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試探問:“我如果要求報警,讓警方處理,你們肯定不會讓我如愿是吧?”
“這個……”李起想想道:“本來我干的,但是我最近被一些事弄的很生氣,所以就不干了。.”這個年輕人有意思,絲毫不害怕。并且委婉和自己說,自己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是非法的。而且一看穿著就是底層人,李起還真不好對這樣的人逼供。
“那你們想知道什么?”
“駕照。”李起道。
年輕人汗顏:“沒有駕照。”
李起不由看了眼荀宣,現在都流行沒駕照開車嗎?李起無奈道:“身份證。”年輕人很配合從褲子后口袋拿出錢包,錢包里的一毛的硬幣嘩啦啦的掉到車上。年輕人從錢包夾層從抽出一張二代居民身份證。李起接過,順便就錢包下結論,不會超過20塊。李起道:“于明?”
“恩。”于明點頭。
李起電話米悟,報上身份證號碼,很快米悟恢復:“信息是真的。”
李起把身份證還給于明問:“為什么跟蹤我們?”
“這是我的名片。”于明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名片。
“誠招男女公關,月薪兩萬加抽成……”
于明擦把汗換一張道:“這一張。”
李起念:“星星萬事通有限公司,業務員,于明。什么啊?”李起等人一臉茫然。
于明翻頁名片道:“就是幫忙公司,上面寫著我們業務:接送幼兒,家政衛生,凌晨跑腿,接送親屬,抓婚外情、找貓尋狗、尋人覓食、租借男友、客串家長、陪伴墮胎、法律咨詢、市區導游、預定車票、聯系假證、通下水道、換水龍頭、維修家電、開門開鎖、接送孕婦、家居裝修、搬家運貨、上門吵架、充當孝子、歌會吶喊、公司問策、股票咨詢……”
李起、荀宣和趙云石化當場,聽于明從頭到尾把卡片上的小字念完。五秒后三人還保持石化狀態。于明吞下口水看三人:“你們有什么看法?”
荀宣順口問:“你們幾個員工?”這么龐大的業務,沒有幾百號人整的過來嗎?
“四個人。”于明伸出四根指頭道:“老板和三個打工仔。”
“你們……”李起找不到可以用的詞匯。
趙云問:“你們真能干?”
“能。”于明點頭道:“只要有錢,合法的情況下什么都能干。”
“法律咨詢?”
于明問:“什么方面的?”
趙云想想道:“當街打架,打傷了一個人。”
于明拿出手機翻了一會伸出兩根指頭道:“兩百塊。”
趙云看荀宣。荀宣抽出兩張百元鈔票給于明。
于明接錢,在手機上記錄。然后找了個號碼撥出去道:“劉律師,我是星星公司的。這邊有個當街打架傷人的事。你和當事人說。”
這時候三人才恍然:“中介啊。”
“恩恩!”于明點頭:“你在城市里遇見了任何難事都可以找我們。”
“那你跟蹤我們?”李起回到了正題。
“有客戶預定了跟蹤套餐。要求我們記錄你們24小時行程。和誰在一起,吃的是什么等等。”于明道:“這種事我們自己能干。就不中介了。”
李起皺眉問:“多少雇傭費?”
“不知道。”于明坦率回答。
“你的工資?”
“一千八加抽成。”于明補充:“比如這兩百塊我可以抽十塊。”
悲劇啊!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李起想想道:“你跟蹤我們多久?”
“算是三天,已經超額完成任務。”
“什么?”李起、趙云和荀宣大驚。被人跟了三天,才發現被跟蹤。李起不相信道:“你吹牛吧?”
于明從包里拿出相機,李起伸頭看照片駭然。果然被跟了三天。連自己在樓下買煙都被拍攝在內。雖然大部分照片是蹲守聽海安保公司外拍攝。拍攝的只有自己進出安保公司的照片,但自己絲毫沒有察覺,這一來說明自己不夠警覺。二來說明這是個高手。
李起警惕看于明。電話米悟。米悟很快回電:“于明是去年b市某大專學校的畢業生,掛了四科,補考勉強通過。數理化全掛。他的賬戶還有十八塊兩毛三分,每個月有兩千左右的錢打進。沒有房子、沒有汽車、沒有前科、沒有社保、沒有醫保、只有一張公交車
什么和什么啊?李起問:“這車哪來的?”
“我們老板的。”于明誠實回答。
“那這牌子呢?”
“五百塊做的套牌。”于明補充:“做四塊還能打八折,你們要嗎?套牌好啊,被抓最高只罰兩千。不交各種費用,還不用被扣分。”
荀宣疑問:“你掛的是真牌吧?五百?是不是真的?”
“有人專門偷車牌的。”于明道:“四百八我可以幫你這車弄一塊。軍牌加倍。考慮一下,很優惠了。”
李起道:“說正事。是誰雇傭你們的?”
“這個不知道。”于明慚愧回答。
“那你照片發到哪?”
“郵箱。”
“郵箱地址?”
