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清雅把一張照片放在李起面前,李起看照片,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金發碧眼,胸部挺拔的少女。李起笑道:“她的穿著和打扮有點象足球寶貝。”
藍清雅道:“她叫盧妮,今年二十歲。是多倫多某大學的一名在讀學生。也是本校的棒球寶貝。藍河開槍宴會上,她勤工儉學,擔任宴會的酒水服務員。當時,藍河在一樓,死者在二樓。盧妮恰巧也在二樓。她并沒有看見死者對藍河射擊,但是她在死者被擊斃后,看見死者手中握有一把槍。”
李起欣喜道:“那應該沒問題了。如果盧妮本人背景沒有被檢方質疑的話。她的證詞能左右陪審團意見。很多國家都這樣,陪審團更相信本地人,相信的第一職業是牧師,其次是教師。大學生排名第三,當然前提是無吸毒史和無犯罪史。”
“盧妮沒有吸毒史和犯罪史,不僅這樣,她是國際環保綠色組織在多倫多的成員。同時也是加拿大紅十字會培訓的專業醫護人員。加拿大紅十字會知道吧?和德國、挪威并列為緊急醫療最強的紅十字會。反正這位盧妮的履歷無可挑剔。我們律師團有信心拿下這場官司,甚至可能不需要上法庭。”
李頭:“不錯,加上律師團從疑罪的角度來庭審,按照正常來看,藍河應該會被無罪釋放。不過,加拿律規定,私人槍支不具備自衛功能。也就是只能用來打靶或者是打獵。這一條藍河……”
“加拿大還有規定,注冊登記,經過批準的保安人員可以使用槍支自衛。”
李起點頭笑道:“不好意思,不太了解。”李起在多倫多生活了半年,主要和非法賽車打交道,只知道槍械不具備自衛的法律功能。這么看來,加拿大注冊的安保人員經過批準后是可以使用槍械自衛的。相當于銀行的保安,都是佩戴槍支的。
藍清雅笑下,繼續道:“關鍵一點,這位盧妮小女孩太陽光了。最少她暫時沒有看見世界的陰暗面。所以她同意作證,但不同意在我們軟禁下居住。距離第一次庭審還有半個月。鑒于第一位目擊者的下場,我們相信盧妮身邊充滿了危險。”
大老板插口道:“如果盧妮上法庭作證,第一,證明藍河是被冤枉的,第二,參與調查藍河案件的警察和工作人員都會被司法部調查。第三,死者的遺孀拿不到一分保險金。”
“遺孀和藍河有關系吧,而且聽說遺孀的孩子是藍河的孩子。”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會有這么復雜的故事。”藍清雅拿出一份復印件道:“警局介入槍擊案件的調查,為了證實藍河存在殺人意圖。在法庭的允許下對死者的孩子進行dna鑒定,最終證明,孩子不是藍河的,而是死者親生孩子。”
“那怎么和藍河長的……”
藍清雅嘆口氣道:“死者是藍河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爭執也不是因為一個女人。而是因為死者從小就和母親來到加拿大生活。藍河父親對他們不聞不問。他們不理解,藍河父親一直在進步。他們曝光,會終止藍河父親的政治生涯。藍河比較善良,自己女朋友去加拿大留學,就托弟弟照顧她,結果照顧出感情。藍河也很大方,并不計較。”
“那藍河也不算是獨苗吧。”李起笑。
“死者小孩得了早衰病。他們爭端就在死者要求藍河和其父親拿出錢來救治小孩。實際上,我們已經盡力了,這病沒辦法治的。通常十三歲就會死去,最多到二十歲。”
早衰病每八百萬兒童就一位病例,是遺傳病中的一種。李起點頭:“是母親還是父親?”
“是母親遺傳。”藍清雅道:“這種病只要申報,可以享受全額免費的醫療。還會有各種醫藥研究所愿意免費特殊治療。死者其實就是要錢。”
看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豪門的恩怨特別多。錢、血緣、私生子等等都是產生恩怨的根源。李起基本明白道:“我唯一不明白就是,為什么和我說這些?”
