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難得有這么多盜竊集團蜂擁而來。記住一句話:我們的對手是我們最好的老師。”李起道:“珍惜這次機會,也許在有生之年的安保你也無法見到這個月所能見到各種盜竊手法。”
李起并非扯淡,到開展的第十五天,一共有十六件藝術品被盜,總價值五千萬美金。被盜的展區除了美國展區外,多數是安保較差的展廳。當地政府不得不和舉辦方商量,是不是提前結束藝術品展。但舉辦方并不同意。
普通人看新聞,某某地方進行什么全球或者國際藝術品展,不會留意。但是如果藝術品展連續遭遇竊賊光顧,那將會成為大家每日追看的新聞。茶余飯后大家也能討論:今天被偷了什么。或者是:明天哪個國家會被偷。
第十五天,德國柏林藝術品展成為全球最為矚目的焦點。伴隨著而來是游客劇增,拍賣的藝術品價格節節攀升。不夸張的說,盜竊集團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警方也不是沒有收獲,這半個月他們抓捕了二十六位嫌疑人,其中有十位是人贓俱獲。已經對其提出檢控。但無一例外的,所有人都不和警方配合,隨之他們被捕而來是他們的律師。
如果非要算個勝負的話,保安在前十五天還是占據著上風。但是保險公司是賠的稀里嘩啦。唯一欣慰的是,自從美國展廳一千五百萬的兩副油畫被盜后,其他的價值都備有超過五百萬。各個國家保險公司平分一下賠償款,虧損也不算太厲害。
實際上數據讓這次保安也賺了不少分。有人統計過。自從有博物館以來。一共有551幅畢加索,43幅梵高、174幅倫勃朗……被盜。平均全球每月有兩千件藝術品失竊。而這次國際展廳半個月才被盜走十六件藝術品,已經是非常好的成績。
第十六天,終于有一家保險公司抓狂了。出自荷蘭大師弗梅爾的一副油畫被盜。這位大師的一幅名為‘音樂會’的油畫曾經在90年被盜,當時市估價為2.5億美金。而這次被盜油畫市場股價為1.3億美金。是本次展出拍賣的最重量級的十件商品之一。
失竊現場上有一句中文噴漆:“中國盜俠到此一游。”
這句話徹底改變了秩序,部分國家非拍賣重要藏品立刻運輸回國。舉辦方同時表示,本次藝術品展覽會將提前一周閉幕。但是第十七天,價值五千萬美金的出自意大利大師切利尼之手的雕像在運輸到機場途中被三名蒙面人用散彈槍搶走。
第十八天。某國展廳十五幅油畫被洗劫,價值六千萬美金。同天,警方和保安一共抓獲二十二名犯罪嫌疑人。其中有一名是監守自盜者。
如果說本次藝術品展是一部電影,現在已經到了部分。竊賊肆無忌憚狙擊任何有價值的藝術品,按照柏林警局負責人對媒體說的,一切都在失控的邊緣。他認為接下來的最后一個星期,將是盜賊最為猖獗的一個星期。
不僅盜賊猖獗,游客們的數量再次暴增。第十九天的客流量是開幕當天的十五倍。很多人并非來欣賞藝術品,而是希望運氣足夠好,能觀看到現場盜竊。
“瘋了。”第十九天晚上開會。荀宣開場白就是這兩個字。
李起道:“根據我們獲得的情報,五大盜竊集團被捕人員占了少數。我們推測最少有一半的藝術品是別人偷走的。”
“有個栽贓的人真好。”越子傾笑道。這和黑手一樣。大家都舉著黑手牌子干壞事。黑手也樂得這些人渾水摸魚,以提供給自己更廣闊的生存空間。
李起道:“目前竊賊狙擊的都是歐美展廳,亞洲這邊很少發生失竊案。但是目前歐美展廳已經是重兵云集。所以我相信最后六天,亞洲、南美、非洲、中東展區將成為竊賊的重點攻擊對象。我建議提高工作強度,由原來的十個小時提高到十二個小時……”
大家見李起說了一半突然停頓,一起看李起。李起皺眉,把耳朵爬在桌子上道:“直升機。”
幾乎同時,c區警報響起。c區是石頭區。石頭這東西在老外眼中不太值錢,值錢的是大師雕刻的石頭。而在中國各種石頭的價格之高,讓人咂舌。
李起道:“小何帶人去a區,江影帶人去b區。歐陽副總帶人去d區,藍河和我去c區。通知防火通道外的人封鎖防火通道。”
與會人員立刻執行,各自向自己負責展區而去。李起和藍河奔跑一分半鐘才到達c區。c區四名保安舉手,一名恐怖分子打扮的人用散彈槍指著他們。還有兩個人正在把各種藝術品掃進黑色布袋中。他們的頭頂有一架直升機正在盤旋。
