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終于明白前因后果，也明白了所有的事。q先生知道蘭蒂戈爾會追蹤自己，所以引自己出來目的不是為了和自己見面。而是要借蘭蒂戈爾的手殺死老粗。老粗為什么會帶黃金來呢？因為老粗的家人被綁架，他是帶贖金來的。那q先生直接可以殺死老粗，為什么要假手蘭蒂戈爾呢？一個原因是印證蘭蒂戈爾對戰術意圖，還有一個原因，要讓蘭蒂戈爾惹禍上身。如果猜想的沒錯，q先生知道蘭蒂戈爾雇傭了月神。
這是蘭蒂戈爾的圈套和q先生圈套的對碰，自己只是雙方利用的工具。即使明白了原委的自己，也不得不按照q先生的圈套把臟水潑在蘭蒂戈爾的身上。因為自己目前最好的辦法只能說實話。
“應該是借刀殺人。”李起道：“今天約我出去的可能是黑手的老大，我為了安全，所以讓小何帶人隨行。雖然甩掉了跟蹤者，但是我仍舊是被他們利用定位了目標。蘭蒂戈爾的目標是黑手老大，她想讓我指引找到黑手老大。黑手老大將計就計，讓一個黑手預定下手目標偽裝成自己。蘭蒂戈爾一聲令下，他就掛了。”
大老板消化其中信息問：“你怎么認識黑手老大的？”
“我真不認識。”李起嘆口氣道：“但是據說我父親生前是黑手三元老之一。這一年半來，黑手老大斷斷續續和我聯系了幾次。但我要聲明，我從來沒幫助過黑手，也不是他們陣營中的人。”
大老板點頭：“這我相信，你的三觀歪到月球上去了，別說黑手，撒旦的地獄都不歡迎你。無論從道德層面還是法律層面上來說。黑手并非我的敵人。但是這顆子彈的主人是。現在最重要一個問題，你認為蘭蒂戈爾和月神是有聯系的？”
“彈道結果怎么樣？”李起反問。不排除有人渾水摸魚利用0.243英寸子彈作案。
“吻合。”黃局回答。
“我沒有證據。”李起道：“但我相信蘭蒂戈爾和這件脫不了關系。而且我猜想，月神這次不是一錘子買賣，很可能扮演蘭蒂戈爾在中國的主要殺手角色。”
黃局道：“大老板，不行啊。蘭蒂戈爾身份太大了。就算我把她請來問話，她也不會承認。最麻煩是她還有外交豁免權。就算我們掌握證據要傳訊她。作為外交人員她有權拒絕。并且可以隨時離開中國。我們法庭的禁令對其無效。”
“小黃，死個混蛋跟我們有屁關系，把蘭蒂戈爾繩之以法，抓去服刑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大老板看李起：“你能不能抓到蘭蒂戈爾的痛腳，我們用江湖方式要挾她幫我們抓捕月神。”
“這個……”李起想想道：“如果認真來看。她全身上下都是痛腳。聚眾罪、逃稅罪……”
“逃稅？”大老板眼睛一亮。
“是啊，她給人家小費遠遠超過了中國應繳納個人所得稅的底線。”
大老板一頭黑線：“還有呢？”
“她毆打男妓、翻墻、在禁煙場所吸煙……”李起看大老板要吃了自己態度，只能苦笑：“大老板，這種人目無法紀到了隨便亂搞也算合法的境界。就算我們抓她殺人罪，也有人會替她定罪。就算沒有辦法替罪。她還有外交豁免權。她全身都是痛腳，但是她一點都不怕痛。除非……”
“除非？”
李起問：“是不是我所說的一切……”
“誰關心你這個跑龍套的。”大老板頗有點恨鐵不成鋼：“你比蘭蒂戈爾也好不到哪去。就是小罪不斷。大罪不讓我們發現。”
“好吧。”李起道：“那就再綁架一次她。她不是正在和黑手斗嗎？那我們就冒充黑手綁她一次。”
“你在開玩笑？”大老板道：“人家有十幾個槍手。還是合法用槍。還有，現在又多了izo公司擔任保鏢。殺掉她還可能，綁架她？李起你在說天方夜譚？而且你總不能讓小黃派出特警冒充綁架犯吧？而且她這數量的槍手保鏢陣容，估計已經想到了被綁架可能。吃一塹，長一智。我們只能尋求軟暴力，你有沒有她一些不方便透露的。”
“人不要臉則無敵。”大老板嘆口氣。人家就算丟個8g的硬盤，也淡定的很。人家可能就是故意丟的。
李起補充道：“她無兒無女，戈爾家族是公認的某國內的壟斷者。這些人干壞事都是明著干的。哪有可抓？”
“這條路行不通。”黃局問：“是不是可以考慮利用黑手？”
大家想想也皆搖頭。
