是無法容忍二嬸嬸的這般行徑了……”
兩人步行至榮苑,入了次間,只見老夫人半瞇著眼睛斜躺在炕上,聽到丫鬟通報,睜了睜眼睛,道:“你們來了……”
寧氏與沈靜初恭敬行禮,沈靜初知今日氣氛嚴肅。也不上前與老夫人抱作一團,只是安靜的在一旁等著老夫人發話。
老夫人輕敲桌沿以示心中不滿:“二媳婦也太不像話了,竟敢謊稱鑰匙不見……我已命她即刻將鑰匙送來。不得有誤。”
沈靜初心中微笑,二嬸嬸這些小把戲,自然是瞞不過精明的祖母的,二嬸嬸可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了,竟不懂得退一步海闊天空。
寧氏聽到老夫人替她主持公道心中自是高興。卻仍是恭敬著:“也許二弟媳真的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鑰匙罷了……”
老夫人鼻孔冒出一聲冷哼:“若是真的不見了鑰匙,那更是看管不力,罪加一等!”
寧氏與沈靜初兩人都噤了聲,此時此刻,還是莫要火上加油的好。
過了須臾,珠簾聲動。丫鬟入內稟告:“老夫人,二夫人說鑰匙不見了,如今正在尋找。請老夫人稍等片刻……”
“什么?!”老夫人無名火起,拍案而怒:“二媳婦竟然這么說?!”
丫鬟低頭道:“是的。”
老夫人不屑的冷笑:“好啊!給臉不要臉,給她臺階下她偏不要!大媳婦,你跟我去一趟明苑!我倒要看看二媳婦在我跟前還敢耍什么花樣!”
“嗯。”寧氏低順的應了一聲,跟在老夫人身后。沈靜初上前攙著寧氏,一同朝明苑的方向走去。
方才到了明苑院子。便已看到里頭人影紛亂,戚氏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給我找仔細點了,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老夫人心中再次冷笑了一聲,敢情這戲還往真里做了!
有眼尖的丫鬟見到老夫人一行人,趕緊低聲提醒戚氏,戚氏看見老夫人,臉色微變,趕緊出門迎接:“母親,您怎么來了?”
老夫人不理會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入了次間坐下,方才道:“我不來,你這兒可是要翻天了!”
戚氏本就心虛,聽得老夫人帶著責備的語氣如此道來,心中更加惶然:“兒媳不敢!”
“不敢?我瞧著你膽子可大的很!”老夫人滿臉怒容,“鑰匙呢?”
戚氏低著頭,凄聲道:“兒媳沒用……鑰匙、鑰匙不見了……”
老夫人厲了戚氏一眼道:“不見了?昨兒怎么沒聽你說不見了?怎么今日讓你將鑰匙交給大媳婦的時候便就不見了?你可是沈家的二房嫡妻,如此上不了臺面的事情也敢做,我倒是想知道戚家如何教出你這么一個好女兒出來!”
戚氏心中一抖,撲通一聲跪立于地:“兒媳沒用,兒媳會盡快將鑰匙找回,交給大嫂!”
戚家是京中世家,雖比不上沈家,也算是有頭有臉,老夫人向來都會給戚氏幾分面子,可今日,老太太竟然如此道來,可證明老太太現在是何等的盛怒,若是不盡快找到鑰匙,恐怕她要丟盡了戚家的臉,以后也很難在家里頭立足了。
可是說來奇怪的很,今日她不過是心有忿恨,才偷偷將鑰匙藏于枕頭底下,原本她不過是打算為難一下長房大嫂,沒想到待到她想交出鑰匙的時候,卻找不到鑰匙的蹤影。賬房鑰匙,竟然不翼而飛!
她拷問過所有的丫鬟,沒有任何人進過里屋,也沒人說的出鑰匙的下落。那鑰匙到底去了哪,還真是個迷。
老夫人見戚氏已有悔意,念著到底還是要留幾分顏面,也不好將話說的太絕,如今已敲打了一番,便收了收語氣,道:“那還不趕緊將鑰匙交出來!”
戚氏起身道:“媳婦再入內找找……”
“唔……”老夫人緩了緩臉色,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啜了兩口,又見沈靜雪自行了禮后便一直在一旁低頭書寫,柔了柔聲音道:“雪姐兒在抄什么?”
沈靜雪起身道:“回祖母的話,靜雪在抄《女訓》。”
“哦?你母親命你抄的?”老夫人看著低眉順眼的沈靜雪,心中對這個沒了親娘的孫女還是頗為憐惜的。
沈靜雪低頭道:“靜雪規矩學的不好,太太命靜雪一邊抄《女訓》,一邊背下來。”
那聲“太太”聽起來額外刺耳,讓老太太不由得想起幾日前戚氏做的糊涂事。老夫人哼了一聲,沈靜雪規矩學得不好?沈家的孫女,就數沈靜雪和沈靜云的規矩學的最好了。
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雪姐兒,過來陪我坐坐,先別抄了。”
“是。”沈靜雪乖乖上前,挨著在吃點心的沈靜蓮坐下。
老夫人見戚氏許久未出,心中又生了幾分不滿,這找鑰匙,需要那么久么?不由得咳了幾聲。沈靜雪趕緊起身,替老夫人奉茶,又立在老夫人身后,仿佛她是個伺候老夫人的丫鬟,唯恐將老夫人服侍的不夠周到。
戚氏入內,又將枕頭被窩翻了個便,依舊是沒找到鑰匙的蹤影,心中焦急不已,又聽到老夫人在次間的咳聲,知曉老夫人這是在提醒她快些出來,只得硬著頭皮出來,徑直跪立于地:“母親……鑰匙……真的不見了……找不到……”
老夫人半瞇著眼睛,眼眸中醞釀著一場風暴,戚氏只覺得頭皮發麻,頭頂似乎已經被老夫人盯出個千倉百孔,她不敢抬頭,耳間聞得一聲怒喝:“怎么可能不見的!”
老夫人怒氣攻心,不由得拍案暴喝。這個戚氏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她已經將臺階給出,這二兒媳竟還不順著下,乖乖將鑰匙交出,還敢在她眼皮底下耍這些不入流的把戲,戚家到底是如何教出這么一個好女兒出來的!
她身后的沈靜雪見老夫人如此激動,趕緊上前一步輕撫老夫人背部,老夫人臉色不緩,緊盯著戚氏,等著看她如何解釋。
戚氏自知有錯,戰戰兢兢道:“昨兒明明還在的,今日忽然就不見了……”自然不敢提早上還在,是她故意不交出鑰匙一事。
老夫人再次拍案,聲音銳利的仿似一把刀子,狠狠的剜著戚氏的肉:“保管的好好的,如何可能不見?!莫非是明苑遭了賊?若是真是如此,便將明苑的人全部抓了拷問一番!看誰敢在沈家撒野!”
戚氏心中也有委屈的,她雖耍了小性子,但如今真的不是故意隱瞞著不將鑰匙交出,可是老夫人的語氣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她,這教她如何是好?雖然,不見了鑰匙,責任確實在她……
她低著頭,悲切中帶著幾分誠懇道:“母親,兒媳真的不是故意的……兒媳雖是不懂事,可是如今母親都已下了命令,兒媳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是不敢隱瞞的……鑰匙不見了,是兒媳保管不力,明苑若是有人故意為之,兒媳定會找出那個令鑰匙不見之人,還兒媳一個清白,請母親相信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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