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風衣人抓狙擊槍就地一滾到低洼,快速在地上爬動十來米。突然站起來朝東南方向舉槍瞄準。沒有看見目標。他立刻再次趴下。此地不可久留,風衣人沒有再停留尋找反擊機會,立刻抱槍朝汽車方向滑下。李起把手槍伸出窗外連續開槍。風衣人聽槍聲跑的更快。在東南方向對面山頂的荀宣呵呵一笑,自己一槍暴掉了對方的熱感望遠鏡。李起純粹是浪費子彈。荀宣對這槍頗為得意,如果再偏差那么一點點就干掉了風衣人,然后李起可能會把自己干掉。
風衣人拉開車門鉆進去。把狙擊槍朝副駕駛座位置一放發動汽車,然后后視鏡中,一個人出現在后座。他手肘甩打。趙云哪會把這種不入流的招放在眼中。左手一抓手肘,右手扣上他的咽喉。抓了咽喉后將其腦袋朝側面一砸。風衣人腦袋有點暈。趙云左手趁機松開其手肘,捏在風衣人后頸上。風衣人神經被攻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趙云把他放開道:“得手。”
“撤!”荀宣道:“送貨員估計會招來一個連的警察。”
距離岔路口五公里位置,林妹妹開了一輛黑色廂車而來。到了岔路口停車,荀宣和李起拉開后車廂門。趙云把扛在肩膀上的風衣人扔到車內。大家上車。林妹妹去副駕駛位。荀宣開車。行駛了十五公里后,拐到岔道上。這條路是去一家搬遷的海豹皮加工廠。荀宣慢慢開車,李起已經把風衣人弄醒。拿掉帽子,下了假胡子和墨鏡。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
男子醒轉,下意識的摸腰間。李起拿起一把手槍在他面前晃了下,放在一邊道:“我問幾個問題,誠實回答你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子回答,嘴角有一抹冷笑。
“何必呢。你有最后一次機會。否則我會封你的口進行十分鐘的酷刑。無論你說還是不說,你都必須忍受十分鐘。”
“我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起抓了其下巴,趙云拿出膠帶將其口封堵。汽車開到工廠里。儀器都被搬運一空。荀宣拉了林妹妹走人。李起和趙云一起把風衣人捆綁在木臺上。然后趙云走人。李起從汽車后備箱拿了幾根線,打開汽車連接上汽車電路。然后把線連接上兩根細尖鐵棍。然后走到男子面前。男子立刻露出恐懼的表情。李起看了下表。然后把鐵棍穿透其雙手手掌釘在木臺上。男子吃疼,瘋狂的抽動身體。眼中已經露出哀求的眼神。李起走到汽車邊,發動汽車。電流沖擊之下,男子全身抽搐。十五秒后,李起關引擎。休息十五秒后再打火。
雖然被封堵了口。但是那悶哼聲還是傳到外面。趙云嘖嘖道:“真殘忍。”
荀宣笑:“別同情心泛濫。這是個殺手。為了錢殺了很多無冤無仇的人。李起確實殘忍。但是他不會禍害無辜的人。”
“隨便說說。”趙云點煙:“會留活口嗎?”
“不會了。”荀宣嘆氣:“如果他一開始就配合,大家會把這當成一次協議。但在酷刑之后,他內心已經有很深的仇怨。這樣危險的敵人,又見了真面目。不可能會讓他活下去。”
“那他會招嗎?”
“沒有人不會招,關鍵是用對逼供的方法。”荀宣道:“所以以后,你要落到仇家手上,該配合就配合。”
“哥是高手,怎么可能會任人魚肉。”
大約十分鐘。里面的聲響停止。荀宣對林妹妹道:“你在外面等。”走到里面。那男子臉部已經因為痛苦變形。大小便失禁。李起慢悠悠的從汽車內出來。拿了礦泉水一把撕掉男子口中膠布,然后把水倒在男子的臉上。
李起看表道:“你還有一次機會,下次你就得熬刑十五分鐘。相信我,我從不打折扣。”
男子喘氣問:“你想知道什么?”
李起道:“去年六月,你曾經接了一單委托,盜竊克林島國的王冠。”
“你是白然?”男子突然想了起來。
李起和荀宣互相看了一眼,這男子知道比他們想像的要多一些。李起道:“是怎么回事?”
男子回答:“我接到盜取克林島國王冠的采購單,但是第二天,夜鶯突然和我聯系。說王冠已經落到別人手上。讓我幫助這人交換回王冠。”
李起問:“用什么交換王冠?”