“我們不能泄露雇主信息。”于明誠實回答。
趙云一舉拳頭道:“我不這么認為。”
“如果泄露雇主信息,我就會被開除。這是公司鐵的規定。”于明態度很堅決。
荀宣道:“我給你一萬。”
于明搖頭。
“十萬。”
于明再搖頭。
“一百萬。”
于明無奈道:“大哥,你就是逗我玩。我要了就被你們看不起。而且一分錢也拿不到。”
這小子聰明。荀宣道:“那沒辦法,只能用暴力了。”
“不要打臉。”于明雙手抱頭。
李起哭笑不得,真打于明逼供,自己就成了流氓。李起道:“不好意思,這件事太重要了。我只能……”
“那我只能告訴你。”于明突然繳械投降單手一捂口鼻,腳一跺。駕駛位下突然噴射出四道煙霧迅速充滿車內。強烈的辣椒水味讓三個老鳥咳嗽連連,眼睛無法睜開。三人第一反應打開車門,一起鉆了出去彎腰狂咳。然后一陣馬達聲。李起叫聲不好。轉頭看,車輛飛奔而出。逃之夭夭。
“我靠!”趙云一邊咳嗽加哈欠,口水鼻水一起流笑道:“哈哈。”
“現在小鬼不得了。”李起也笑:“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電話響起,是個普通電話。李起接電話:“喂。”
“李起大哥。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們肯定要找上門。所以我會先通知雇主廢棄郵箱。我真沒有惡意,這只是普通辣椒水制造的煙霧罐子。用清水洗臉就可以了。”于明哀求道:“李起大哥,現在找份包住的工作不容易,求你了。”
李起還能說什么?咳了許久才道:“好吧。不會去找你麻煩。”
“謝謝李起大哥。”于明道:“對了李起大哥,千萬不能用水洗,這煙霧混合了石灰顆粒。”
“……”李起笑著掛掉電話。這個于明也算是奇人了。找上門沒有意義。李起相信他會通知雇主清理信息。不過李起倒想和這個于明吃個飯。這事雖然沒有得到線索。但可以看出幾點。第一點,神秘人一直在監視自己。第二點,對方對自己似乎還不夠熟悉。第三點,神秘人在中國沒有什么影響力,都需要通過雇傭來完成。
趙云用襯衫擦臉問:“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李起道:“我可不好意思被搞的灰頭土臉后打上門。再說,他對我沒有什么價值。”
荀宣道:“你們覺得有幾個窮人敢沒有駕照就開車?被我們包圍,在劣勢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很鎮靜。表現出人畜無害的樣子。被逼無奈就啟動后手。這樣的人拿兩千工資……”
“大體不會錯的,他說的基本上都是實話。”李起道:“他也沒有必要說謊。只能說這人挺不簡單,最少兩千工資是配不上他。我們回去吧,我還要找大老板要委托。”
李起有超然地位,大老板聽李起說自己要接一件普通單子委托,很驚訝。他先是猜測李起和吳涵關系,而后又猜測李起目的。這可是環球三個月,很悶的。大老板見李起態度挺堅決,于是打電話給曹羽:“曹羽,那份吳涵的單子送回我的辦公室。”
曹羽小組人很快把委托送了回來。大老板問:“你打算帶誰去?馬上要交證件去辦理手續。”
維多利亞游輪頭等艙可以一拖三。不過中國免簽國家很少,而且多是苦大仇深的國家。維多利亞行走路線多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所以需要預先辦理手續,才能臨時在特定的幾個國家離船登岸飛回聽海。
又是女保鏢的問題,李起米悟肯定是上陣,但辦事后中途會撤離。所以還需要再帶一名女保鏢陪同吳涵游完剩余時間。李起看委托單上的名字驚訝:“藍花被曹羽分配到了吳涵委托中?”藍花是歐陽劍蘭直屬隊員,怎么會被曹羽調去?
大老板沒說話,一陽指敲擊鍵盤,電視屏幕出現一個亞裔老頭。大老板道:“他叫張稻田,他年輕時候和我一個行當,我做的是情報,他做的是暗殺,行內人稱其為血色東方。冷戰時候,蘇聯人出重金購買他的命。蘇磊解體后,和張稻田有私仇的人就策劃了一個除田基金會。這老頭脾氣很倔,拒絕有關部門派人保護。最后折衷方案就是讓小何、藍河兩人陪他上船。張稻田和藍河父親關系很好。”
李起疑問:“為什么要去?”
“因為醫生說他只有半年的生命。”大老板嘆息:“環球旅行是他當年干這行的主要目的,可惜青春年華都折騰在和蘇聯的冷戰上。這可以說是他的一個遺愿。不過除田計劃已經過去二十多年,我想此行危險也不算很大。只不過是時間太長了點。我安排是每兩個人陪同十五天。再安排一個全程的人,也就是藍花。藍花在阿富汗表現出了優秀現場收集情報的能力,是很難得一個人才。”
李起點頭:“行,這樣挺好。”
“恩,李起,你上船要做什么?”
李起一笑:“私事,不好說。”
“不好說就別說。”大老板道:“別把船弄沉就行。”
“除非它自己撞冰山。”李起道:“維多利亞行程是走南路先從亞洲經過非洲到歐洲,然后到北美、南美,最后橫穿太平洋到亞洲。如果順利的話,我可以會在印度或者非洲登陸,最遲不會超過歐洲。”
大老板點頭:“我會安排人接你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