“我想請你去加拿大保護盧妮,直到她上庭。”藍清雅道:“第一位目擊者,是在蕭楚楚帶領三名保鏢的情況下遇害。盧妮是我們最后的希望。”
美國和加拿大的司法制度類似,加拿大證人的證詞是一回事。要證詞生效,還必須上庭,接受辯護律師或者檢方的質詢。同時辯護律師和檢方會先拿到這份證詞和證人出庭的順序,他們會通過自己辦法調查這位證人證詞的真實姓,以便在法庭上直接提出質疑。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只在警局做口供,而沒有在法庭上做證人,他的口供會被辯護律師律師或者監控方提出質疑,質疑口供錄制的客觀姓。法庭按照規矩會告誡陪審團不將此證據采納。
這邊還有一種嫌疑人口供。比如嫌疑人在警局交代自己殺人的事實。上庭后可以翻供。但檢方會對嫌疑人交代的殺人細節和法證比對。這個口供是會被法庭參考的。為什么承認自己殺人?如果說自己被刑訊逼供,那檢方就會提供錄像資料。正因為這樣,也有了誘供的說法,誘供獲得的口供是不成立的。也因為這樣誕生了經典的米蘭達規則。
李起很遺憾道:“對不起藍女士,加拿大我不熟悉,恐怕我幫不上忙。如果藍女士認為我們公司的實力欠缺的話。我提議雇傭is等國際大型安保公司。他們很專業的。只要有錢,我相信盧妮的安全不是問題。”
“李顧問,我們已經雇傭當地有名的安保公司。我相信在當地他們不會比is外來人員差。但是,藍河指定想請你負責內圍的保衛。而且為了安全,我們想設立雙層保險。由我們中國完全可信賴的人負責內圍。由當地安保公司負責外圍、情報收集和后勤工作。”
內外安保是國際安保的通例。比如江山國際安保的單子和劉依然刺殺的退休政要來說,本地的警方或者安保公司就象是地陪,負責外圍工作。在雇主的身邊還有全陪。江山雇主是中國人,所以雇傭了江山。退休政要的內圍保鏢也是其本國人。包括王子和王妃也一樣,貼身部分有他們自己安保人員。這么做最重要一點,保證了內圍安保人員是絕對可靠的。只有內圍也不行,外圍強力支援是必須的。這就是國際安保中經常采用的雙圍安保制度。內圍保證了敬業,外圍保證了安保武力。同時也保證雇主的,內圍人知道雇主的私事,外圍是不會知道的。
藍河案件第一位目擊證人被殺時候,并沒有聘請外圍,只有蕭楚楚帶本隊幾名成員,如同在聽海一般的進行例行的安保。在聽海確實不需要外圍,因為情報系統有指揮中心,可以快速調派到武力。最重要一點,聽海難得有直接對抗警察的強火力的歹徒集團。
大老板道:“小藍戰略眼光深遠。大學畢業后棄政從商,主營房地產和礦產,雖然身家還排不進聽海前二十,但前三十應該是有的。藍河是藍家的獨苗,錢在這問題上反而顯得無足輕重。”
中國談生意就是這點不好,李起嘆,你就直接開價嘛。雖然本人說過不接涉外安保,但是錢如果足夠多的情況下,也不是不能考慮。你這么隱隱約約的讓我很不適應,我接下后干好了活,你們給個三瓜兩子的打發……自己是不是太功利了?
大老板繼續道:“這不僅是關系到藍河的自由,還關系到藍河的前途。李起,你認為公司誰來接任我最合適?”
李起道:“這個是你們內部的事。我外人不好干涉。你們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當然。”藍清雅笑下看手表道:“不過,最好快點。因為四個小時后有一架飛多倫多的飛機。”
“這么急?”李起點頭:“好的,十五分鐘。”李起起身微笑點頭,出門去荀宣的辦公室。
……荀宣今天沒有上班也沒有請假,李起拿起了荀宣辦公室的電話直撥過去。荀宣接電話:“李起,你又有什么事?”
李起一愣:“太牛了吧,知道是我。”
“廢話,除了你誰敢用我電話。”荀宣道。
李起坐在荀宣椅子里,這椅子比自己的舒服,人都半埋在里面。李起把藍河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荀宣聽完:“這關鍵還是藍家出多少報酬的問題。江山為什么出涉外?因為想證明自己。藍河為什么出涉外任務?因為想進步。你為什么出涉外任務?那得有錢。為錢賣身是你們傭兵的光榮傳統,藍家開價多少?”
“沒說,很委婉。事后翻臉我也沒地方告去。”李起頗為糾結,他并非視錢財如糞土,只是沒那么重視。錢多當然是好事,道:“我不是讓你評估雇傭費,是讓你評估下危險。”
“顯而易見,如果藍河是被冤枉的,那你的那個盧妮100會遭受攻擊,并且可能來自警方內部的人。如果藍河不是被冤枉的,那盧妮100不會遭受攻擊。”荀宣道:“另外死者可是su的成員。”
su是加拿大警察組織的快速反應警種。他們比聽海特警裝備要高端一些,比如蛇形攝像機,機器人,狙擊槍,閃光彈。他們是警察中的特種部隊。李起納悶道:“su是行動組,不是刑偵組。他們不可能第一時間進入宴會,怎么拿走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