“栽贓你,綁架你。”男子道:“那人和我聯系說,如果輕易綁架你,會導致is全面介入調查。而且你常年在亞洲區,可調動各種資源。很難下手。所以要讓你先被is軟禁調查。然后再對你綁架,制造出你脫逃的現場。所有一切都計劃好的。但沒有想到你逃出了is追捕。導致計劃功虧一簣。”
難怪,李起這才明白。為什么對方要花那么多錢冤枉自己。為的就是讓is不插手自己的事。is高級職員失蹤,公司甚至會要求cia在全球的機構幫忙搜尋。并非他們有情有義。而是高級職員多少掌握了is內部情況和is不愿意被外人了解的一些事實。
“和你聯系的人情況。”荀宣見對方轉了眼睛笑道:“我叫荀宣。”
男子一愣看荀宣,對付白然時候他就有荀宣的資料。知道其是is首席情報分析師。男子閉眼數秒睜開眼睛道:“他說他叫閃電。”
“閃電?”李起和荀宣一愣。這個名頭他們知道。閃電是雇傭軍又不是雇傭軍,因為他獨來獨往,受雇于大集團大企業。特別喜歡幫財閥們干活。根據荀宣記憶,閃電曾經受雇于四個不同的財閥。有西非的軍閥、歐洲的黑手黨、南美的毒梟和印度的四大種姓中一員。嚴格來說,這人不是個行動人員,而是策劃人員。他拿到一筆錢后,會雇傭另外的人來完成。如果是閃電,那就意味著有一個大財閥要綁架李起。
以西非雇傭軍閥為例,軍閥武力強征村民土地,打死數人的照片被西方記者拍攝。軍閥發現時候,記者已經跑出了自己地盤。于是他雇傭了閃電來處理這件事。閃電這人有個最大特點,他不接殺人的活。所以他拒絕了軍閥的要求。軍閥退而求其次。要求他處理影響。閃電同意,他先和記者取得了聯系,對方表示一定會將事實公布出來。然后記者在歐洲入關被捕了,理由是記者受到國際刑警的紅色通緝令的通緝。殺死村民照片的記憶卡也成為證物,很快證物消失。記者也被釋放。當地警察說是有人發布了錯誤的通緝令。
閃電。歐洲人,三十三歲。白人男子,身高一米八,體重八十公斤。回去的車上。李起看資料沉吟許久道:“我認識他。”
荀宣問:“朋友?”
“可以這么說。”李起道:“我去博物館看油畫,他正巧也在欣賞。和我聊了起來。第二次遇見是大三時候,他來我的大學,用他話說,是辦理某國官員孩子入讀手續。意外看見我。很高興。請我吃了午飯。大衛正巧來大學找我,看見了我和閃電一起吃飯。等閃電走后,他告訴了我閃電的底細。其實閃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只不過是幫助權貴們做一些不合法但不激烈的事。”
“后來呢?”
“第三次見面不是很愉快。我奉命保護和軟禁一名美國聯邦證人,直到他回美國。閃電找到我,想和證人聊聊。我拒絕了他的要求。因為我知道有人雇傭他給證人帶話。”第二天,他以證人老婆的律師身份來了。理由是她老婆要離婚,委托他全權辦理。雖然他沒有威脅到證人安全,沒有干擾我的工作。但是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對他很不滿。但是他脾氣很好,對我的責罵微笑以待。臨走還和我擁抱告別。每年圣誕,他還會給我寄賀卡。”
荀宣問:“你說這么多,意思就是你找的到閃電,并且你能輕松拿下他。但是你不好意思對他進行刑訊逼供是嗎?”
趙云道:“他先不仁。找人綁架你。你可以不義嘛。”
“不用刑訊逼供,也不用找他。”李起道:“我知道那期間他受雇于誰。”
“誰?”
“歐洲佩爾家族。”
“那個佩爾?”荀宣驚訝問。
“恩,那個佩爾。”李起點頭:“歐洲通訊業巨頭。”
佩爾家族和上官家族有些相似,家族產業大。都是老女人掌權。掌權佩爾家族的是拉丁娜女伯爵。這伯爵可是貨真價實的伯爵。歐洲很多是君主立憲國家,王室沒有權利。但是有地位。爵位的冊封也是王室做出。佩爾家族是一個合法的有悠久歷史,口碑甚好的歐洲家族。他們子弟在外酗酒都屬丑聞,佩爾家族子弟從小經歷了嚴格的貴族修養道德教育。即使有離經叛道的子弟,也嚴格遵守貴族基本美德。
荀宣難以置信:“佩爾家族?綁架?據說他們連小偷行為都沒有。”
“我也不理解。”李起皺眉:“我和佩爾家族從來沒有交集,甚至連數年委托和他們都沒有關系。”
“那可能是別人。”林妹妹顯然也聽說過佩爾家族:“佩爾家族人情操挺高的。”
“不,就是他們。”李起道:“閃電三個月才接一起委托。這是他的規矩。”
趙云沉吟問:“拉丁娜會不會是你親生老母。”
“是你親身老母,人家是白人。”李起怒。
“對不起,對不起。”趙云道:“現在元兇也有了,你有什么打算?”
荀宣道:“你別是打算帶一隊人把人家全滅了。”
“元兇還不定是誰。”李起道:“佩爾家族挺龐大的,拉丁娜并不管理商業和財務,她是做慈善的。”
“會不會是有人假借佩爾家族名義?”