大家討論了數個小時，也找不到有效要挾蘭蒂戈爾讓其放棄月神的辦法。最后只能是對蘭蒂戈爾進行嚴密的監視。但力度有限，連電話監聽也不能進行。因為一旦被發現，就會成為一則外交丑聞。
但即使如此，蘭蒂戈爾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和感受到一定的壓迫感。今天兩男模已經是第四次被打，前幾次是耳光用腳踢，這次用的是鞭子。李起剛進入客廳，就聽見跪地挨鞭的男模慘叫聲音。嚴格來說，蘭蒂戈爾這行為足夠上審判臺了。但是前提條件是男模有控告蘭蒂戈爾的勇氣。
不過李起并沒有因為這一點就認為蘭蒂戈爾是個暴君。蘭蒂戈爾最少對格林、李起，甚至是林仔這些保安都還過得去。雖然仍舊傲慢，但是并不存在言語侮辱。
這位男模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不僅要當性奴，還要當沙包。李起頗為同情看了地上那男人一眼。那個男人已經被鞭打的大小便失禁。估摸沒有十天半個月是無法恢復除沙包外的另外一個功能。蘭蒂戈爾無所謂，不行了就換一個。
蘭蒂戈爾看見李起，把鞭子交給女助理，然后一腳把男模踹翻，話都懶得說，揮揮手。立刻有人將男模拖走。李起笑道：“戈爾小姐這么有雅興？”
“不是雅興，是懲罰。做錯事后的懲罰。”
“哦？”李起看那傷痕累累的男模，什么過錯要被這樣懲罰？
“任何人做錯事都要受到懲罰。”蘭蒂戈爾似乎知道李起所想道：“他給我剝葡萄皮時候摸了下鼻子。鼻子有螨蟲。而且他的鼻毛過長，讓我反胃……坐吧。”
蘭蒂戈爾突然從sm女王轉變成了一位白領模樣，讓座后。李起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水并不動，問：“不知道戈爾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聽說你昨天晚上擅自離崗？”蘭蒂戈爾道：“按照我和聽海安保公司的協議，如果你能24小時貼身保護，你將得到三百萬美金的報酬。但未經我的允許突然離崗，我有權不給予報酬。”
李起嘆氣：“我很遺憾賺不到這筆錢。”
“不要轉圈子，開個價吧。”蘭蒂戈爾道：“我知道你無法聯系上黑手，但是黑手有辦法聯系你。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內應，需要什么條件盡管開。”
“什么條件都可以？”
“什么條件都可以。”蘭蒂戈爾認真道。
“我想要……”李起想想道：“算了，我還是免費幫你當內應吧。呵呵。”
這年頭免費的東西沒人要，蘭蒂戈爾笑了下：“其實你和黑手沒有關系，為什么要維護黑手？不如趁機賺上一筆，后半輩子過上奢侈的生活。”
李起道：“我和你也沒有關系，我如果你接受你的錢成為你的內應。那我也會接受黑手的錢成為黑手的內應。君子愛財，安全第一。你和黑手這個斗法陣容太強大，不是我想參與的游戲。要不如這樣，如果黑手再和我聯系，我可以幫你傳句話。”
“也好。”蘭蒂戈爾道：“那你就告訴他，格林已經在我手里，我隨時可以獲得六份資料。如果半個月之內我不能殺了他，我只能向另外的六名黑手下手。”
“不好意思戈爾小姐，這傳話不是免費的。”
“哈哈！”蘭蒂戈爾大笑：“要多少錢？”
“放了火神。”
蘭蒂戈爾含笑看李起好一會道：“我倒是忘了，這火神是你的初戀情人。火神是黑手的人，這應該是規則之內的事吧？想不想見她？我可以幫你衛星連線。我還可以送你一套別墅，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她將成為你的私人財產，隨便你處置。”
“哇，我有這么變態嗎？”李起淡然道：“行還是不行？行的話，我就把話帶到。不行的話，就當我們沒說。不用這么看我，你就算把火神肢解了，我也不會生氣。她既然是名黑手，就應該想到自己可能會有這種下場。就象我們一樣，我們受過熬刑訓練時刻準備熬刑。少年時候我就想過我會有怎樣死法。到了現在，我反倒很坦然。什么死法有區別嗎？”