c區是天窗區,頂部是玻璃。如果感覺陽光強烈,可以按下按鈕,一片的棕色軟性遮蓋物會覆蓋玻璃。現在頂部兩塊大玻璃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切開,三條繩子從天窗而下,繩子分別掛在三名竊賊的身上。
保安沒有槍,但是警察有。警報響起六分鐘內,就會有武裝警察趕到展廳任何一個角落。但六分鐘已經晚了。竊賊只要按動按鈕,繩子就會自動收起,將他們拉出展廳。
李起和藍河到達,看守保安的匪徒轉身過來。李起袖口落下一口折刀,甩出刃后直接丟了出去。非常精準,折刀貫穿匪徒的咽喉。李起喊道:“趴下。”對方用槍就不是竊賊,而是劫匪。對付劫匪必須一招斃命。
匪徒單手摸折刀,全身力氣似乎消失,但是仍舊是扣下扳機。無數小鋼珠打在地面上反彈在展廳內。
“go!”一名正在收印章的竊賊喊了一聲,立刻按下按鈕,人快速拉高。李起沖了出去,第二名竊賊這時候才按下按鈕。李起跑過拔起尸體上的折刀,再次甩了出去。折刀在第二名竊賊繩子上劃過。但是繩子并沒有斷開。竊賊一口氣升到了八米高的房頂。
第二名竊賊包裹里多是雞血石、田黃石等這類物品,重量不輕。他因為緊張,沒有調整好wèizhi,身體撞擊在玻璃和玻璃之間的框架上。受傷的繩子再也承受不住,‘啪’的一聲斷裂。剛松一口氣的竊賊和被盜的石頭從八米高的wèizhi砸落,結實的摔在地面上。
直升機駕駛員操作切斷了另外兩根繩索,運載了得手的那名竊賊飛離展館的上空。
其他人愣在當場,這十秒之內發生了太多事情。李起試了下摔下來那竊賊的脈搏道:“叫救護車。”似乎人還有的救。
確實有救,這名竊賊在警方看守下就醫,他只傷了左腿,很幸運,并不算嚴重。第二天一早就能開口說話,但他拒絕回答警方所有問題。只是要求要見自己的律師。
第二天,本地記者采訪了聽海安保公司的人,蕭楚楚在國內,歐陽劍蘭被推了出來當新聞發言人。她說話簡單扼要:“攜帶武器的不叫竊賊,叫劫匪。他們不僅偷竊著藝術品,還wēixié我和我伙伴們的安全。我這邊想和竊賊們說一句,作為一名竊賊,請專業一點。”
記者問:“你對醫院的傷者怎么看?”
“這就是不按照游戲規則玩的下場。”
記者追問:“你對中國盜俠怎么看?”
“作為對手,我還是比較尊敬他。因為他沒有使用武器和暴力的記錄。”歐陽劍蘭表面鎮定,其實心有余悸。昨天晚上如果就這么被人搶走了東西,聽海安保聲譽會一落千丈。如果昨天晚上有人被槍擊中,也會有很大麻煩。因為很多人認為,當竊賊持槍時候,你的反抗更多的是愚蠢而不是勇氣。昨天那個結局很好,雖然損失了上千萬人民幣的石頭,但是聽海安保不僅保住了國際聲譽,而且還為自己加了不少分。
記者問:“昨天你們損失有多少?”
歐陽劍蘭回答:“我是保安人員,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具體數目我們的專家正在評估。不過我知道有一塊上等田黃石價值最少兩百萬美金以上。”
田黃石看品相,好的田黃石一克可以賣到二十萬以上。雖然被盜很多田黃石,但是其他品相多為中等到中上。唯獨有一塊田黃鎮紙獅,為明朝某著名雕刻師所雕刻,價值已經超過五百萬美金。歐陽劍蘭貶低其身價,是為了竊賊低估其價值。反正就算是一張紙,只要保單上寫這張紙錢保一千萬,那他丟了,也能索賠到一千萬。
這田黃雖然貴,但是并非國內最好的,因為質量還不是最好的。國內拍賣行曾經拍賣過一個田黃瑞獅鎮紙,雖然只有兩百克,卻賣出了四千一百萬人民幣的天價。
警方對外報道也因為對方持有武器,所以將對方定位為武裝劫匪嫌疑人,而不是盜竊嫌疑人。這在發達國家兩者是有本質區別的。即使兩個罪名判處的監禁年數一樣,前者因為具備危險性,將在重刑監獄度過刑期,而后者一般是輕刑監獄,而且能提前保釋。這也是為什么五大盜竊集團不提倡使用暴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