林妹妹道:“我覺得李起你可以問下閃電。”
“閃電已經死了。”李起嘆口氣道:“三個月前遭遇車禍,我沒有參加他的葬禮。但是我is小組麥克收到了他律師送給我一副油畫。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在展覽館看見那副油畫。畫家還活著,不值錢,當也算是我們友誼的見證。”
趙云惋惜:“真可惜,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接下來你怎么搞?”
“不知道。”李起苦笑。
荀宣道:“目前我們是推理和假定佩爾家族是幕后黑手,我個人覺很不可能,但證據指向很明確。但是不能排除閃電被他人脅迫雇傭。他們知道閃電和你認識……另外,你確定閃電死了?也許他遭遇了很大麻煩,詐死也難說。各種可能都有。”
“這點我倒是可以讓人幫忙證明。”李起打電話:“大衛,我想麻煩你幫我挖個墳墓。馬上……”
開車回來路上,李起很少說話。似乎在緬懷死去了閃電,似乎在糾結自己為什么和佩爾家族扯上關系,又似乎對閃電要綁架自己不理解。半路李起接到了大衛的電話。大家全部靜聲看李起。李起接電話:“喂……好的,謝謝你。”
趙云問:“怎么樣?”
“棺木里面只有石頭。沒有尸體。”李起點頭:“看來。他面臨一個很大麻煩。”
荀宣補充:“這麻煩也許和你有關。你查過那張油畫嗎?也許他留給你什么線索。”
李起點頭,撥打電話:“麥克,幫我把那張油畫秘密運到中國……秘密,走私或者空運都可以……再見。”
趙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荀宣道:“李起。小心q先生。”
米悟問:“q先生會不會是閃電?”
李起否定:“不能,q先生那國語太地道。閃電是不會說中文,就算學,也不可能那么快說那么好。”
這時候新聞發布協查令,車載廣播描述中出現荀宣隱身人的長相。警方表示此人可能已經遇害。希望有任何有關此人線索的市民向電視臺或者警方預防犯罪熱線打電話。李起看荀宣道:“欠你一百一十萬。”八十萬隱身人身份加三十萬殺手前期款。
“no!”荀宣道:“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這是我幫朋友時候花費的資源。難道我電話你來我家拆炸彈,還會給你報銷汽油費嗎?但魯家存貨那筆貨你還欠我五萬美金是兩碼事,要還的。”
回到別墅是晚上九點左右,四名外圍安保公司的保鏢摁住了一個身穿藍色電纜維修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在男子身邊地上有搜出來的一把手槍。李起等人下車,外圍負責人本杰明道:“是他。”
他就是那位逃跑的警察。荀宣蹲地上,拿出照片對照后回到李起身邊:“他完蛋了。”
“恩?”
“他是重罪,肯定要進重刑監獄。重刑監獄關的都是什么人?他又是打擊黑幫的警察,里面被他抓進去的罪犯不知道有多少。”
李起笑:“他差點把我撞成千層餅。你反倒是同情他了。”
“他和你并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他能力比你差。還有低估了我們。”荀宣道:“不過,本杰明已經報警。我只能是表達同情而已。”
沒什么區別?恩,最少在道德觀上兩者沒有區別。李起本人沒有經歷過,但是看大衛經歷過。大衛和搭檔進行一次狙殺任務,搭檔死亡。他就一直照顧著搭檔的遺孀。搭檔的女兒叛逆。越界出售精神藥品被黑幫綁架,大衛帶兩名戰友去美國,殺了七人把搭檔女兒救了出來。區別就是,大衛做的很干凈。對手弱小。而這位警察做的不干凈,對手強大。
成王敗寇。叢林法則。李起暗嘆一聲,去別墅看盧妮的情況。盧妮比李起想的要鎮靜,經歷了多次的生死,盧妮對這次根本不算威脅的潛入并不放在眼中。要說,嫌疑人已經全部歸案,安保工作自然也變得輕松。不過荀宣堅持認為,必須保證現在的安保水準。盧妮也很聽話,答應暫時不會離開別墅。
熬過了周末,盧妮在大家護送下,終于出庭。這案子本是一件普通的謀殺案,但因為牽扯到兩位現役警員,加拿大媒體蜂擁而出。蕭楚楚作為小隊的新聞發言人,接受了當地媒體的專訪。她介紹了盧妮這半個月來遭遇到的各種危險。這目的不言而喻,是為了吹捧中國聽海安保。
李起終于是發現了蕭楚楚身上的亮點,在媒體面前她鎮靜、對答如流。有個新聞說,有境外媒體問某國外交部發言人,記者去敏感地區采訪被阻止,違反了貴國哪條法律。發言人回答讓全世界驚呆,其回答:不要拿法律當擋箭牌。蕭楚楚就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她首先先證明了聽海安保各種手續齊備,完全遵守加拿大的法律。其次再表明聽海安保個人素質高,團隊合作精神出色。舉例說明了d市安保和江山的那單境外安保為例。最后她說,事實證明有些人對聽海安保的污蔑是靠不住的。雖然藍河有罪無罪是法官和陪審團定的。但無論怎樣,我們都相信藍河是無辜的。
有禮有節,李起也禁不住叫聲好。荀宣旁邊補了一句:“天生蠢材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